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擁軍 于澤宇 李 妍
(黑龍江中醫藥大學附屬第二醫院皮膚科,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1)
皮膚瘙癢癥表現為皮膚陣發性瘙癢,搔抓后可出現抓痕、血痂、色素沉著及苔蘚樣變等繼發性皮損,屬中醫學風瘙癢范疇。根據其病變范圍可分為全身性和局限性,病程纏綿難愈,嚴重影響患者生活質量。現代醫學治療皮膚瘙癢癥療效欠佳,復發率高。中醫外治法治療本病具有療效顯著、操作簡單、副作用小等優勢。茲將本病中醫外治法臨床研究進展綜述如下。
《內經》中有關于本病的論述“諸痛癢瘡,皆屬于心”。《圣濟總錄》提出“論曰風瘙癢者,表虛衛氣不足,風邪乘之,血脈留滯,中外鼓作,變而生熱,熱則瘙癢”。《諸病源候論》認為“風瘙癢者,是體虛受風,風入腠理,與血氣相搏,而俱往來在于皮膚之間。邪氣微,不能沖擊為痛,故瘙癢也”。《銀海精微》認為“癢極難忍者,肝經受熱,膽因虛熱,風邪攻充,肝含熱極,肝受風之燥動,木搖風動,其癢發焉”。《秘傳證治要訣及類方》提出“血虛皮膚燥癢者,宜四物湯”。《丹溪心法》亦有闡述“諸癢為虛,血不榮于肌腠,所以癢也。當用滋補藥以養陰血,血和肌澤,癢自不作”。總體病因病機可概括為衛外不固,風、濕、熱邪蘊于肌膚,與氣血相搏結,瘀而化熱,熱微則癢;或因血虛生風,肌膚失養所致。治療多采用養血潤燥、清熱除濕、祛風止癢之法。
現代醫家在此基礎上提出更豐富的見解。王晞星教授認為,本病病機不外乎血虛風燥、濕熱內蘊及營衛不和3種,分別采用養血祛風、清熱除濕、調和營衛的方法治療[1]。黃堯洲教授認為,本病病位在皮膚,但與心、肝兩臟關系密切。體虛久病者,陰血虛少,心運血化血與肝藏血調血功能失調,輕者皮膚瘙癢,重者面色無華甚至肌膚甲錯。病性多為本虛標實或虛實夾雜,心肝血虛為本,血虛生風、肝生內風為標[2]。黃文輝等[3]根據《傷寒論》第23條“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提出了陽氣內郁型皮膚瘙癢癥,認為病變本質主要在于脾胃之氣不足,氣機升降失常,衛陽郁遏肌表。其特點是瘙癢伴有灼熱感,遇寒加劇,搔抓后皮膚出血即可緩解,患處可有繼發性皮損。徐達等[4]認為本病每于秋冬季節發生或加重,且病程較長,多因體虛陽氣不足,氣不行津,津液不布,肌膚失養,加之風寒束表致營衛不和而瘙癢。鄔丹等[5]重視脾與本病的關系。根據《內經》“諸濕腫滿,皆屬于脾”的理論,脾運化水濕功能失常,必然導致水液在體內停滯,而產生水濕、痰飲等病理產物。水濕犯溢肌膚,聚濕生熱,浸淫肌膚,則發為瘙癢。辛隨成教授著重強調情志因素對本病的影響。長期精神抑郁,導致臟腑失和,尤以心、肝、肺三臟為主,可出現焦慮、煩躁等情緒,導致肝氣郁結及燥熱內盛。辛教授從衛氣營血角度分析本病病機,認為該病多由表入里。邪在衛分,可表現為風的特點,即善行數變;邪在氣分,可夾濕邪或內生郁熱;久病入血,郁熱內盛,傷陰耗血,化風化燥。對于纏綿難愈的皮膚瘙癢癥,認為病邪已傷及血分[6]。
2.1 中藥療法
2.1.1 中藥外洗 中藥外洗是傳統中醫外治法之一,在皮膚病治療中運用廣泛。通過將中藥煎湯后冷卻至適宜溫度,在患處進行擦拭、淋洗、濕敷等操作。中藥外洗不僅使局部清潔、止癢,改善局部皮膚的微循環狀態,還可將藥物透過皮膚傳導至全身經絡,以疏通氣血,調和陰陽,最終達到治療疾病目的。《外科精義》載中藥外洗有“疏導腠理,通調血脈使無凝滯”的功效。錢軼雯等[7]將86例皮膚瘙癢癥血虛風燥型患者隨機分為2組。對照組43例予氯雷他定片口服治療;治療組43例予中藥(藥物組成:當歸、生地黃、蛇床子、制何首烏、桃仁、杏仁、地膚子、蠶砂、苦參、瓜蔞霜、薄荷、紅花)外洗聯合當歸飲子口服治療。2組均4周為1個療程。結果:治療組總有效率(97.67%)高于對照組(79.07%,P<0.05);治療組瘙癢程度、瘙癢面積、繼發皮損及伴隨癥狀積分均低于對照組(P<0.05)。朱江濤等[8]將46例維持性尿毒癥后期皮膚瘙癢癥患者隨機分為2組,均予常規治療。治療組23例加用中藥(藥物組成:蛇床子、地膚子、苦參、防風、蒺藜、白鮮皮、土茯苓、花椒、火麻仁、冰片)外洗化濕降濁,祛除瘀毒;對照組23例加用鹽酸西替利嗪片口服。2組療程均1個月。結果:治療組有效率(73.9%)高于對照組(39.1%,P<0.05)。安海文等[9]將80例血液透析合并皮膚瘙癢癥患者隨機分為2組。治療組42例以清熱祛濕止癢為原則,用消炎止癢洗劑(藥物組成:蛇床子、地膚子、明礬、荊芥、苦參、穿心蓮等)外洗聯合復方當歸薄荷膏外涂治療;對照組38例予溫水浴后聯合橄欖油外涂治療。結果:治療組總有效率(71.42%)高于對照組(34.21%,P<0.05)。孫瑩等[10]將300例皮膚瘙癢癥患者隨機分為2組。治療組152例予潤膚湯(藥物組成:王不留行、黃柏、紅花、五倍子、花椒)藥浴聯合復方乳酸乳膏局部涂擦治療;對照組148例予復方氟米松軟膏聯合復方乳酸乳膏涂擦治療。結果:治療組總有效率(91.45%)高于對照組(86.49%,P<0.05)。王巧玲等[11]用防風通圣顆粒藥浴治療皮膚瘙癢癥,扶正祛邪,解表通里,皮膚癥狀基本消失,膚色改變。趙靜等[12]將60例皮膚瘙癢癥患者隨機分為2組。治療組30例予中藥(藥物組成:地膚子、黃柏、明礬、苦參、黃芩、花椒、白鮮皮)藥浴聯合口服治療;對照組30例僅予中藥口服。結果:治療組總有效率(93.3%)高于對照組(66.7%,P<0.05),復發率(10.0%)低于對照組(41.7%,P<0.05)。
2.1.2 中藥熏蒸 中藥熏蒸也是中醫傳統外治方法之一,是指將中藥湯劑煮沸后,利用蒸汽對患處或穴位進行熏蒸的治療方法。隨著科技進步,中藥熏洗法可采用全自動中藥熏蒸機,患者位于機器中可全身充分感受到中藥蒸汽浴的效果。該方法利用熱蒸汽使腠理開泄,將藥物透皮吸收,發揮疏通經絡、調和氣血作用。現代醫學認為,藥液熱熏可促進毛細血管擴張,加速皮膚和周身血液及淋巴液循環,還可補充皮膚水分,此外還避免了口服用藥對消化系統的刺激及肝腎負擔。謝學慧[13]將120例皮膚瘙癢癥患者隨機分為2組。對照組50例予常規藥物(枸地氯雷他定膠囊、富馬酸酮替芬片、復方甘草酸苷注射液、硫代硫酸鈉注射液)治療;治療組70例在對照組治療基礎上加用中藥(藥物組成:赤芍、忍冬藤、紫草、苦參、徐長卿、白鮮皮、生地黃、荊芥、防風、土茯苓)全身熏蒸治療。結果:治療組總有效率(94.29%)高于對照組(80.0%,P<0.05);治療組治療后瘙癢分布范圍、嚴重程度及發作頻率等評分均低于對照組(P<0.05)。霍偉紅等[14]將95例皮膚瘙癢癥患者隨機分為2組。治療組46例應用中藥(藥物組成:苦參、黃柏、地榆、首烏藤、當歸、蛇床子、地膚子、百部、赤芍、蟬蛻)熏蒸聯合窄譜中波紫外線照射治療;對照組49例應用中藥熏蒸治療。結果:治療2周后,治療組有效率(89.13%)高于對照組(71.43%,P<0.05)。王東[15]將126例皮膚瘙癢癥患者隨機分為2組。對照組63例予西醫常規(鹽酸西替利嗪片、維生素C片、葡萄糖酸鈣片)治療;治療組63例予中藥(藥物組成:苦參、菊花、黃芩、當歸、熟地黃、黃芪)熏蒸配合皮膚保濕治療。結果:治療組總有效率(95.24%)高于對照組(82.54%,P<0.05)。
2.2 非中藥療法
2.2.1 針刺療法 針刺療法以中醫經絡理論為基礎,通過對相應穴位的刺激以達到治療疾病的目的。此外,針刺常與其他方法相結合以增強針刺作用,如穴位注射、自血療法等。許文斌等[16]認為血虛是皮膚瘙癢癥的關鍵病機,應從治“血”著手。選中脘、足三里、血海穴針刺共調脾胃,使氣血化源充足,選膻中、中脘、氣海調氣化,促進氣血津液相互轉化;并聯合窄譜中波紫外線照射治療老年性皮膚瘙癢癥38例。結果:治療后瘙癢視覺模擬評分(VAS)及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PSQI)評分均較治療前降低(P<0.05);愈顯率92.1%。明荷等[17]將72例皮膚瘙癢癥患者隨機分為2組。對照組36例予西藥(氯雷他定片、多種礦物質維生素D膠囊、維生素C片)口服及地奈德乳膏、復方樟腦乳膏外用;治療組36例予針刺治療,主穴選風池、風府、血海、風市、三陰交、神門,血熱生風型加合谷、曲池、大椎,采用瀉法;血虛生風型加脾俞、肝俞、膈俞、足三里,采用補法。結果:治療組總有效率(91.67%)高于對照組(61.11%,P<0.05)。高蘭[18]將86例皮膚瘙癢癥患者隨機分為2組。治療組43例以治風、養血、清熱、除濕為治療原則,針刺太淵、風池、百會、腎俞、肝俞,聯合中藥(藥物組成:雞血藤、蒺藜、丹參、當歸、熟地黃、茯苓、首烏藤、酸棗仁、北沙參、麥冬、生地黃、防風、川芎、陳皮)口服治療;對照組43例予西藥(氯雷他定片、多種礦物質維生素D膠囊、維生素C片)治療。結果:治療組皮膚瘙癢評分、皮疹發生評分均低于對照組(P<0.05);治療組總有效率(93.0%)高于對照組(74.4%,P<0.05)。鄒啟航[19]將120例皮膚瘙癢癥患者隨機分為2組。對照組60例予枸地氯雷他定片口服治療;治療組60例在對照組治療基礎上針刺曲池、血海、三陰交、合谷及足三里穴,若外陰部瘙癢較重加中極,面部瘙癢較重加迎香,頭皮瘙癢較重加風市。結果:治療組總有效率(96.67%)高于對照組(83.33%,P<0.05)。
2.2.2 火針療法 火針療法將中醫傳統針法與灸法相結合,將針灸針加熱后快速淺刺皮損,并快速拔出,通過火針在人體肌表的刺激作用直接激發經氣,鼓舞氣血運行,內溫臟腑壯陽氣,外溫經絡散寒濕,使氣血暢通,治療疾病。火針的熱力使血得溫而行,風邪自除,為“治風先治血,血行風自滅”之理。賈文霞等[20]將130例老年性皮膚瘙癢癥患者隨機分為2組,2組均取穴血海、膈俞、風市、曲池。毫火針組65例先用梅花針在瘙癢反應點叩刺放血,再用火罐拔罐,以加強火針溫通經脈、祛風止癢之功,然后采用火針針刺穴位治療。針刺組65例予常規針刺治療。結果:毫火針組總有效率(95.38%)高于針刺組(83.08%,P<0.05)。2組癥狀積分、睡眠質量評分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王姝[21]治療62例皮膚瘙癢癥患者,應用火針點刺皮膚瘙癢、紅斑部位及皮損處,使得針孔處開瀉時間延長,風寒之邪得出;并聯合隔姜灸大椎及雙側腎俞、肺俞,借艾灸之力,溫陽散寒,加強火針溫通經絡、祛風止癢之效。結果:痊愈51例,顯效6例,有效3例,無效2例,總有效率96.8%。
2.2.3 刺血拔罐 刺血拔罐是中醫特色療法,通過放血療法疏通經絡氣血,廣泛應用于各種皮膚疾病治療中。通過點刺可激發、調節臟腑經絡之氣運行,拔罐可使氣血通暢,肌膚得養,增強疏風涼血止癢之效。此外,穴位交替拔罐不易使局部產生疲勞,堅持刺血拔罐治療使瘙癢得到明顯改善。周愚等[22]治療62例皮膚瘙癢癥患者,經穴位針刺后,根據皮膚瘙癢較甚部位對應背部夾脊穴進行皮膚針叩刺及拔火罐,上肢瘙癢較甚取第1~3胸椎夾脊穴,胸部瘙癢較甚取第1~8胸椎夾脊穴,腹部瘙癢較甚取第6胸椎~第5腰椎夾脊穴,下肢瘙癢較甚取第1~5腰椎夾脊穴。結果:治愈42例,顯效11例,有效8例,無效1例,總有效率98.4%。姚斌[23]治療30例皮膚瘙癢癥患者,選神闕為主穴,上部配大椎、曲池,下部配血海、委中,進行刺血拔罐治療;并結合自擬消風散(藥物組成:荊芥、防風、蟬蛻、苦參、蒼術、知母、石膏、牛蒡子、木通、當歸、生地黃、甘草、地膚子、白鮮皮、薄荷、烏梢蛇)內服。結果:痊愈28例,好轉2例,總有效率100%。
2.2.4 穴位注射 穴位注射是指選擇相應的腧穴和藥物,將藥物注入相應腧穴內,通過針刺作用與藥物的局部刺激,達到加強疾病治療效果的目的。薛宛玲等[24]將186例皮膚瘙癢癥患者隨機分為2組。藥物組86例采用抗組胺藥物、鈣劑、維生素C、硫代硫酸鈉等常規藥物治療;穴位注射組100例選曲池、足三里及肩貞,將維生素B1注射液、維生素B12注射液及鹽酸苯海拉明注射液混合液注射入穴位內。結果:穴位注射組瘙癢程度評分、瘙癢發生頻率評分均低于藥物組(P<0.05)。馬明江[25]治療30例皮膚瘙癢癥患者,選取雙側曲池、血海,將鹽酸利多卡因注射液、醋酸曲安奈德注射液混合液注射入穴位內。結果:痊愈21例,好轉9例,總有效率100%,全身瘙癢癥狀得到明顯緩解。
2.2.5 自血療法 自血療法集針刺、放血、穴位注射于一體,通過將自身血液作為治療介質,注射入穴位中,通過自身血液在穴位的緩慢吸收及長久刺激,達到調和陰陽、臟腑經絡、濡養肌膚的目的。現代醫學認為,自血療法中自身血液為非特異性刺激抗原,能刺激自身機體產生免疫應答,增強免疫功能,同時刺激機體產生自身抗體,起到非特異性脫敏作用。喻紅等[26]將60例皮膚瘙癢癥患者隨機分為2組。對照組30例予常規藥物(葡萄糖酸鈣注射液、復方甘草酸苷注射液靜脈滴注,鹽酸左西替利嗪片口服,維生素E軟膏外涂)治療;治療組30例在對照組治療基礎上加雙側足三里肘靜脈血穴位注射治療。結果:治療組瘙癢癥狀積分低于對照組(P<0.05),瘙癢癥狀消失時間短于對照組(P<0.01),總有效率(93.33%)高于對照組(73.33%,P<0.01)。藍宏榮等[27]用自血療法治療血虛風燥型老年性皮膚瘙癢癥1例,選用血海、三陰交及足三里,有調養氣血、活血養陰、祛風止癢之效。結果:瘙癢癥狀消失,隨訪未復發。
2.2.6 穴位按摩 穴位按摩通過局部刺激,疏通經絡,調和氣血。現代醫學表明,穴位按摩能降低神經系統緊張度,使應激反應下降,增加局部組織血液循環,并能解除肌肉痙攣,從而達到治療疾病的目的。穴位按摩對減輕臨床癥狀、促進病情恢復、放松患者情緒都有重要作用,其操作簡便,安全有效。梁小紅等[28]將68例皮膚瘙癢癥患者隨機分為2組。對照組34例予對癥治療及常規護理;治療組34例在對照組治療基礎上采用穴位(取三陰交、曲池、血海、神門)指按法、揉法按摩聯合中藥(藥物組成:蛇床子、何首烏、紅花、苦參、川芎、桃仁、百部、防風、黃柏、桑白皮、熟地黃、當歸、黃芪、冰片)熏洗治療。結果:治療組總有效率(97.06%)高于對照組(76.47%,P<0.05)。趙衛東[29]將120例皮膚瘙癢癥患者隨機分為2組。治療組60例選曲池、血海、三陰交、神門、膈俞穴,使用指按法、揉法、掌平推法進行穴位按摩,并聯合中藥(藥物組成:地膚子、黃柏、明礬、苦參、白鮮皮等)熏洗治療。對照組60例予單純抗組胺類藥物口服治療。結果:治療組總有效率(96.67%)高于對照組(76.67%,P<0.05)。
2.2.7 耳穴貼壓 耳穴貼壓是中醫傳統治療方法,耳與五臟六腑關系密切。《靈樞》記載“耳者,宗脈之所聚也”,十二經脈直接或間接與耳產生聯系,因此刺激或按壓耳穴反射區,通過經絡傳導調節臟腑功能,既可益氣養血,祛風利濕,又可平衡機體陰陽,疏通經絡,提高患者生活質量。張儀[30]將105例尿毒癥伴皮膚瘙癢癥患者隨機分為3組。對照組35例予常規抗組胺藥物治療;藥浴組35例在對照組治療基礎上加中藥(藥物組成:大黃、當歸、蛇床子、白鮮皮、防風、地膚子、雞血藤)藥浴;聯合組35例在藥浴組治療基礎上加耳穴貼壓,予王不留行兩耳交替貼壓,取耳穴神門、肺、蕁麻疹穴。結果:聯合組皮膚疹癢程度評分低于藥浴組(P<0.01),藥浴組低于對照組(P<0.01),說明聯合組改善皮膚瘙癢效果最優。
綜上所述,運用中藥外治法如中藥外洗、中藥洗浴、中藥熏蒸,以及非中藥外治法如針刺療法、火針療法、刺血拔罐、穴位注射、自血療法、穴位按摩、耳穴貼壓治療皮膚瘙癢癥均取得了一定療效。中醫外治法具有價格低廉、操作簡單、起效快、療效佳、副作用少的優勢,同時避免了口服用藥對消化系統的刺激及肝腎代謝的損傷,提高了患者生活質量。雖然使用中醫外治法治療皮膚瘙癢癥已證明可有效緩解癥狀,但其現代醫學作用機制尚不明確,且臨床應用的中藥方劑大多源于個案經驗及臨證總結,外用中藥的藥理作用及代謝途徑尚不清楚。某些中藥成分可能對皮膚產生刺激,亦可能留下色素沉著等。此外,臨床觀察的樣本數相對較少,缺少足夠的代表性,且療效評價缺乏統一標準。今后我們需要通過更大樣本的臨床隨機對照研究,證實中醫外治法科學有效,并在臨床大力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