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陽

許鑫儀

本期關鍵詞：線頭 驚訝 手心 期待

今日小寒，二十四節氣中的倒數第二個，冷氣積久而寒，萬事萬物在這一天顯得格外單薄。正在寫作業的我只穿了一件衛衣，臉凍得通紅，我只得起身找件厚毛衣御寒。推開衣櫥的門，一番搜尋過后，我驚訝地發現了一件大紅色的毛衣。這是一件舊毛衣，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下擺處已經有幾根線頭探了出來。雖然如此，我還是將它拿了出來，因為這是奶奶給我織的毛衣。

奶奶很會織毛衣，聽說她年輕時是遠近聞名的織毛衣好手。小時候，我覺得奶奶會魔法，只要略微動一動細長的銀針，就能變出一件漂亮暖和的毛衣。每到冬天，我都會期待奶奶的毛衣，只是她住在鄉下，我住在城里，來往很不方便。

“樂樂啥時候回來？我織了件毛衣，天冷，別把孩子凍著。”

“媽，您都給她織多少件毛衣了，冬天多歇歇，我們這周六就回來。”

奶奶聽不進其他的話，只不住地說：“好，好，我等你們回來……”

回到老家，我坐在奶奶身旁，她戴著大框老花鏡，織著毛衣，神情安詳，嘴角微微上揚。她的手指和長針輕快地舞動著，毛線很密，排列整齊，層層疊疊，有十字交叉的，有兩線相交成麥穗狀的……

織毛衣是講究技巧的，這根線繞哪兒，那根線織哪兒，都很有講究。只見奶奶拿起棕色和白色的線團，兩種顏色的毛線在奶奶手上來回交錯，很快，一只憨態可掬的小熊出現在大紅色的毛衣上，它小而有神的黑眼睛仿佛帶著笑意，看得人心里暖融融的。

奶奶從線團盒中尋到一條金絲帶，截下一小段，嵌入織就小熊的毛線間，它的脖子立刻系上了漂亮的蝴蝶結，金燦燦的，閃著光芒。我崇拜地看著奶奶翻飛的雙手，卻在不經意間瞥見了她的手心。

這是怎樣的手心啊！一道道細小的裂口遍布其上，就像干涸龜裂的土地。可這樣的一雙手，卻能將深沉的愛織進一件件漂亮的毛衣里。這些毛衣不僅溫暖了我的身體，更溫暖了我的心。

時光匆匆如逝水，奶奶的年紀大了，視力也越來越差，沒法再給我織毛衣了，而我也因學業繁重，很少有機會回老家，只能聽著電話那頭，奶奶期待的話語。

“樂樂啥時回來？奶奶燉了雞湯，都是家里養的土雞，你學習辛苦，要補補身體。

“天冷了，我用今年的新棉花給你彈了幾床棉花被，你拿去，棉花被最保暖。”

……

回想起這些，再看著衣櫥里的舊毛衣，我心里暖暖的，不再感到寒冷。也許，雪未曾停歇，但愛從未減弱。

蘑菇評：小作者觀察細致，描寫細膩，通過織毛衣的點點細節將奶奶的愛表現得非常立體，令人印象深刻。不過，既然以奶奶的手心作為愛的突破點，不妨在這一細節上多加以描繪，故事的布局會更加適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