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小城為老鼠“正名”

本報駐德國特約記者 青木

編者的話：中國即將進入農歷鼠年，這是一個讓老鼠這種動物揚眉吐氣的機會。其實不僅在中國，在德國、美國、俄羅斯一些地方，2020年，老鼠也會受到特殊禮遇，因為在那里，老鼠也有不少故事、不少傳奇。

威悉河畔、德國“童話之路”上的小城哈默爾恩，被德國人稱為“老鼠城”，格林兄弟筆下的童話故事《花衣魔笛手》就取材于此。700多年前一位捕鼠人的離奇故事改變了歐洲人對老鼠的偏見。在鼠年來臨之際，《環球時報》記者來到哈默爾恩，尋找傳奇的捕鼠人的足跡。

街上鋪著“老鼠”銅磚

在小城埃梅爾恩大街，記者發現街頭立著“捕鼠人路線圖”，地面上則鋪著一塊塊雕有小老鼠的銅磚。游客們可以循著有小老鼠的銅磚走訪與故事有關的哈默爾恩老市區景點。運氣好的游客還可以碰到頭戴尖尖鼠帽、身穿五色彩衣、腳蹬彎月形鞋的捕鼠人。他們是哈默爾恩市旅游局聘請的導游。游客們可以如孩子一樣“尾隨”捕鼠人，體驗《花衣魔笛手》的故事情節。1284年，哈默爾恩爆發了嚴重的鼠患，全城陷入恐慌。有一天，小城來了一位穿著馬戲團小丑彩衣，自稱可以驅逐老鼠的捕鼠人。當地人許諾，如果他能除掉鼠患，將以重金酬謝。于是，彩衣人掏出笛子吹了起來，笛聲悠悠響起，引出了成群的老鼠。他邊吹邊走，鼠群被引到威悉河邊，紛紛掉入水中被淹死了。但是，當地人卻反悔，不肯拿出酬金，捕鼠人憤然離去。

幾個星期后，6月的一天，當大人們在教堂做禮拜時，彩衣人又出現在小城的街道上。他吹起了笛子。這一次，跟隨他的不是老鼠，而是全城130多個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他們蹦蹦跳跳地跟著彩衣人，出了城區，進入附近的山林中，再也沒有蹤影。

許多歷史學家認為，這個傳說基于真實的事件。但是，由于沒有歷史記載，有人表示質疑。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小城居民從這個故事中吸取了深刻的教訓。他們把故事記錄下來，代代相傳，在此后的700多年里，用建筑、雕塑、戲劇、美食等不同形式提醒自己，不要違背承諾。

和老鼠有關的景點在小城隨處可見：比如，哈默爾恩教堂內的彩窗圖繪就是對花衣魔笛手的描繪；市政廳前矗立著捕鼠人噴泉塑像；小城的紅綠燈上也是捕鼠人形象；街道兩邊到處是老鼠和捕鼠人的紀念品……當地退休教師魯迪格對《環球時報》記者說，這些老鼠紀念物告訴小城人以及游客，人應該“一諾千金”。

“老鼠尾巴”是道名菜

要尋找捕鼠人的故事遺跡，不得不提到老城區一條叫本格羅森的狹窄小街。街道兩邊是保存完好的德式傳統木桁架房屋。這條小街就是傳說中當年孩子們被帶走的地方。為紀念失蹤的孩子，街名意思就是“禁止跳舞奏樂”，人們走過小街時，都會噤聲。房屋木橫梁上還刻有圖文，描述孩子們失蹤的路線。

例外的是，這條街上有一個名為“婚禮之家”的建筑，在它的大陽臺上，每年5月中旬至9月中旬的星期天，都會上演音樂劇《吹笛子的彩衣捕鼠人》。大約有80名演員身著古裝重現哈默爾恩的兒童失蹤事件。“婚禮之家”的外墻上裝有報時大鐘，每天上午9時35分，大鐘準時奏響《捕鼠人之歌》，11時35分則會奏響《威悉河之歌》。

離開“婚禮之家”往左走幾分鐘，記者來到建于1602年的“捕鼠人之家”餐廳。它是當地最美麗也是最大的文藝復興風格建筑之一，為了紀念捕鼠人的離奇事件所建。現在人們來這里更多是為了享用餐廳中的誘人老鼠美食。最受歡迎的當屬招牌菜———“老鼠尾巴”。據說，當年格林兄弟就坐在餐廳窗前的位子上，一邊聽居民講故事，一邊美滋滋地享用這道菜。不過，現在這道菜的原料已經從老鼠尾巴改為切碎的豬尾巴，配上老鼠形狀的硬面包和沙拉，就成了“老鼠套餐”。

老鼠正面形象要“感謝中國”

哈默爾恩還有一家獨一無二的“捕鼠人博物館”。博物館里除了展出小城的歷史見證物外，還有不少展示老鼠積極面的展品，改變了人們對老鼠的看法。尤其是兩年前博物館展示了14只活體彩色老鼠，并提供了有關老鼠在科學和文化史上的信息。博物館負責人達博克對記者表示，一直以來，老鼠在歐洲的名聲并不好，它們帶來疾病，吃掉谷物，咬斷電纜等，尤其老鼠被認為是中世紀爆發的“黑死病”的罪魁禍首。達博克說，其實老鼠是一種聰明的小動物，甚至還是“人類的助手”，比如，它們有一項任務就是作為醫學的試驗品，此外，在坦桑尼亞、莫桑比克、安哥拉等國家幫助人們“挖地雷”。

達博克還說：“哈默爾恩的捕鼠人傳說改變了德國人乃至歐洲人對老鼠的偏見。老鼠在中國文化中也一直有積極意義。十二生肖中，老鼠象征創造力、雄心勃勃、努力工作、堅定、勤奮和聰明。”從2002年起，每年4月4日被定為“世界老鼠日”。達博克認為，中國鼠年的到來，會讓老鼠文化更受關注，這是人們學習老鼠積極面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