趙勇奮
(民辦上海上外靜安外國語中學,上海,200041)
“公約文化”是指以學生契約共同體為基礎,旨在推動學生全面發展,實現學生自主能力有效提升的校園文化分支。[1]作為一種特定形式的校園文化,“公約文化”能夠實現在精神層面的有效引導和制度層面的有效規范,讓學生在“公約文化”的帶動下,朝著正確的方向大步向前。[2]
近年來,“公約文化”在民辦上海上外靜安外國語中學的應用情況比較樂觀。“兩規范四公約一原則”的實際落實效果贏得了教師、學生、家長等相關各方的高度認同。在“公約文化”建設過程中,學生也初步掌握了“公約文化”的自主建設、自主管理和自主發展方式,并養成了以“公約文化”為主導進行實踐,使問題有效化解的良好習慣。隨著教育現代化水平的不斷提升,尤其是校園管理框架的進一步改革,學生的自主權利越來越多,自主空間越來越大,學生也更希望通過自主的實踐、探索和發展,有效提高自身的綜合素養。
在“公約文化”建設過程中,教師應當認識到學生存在的不足之處,對學生不自知、不自信、不自律的實際情況進行綜合研判,進而給出有效的解決對策。 在“公約文化”的發展過程中,教師應引導學生對自身的問題進行深度挖掘,通過對問題的精準提煉,形成“公約文化”。然后,學生通過對“公約文化”的有效踐行,提高自身的自信水平,進而成為“公約文化”的踐行主體、發展主體和管理主體,由此,進一步激發學生的共同意識。最后,教師應通過“公約文化”的有效傳播和內部建設,形成更強的“公約文化”向心力,增強學生的自律性,讓學生能夠以身作則,推動“公約文化”全面發展。
針對中學生的實際觀察發現,一些學生對自身存在的問題難以自知,不能夠自發地發現問題、提煉問題和解決問題。例如,在垃圾分類時,一些學生都不知道準確的分類標準是什么,超過四成的學生認為“分錯了就分錯了,沒有什么大危害,不用那么較真”。這明顯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更不會想到將之提煉升華為“公約文化”。不僅如此,正處于青春期的中學生在很多問題的認知上都在經受理性和感性的反復交鋒,看待問題的視角飄忽不定,自然也就難以抓住要點。[3]面對這一情況,“公約文化”的建設必須化解學生不自知的問題,使學生能夠清楚地認識到垃圾分類不規范的危害,從而為“公約文化”的建設找到著力點。
中學生正處于關鍵的發展轉折期。該時期身心上產生的矛盾現象,很容易造成中學生的不自信,而不自信又會使得學生自主發展能力的提高缺乏基礎。在“公約文化”的建設過程中,一些學生雖然發現了學習中存在的問題,卻不敢提出問題,也沒有勇氣化解問題。[4]在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間,一些學生發現部分同學抄襲優秀作業的現象,但很少有學生敢提出來,更不用說給出解決方案了。教師發現“經由評定的優秀作業會自動展示在微信群組”之后,才意識到學生中存在的抄襲問題。但此時抄襲風氣已經形成,單純依靠教師的引導很難扭轉局面。在班級管理中,相對于教師和家長,學生才是最主要的參與者。因此,很多問題一旦產生,最先接觸到問題并對之有深刻理解的往往是學生。可是缺乏自信的學生卻不敢反映“前線的炮火聲”。這無疑讓問題有了持續發酵的溫床,難以在萌芽階段得到有效的遏制[5]。
中學生的自律水平相對不足,在缺乏外部干預的情況下,很難真正對自身言行和思想進行有效規范。在實踐觀察中發現,學生雖然認同“公約文化”所提倡的規范行為,但在處于相對獨立的情形中時,難以對自身的行為進行有效的管理。[6]比如,一些學生語言不文明,“臟話口頭禪”的問題非常突出。學生盡管自己知道這樣不對,卻始終無法改掉自身不文明的習慣,難以做到自律。
鑒于學生不自知的問題,教師應起到相應的引導作用。教師應通過有效的交流互動,讓學生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做到辨明是非,然后再交由學生進行自發的互動、討論和提煉,將共同關注的問題升華為“公約文化”。[7]例如,在化解“垃圾分類不準確”這一問題時,教師應嘗試以“垃圾分類游戲”為基礎,讓學生通過競答的方式辨明干垃圾、濕垃圾、有害垃圾和可回收垃圾。通過競答,學生對垃圾分類的標準有了更清晰的認識,一些有分歧的問題開始浮出水面。
這時,教師對學生提出的問題進行提煉、總結和公示,讓學生系統地認識到彼此存在分歧的共性問題。“垃圾分類不準確對不對”“垃圾分類不準確是否有害”“垃圾分類不準確會不會損害他人”……面對這些問題,學生通過自己找材料,自發進行辯論和討論,很快就有了答案,辨明了對錯。然后,大家共同制訂《垃圾分類文明公約》。該公約經由全體學生討論生成,所對應的規范行為,也均由學生自主決定。因此,對于全體參與文明公約制訂的學生來說,都具有較強的約束力。
在“班級誠信公約文化”的建設過程中,學生也是“發現問題”“辨明對錯”“精準改進”的主體。學生通過對不誠信現象的逐一辨別,集中討論了學習誠信、交往誠信、考試誠信、師生誠信等熱點話題,最終確立了誠信的標準和誠信的規范。在有關著裝文明的“公約文化”建設中,學生更是在辨別活動中表現出很高的熱情。他們既表達了愛美之心,又展現了集體意識,在追求個性和保持共性中找到了多方都可以接受的著裝選擇。
從上述案例可以看出,學生在辨明問題并充分表達了自己對問題的看法之后,反而能消除彼此的顧慮,打破小團體思維,在群體中形成解決問題的對策,最終形成完善的“公約文化”。不僅如此,由于這些問題都是源于學生所面臨的共同問題,一旦形成規范的“公約文化”,就能完成對學生問題的精準化解,使“公約文化”真正源于學生而又造福學生,讓學生在自主設定的“公約文化”引導下,積極向前,不斷努力,徹底消除負面問題的影響。[7]
形成“公約文化”的過程雖然簡單,但要想讓“公約文化”具有較強的約束力,能夠在精神層面起到有效的推動作用,就必須調動學生的自主性,使其在“公約文化”的引導下形成共同意識,進而在群體意識和群體榮譽感的影響下,保持對“公約文化”的敬畏之心,踐行“公約文化”的規范要求。在實踐工作中,教師可以嘗試通過激發學生自信心的方式,肯定學生在“公約文化”建設過程中的表現,然后借助學生內部的榮譽性獎勵,使其能夠樹立正向發展的自信,并將這種自信擴散到整個學生共同體之中。[8]
例如,在有關“學生抄襲他人網課作業”的問題化解中,教師引導學生確定了線上學習的“公約文化”,然后對表現優秀的學生予以獎勵,肯定其在踐行“公約文化”方面的突出表現。在教師獎勵的引導下,學生內部很快就形成了一種向心力,按照“公約文化”的規范約束自己的行為,抄襲他人作業的現象越來越少。而這種數量上的變化,也引起了質的飛躍。抄襲作業快速成為學生群體中不被接受的錯誤行為。這種共同意識一旦形成,抄襲作業的問題很快就得到了全面的化解。
從實踐觀察的情況來看,抄襲作業的學生已經無法在群體中獲得應有的尊重和認可。這種效果的達成就是借助群體內部的共同意識,激發學生自主發展的自信,使其在踐行“公約文化”的過程中逐步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念,形成緊密的合作團體,養成良好的行為習慣。 一旦在學生內部達成了廣泛的共識,并推動了言行上的良性循環,學生個體就會在群體的影響下擁有堅定的自信,敢于在第一時間指出問題,并用自己的正確做法來維護群體的正當性,成為“公約文化”建設的主力軍。
在學生自主發起公約、制訂公約、踐行公約的過程中,學生自律問題的有效化解是保障各項工作有序推進的關鍵。然而,在沒有制度性要求的情況下,要想讓學生真正自律,就必須借助契約精神和互信行為的有效規范,讓學生自發形成良好的自律習慣。[9]一方面,要以“公約文化”的契約精神為基礎,要求學生對自身所主張的“公約文化”進行實踐、展示和傳播,通過多種形式擴大自身主張的“公約文化”的影響力。另一方面,應利用“公約文化”對外發展的過程,形成向心合力,激勵學生共同體成員建立互信的生態體系,進而在群體內部形成一個優質的“公約文化”發展生態,在全體成員的共同推動下,實現“公約文化”的有效發展。[10]
例如,在有關《日常語言文明公約》的形成過程中,學生通過校園微舞臺、家校社群、校園活動等多種渠道,對自己所主張的《日常語言文明公約》進行了宣傳。在宣傳過程中,學生通過演唱歌曲的方式來勸誡其他學生少說臟話,通過表演小品的方式來展示“臟話口頭禪”的危害,還借助“學生是否可以說臟話”辯論會捍衛自己的主張。這些主動的宣傳活動切實影響了學生,加深了學生“語言文明”的觀念。
因而在宣傳過程中,作為發起者的第三中隊成員意識到自身主張的重要性,因而在宣傳過程中更加注重約束自身的行為,從而形成了一個“語言文明,不講臟話”的優秀學生共同體。在這一過程中,學生個體的自律性得到了大幅提高,對自身責任的認識更清晰,也激發了其在發展過程中的熱情,更樂于以身作則,推動“公約文化”的有效發展。
在關于“課堂紀律”的公約文化建設過程中,也呈現出顯著的自律特征。部分班級通過公開課的方式展示班級的自律培養成果。這種以學生而非以教師為主體的公開課,別開生面,極富說服力。類似地,在關于手機使用的“公約文化”發展過程中,也有團體編排了富有創意的微型情景劇,在校園內上演了一出出劇情有趣、動作夸張的宣教“大戲”。參與演出的學生也都成了榜樣。
從眾多“公約文化”的發展軌跡中不難看出,建立在契約互信基礎上的自律行為具有更強的約束力。學生在踐行“公約文化”時,會自發開展一些具有儀式感的活動,通過演講辯論、創作演出、宣教活動等具體形式,彰顯了對“公約文化”的認同,并在這一過程中獲得更多成長的動力,成為“公約文化”的踐行者和捍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