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世界級創新企業

陳勁 李佳雪

摘要：知識經濟時代的到來對世界各國的企業生存及成長帶來了巨大的機遇和挑戰，作為發展中國家，中國的企業創新在全球的表現如何以及中國企業如何抓住機遇，實現進一步的創新發展，這些問題值得深入研究。本文基于波士頓咨詢公司2005年至2019年間發布的全球最具創新力企業報告，分析了全球企業創新關注點的變化、穩定創新企業的特征以及中美企業創新表現的差異，旨在探索中國企業未來的創新發展道路。基于上述分析，我們從促進開放式創新、發展數字驅動的創新及關注創新的社會價值等方面為中國企業成為世界級創新企業提出了建議。

關鍵詞：企業創新力；世界級創新企業

中圖分類號：F019.6；F204文獻標識碼： ADOI：10.3969/j.issn.1003-8256.2020.01.001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17ZDA082）；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15AZD005）

0引言

近年來，企業創新成為研究的熱點問題，許多國家紛紛將創新寫入了國家的發展戰略之中，企業也開始紛紛提出創新的口號，但對于創新的作用以及如何踐行創新卻眾說紛紜。學者對于企業創新重要性的認識經歷了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從戰略管理的角度來講，學者對創新的重要性經歷了一個較長的認知過程。戰略管理學關注的重點主要是企業的競爭優勢，起初，以波特為代表的環境觀認為企業所處的行業環境是決定企業績效的重要因素，這種觀點主要關注企業外部的行業環境，而忽視了企業內部的一些因素。因此，以巴尼為代表的學者解釋了企業的資源觀，認為企業內部所擁有的具有稀缺性、價值性和不可完全模仿性的資源是企業獲取競爭優勢的關鍵[1]，這種觀點補充了環境觀的一些缺陷，但忽視了企業與環境之間的互動，也不能解釋企業能力的來源和對資源的管理方法。后來，蒂斯等人基于企業的能力觀提出了動態能力的觀點，其中動態是指企業根據外部環境的變化適時調整自身的戰略及行為，認為動態能力是企業保持持續競爭優勢的重要能力即資源[2]。那么創新是否可以促進企業的成長和發展呢？根據動態能力的相關理論，隨著市場的動蕩與變化，企業原有的資源可能并不能持續的為企業帶來競爭優勢，而創新作為企業的一種動態能力，能夠使企業隨著外部環境的變化而靈活調整，從而為企業創造持續的競爭優勢。同時，企業發展的實踐也表明，創新是企業實現增長的重要潛力，一個企業的創新能力與其保持持續競爭優勢有著直接的聯系。

根據波士頓咨詢公司（The Boston Consulting Group，BCG）評定的全球最具創新力企業榜單，美國的企業占據了全球創新企業的大部分，對于美國企業和一部分日韓企業而言，創新是其生存與發展的必要法寶。那么對于中國企業而言，創新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呢？創新在中國的發展起步要晚于西方發達國家，且改革開放初期，以計劃經濟體制為主的經濟發展方式下，創新主要是從國家層面由上至下的過程，企業缺乏創新的主動性。盡管伴隨著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體制的轉變，有一些企業開始探索創新發展，但創新的水平仍然較低。近年來，中國政府已經充分認識到創新對于經濟發展的重要性，越來越多的中國企業也開始注重創新。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下，企業的活力被喚醒，企業在市場中的主體地位也逐漸形成，中國也逐漸形成了較好的企業創新局面。

中國的創業企業數量在全球是領先的，企業的創新意識在近年來也得以大幅度的提升，但是由于中國的企業創新基礎較弱，導致中國企業在全球企業創新的表現相對較弱。并且，經濟迅速發展下，企業間的競爭也格外激烈，中國企業要想超越發達國家的企業就必須摒棄傳統的創新方式，積極探索新的成長模式。數字信息時代的到來是否為中國企業的成長帶來了機遇呢？在創新的道路上中國企業面臨有哪些挑戰呢？本文基于對波士頓咨詢公司（BCG）年度發布的《年度最具創新力企業報告》的分析，從創新企業的國家分布、行業分布以及創新評價標準等多個維度對全球企業創新的現狀及發展趨勢進行了總結，并結合中國大陸企業的表現分析了中國企業創新的現狀，針對中國企業創新的獨特環境，提出了培育世界級創新企業的若干建議。

1全球企業創新現狀分析

進入21世紀以來，全球經濟發展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互聯網時代的到來改變了經濟運行的固有模式，許多企業面臨著轉型和發展，同樣，對創新也提出了不同的要求。從BCG全球最具創新力企業報告中可以看出，BCG每年對創新企業的評價標準不盡相同，如表1所示，BCG評價標準的變化在一定程度上顯示出了全球創新的變化趨勢。2012年對企業創新的關注點主要是創新在企業中的位置，這個時候，很多企業已經意識到了創新對于企業獲得持續競爭優勢的重要作用，許多傳統行業也逐漸開始轉型，多數企業認為創新的速度是限制企業創新的最重要因素。2014年主要關注了突破性創新對企業產生的影響，認為企業不應該只關注持續性創新，更應該關注突破式創新可能帶來的顛覆式發展。時代對企業創新的要求在不斷變化，同樣，企業對創新的認識也隨之改變，至2015年，大多數企業不再像2012年那樣認為創新速度是限制企業創新的最重要因素，而是將創新速度、研發流程及技術平臺提高到了同樣的高度。隨后的幾年中，隨著數字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企業創新的方式也發生了重大的變化。企業開始關注外部的創新（2016）、數字化創新（2018）和對人工智能、平臺經濟和創新生態（2019），這些新型的創新方式都與現代化的數字信息技術息息相關，數字信息技術驅動的創新正在改變企業創新的模式。

1.1創新企業國家分布

經濟全球化的發展趨勢將各國連接在一起，每個國家都是全球經濟網絡中的一個節點，而企業則是許多更小的經濟單元。隨著各國之間的經濟往來日益頻繁，分析全球企業創新的局面對于了解中國企業的創新現狀而言非常有必要。表2顯示了根據BCG全球最具創新力企業報告整理而得的全球最具創新力的十強企業。可以看出，相比西方發達國家而言，中國的市場經濟發展起步較晚，因而中國企業的創新發展也相對滯后。

為了更加清晰地分析全球創新企業的分布，本文根據表2中所列示的企業所屬國家，繪制了全球十強創新企業的國家分布圖，如圖1所示。在全球十強創新企業中，美國的企業占據絕對的優勢，除此之外，日本和韓國位列其后，中國企業的表現較弱。綜合表2和圖1的數據可得，美國的全球十強創新企業大多具有較強的持續創新能力，日本的Toyota和韓國的Samsung也具有一定的持續創新能力，來自其他國家企業的持續創新能力則較為落后。

從創新企業的所屬行業來看，電信及IT行業的創新企業所占比例較為領先，但是近年來也顯示出傳統行業（汽車制造、工業生產等）占比的提升，這說明傳統行業已經逐漸開始重視創新。根據BCG報告，汽車制造行業的企業曾在2013年超過了科技類企業的入圍比例，但是這一比例2014年就大幅下降，由此可見，傳統行業創新的持續性較弱。

1.2穩定創新企業分析

創新具有高投入、高不確定性等風險，但是有些企業卻能夠保持對創新持續的高度投入，這些企業的特征值得深入分析。根據波士頓咨詢公司自2005年至2019年發布的全球最具創新力企業排名，我們匯總了自2005年來每年都位列榜單的創新企業，如圖2所示。

根據對BCG全球最具創新企業榜單的統計，自2005年來每次都位列榜單的企業有Apple、Alphabet/ Google、Amazon、Microsoft、Samsung、IBM、HP Inc.和Toyota。從國家來看，這些企業除了來自日本的Toyota和來自韓國的Samsung之外，其他企業均來自美國。從行業來看，這些企業大多屬于科技和電信行業，值得注意的是，日本的豐田公司作為汽車制造行業也位列其中，這與豐田公司一貫的創新精神有關。

這些企業之所以能夠一直處于世界創新企業的前列，首先源于其對創新的不斷探索。例如，蘋果公司一直致力于實現人機之間的互動，以改善客戶的實際需求為宗旨不斷探索新技術的應用；谷歌一直十分重視其對創新的投入，不斷修改其算法和產品，以適應不斷變化的市場需求；微軟積極開展技術創新，實現了向云計算技術公司的轉型；IBM則不斷探索改造，適時開啟新階段的數字化轉型；亞馬遜不斷發明改變其服務模式，探索新的吸引顧客的方式；豐田則將創新寫入其企業綱領中，堅持不斷創新，致力于在每一天和每一件事情上探索更佳的方案。創新是企業的一種動態能力，對創新的不斷探索使這些企業在變動的市場環境中保持著持續的競爭優勢。

2中美企業創新比較分析

2.1美國的企業創新現狀分析

基于對全球企業創新現狀的分析，我們注意到美國企業的創新表現一直居于世界首位，探索美國企業的創新領先之道對于中國企業的創新發展而言具有重要的意義。美國一直對科技創新十分重視，在BCG評選的全球最具創新力企業的十強名單中，美國企業的數量一直走在前列，雖然在2008年至2012年期間有所下降，但整體的創新水平居于世界領先地位（圖3）。

美國的企業創新水平之所以位居前列，與巨大的企業研發投入密不可分。根據歐盟工業研發投資排名，美國企業在研發投入方面表現明顯優于其他國家。美國的強創新公司無一例外都有著較高的研發投入比例，例如，根據The 2018 EU industrial R&D investment scoreboard，Alphabet在2018年的研發投入為13.4億歐元，研發投入比例達到14.5%，蘋果和微軟也以其高研發投入領先于其他企業。高研發投入也反映了企業對創新的重視程度，與之相應的便是企業的創新文化等其他創新支持。此外，美國政府對創新的支持也是其企業得以走在世界創新企業前列的一個重要原因。盡管美國的經濟以政府弱干預、企業主導為特點，但是從美國政府近年來對創新的投入金額來看，政府從未對創新放松支持。美國的國家創新戰略中明確指出，正是由于對創新的投資，才使得美國成為世界經濟的領導者，據世界銀行的統計，美國每年都對研發進行巨大的資金支持。從圖4可以看出，盡管中國的研發支出比重近年來處于上升態勢，但卻一直落后于美國，且由于美國的GDP總量也高于中國，因此中國對研發活動的支出遠遠落后于美國。此外，圖5顯示了中美兩國每百萬人中研發人員數量的差異，中國研發人員的比重在不斷上升，但明顯低于美國。美國對于研發的投入以及研發人員的所占比重一直較為平穩，這反映了美國政府持續不斷的對創新的高度重視，正是由于政府對創新的持續關注和支持，為企業創造了良好的創新外部環境。

2.2中國的企業創新現狀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對創新的重視程度不斷提高。從最初的模仿創新，到今天的自主創新，中國的創新在近年來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近年來，中國的企業創新水平也在不斷提高，據《中國統計年鑒2019》統計，有研發活動的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的數量從2004年的17075（占比6.2%）上升至2018年的104820（占比28.0%），研發經費占主營業務收入的比例從2004年的0.56%（經費總支出1104.5億元）上升至2017年的1.25%（經費總支出12954.8億元），企業申請的專利數量也大幅增加，申請專利數從2004年的64569件上升至2018年的957298件。企業的研發經費和專利申請數量都是直接反應企業創新能力和創新水平的重要因素，研發經費的上漲體現了企業對創新的重視程度與日俱增，而專利申請數量則反應了企業創新的績效，進一步體現了企業的創新能力。

除此之外，從圖4和圖5可以看出，近年來中國從政府層面對創新的投入力度不斷加大，2010年至2017年，國家的研發支出比重不斷提高，研發人員數量也大幅上升。此外，改革開放以來，中國逐漸實現了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過渡，企業在經濟發展中的地位逐漸提升。2012年，中共十八大明確指出“科技創新是提高社會生產力和綜合國力的戰略支撐”，中共十九大對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再次進行了強調，創新已經擺在了中國戰略發展的高度。2018年，中國設立了科創板，用以推動企業科技創新的發展。種種舉措表明了中國從國家層面對創新的重視與支持，但中國企業在全球范圍內的創新表現卻明顯落后于其他發達國家，中國的企業創新還存在著許多問題。根據BCG對全球最具創新力企業的評選結果，本文匯總了入榜的中國大陸企業信息，如表3所示。

從表3可以看出，盡管近年來中國大陸企業的創新意識不斷增強，但是還存在著突出的問題：其一，中國大陸企業的創新水平整體偏低，企業的持續創新能力較弱。體現在榜單上，中國大陸企業進入全球最具創新力企業的數量較少，且沒有企業能夠連續入選。這體現了中國大陸企業的創新后繼無力，極少有企業能夠保持持續的創新。其二，在中國大陸的上榜企業中，科技類企業居多，這反映了中國大陸科技類企業的飛速發展，但是也從側面反映出中國大陸傳統行業的企業仍然沒有形成較強的創新意識，傳統行業企業的轉型仍然是中國經濟發展的一個重要著力點。科技類創新企業的發展對其他行業的輻射帶動程度較低，傳統行業的企業反應滯后，是中國企業創新發展的一個難點。

中國大陸企業近些年的創新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績，自主創新的成果開始凸顯。例如，表3顯示，華為在2012年、2014年、2015年、2016年、2018年、2019年均進入了全球創新企業50強的名單當中，以5G為代表的通信技術是中國加強自主創新的成果，中國的信息通信技術得到了較好的發展。近年來，中國大陸企業開始逐漸關注自主創新，堅持不懈的自主創新也為中國大陸企業的創新發展開拓出一個新的局面。此外，盡管有些中國大陸企業沒有進入50強創新企業的列表中，但卻堅持自主創新，具有較強的發展潛力。以中車集團為例，堅持對技術創新的不懈追求，從最初的引進消化吸收再創新，到2008年之后的自主創新，企業不斷探索技術創新，逐漸形成了競爭力。自主創新道路的探索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中國企業在此方面還需要更多的投入。

3中國企業成為世界級創新企業的核心路徑

在十四五期間，中國企業應抓住數字經濟時代的紅利，大力推進企業的開放式創新，積極利用現代數字信息技術，構建企業創新平臺，充分發揮平臺的巨大優勢，整合內外部的資源，培育企業創新能力，成長為世界級創新企業。

3.1促進開放式創新

開放式創新是指創新可以跨越組織的邊界，企業創新既可以由外而內的流入，又可以由內而外的流出[3]。受中國傳統文化影響，中國企業的創新思維比較保守，長期封閉式的發展思路也增加了開放式創新在中國企業中的推行阻力。許多企業對開放式創新的認識不足，甚至認為開放式創新會損害企業的績效。事實上，近來的研究大多支持了開放式創新對企業發展的優勢。如，馮長利和程悅收集了對開放式創新對企業績效研究的相關文獻，基于元分析，得出了開放式創新對企業的績效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研究結論同時支持了內向型開放創新和外向型開放創新對企業績效的促進作用[4]。邁入知識經濟時代，企業不應單純依賴內部資源及創新，而應該抓住數字信息技術的紅利，搭建企業開放創新平臺，建立強大的內部外創新生態體系，促進企業內外部創新資源的流動，破除原有的傳統創新思維和企業內部對外部知識及創新的抵制，加強外部創新向企業內部的流入。

具有強創新力的企業大都很好地踐行了開放式創新的發展模式。如西門子認為當今的社會發展變化速度較快、多元化特點突出，因而提出堅持開放創新的文化，致力于扮演全球創新網絡的中心角色。華為構建了全球化的開放創新平臺，依靠遍布世界各地的創新中心，匯聚了全球的創新資源，實現了創新的包容性發展。數字信息時代的到來改變了企業的生存之道，打造共贏的局面才是未來企業創新發展的目標。因此，在經濟全球化發展的格局下，中國企業要想實現創新的趕超，必須要加速融入到世界創新的大網絡中。

3.2發展數字驅動的創新

近年來，中國的互聯網及通信行業取得了較好的發展，阿里巴巴、騰訊和華為等紛紛進入到全球最具創新力企業的榜單當中，但是這些企業的創新發展還沒有形成對其他行業的輻射帶動效果，中國傳統行業的創新水平依然比較落后。而以制造業為代表的傳統行業對于國民經濟的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中國必須重視這些行業的創新發展。數字經濟時代的到來對這些制造業等傳統行業提出了巨大的挑戰，面對這一挑戰，許多國家紛紛將數字信息技術與制造業等傳統行業進行融合，積極探索傳統行業在新時代下的轉型發展。例如，德國推出了工業4.0計劃，構建數字化的技術體系，實現向智能工廠和智能生產的轉變，將數字化技術應用于產品、設備及管理的全過程中，探索數字技術為傳統制造行業帶來的紅利。許多傳統行業的企業也開始進行探索數字化時代的新型創新模式。如海爾建立了物聯網生態品牌，充分利用數字信息技術，實現從傳統的家電制造企業向物聯網生態的轉型。

從BCG的最具創新力企業報告中可以看出，中國大陸傳統行業的企業在創新方面的表現較為落后，但從世界范圍來看，許多國家的傳統行業企業已經表現出了較強的創新，因此中國的傳統企業必須要提升創新意識。數字化時代，消費者的需求不斷更迭，固步自封會導致企業走向失敗，企業要充分利用數字技術實際滿足用戶的需求，實現數字化創新的發展。

3.3關注創新的社會價值

創新為企業帶來了熊彼特租金，成為企業的一種動態能力。但傳統的企業創新也有其負面性。20世紀30年代，熊彼特將創新視為創造性破壞，創新在創造新的經濟價值的同時，也會對現有的商業模式、市場秩序等造成破壞。經濟的不斷發展為創新提出了新的要求，消費者的需求發生了變化，創新不再單純是創造物質財富的手段，創新的意義成為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有意義的創新要求企業關注社會需求和人類發展，強調商業價值之外的真正價值，如社會價值及未來價值等[5]。許多研究的觀點都支持了創新應該關注社會價值的觀點，如Von Hippel提出的民主創新，將創新受眾的利益視為企業創新的重要關注點[6]，Peter Swann提出了公共創新的概念，強調非商業性質之外的創新，認為這些創新有利于創造創新者及其所在社區的真正財富[7]?？v觀BCG最具創新力企業的榜單，我們可以看出，走在世界創新前沿的企業大多都非常關注創新的社會價值，如豐田汽車，致力于通過汽車創造造福社會，技術及產品的研發都僅僅圍繞客戶的需求和社會與經濟體的價值創造進行。企業間的競爭日趨激烈，消費者的需求不斷變化，唯有那些緊緊圍繞消費者利益，持續關注社會價值創造的創新才會為企業創造持續的價值。

中國作為社會主義國家，更應該強調創新所創造的真正價值。企業不僅僅追求經濟利益最大化的單元，更應該承擔其應有的社會責任。企業創新具有高度的不確定性，只有那些時刻關注用戶價值創造，致力于提升社會價值的創新，才符合人類社會發展的要求。作為中國企業，必須要把握發展大趨勢，關注真正財富而非商業物質財富的創造，積極探索持續性更高的企業創新模式。

4總結

中國企業應該如何走創新之路呢？從企業外部環境方面，國家應該提供良好的創新制度環境，例如應該加強對知識產權保護制度的建立與完善[8]，為企業創新排除后顧之憂。從企業自身來看，企業應該打造可以體現出智能化、數字化、網絡化和生態化特征的新型創新模式，探索符合數字經濟時代特征的商業模式[9]。此外，在國家構建中國特色的創新發展理論[10]的基礎上，企業應該積極探索新型的創新生態[9]。

我們已經逐漸從工業經濟時代過渡到知識經濟時代，傳統的創新方式已經不能滿足中國企業實現超越式發展的要求，中國從國家層面已經將創新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企業作為市場經濟的主體，必須充分發揮其在創新方面的主動性。本文基于對BCG最具創新力企業報告分析所得的結論，認為當前中國企業應該從促進開放式創新、發展數字驅動的創新和關注創新的社會價值等方面入手，積極向國外先進創新企業學習，結合中國特有的制度環境，探索新的創新模式，成為世界級創新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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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Becoming World Class Innovative Company： An Analysis Based on BCGs Report on the Worlds Most Innovative Companies

CHEN Jin1，2，LI Jiaxue1，2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Tsinghua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 China；2.Research Center of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Tsinghua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 China）

Abstract： Knowledge economy has brought great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to all enterprises in the world. As a developing country， we should study further on both of how does Chinas enterprise innovation perform in the world and how Chinese enterprises seize the opportunities to realize further innovative development. Based on the Boston consulting groups report on the worlds most innovative companies published between 2005 and 2019， we analyze the changes of innovation concerns of global compani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stable innovative companies， and the differences i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between Chinese and American companies， which aiming to explore the future innovative development path of Chinese companies. Based on the above analysis， we propose suggestions for the future development of innovation in Chinese world class innovative companies in terms of promoting open innovation， developing digital-driven innovation and focusing on the social value of innovation.

Keywords： enterprise innovation；world class innovative compa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