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大選”回歸人設

韓永

2019年12月29日下午14點，臺灣地區領導人選舉唯一一場候選人電視辯論會登場。在這場持續兩個半小時的辯論會上，韓國瑜攻勢頻頻，在特偵組、反滲透法、兩岸關系等議題上向蔡英文發起詰問，蔡英文則以守為攻，在回應這些問題的同時，也伺機對韓國瑜的誠信等問題發起反擊。宋楚瑜則守正有余，出新不足，被邊緣化的趨勢越來越明顯。

縱觀整場辯論會，韓國瑜在議題設置、現場表現、調動選民的情緒方面略勝一籌，但總感覺力道不足，打不疼蔡英文，同時自己的思路闡述偏碎片化，吸引力不夠，給人的感覺是他不斷在攻，卻傷不到對方要害，自己除了收獲氣場外，加分不多。

蔡英文則是穩守反擊，場面上不太好看，特別是“連罵人都要看稿”的場景屢遭戲謔，現場表現不如韓國瑜有張力。但她穩扎穩打，接過韓國瑜拋來的問題，中規中矩地解答，同時闡述自己的思路，倒也未見得有多少減分。

而宋楚瑜則不出意外地成為最不被看好的角色，用他自己的話說，“我連被黑的版面都沒有”。

在距離1月11日的選舉日還有十多天的時候，這場選舉有點回歸人設的意思。蔡英文的人設是“穩”，動作不疾不緩，性格不溫不火，臉上是法律從業者常有的不遠不近的笑容，政見也相對穩定，百分之二點幾的經濟增長不好也不壞，沒有特別的亮點，也沒有特別的缺陷。

韓國瑜的人設則是“變”，從前年競選高雄市長到現在，這一直是他身上的關鍵詞。他要打破現有的格局，帶來一些新鮮的東西，他的行事與說話風格不囿于常規，常有金句和驚人之語，這讓他的支持者也呈現出不一樣的氣質，表現得熱烈又有些排外。

兩人的人設是吸引力的源泉，也帶來一些排斥。蔡英文的風格讓人更能形成穩定的預期，知道接下來她要干什么，也知道她不會干什么，甚至“讀稿機”的形象也于她無損，因為這符合對她的預設。這次辯論會，包括之前的三場政見會，韓國瑜雖然攻勢猛烈，但攻擊點多大而化之，不夠深入有力，難傷及筋骨，效果“雷聲大，雨點小”，并沒有怎么沖擊蔡英文的人設和支持的基本面。而在當前民調落后的情況下，不能分化對蔡英文的支持，對韓國瑜來說就是失敗。

韓國瑜的支持者則正好相反，他們對變化有很高的期待，對韓可能帶來的不確定性有預期，希望“下架”死氣沉沉的蔡英文。但除了這個基本面，韓國瑜還要有增量才行，即怎么才能從蔡英文陣營以及中間的搖擺者爭取支持，這需要其在穩定自己變革形象的同時，讓自己的政見更清晰系統，讓那些潛在的支持者在看到革新可能的同時，也能看到一些確定性。

“政治老手”宋楚瑜接下來的走向也是一個變量。在確認自己沒有希望獲選的情況下，他會否轉而支持同為泛藍的韓國瑜，以支持率轉移換取接下來的政治資本，也值得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