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旭明 教授 侯昆麗 張程錦 高熙梅(、西安郵電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西安郵電大學現代郵政學院 西安 7006)
“互聯網+高效物流”行動的實施,互聯網思維深植于物流企業,推動了物流企業信息化進程,成為企業提質增效的重要驅動力。信息化是現代物流發展的必由之路,物流信息化對原有物流資源配置、物流組織方式及運營方式具有革命性影響,因此物流企業信息化問題成為影響經濟社會的重大問題。
Nagy.Hanna(1995)提出漢納模型,將信息技術在企業中的建設過程劃分為替代、提高和變革三個階段,在每個階段中,可以分為信息、分析、獲取、使用等四個環節,如圖1所示。

圖1 漢納模型

圖2 TOE模型
漢納模型將影響要素歸納為三類:第一類為技術因素;第二類為非技術能力(財務與管理能力);第三類企業管理者態度的轉變。
TOE模型(Technology-Organization-Environment)是Tornatzky提出的基于組織層面的理論模型,認為組織對技術的變革過程主要受外部環境、技術特征及組織情況影響。TOE模型如圖2所示。
本文結合漢納模型和TOE模型,根據“互聯網+”時代下信息化發展的狀況重新定義各個階段的內容:在替代階段,即信息技術概念得以發展,并逐漸轉化為可替代原先的手工操作;在提高階段,即信息化系統得以進行具體開發、實施和使用并提升企業的效益,如在企業中使用一項管理信息系統;在變革階段,即信息化的產生和運用具有不可分離性,這決定了信息化能不能在企業中進行開展,本文將影響物流企業信息化的因素歸納為三個維度即技術、組織與環境維度。
“互聯網+”概念的提出,使得大數據、云計算等詞語進入人們的生活,大數據平臺可以實時分析物流數據,現代物流將物聯網技術應用于資源整合和物流優化,實現了經濟和社會活動的智能化、便利化和高效化。社交網絡使得粉絲經濟的優勢得以更好的體現。因此,大數據平臺、物聯網技術與社交網絡平臺都對當今物流企業信息化產生重要的影響。
物流企業信息化的有效實施,離不開企業員工技術實力,供應鏈上每一環節的正常運作都是保證物流活動順利完成的前提。因此從企業組織角度出發研究影響企業信息化因素主要包括管理人員信息化意識、員工技術實力以及合作伙伴的信息化水平這三個方面。
政府支持這一影響因素可以通過兩個方面進行衡量,一是政策支持,政策法規的數量越多說明支持的力度越大,政策的領先度越高說明企業受到的支持越好。二是政府的相關優惠政策,政府對某一行業的扶持力度對這一行業的發展起到很大的影響,提供的優惠資金越多,行業的發展障礙越小。
本文基于前人物流企業信息化研究分析的積累及總結上,對我國物流企業信息化進行探討,將技術維度、組織維度以及環境維度等方面的因素引入,旨在探索我國物流企業信息化階段的影響因素及其影響程度。
Hammerm Champy、Williams T、牛丹等指出企業信息化建設的成熟度不僅受到外部環境信息化水平的影響,同時受到合作伙伴信息化水平以及基層人員的信息化技能影響,組織因素對企業信息化過程的各個階段都有一定的影響作用,而影響物流企業信息化的因素主要包括三個方面:管理人員信息化意識、員工技術實力、合作伙伴信息化水平。由此提出假設:
H1:組織因素對物流企業信息化替換階段具有正向的影響;
H2:組織因素對物流企業信息化提高階段具有正向的影響;
H3:組織因素對物流企業信息化變革階段具有正向的影響。
信息技術的應用是信息化過程中的核心,目前我國物流企業信息化建設大多處于初級階段,需合理應用信息技術,建設企業信息化。重點選取大數據技術、物聯網和社交網絡平臺放在同一個分析框架當中,從整體的角度探討其對信息化產生的影響。由此提出假設:
H4:技術因素對物流企業信息化替換階段具有正向的影響;
H5:技術因素對物流企業信息化提高階段具有正向的影響;
H6:技術因素對物流企業信息化變革階段具有正向的影響。
政府政策是企業能否實施信息化的主要影響因素之一。利好政策提供的資金投入、人才資源和政策優惠等支持,對企業信息化建設提供有力的支撐。環境因素中的政府支持是企業成功實施信息化的重要前提之一。由此提出假設:
H7:環境因素對物流企業信息化替換階段具有正向的影響;
H8:環境因素對物流企業信息化提高階段具有正向的影響;
H9:環境因素對物流企業信息化變革階段具有正向的影響。研究模型如圖3所示。
本文采納TOE模型,其闡述三個維度—即技術、組織和環境。主要測量研究模型中技術、組織、環境維度下各變量因子對企業物流信息化各階段過程的影響,具體闡述如表1所示。
本研究首先對小樣本進行前測性分析,然后再進入實測階段。首先發出的75份問卷中有70份有效,為確定各題項的項目區分度,對小樣本數據進行項目分析;其次,對小樣本問卷的可靠性進行克倫巴赫α系數檢驗。最后對于小樣本問卷的有效性,則利用SPSS統計軟件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
項目分析。將回收的70份有效問卷數據通過排序,以27%(即到第19處)為界限分為高低兩組,對兩組數據的平均分進行獨立樣本t檢驗,題項a4的Levene檢驗的顯著性小于0.05,觀察均值方程T檢驗顯著性第二行,顯著性為0.57,超過0.05,該項沒有通過檢驗,題項b9同理。剩余部分的檢驗顯著性均低于0.05,全部通過T檢驗,因此去除a4和b9題項,保留剩余的題項。信度分析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
效度分析。問卷結構的效度檢驗采用的是探索性因素分析法。分析巴特利球形檢驗(Bartlett's test)和KMO(Kaiser Meyer Olkin)值大于0.5,確保數據適合因子分析。

圖3 物流企業信息化研究模型

圖4 階段影響因素模型結果

圖5 基于階段的物流企業信息化影響因素模型
本次小樣本70份問卷需要首先進行KMO檢驗,之后采用主成份分析的方法進行因子的提取工作,采用最大方差法旋轉,需要得出因子的載荷值均大于0.4,累積貢獻率需要在50%之上,最后旋轉成分矩陣需要提取出相應的主成份,并且可以合理解釋,如果達到要求,則說明該部分的結構效度較好,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
檢驗得出KMO值為0.918,大于0.5,Bartlett的球形度檢驗P值為0.000,結果顯著,說明問卷的指標之間具有一定的相關性,符合因子分析要求,可選因子分析的方法驗證結構效度。

表1 問卷測量項

表2 可靠性統計量表

表3 KMO和Bartlett的檢驗

表4 三大影響因素與信息化的相關關系

表5 影響要素對信息化的回歸分析
因子載荷最小項b6載荷0.576,大于0.4。即二十二個因子可解釋性均在0.4以上,三個維度對企業信息化的影響是一致的。三者的主成分特征值全部大于1,累積方差貢獻率為74.854%高于50%,適用因子分析。
進行最大方差法迭代后,一類主成份包含題項a1、a2、a3、a5、b6、b7、b8、c10、c11、c12屬于企業信息化影響因素中的技術維度;二類主成份中包含的題項有d13、d14、d15 、e16、e17、e18、f19、f20,這些則屬于企業信息化影響因素中的組織維度;第三類主成份中所包括的g21、g22、g23、g24題項是企業信息化中的環境維度。
在對70份小樣本問卷分別進行項目檢驗、效度檢驗及信度檢驗三種類型檢驗后,均得到良好的檢驗結果,證明了問卷具有相當的真實可靠性,因此用此問卷繼續進行大規模發放,收集更大的樣本數據。
通過問卷得到調查數據,對問卷數據的信度和效度進行檢測,以確保數據的科學、可靠和有效。通過利用相關回歸方法,驗證模型提出假設,分析結果,修正之前提出的模型,得出結論。
問卷通過紙質問卷和電子問卷兩種方式同時進行。所有的調查問卷都是匿名發放,回收問卷共計240份,其中紙質問卷62份,電子問卷178份,排除答案不全、選項不一致及前后矛盾的無效問卷17份,得到有效問卷共計223份,問卷有效回收率為92.91%。
分別對變量的各題項進行了描述性統計分析,因子全部通過了F檢驗從Cronbach's AIPha系數全部超過0.7可知,樣本數據的可重復性顯著。應用探索性因子分析的方法檢驗了結構效度, KMO值為0.872,大于0.5,巴特利球形檢驗P值為0.000,符合進行因子分析的要求。解釋總方差的檢驗結果顯示,該部分的所有問卷因子,被提取成為3個主成份,與本文中假設的有技術維度、組織維度以及環境維度這三個維度因素相符合。使用最大方差法進行迭代后得到旋轉結果,并共得3個解釋因子,解釋總體方差58.439%的變異,涵蓋了原有指標所包涵的大多數信息,通過旋轉分析后分析確定物流企業信息化階段影響因素的指標體系,并且用技術、組織與環境等3個因子來描述22個二級指標。
本文針對信息化影響過程的三個階段,選用了替代階段(信息化技術使用的頻率)、提高階段((信息技術對企業效益的提升幅度)和變革階段(企業信息化對其管理流程及組織結構影響程度)。之后采用逐步回歸分析方法研究物流企業信息化的三大影響要素在信息化過程的不同階段對信息化的解釋程度。三大影響因素與信息化的相關關系如表4所示。
替代階段的三個主要影響因素與信息化之間存在正向相關,相關性體現為技術相關性最大、組織和環境維度的兩個因素相關性次之。環境因素對信息化的替代階段影響不顯著。但是,一個簡單的相關系數的大小不能決定變量的優劣,因此在初始建模過程中仍然需要保留它。
提高階段的三個主要影響因素與信息化存在正向相關。相關性體現為環境相關性最大、技術和組織維度兩個因素相關性次之。政府的支持是保證企業在提高階段的關鍵因素,故影響較為重大。
變革階段的三個主要影響因素與信息化存在正相關。相關性體現為技術相關性最大、組織和環境維度因素的相關性次之。物流企業的技術水平對企業管理流程和組織結構的影響最大,是保證企業引入合適的管理流程及組織結構的關鍵性因素。三大影響要素對信息化的回歸分析如表5所示。
替換階段為因變量,3個自變量分別是技術、組織和環境因素,各系數的p值均小于0.05,說明整體上和各系數均顯著,從逐步回歸模型的結果來看,組織與技術因素都對替代階段起到正向作用。調整后的R2從0.330到0.405,調整后的R2解釋了總方差的40.5%,整體回歸效果顯著。據析可得替代階段回歸方程:替代階段信息技術的使用頻率=0.824+0.269*技術因素+0.512*組織因素
提高階段為因變量,3個自變量分別為技術、組織和環境因素。三個主要影響因素在0.0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整體回歸效果顯著。得提高階段的回歸方程:提高階段企業效益提升幅度=-0.325+0.445*環境因素+0.462*技術因素+0.222*組織因素
變革階段為因變量,對技術、組織和環境三類影響因素逐步回歸,發現,這三個變量都在0.01水平上顯著。整體回歸效果顯著。得變革階段回歸方程:變革階段企業革新程度=0.842+0.438*技術因素+0.376*組織因素+0.319*環境因素
根據前SPSS統計分析,得到了以下結果:第一,提出的三個維度因素分別命名:技術、組織和環境維度因素。第二,不同階段的不同因素對信息化影響都不同。替代階段,對信息化的影響主要體現在信息技術使用的頻率。替代階段,組織因素影響最大,技術和環境要素其次。提高階段,對這一階段信息化的評價以信息技術對企業效益的提升幅度為指標依據。這一階段,影響最大的是環境因素,然后分別是技術與組織要素;在變革階段,對信息化的評價主要以對其管理流程及組織結構影響變化程度為指標依據。這一階段,技術的影響最大,其次是組織與環境要素。如圖4所示。
三個維度因素對信息化各階段和各階段的不同個因素產生程度不同的影響。基于此,對信息影響因素模型進行了修正,如圖5所示。
綜上所述,本研究構建了基于物流信息化過程與其影響因素之間的理論模型,通過實證調研、數據分析,研究不同階段及影響因素之間的關系及重要程度得出以下結論:
“互聯網+”背景下,依據三階段理論,將信息化過程分為替代階段、提高階段和變革階段。分析選取的替代、提高與變革階段針對每個階段中信息、分析、獲取以及使用的四個環節影響因素的差異。替代階段,組織維度的影響程度最大,高達0.517;提高階段,環境維度的影響因素影響最大達到0.370;在變革階段,技術維度的影響程度最大為0.397。因此,結合影響效應結果和物流信息化的現狀、發展趨勢,給出一些實踐性建議:
推動現代信息技術的應用:在“互聯網+”背景企業需要加強技術維度下大數據平臺、物聯網技術、社交網絡平臺的應用,切實保障物流企業信息化建設的技術支撐。需要對系統的各個階段嚴格審查、確保加密的安全性,要有專業的技術人員負責系統安全。強化企業管理人員信息化意識:強化意識創新和行動創新,打破傳統運作方式以及思維方式,強調信息化部門重要性,將信息化布局到企業戰略地位中,提供資金支持以及對人員支撐。加快企業信息化人才的培養:加快對專業、復合型人才的引進和培養,解決當前信息化專業人才缺乏的困境,重視信息資源的規劃與管理,面對企業的數據流,強調拿數據說話的科學管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