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傳統文化語境的產品CMF設計方法研究

況雯雯 李楠

摘要：在CMF設計的大框架下研究能表現傳統文化語境的產品色彩、材料、加工工藝、圖紋的設計語言和方法。分析CMF設計與不同類型的產品設計的關系，進而分析基于傳統文化語境的產品CMF設計的特征，以市場典型案例為例，總結傳統文化產品的CMFP設計語言和方法。得到能體現傳統文化語境的產品CMFP設計語言和方法。為傳統文化傳承和創新產品設計提供可參考的方法。

關鍵詞：傳統文化 CMF設計 產品設計 文化 設計語言 方法

中圖分類號：TB47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0069 （2020） 12-0095-03

引言

在中國改革開放至今40余年的發展中，中國制造正在經歷向中國創造轉型。在國際化的大浪潮下，中國制造業發展成熟，中國設計也不再是對國際現代設計的模仿，傳統文化成為了中國設計創新的切入點。近年來，在習近平總書記引領下，傳統文化一次又一次地被推上風口浪尖，而傳統文化的創新如何與市場接軌，與時代同步，是產品設計最應該深思的內容。傳統文化在產品設計中的運用不應只是對傳統的再現，我們需要從邏輯的角度來研究其設計方法。

一、CMF設計概念以及與文化產品的關系

（一）CMF設計的概念和作用：CMF的英文全稱分別是Color，Material，Finishing，對應的是關于產品設計中的色彩，材料和加工工藝。CMF除了色彩、材料、加工工藝這三個內容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內容-Pattern（圖紋）。在以往的產品設計中，很少有將圖紋作為設計的重點，許多材料的圖紋是自然形成的，也就是材料的表面肌理，隨著人們對產品細節越來越高的要求，在如今的CMF設計領域通常涉及的是四大要素，即CMFP[1]。

CMF在中國設計行業中的發展歷史較短，最早起源于歐洲。在產品設計的發展歷史中，產品設計經歷了工業革命初期粗糙和拙劣的階段，到二十世紀初的現代主義風格和包豪斯的出現，再發展到當今人們物質需求得到充分滿足的多元化的設計風格時代。在這200多年的歷史中，還經歷了許多倡導情感需求的改革運動和設計風格，比如工藝美術運動、新藝術運動、裝飾藝術運動、流線型風格、后現代主義風格等，我們看到人們對產品“美”的追求是恒久不變的。

今天，在產品供過于求的買方時代，消費者最看重的不是產品本身的物質功能，更多的是為了一種情感上的滿足和心理上的認同，這也是CMF設計的重要內容。

CMF行業的職位又分為CMF設計師和CMF工程師，CMF設計師從事的主要是CMF設計方面的工作，從產品的色彩、材料、加工工藝和圖紋四個方面賦予產品情感。而CMFI程師主要從事的是工程技術方面的工作，落實生產和保證CMF設計的實現。所以CMF設計的核心是賦予產品外表“美”的價值[2]。

（二）文化產品和CMF設計的關系：文化產品是在文化的前提下，圍繞與文化相關的元素開展的產品設計，核心是對文化的傳承和創新。文化是人類在社會歷史發展過程中所創造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總和。能與產品設計發生關聯的文化元素包括有民俗習慣、風物器具、民間工藝、生活方式、文學藝術等，產品的色彩、材料、工藝、圖紋是在滿足產品基本物質功能的基礎之后的重要設計內容[3]。

文化產品的設計方法往往是從文化元素入手，在設計之初就需要考慮產品的色彩、材料、加工工藝和圖紋，這里的材料和加工工藝可能是傳統的材料和手工藝，也有可能是現代的新材料和加工方式，而色彩、材料、工藝和圖紋又恰恰是與造型一樣最能體現文化內涵的直接設計手段。相比一般功能性產品而言，文化產品的功能比較單一，更重要的是滿足消費者的審美需求和情感需求，有些文化產品還會更傾向于藝術品。由此看來，文化產品的CMFP在整個設計流程中的地位甚至重于我們一般認為的產品的首要基本要素一功能和結構設計。所以這類產品的CMF設計無形中也是設計流程中的主角。

二、傳統文化產品的發展和CMF設計特征

（一）傳統文化產品的發展：產品設計對傳統文化的傳承和創新是民族情感的表現，體現在有形的物質符號和無形的精神內容上，基于傳統文化語境的產品設計可以從形態、生活哲學、意境、色彩、材料、傳統工藝、圖紋等方面去表現文化內涵和情感[4]。

在全球制造業的激烈競爭中，產品的競爭漸漸轉變為品牌的競爭。中國設計受現代設計的影響，民族辨識度不高，產品的同質化程度嚴重，中國設計中有關中國的元素似乎越來越少。隨著今年來傳統文化的回暖，許多品牌將如何在產品設計中體現傳統文化作為主要手段，來塑造中國設計的形象，國內也出現了很多以傳統文化為核心思想的設計師和品牌。

（二）傳統文化產品的CMF設計特征：CMF設計的宗旨是為產品添加表情，讓產品在實現功能、結構和造型的基礎上更加具有“美”的價值，并帶來商業效益。基于傳統文化語境下的產品在提供基本物質功能的同時，傳遞傳統文化內涵，其情感價值是在物質價值之上的，這就使得基于傳統文化的產品CMF設計的特征與一般產品的CMF設計有所區別。

1.文化性。我們說文化產品的核心是傳遞文化，它的主要價值在于文化價值。因此，傳統文化語境產品CMF設計的第一特征是“文化性”。基于傳統文化的產品的色彩、材料、工藝、圖紋都與傳統文化緊密相關，起到宣傳與繼承傳統文化的作用。比如博物館紀念商品是目前最能進入大眾生活中的文化產品，產品設計中所運用到的造型語言、色彩、材料、工藝、圖紋都來自于博物館收藏品，將傳統文化元素帶入到日常生活中。

2.藝術性。有些基于傳統文化的產品，它的設計切入點是傳統材料和工藝，而傳統工藝又基本是手工藝，手工制作的產品與機器化大批量生產的產品有著本質的區別。

比如品物流形的“無”吊燈（圖1），利用余杭紙傘的輕韌框架與糊紙的結構，旨在保護和繼承非物質文化遺產，設計的靈魂是對余杭紙傘工藝的創新，保留手工制作的工藝，產品的藝術價值高于使用價值。又比如上下的“如園”犀皮漆天地蓋盒（圖2），傳統精湛的犀皮漆工藝以及太湖石造型的細節設計，傳遞著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如園”犀皮漆天地蓋盒被大英博物館永久收藏。從更多層面來說，它是藝術品，靈感從博物館走出來，經過創新設計又回到博物館，傳承、創新，循環往復并流傳下去。這也是對傳統文化最好的傳承方式。這部分產品屬于小批量定制類產品，介于產品和藝術品之間。因此，“藝術性”是傳統文化語境產品CMF設計的第二特征，也是與一般產品的CMF設計最大的區別之處。

3.量產性。產品的最終目的是服務生活的，隨著人類的進步，生活方式和生產工具都發生了質的改變，所以，現代產品，即使是文化產品，也不能放棄現代材料和加工工藝，必須是建立在工業化大批量生產基礎上的。傳統文化元素的運用需要經過現代創新設計，賦予其新的價值，適合現代化大批量生產，走進大眾消費者生活，被大眾接受，以此來達到傳統文化傳承和創新的目的。因此，“量產性”是文化產品CMF設計的第三特征。

4.商業性。任何產品都需要為企業贏得市場.帶來商業效益。CMF設計是從產品設計中細分出的最為貼近消費市場的部分。基于傳統文化的產品最終也是要落地到市場，在傳承傳統文化的同時還要反哺傳統，這樣才是可持續的良性循環。所以，“商業性”是第四個特征。

三、基于傳統文化的產品CMF設計方法分析與應用

基于傳統文化的產品設計，重點在于從產品的使用、視覺、觸覺等角度來傳遞傳統文化的內涵，前文中我們講到產品CMF設計的核心是在實現生產的基礎上為產品增加表情，而CMF設計中的四大要素又恰好是最能表現文化的手段，因此文化產品的CMF設計是其整個設計流程中的主角。以下結合市場實例和設計應用探討歸納可參考的能體現傳統文化的色彩、材料、工藝、圖紋的設計語言和方法。

（一）色彩設計語言：色彩是產品呈現外觀效果的首要元素，是視覺感受中最直觀、最強烈的部分，不同的色彩應用會呈現出不同的外觀效果。而千變萬化的色彩則為產品設計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創意源泉。體現中國傳統文化語境的色彩很直接，從聞名世界的中國紅到充滿中式意境的高級灰都是基于傳統文化的產品的色彩設計語言。

1.以中國傳統色彩進行配色。中國傳統色彩是中國傳統文化的象征，融合自然、宇宙、倫理、哲學等觀念，中國古典美學以儒道兩家為代表，幾千年來以孔孟為代表的儒家色彩觀和以老莊為代表的道家色彩觀始終貫穿于中華民族色彩審美意識之中。在現代合成技術出現前，古人使用和看到的顏色都源自自然，因此中國傳統色彩給人的心理感受都是自然、內斂、含蓄的，從色相到名稱都有著濃郁的中國傳統文化韻味。而因為地域和傳統文化的特殊性，中國的傳統色彩和其他國家的傳統色彩也會有所不同，比如紅色，日本人習慣極力避免使用原色，所以中國傳統的紅色與日本傳統的紅色是不同的。以中國傳統色彩作出的產品配色，能讓產品呈現出濃厚的中國色彩。

比如況雯雯老師指導的學生作品一“落花”香器設計（圖3），靈感來自于二十四節氣中“芒種”送花神的民俗，含苞的花朵造型配以陶瓷材質，使用過程中拿起和放下的動作，象征著花開花落、入土為泥的寓意。色彩以傳統色彩中的天青、薄柿、緗色為配色方案，從設計理念到材料、色彩都能表現出“二十四節氣”這一傳統文化語意。再比如況雯雯老師指導的學生作品一“藏”佛山祖廟微景觀紀念茶杯套裝（圖4），以傳統色彩中的胭脂、天水碧、寶藍為配色，呼應其設計理念。

2.從傳統器物、建筑、服飾、書畫等提取色彩搭配。不同的色彩能帶給人不同的心理感受，比如紅色讓人感覺熱烈，藍色讓人感覺冷靜等等，但色彩的心理效應又不全是由色相所決定的，色彩會因其所依附的載體的不同和人的認知的不同而產生不同的印象，比如紅色的蘋果和綠色的蘋果，因為其載體是蘋果，所以這里綠色會讓人產生酸的生理反應，紅色會讓人聯想到甜。色彩也會受到不同地域、歷史文化背景等因素的影響。比如在中國的傳統色彩中，紅色、黃色都是喜慶的色彩，而白色是禁忌色，但在西方國家，白色又是純潔和吉利的象征。

根據色彩的印象，傳統物品的色彩可以從視覺上讓人直觀地感受到其所處的時代、地域、文化的特征，營造有中國傳統韻味的氛圍[5]。我們可以直接提取和參照傳統物品中的色彩和搭配，運用到產品的色彩設計中，讓使用者產生共鳴。

比如故宮博物院文創產品一紫禁營造·脊獸書簽套裝（圖5），以故宮太和殿屋脊的十只脊獸為設計語言，并把海水江崖紋、如意云紋、鎖甲紋等十種傳統紋飾，取其紋樣輪廓，雕刻在書簽背面，與脊獸的形象和配色一起傳達吉祥寓意。其中的便簽紙，選用故宮內建筑的色彩：宮墻的紅色，琉璃的黃色、石階的灰色，脊獸書簽選用金鑾殿中的金色。這些色彩都能給人帶來強烈的故宮印象，從而更能體現出故宮文化。

3.用簡潔內斂的色彩搭配表達中式意境。中式意境講究的是低調內斂，低純度、低明度、弱對比的色彩和搭配方法給人以平靜、穩重、含蓄的心理感受。比如圖示（圖6）中，我們可以看到這兩組色彩搭配方案，相同的色相，但是不同的色調，左圖比右圖更有含蓄內斂的感覺。

又比如品物流形的“露”陶瓷櫸木家具組合（圖了），采用高硬度又易于清洗的陶瓷為桌面，相對柔質感的櫸木為桌腿，陶瓷桌面選用淡雅的月白色搭配櫸木淺色的自然木紋，干凈、簡約、內斂的色彩體現中國傳統文化。

（二）材料應用方法：材料是產品得以實現的物質載體，材料直接對產品的功能、結構、色彩、性能、生產工藝產生影響。新材料為產品CMF設計提供了廣闊的空間。而材料又決定了產品可適用的工藝和可實現的色彩，材料和工藝相互制約，共同實現。

1.傳統材料與現代設計相結合。傳統材料通常都與傳統工藝同時出現，其本身就具有濃厚的中國特色，基于傳統文化語境的產品設計可以以傳統材料作為設計切入點，結合現代產品設計，這是材料應用的直接方法。

比如李楠老師指導的學生作業一七十度藍系列梳妝套裝（圖8），以非物質文化遺產“夏布”這一傳統材料作為設計的主要材料和切入點，結合藍染工藝和皮藝，設計的現代梳妝套裝，實現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和創新。

2.天然材料的巧妙運用。在中國傳統器物中，用料多取自于天然材料，所以天然材料和傳統材料有一定程度的重疊，也會涉及到部分傳統的工藝。“自然”也恰好是中國傳統理念“天人合一”的精髓，而天然材料本身淳樸的氣質也富有著濃厚的中式風格。

比如況雯雯老師指導學生作品“研磨生香”擴香器（圖9），圍繞著石材這一天然材料進行產品設計，材料是設計流程中的主線，靈感來自古代研磨香粉的行為，利用石頭天然紋理和質感，設計出這款擴香器。石材和木材質樸無華的視覺效果，和“研磨”這一傳統生活方式，帶給使用者中式美的精神體驗。

再比如上下“清影”系列竹絲鑲嵌燈屏（圖10）。天然竹子制成竹絲，長竹絲制成底板，再用鑷子把短竹絲嵌入、連片。竹絲天然的質感，和竹絲交錯后形成的自然紋理與光影，結合竹絲鑲嵌這一傳統手工藝。無論是色彩、材料、工藝，無一不流露著傳統中式美。也應證了后面將提到的工藝決定著材料的適用。

3.以現代材料表現中式色彩。隨著科技的發展，現代材料無論從生產上還是使用上都為企業帶來豐厚的經濟效益。現代材料通過結合有中式語言的產品形態設計，和富有中式意境的色彩搭配，以及經過現代加工手法表現出的材料的本質質感，也可以營造中式傳統文化意境和設計風格。

比如“上下”的“大天地”碳纖維椅（圖11），用當代設計的手法重新演繹明式家具，外觀上，在明代南官帽椅的基礎上簡化成更有現代感的線條，材料使用碳纖維，極大程度地讓原本沉重的木椅變薄、變輕、變細。在運用現代材料的同時，除了用形態上的線條感來表現中式語言之外，通體一色的配色和干凈利落的材質質感，共同演繹強烈的中式風格。

（三）加工工藝運用方法：工藝是產品成型及外觀效果實現的手段。這里的工藝包括成型工藝和表面處理工藝，成型工藝是產品構建成型的基礎，表面處理工藝承載著產品外觀的效果感受。工藝決定了可適用的材料和可實現的色彩。傳統工藝無疑是體現傳統文化的，傳統材料的新工藝也是中國傳統文化的升華。

1.傳統手工藝的運用。手工藝是指以手工藝進行制作的工藝美術，有別于機械化大工業批量生產。中國傳統手工藝是中華藝術的重要組成部分，它形式多樣，主要包括燒造、鑄鍛、染織、編結、木作、髹飾、雕塑等門類。傳統手工藝的傳承和創新設計是傳統文化遺產在產品設計中運用的重要手段，精湛的傳統手工藝通過現代設計傳承下來，并走進生活，讓產品富有濃厚的中國文化底蘊，兼具傳統精神和現代風范[6]。傳統手工藝的運用是傳統文化語境產品的CMF設計中加工工藝的首要方法。

比如況雯雯老師指導的學生作品一“樓臺亭閣”系列發簪（圖12），其切入點是牙雕的傳統手工藝，將明代原本是白金或白銀為材料的亭臺樓閣發簪進行重新設計，以牙雕工藝呈現，結合酸枝木，再現傳統手工藝。并獲得中國首飾設計“紅棉獎”金獎。

2.現代工藝與傳統材料。在機械化大工業批量生產技術出現以前，傳統的材料都是以手工藝進行制作，隨著人類的發展，生產工具和生活方式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傳統材料和工藝都需要與現代化生產相結合，適應現代化大批量生產的要求，才能制造出更精細的充滿現代感的形態，并且能提供更好的產品功能結構的支撐，讓傳統材料和工藝得到真正意義的傳承和創新。

比如華為P40 Pro+（圖13）再一次采用陶瓷機身，這一次的陶瓷是高科技陶瓷，叫作微金鋯陶瓷，也被稱作納米陶瓷。納米級的超細晶粒結合流延工藝，經過最高達15 00℃的高溫燒制后定位精細拋光，達到最佳的硬度和強度，打造出更輕、更薄、更純凈的手機外殼。

（四）圖紋設計方法：圖紋是產品外觀效果的細節升華。圖紋在CMF設計中主要包括兩個應用方向：裝飾性圖紋和功能性圖紋。圖紋設計不僅包括二維圖形在產品表面的呈現，還包括三維立體的表面肌理處理，是設計多維的發展，也是深層次的提升。圖紋也是一種直觀的設計語言，圖紋的實現受限于材料與工藝。基于傳統文化語境的產品表面圖紋的設計都來自于中國傳統紋樣、形象和繪畫，圖紋的運用要注意結合現代的設計手法和制作工藝、材料，從而在表現傳統文化的同時讓產品符合現代審美。

1.傳統紋樣的運用。紋樣是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貫穿于中國歷史發展的整個流程，融合于人們生活的始終，反映出不同時期的風俗習慣。從原始社會簡單的紋樣到奴隸社會簡潔、粗獷的青銅器紋飾，再到封建社會精美繁復的花烏蟲魚、飛烏走獸、吉祥圖案紋樣，都凝聚著相應時期獨特的藝術審美觀。中國龐大的傳統紋樣資源都可以作為傳統文化產品圖紋設計的參考，但傳統圖紋符合的是古代當時的審美和生活，現代設計需要貼近現代審美觀，所以，對于傳統紋樣的運用，不能直接照搬，而是要提取具有代表性的傳統紋樣，在符號化的處理后，再運用到產品的表面，進行整合和重構。

比如楊淳老師指導的學生作品一“醒獅”系列風車（圖14），南獅起源于廣東南海的傳統民俗文化，南獅形象威猛粗獷，講究神似，鼓樂激昂，令人警醒，故南獅又被稱為醒獅。設計中將南獅形象的傳統紋樣用現代設計語言進行簡化，給原本威猛粗獷的南獅形象增添了卡通和現代的氣息，并以此設計出一系列風車玩具。

2.古典書畫中形象的運用。從古典書畫作品中也有大量可以參考運用的圖形，提取形象，結合現代語境進行重新創作，用現代工藝運用到產品表面。

比如近年在年輕消費者市場大火的國貨品牌“洛斐”，與國家寶藏聯名的“國色春光”系列藏苔收納套裝（圖15），其表面圖案設計以南宋朱克柔的緙絲作品《蓮塘乳鴨圖》為靈感，提取其中出現得最多的萍草、荷花等形象，以燙金工藝，結合墨綠色調的配色，表現中國傳統文化。

3.傳統紋樣的三維運用。圖紋的三維運用是平面圖形在產品細節中更巧妙的轉化，平面圖形通過立體化的處理運用在產品表面肌理上，并附帶著使用上的功能。

比如故宮博物院文創產品，“行云流水”隨手禮茶具禮盒套裝（圖16），將祥云的圖案以浮雕形式呈現祥云密布的吉兆，作為產品的細節，除了裝飾作用之外，立體的肌理效果還能起到防燙的功能。

結語

CMF是近年來產品設計行業出現的新的細分行業，為產品設計的細節設計和生產落地提供支持。基于傳統文化語境的產品與3C產品不同的是，CMF設計似乎沒有被定義得那么清晰，這也正是因為文化產品的色彩、材料、工藝、圖紋自始自終都是這類產品設計的核心內容。隨著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中國傳統文化的話題也越來越被人們所需要和重視，傳統文化的傳承不能只是老古董的再現，文化來自于生活，也需要通過現代創新的設計再回到生活中去，才是真正意義地被傳承。新的設計視角才能使設計出來的產品更符合現代大眾的審美和生活需求，促進中國傳統文化的傳承和創新發展，讓中國設計在世界立足。

基金項目：教育部職業院校藝術設計類專業教學指導委員會2019教改;課題：“圍繞職業教育‘工學商一體化課程模式的‘活頁式《產品模型制作與CMF》教材開發建設研究”（項目編號：cpsj201949）。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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