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形勢下對建立人畜共患病聯研聯防聯控機制的研究與思考

屈 鳳 譚明軒 雷宏伍

1.湖北省建始縣中醫醫院,湖北建始445300；2.湖北省建始縣農業農村局，湖北建始445300；3.湖北省建始縣衛生健康局，湖北建始445300

人類社會發展到高度文明的今天，在諸多領域可以說已是登峰造極，但人類在自身疾病的防控中，在與自然和與動物等食物鏈的和諧相處中，時時遭遇束手無策的尷尬。近來，H7N9 禽流感這類本應多易于在禽類中發生的疫病，由于病毒在復制過程中發生基因重配，致使結構發生改變，堂而皇之地登入了人類疾病的大雅之堂。并在中國上海、安徽首發后，近年又開始在我國多省市發生?？梢灶A見，動物疫病還將長期襲擾人類的安寧，沖擊人類的智慧底線，拷問人類疾病的防控體系。科學研究表明，人畜共患病達50 多種，人類近70%的疫病來自動物及動物源食品。高致病性禽流感、豬鏈球菌病、牲畜口蹄疫、狂犬病等一次又一次地引發公共衛生事件，還有曾經造成全世界2 億多人喪生的鼠疫都來自于動物，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熱點問題，威脅著人們的生命財產安全。布魯氏菌病是一種古老的人畜共患病，臨床發現，布魯氏菌病直接危害人類生殖系統，男性患者有睪丸、附睪腫脹等癥狀，女性患者患乳腺炎等，感染者還會出現腦膜炎、骨髓炎、心內膜炎等，甚至危及生命，男性女性感染布魯氏菌病未經治愈都不建議生育，布魯氏菌是患該病的罪魁禍首，單從人的角度來預防控制難以取得好的效果，需要林業和農業部門共同參與防治[1]。

目前，人類對來自動物疫病騷擾的防控體系還存在許多真空地段。由于動物疫病的防控不論在國內還是國際都基本由獸醫組織負責，人類疾病的防控是衛生組織負責，在我國分別由農業農村部和衛生部門主管。盡管長期以來，在動物疫病防控和人類疾病防控、特別是人畜共患病的防控上有多方合作，但許多時候僅存在于疫情的通報和聯合處置上，并多各自為陣。在人類疾病日益復雜的今天，是時候將重大動物疫病納入人類疾病防控體系同研究、同防控的時代了。筆者對建立人類疾病預防機構、醫療機構與畜牧獸醫機構聯研聯防聯控機制以及落實屬地、部門、單位、個人共同參與的責任機制和防控體系的思考尚不成熟，愿與同行商榷并望得到專家的指點。

1 人與動物疫病的防控現狀

對于重大動物疫病的防治，可以說自古以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受到世界衛生組織、動物衛生組織和各國政府及研究人員的高度重視，一旦某種重大動物疫病，特別是人畜共患病發生，國際有關組織的專家都會立即趕赴現場，這都是緣于人們對動物疫病防治重要性的認識。人類已經認識到，動物疫病不僅關系到畜牧業的健康發展，野生動物的保護，而且嚴重關系到人類自身的健康與安全，但在人與動物疫病的防控體系上，目前基本上處于各自為陣的狀況。

1.1 防控機構自成體系

我國人類疾病的防控由國家衛生健康部門主管，自上而下通過各級疾病預防控制機構實施，各級衛生健康部門、研究機構、疾病預防控制機構、醫療機構、醫務工作者自成體系，負責人類疾病的監測、預測、防控、診治與監管。而動物疫病防控由農業農村部主管，自上而下通過各級畜牧獸醫行政管理部門、動物疫病研究機構、疫病預防控制及監督機構實施。兩者職能嚴格區分，機構自成體系。

1.2 專業學術研究相對獨立，研究領域鮮有交叉

所有從業人員，目前都是嚴格按照職能職責，注重各自防控領域里的學術研討、試驗研究，包括各級人與動物的研究機構、專家學者都是在各自的領域中，相對獨立地圍繞動物和人的疾病的發生、發展、防治進行研究。鮮有人類醫學專家，在專心人類疾病防控研究中，又潛心對動物疫病，特別是人畜共患病和可能傳染給人類的動物疫病的研究，使之成為人與動物疫病防控的跨領域權威醫學專家。在獸醫界目前也沒有發現有對動物疫病和人類疾病研究都有較深造詣的權威專家的報道。

1.3 基層動物疫病防控基礎薄弱，診斷與檢測能力低下

我國是一個農業大國，地域遼闊，畜牧業的發展自建國以來，特別是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國家越來越重視，也取得了長足的發展。但對于廣大的農村，動物疫病防控的基礎還比較薄弱，許多地方還面臨機構不穩，人員奇缺，待遇低下，監測、檢測手段原始的現狀，不具備為肉食品安全的源頭監管負好責把好關的能力，乃至不完全具備及時監測和“早、快、嚴、小”的控制、撲滅重大動物疫病的能力，更別說有能力為人類疾病的防控提供強有力的支撐了。

2 存在的主要問題

綜上所述，由于人類與動物疾病的防控目前是相對獨立的2 個學術領域，機構包括研究機構不交叉，從業人員職能職責嚴格區分，加之我國獸醫防控基礎較為薄弱，體系建設滯后，所以在人與動物疫病的防控上存在許多問題。

2.1 缺乏跨領域的權威專家

醫學專家對動物疫病，特別是人畜共患病在動物界的發生、發展、流行規律不熟悉，對基因重配，基因突變的可能不能預判，對有可能新發展而感染人類的疫病不能預知。醫學專家和動物專家對人類將疾病傳染給寵物、傳染給家養動物、野生動物，并造成疾病在人與動物間循環發生的研究也有待重視。

2.2 跨領域研究不夠

沒有較多跨領域的研究機構，把動物疫病對人類的侵害長期作為研究對象，了解清楚動物疫病傳染人的發病機理，傳播途徑，基因突變，重配規律，病毒變異預警，指導人與動物，包括對野生動物的防疫。

2.3 防控機構各自為陣

由于人與畜的防控是相對獨立的2 個學術領域，機構不交叉，職能職責明顯區分，使之知識、信息交流有限。特別是在人畜共患病防控有著重要意義的基層和廣大農村，相互溝通更少。

2.4 動物疫病防控體系脆弱

動物疫病源頭監管乏力，難以對人類疾病的防控提供強有力的信息和技術支持，寵物和野生動物的疫病防控更存在較大的不確定空間。

3 對策與建議

3.1 完善法律和政策保障

人畜共患病的防控需要有責任更加明晰、權力更加具體、利益更加確定的政策法律來約束和指導。建議在人類疾病防控體系中加入防控重大動物疫病的機構、人員和內容的法律保障體系。進一步修訂完善《中華人民共和國傳染病防治法》等相關法律法規，在人類疫病防控體系中加入重大動物疫病、特別是人畜共患病的研究、監測，用法律法規加以保障。同時出臺政策，建立機制，著力培養一批熟知人與動物疫病寬領域研究的復合型專家學者，獎勵突出貢獻者[2]。

3.2 建立專門研究機構

組織高校、科研機構的醫學和動物學專家建立專門研究機構，對動物（包括野生動物）疫病傳染給人類的發病機理，病毒基因突變和人類將疾病傳染給動物的途徑、機理，進行打破傳統學科的全方位研究，為預防公共衛生事件提供科學支撐。

在高等院校中設立人畜共患病防控專業，或者強化公共衛生與預防醫學專業學生人畜共患疾病防控課程學習。鼓勵高校組織多學科聯合開展人畜共患疾病救治理論和方法研究，提高醫療機構對人畜共患疾病的救治能力。

3.3 深化疾控體系改革

目前全國上下正深化疾控體系改革，建議在各級疫病防控機構職能中，加入重大動物疫病、特別是人畜共患病的研究、監測、預警預報和防控職能，減少動物疫病向人類傳染的風險。

現階段，衛生健康部門要加強與畜牧獸醫部門溝通，把人畜共患疾病防控知識作為疾控人員培訓的必修課，地方黨委政府把公共衛生知識和人畜共患病防控常識同時作為干部培訓的重要內容。

3.4 加快獸醫體制改革

努力提升基層動物疫病綜合防控、監管能力，為人類疫病的防控提供強有力的支持。加強動物疫病監測信息化建設，增強基層獸醫機構監測能力和檢測、診斷水平。

3.5 增強監測預警能力

建立疾控中心、醫療機構、畜牧獸醫機構聯研聯防聯控機制，常態化開展聯合研判，完善傳染病疫情、突發公共衛生事件、重大動物疫情監測系統，建立智慧化預警多點觸發機制，使動物疾病“哨點”和人類疾病“哨點”相互預警、即時觸發，從而做到重大傳染病早發現、早報告、早隔離、早治療。

3.6 落實防控責任

運用新冠肺炎防控積累的經驗，落實屬地黨委政府的領導責任、行業主管部門的監管責任、社會單位的直接責任以及個人積極參與防控的“四方責任體系”，對人類重大傳染病和重大動物疫病防控同部署同安排，嚴把國門，控制疫病輸入，及時阻斷人畜共患疾病傳播[3]。

4 結 語

新冠肺炎疫情之后，人類疾病的防控已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一種疾病的流行可能演變為全球性威脅，阻礙人類文明的發展進程。人畜共患病的研究與防控有利于調整動物、微生物與人類的關系，促進人類與自然和諧相處，依靠科學戰勝疫病。建立人類疾病預防機構、醫療機構與畜牧獸醫機構聯研聯防聯控機制，同時落實屬地、部門、單位、個人共同參與的責任機制和防控體系，有利于防范重大公共衛生事件的發生，維護人民群眾的健康安全和社會和諧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