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公共圖書館空間再造的實踐與研究

鐘 偉

（廣州圖書館 廣州 510623）

近年來，隨著數字技術與新媒體信息技術的迅速發展，其對公共圖書館行業中的傳統圖書借閱服務和信息資源查詢服務都產生了極大影響。一方面，互聯網絡的全覆蓋改變了社會公眾的閱讀習慣和信息資源查詢的途徑，公眾越來越傾向于選擇使用方便快捷、信息準確的網絡信息資源，不必去圖書館便能查詢和利用到所需的信息資源，進而導致實體公共圖書館在社會公眾訪問量、讀者辦證量、書籍借閱量等方面都呈現出了逐年下降的趨勢，從而給實體公共圖書館的事業發展帶來了一定的危機感[1]。另一方面，公共圖書館都在陸續建立屬于自己的數字化信息資源平臺，公共圖書館的數字圖書館作為虛擬的、沒有任何圍墻邊界的網絡圖書館，目前已成為公共圖書館必不可少的信息化服務機制，有一部分紙質文獻資源也隨之被數字信息資源所代替，從而使得實體公共圖書館大量的公共文化空間被空置出來，這為實體公共圖書館的事業發展轉型和閱讀推廣服務活動創造了條件。但是實體公共圖書館如何科學合理地規劃布局和使用圖書館空間以及如何根據社會公眾對文化藝術的實際需求開展具有針對性的相關活動是當前公共圖書館面臨的一個重要的理論和現實問題[2]。公共圖書館作為社會公眾閱讀學習、休閑交流、知識分享主要的公共文化場所，如何對公共圖書館室內空間功能布局進行科學合理的調整和布置，進一步拓展閱讀推廣活動的服務范圍，更好地滿足社會公眾多元化、多樣化的公共文化服務需求，是今后公共圖書館事業發展的重要方向。

1 公共圖書館空間再造的理論研究與實踐

1.1 國外相關研究與實踐

馬克·卡蘭和羅伯·弗萊明的《空間設計基礎》一書中闡述了公共空間設計方法方面的內容[3]。1989年，美國社會學家Ray Oldenburg提出了“第三空間”理論，認為除了家庭生活空間和工作空間外，還需要通過第三空間來滿足人們的社交、休閑和娛樂的服務需求[4]。這為公共圖書館開展閱讀推廣活動服務空間再造提供了重要的理論基礎，公共圖書館空間再造工作也將成為未來公共圖書館事業轉型和發展的趨勢[5]。隨著信息資源數字化建設的快速發展，國外公共圖書館早已開展探索閱讀推廣活動服務空間再造工作，并通過多種空間再造方式對公共圖書館功能布局和服務進行嘗試和調整，這在一定程度上極大改變了傳統公共圖書館的服務形象和空間功能布局以及服務職能[6]。公共圖書館建筑空間的科學合理利用和服務功能的不斷拓展和延伸，使得公共圖書館在社會公眾心目中的定位有著較大的改變和提升，對將公共圖書館打造成為城市第三空間的主要公共文化場所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7]。

國外在公共圖書館空間再造方面的實踐探索工作要比我國早很多，例如荷蘭阿姆斯特丹公共圖書館室內空間設計采用了玻璃墻裝飾元素，通過利用垂直的線條藝術形式貫穿于整個圖書館的室內空間設計之中，以營造出一種現代時尚的休閑閱讀氛圍。該圖書館的藏書架集中擺放在一起，最大限度為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活動創造出更多的靈活空間[8]。波蘭羅茲市立圖書館位置毗鄰商店、餐館、文化及教育中心，地理位置優越，使文化與藝術、休閑等多重服務職能緊密融合在了一起。為了滿足社會公眾的文化藝術需求，波蘭羅茲市立圖書館在首層大堂內設有咖啡廳和雜志閱覽室等休閑空間為社會公眾提供休閑娛樂服務，在二層設有媒體中心、教育和展覽廳等交流空間為社會公眾提供信息交流服務，使得公共圖書館不僅僅只是一個閱讀的地方，還是一個可供社會公眾進行藝術欣賞和休閑娛樂的綜合性文化服務場所[9]。加拿大魁北克省莫妮卡科里沃圖書館閱覽區書架采用低矮的長條曲線藝術造型以方便社會公眾取閱圖書與欣賞，整個圖書館空間環境以白色系色調為主，黃色的閱覽桌椅家具作為輔助色調，黑色隱形門為點綴，使得圖書館閱覽環境彰顯出時尚、高雅[10]。比利時祖瑟爾市公共圖書館建筑立面采用定制的黑釉生磚材質，室內空間裝飾成了樸素的白色系列，通過采用木質天花板結構來進一步強調圖書館建筑空間生態環保的設計理念。該圖書館專門設計的閱覽設施擺放在圖書館室內空間的指定區域，其中包括接待處、兒童閱覽室、團體和個人閱覽區等，閱覽書架統一采用白色系列和原木材質，并統一選用低矮家具，旨在保證社會公眾在閱覽圖書之余不影響其視線范圍的同時也確保書架的通透性和舒適性[11]。挪威Vennesla圖書館是一座集圖書館、咖啡館、聚會場所、社區活動中心和學習中心于一體的公共空間。該圖書館是一個充滿親和力的公共交流空間，將多項公共功能空間有機地融合到一起，體現出多元化文化特性。圖書館在保證公共空間質量的同時還盡量滿足多重區域功能的要求，圖書館除了提供基礎性的圖書借閱服務功能外還致力于為社會公眾提供休閑娛樂與欣賞服務[12]。

1.2 國內相關研究與實踐

羅惠敏的《圖書館空間設計理念研究》一書中對圖書館空間設計理念進行了不同歷史階段的有效劃分，以期為深度研究公共圖書館的空間服務再造開拓新的視野[13]。張春紅主編的《新技術、圖書館空間與服務》一書中探討了近年來圖書館基于新技術應用的理論思辨與實踐，圖書館空間再造需體現出智慧型、個性化、智能化、體驗式服務的特征[14]。由劉洪波和文建平編著的《公共空間設計》一書中指出了公共文化服務空間設計的原則、方法及內容[15]。

進入21 世紀，隨著社會經濟和文化的高速發展，圖書館空間再造的理念逐漸被國人知悉，從而我國公共圖書館空間再造運動逐步興起并掀起高潮，全國許多公共圖書館在空間再造工作方面開展了諸多的實踐和探索，取得了較好的成效。例如蘇州第二圖書館設有蘇州文學館和音樂圖書館等特色館中館以及研討區、展覽廳等公共文化服務空間，為社會公眾開展休閑、閱讀、交流、分享和體驗等多樣化服務提供了空間資源條件[16]。天津濱海圖書館室內書架以階梯式藝術造型進行展示，形成了圖書館的一個內部地形展示景觀，使得社會公眾猶如置身在書海的環繞之中，從而營造出一種輕松、舒適和書香的休閑閱讀環境[17]。廈門市圖書館集美新館以中西建筑文化交融的嘉庚建筑設計風格作為特色，該圖書館積極創新閱讀方式，完善各類文化服務設施，如圖書館內設置的瀑布流電子屏、多功能報告廳和特色影音主題區等特色服務空間為社會公眾提供了全方位的多元化服務，盡可能地滿足不同類型社會公眾的文化服務需求[18]。長沙市圖書館主要設有玩具圖書館、多元文化館、長沙人文館、新三角創客空間、咖啡書吧和閱讀花園等多個文化服務空間，該圖書館空間功能布局齊全，服務設施先進，致力于將圖書館打造成為城市“第三空間”和“文化綜合體”[19]。

2 公共圖書館空間再造現狀

隨著國家對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的重視程度越來越高，在公共文化服務設施方面的財政投入力度也在持續加大[20]，公共圖書館也在發生著深刻而具體的變化，這些變化更多地體現在圖書館所提供的服務項目和服務方式等方面，這就要求公共圖書館需要適應新時代公共文化服務事業的發展方向，積極創造出多元化和多樣化的公共文化服務空間，以最大限度滿足社會公眾的服務需求[21]。然而我國公共圖書館在空間再造方面存在著一些較為普遍的問題，一是空間功能格局單一、缺少多元文化空間的融合發展；二是缺乏本土特色文化空間的展現；三是缺少與社會力量的合作共建，空間共享資源匱乏；四是忽略了主題館文化空間的建設；五是公共圖書館空間服務體驗感與互動性不足；六是公共圖書館空間的使用效率與服務效益有待提升。

3 公共圖書館空間再造的策略

3.1 空間格局規劃：注重多元文化空間的融合發展

隨著社會經濟的高速發展，多元文化之間的相互交融，公共圖書館的空間再造不再局限于傳統單一的圖書館室內空間改造，而應該注重公共圖書館多元文化服務空間的相互融合與發展，將圖書館公共服務空間積極打造成為一個多重性功能融合和方便快捷一體化的多元文化服務公共空間[22]。法國AndréeChedid媒體圖書館通過將媒體職能和圖書館服務相融合，圖書館空間再造在六邊形窗洞上運用了不同色彩的玻璃以呼應室外景觀，并在開放的圖書館內部空間中采用了定制化家具，通過設置鋸齒花紋地毯、六角形印花玻璃隔斷、音響設施設備，讓圖書館室內空間設計風格與媒體語言保持高度一致，營造出濃厚的媒體空間氛圍[23]。德國海登海姆市立圖書館內部空間設有咖啡廳、活動大廳、公共媒體中心以及城市檔案館，多元化的服務功能使其成為了一處無可替代的公共文化空間[24]。法國Dunkirk媒體圖書館是一座囊括了咖啡館、圖書館、文化商店、禮堂和展覽大廳的現代化公共圖書館，該圖書館通過簡化圖書館訪問流程，打破了傳統型公共圖書館的單一性空間功能布局，使圖書館成為人們生活中的日常服務設施。社會公眾可以通過咖啡廳進入圖書館大樓，營造一種輕松、親切的圖書館氛圍，讓公眾可以感受到明亮開放的公共文化空間[25]。法國伊斯貝格圖書館整個室內的功能空間都由一條軸線來界定，其中一側為圖書館的職能服務空間，另一側為劇院的職能服務空間，該軸線既是圖書館與劇院空間的分隔線，也是兩個空間的交匯處，旨在創造出多元化的空間格局[26]。四川省圖書館與新華文軒積極合作并努力推進館店融合發展模式，如以“彩云模式”為服務基礎的“你讀書、我買單”的圖書館與書店互通合作模式，使得公共圖書館與讀者以及書店三者之間架構起了一座“精準服務”的橋梁[27]。成都圖書館打造的“城市閱讀空間”則是采用公共圖書館與實體書店相結合的建設模式，結合社會公眾的服務需求，每年定期開展公益閱讀活動，為社會公眾提供更加多元化的閱讀休閑服務體驗[28]。

3.2 空間特色展現：加強本土特色文化空間的建設

文化是城市的根和魂，每一座城市都有著屬于自己的文化，公共圖書館在空間再造時需要契合所在城市的文化定位，注重加強圖書館本土特色文化空間的建設與發展。西班牙休達公共圖書館將考古遺址作為公共區域的核心，可引領讀者直接進入到馬里尼遺址的中心為讀者提供本土獨特的觀賞景觀。該圖書館閱覽空間圍繞遺址布置，空間開放、通透性較強，可以實現讓公眾俯瞰遺跡的目的[29]。澳大利亞維多利亞州立圖書館空間再造通過采用當代建筑空間的敘事設計手法將一系列的服務空間合理地編織在了一起，以現代設計表現方式凸顯出歷史文化遺產的價值，使圖書館的服務空間變得更加清晰且富有層次感，為社會公眾創造出了更加整體化的體驗[30]。荷蘭LocHal圖書館空間再造將代表著荷蘭蒂爾堡獨特的歷史文化元素鐵路、紡織業和Efteling童話主題公園等素材融入其中，營造出一個記憶的歷史文化空間氛圍。該圖書館內的文化步行街沿著歷史悠久的工業柱合理組織分布，貫穿著整座圖書館的建筑空間服務區域，柱子上的舊油漆涂層依稀可見，從而展現出圖書館空間的歷史文化感[31]。澳大利亞悉尼Marrickville圖書館空間再造采用瓷磚、水磨石地板、紅磚、窗框和天花板梁在內的原有本土特色材質，圖書館內部空間的木材飾面為圖書館舉辦的多場活動提供了溫暖而平靜的背景，由內到外形成獨特的景觀，整個圖書館空間既尊重了傳統建筑的形式，又明確了遺產建筑的重要性[32]。南京圖書館室內空間設有“國學館”特色館藏資源文化空間，該“國學館”室內空間以灰瓦白墻的院落造型設計為背景裝飾，正堂設“愛蓮說”主題展臺，展臺后方為“玄覽堂”，意在營造出一種中式國學風的閱讀休閑體驗氛圍，主要展現南京圖書館的珍貴古籍館藏文獻資源[33]。河源圖書館新館空間設計通過現代表現手法的詮釋在保留了客家特色文化基礎上融入了創意設計元素，例如圖書館內空間使用了大門洞、小窗孔和厚實墻等客家傳統土樓的建筑設計元素。圖書館內部空間采用了河源客家人摯愛的竹作為主要裝飾設計材料，內部空間的外層裝飾用竹格柵，內層則設置成透明材質的玻璃窗，以實現圖書館內院的青竹與竹窗相呼應，完美契合整個圖書館內部空間的環境氛圍[34]。

3.3 空間共享模式：與社會機構合作共建公共文化空間

目前國內大多數公共圖書館由于館舍面積限制、人力資源不足、經費預算不夠以及館藏資源缺乏等原因導致圖書館空間再造受限[35]，從而影響到公共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活動的開展，還將影響到圖書館的服務效益和社會公眾對圖書館服務的滿意度。公共圖書館可以通過利用自身作為公益機構的平臺來聚合各種社會力量共同參與圖書館事業的發展，從而拓展圖書館閱讀空間的功能和服務。丹麥Tingbjerg圖書館和文化之家兼顧了圖書館、文化中心和社區中心的多重功能，即一座文化山村服務空間。該圖書館的四個樓層中分布著高低不一的平臺和嵌入式空間，以促進社會公眾積極參加社交活動，還能夠幫助公眾迅速找到一個適合自己休閑閱讀的小空間，讓公眾盡情沉浸在氛圍良好的閱讀世界里[36]。杭州圖書館通過與杭州梅龍茶文化有限公司合作以茶文化為主題創建的圖書館，該分館致力于茶文化的傳播、傳承與發展以及傳統文化（非遺）研究傳承平臺的搭建，以茶為媒介，用茶的語言講述別樣的杭州故事，傳播中華民族之雅韻，為社會公眾展示圖書館文化與茶藝的融合效果[37]。廣州圖書館萬科春風十里分館由廣州圖書館與廣州萬科共同打造，該館位于廣州教育城內，圖書館建筑面積約為980平方米，其建設理念將廣州圖書館的“連接世界智慧，豐富閱讀生活”美好愿景與萬科的“做好一件有文化溫度的事情”服務宗旨有機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充分利用廣州圖書館的館藏資源和設備以及萬科的空間資源優勢，旨在建設一座既有文化又有溫度的圖書館。為進一步滿足社區公眾的服務需求，廣州圖書館通過精選少兒、文學、休閑和健康養生等多個類型三萬冊圖書資源為該社區公眾提供閱讀服務[38]。

3.4 空間建設路徑：注重主題館文化空間的創建與發展

現代化的公共圖書館除了要為社會公眾提供傳統的圖書借閱服務，還需要創造出更多的休閑娛樂的公共服務空間，為社會公眾提供藝術鑒賞、休閑交流的主題服務空間。法國國家圖書館黎塞留方院空間再造后設有手稿、地圖、硬幣、勛章、古董等珍貴藏品展示區和藝術表演區，該主題館作為法國國家圖書館藝術歷史文化展示空間，以滿足社會公眾對不同藝術歷史文化空間的需求[39]。荷蘭LocHal圖書館空間再造保留了舊工業建筑的主體結構和原始特征，圖書館改造后成為了一個具有鐵路主題特色的公共聚會和表演空間，同時也可以作為圖書館開展活動的舞臺背景[40]。美國芝加哥公共圖書館West Loop分館空間再造后以工業風格特征成為了當地一個新的文化與社交中心文化空間，圖書館改造后的內部空間形成了一個光線充沛的loft式的空間，再現了West Loop工廠倉庫設計風格。該圖書館整個室內空間的色彩和獨特的線條形式呈現出了“聲波”圖形樣式，這些設計元素“席卷”了整個兒童活動空間[41]。浦東圖書館源深體育分館運動主題館是一座集閱讀、體育、社交、美食、親子于一體的開放式服務空間，該主題館是由浦東圖書館與維橙空間聯手共同打造的運動主題圖書館，主題館內設有22大門類近萬冊與運動類相關的圖書資源，同時保持著不斷更新的服務機制，旨在為社會公眾提供更加專業性、全面化的運動類相關書籍的閱讀服務[42]。

3.5 空間轉型方式：提高社會公眾的體驗感與互動性

公共圖書館的社會公眾閱讀服務空間再造和拓展需要圖書館具備相應的空間資源為前提，但是目前國內部分公共圖書館存在館舍空間不足等現實問題，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公共圖書館實施空間再造工作和拓展閱讀推廣服務活動。隨著圖書館紙質文獻資源館藏量的不斷增長，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空間也隨之減少，為了有效解決這一難題，公共圖書館需要科學合理的規劃并充分利用圖書館內各種可以使用的空間資源，使得公共圖書館有著更多的空間可以用于開展閱讀推廣服務活動，以增強社會公眾的體驗感和互動性[43]。隨著現代化、多元化社會的發展，社會公眾對公共圖書館服務的要求和標準也越來越高，同時更加注重圖書館開展活動的體驗感，這就要求圖書館在空間再造的時候需要注重體驗式場景的塑造和裝飾，通過較強的視覺藝術效果和體驗式場景來營造生動形象的活動空間氛圍，使社會公眾參與活動時有著一種身臨其境的體驗感，從而提升社會公眾的參與度[44]。愛爾蘭Athy圖書館通過空間再造增加了圖書館內部空間發展的靈活性，讓空間使用更加清晰合理，易于使用。該圖書館在室內設置了多功能性空間，通過設置一些可以自由移動擺設的家具，為圖書館開展展覽、講演、工作坊及其他活動提供了更多的服務空間[45]。日本野野市市圖書館空間設計采用了一體開放式的天棚不銹鋼鏡面構建了超大型開架空間，圖書館彎曲的屋頂會根據季節、天氣和時間段的不同，或者是社會公眾觀看角度的不同而呈現出獨特的自然景色，以提升社會公眾的空間視覺感。該圖書館內的空間功能實現了多樣化，將生活、學習、藝術和交流空間融合到一起，創建出一體式開放空間，方便公眾使用和體驗[46]。西班牙拜奧納公共圖書館空間再造在室內的墻面上方嵌入了一些石制雕刻品，貫穿于圖書館內的不同服務空間，為圖書館建筑空間帶來了與眾不同的特有氣質。該圖書館內精致的閱覽家具設置和宏偉的建筑體量結構共同在人與物之間創造出一種平衡的尺度，使圖書館呈現出一種視覺體驗與空間體驗相交融的特征[47]。深圳圖書館舉辦的愛來吧iLib是社會公眾享受新技術服務體驗、數字化閱讀、休閑社交為一體的綜合性服務空間，服務內容涵蓋了各類學術論文、考試資源、電子圖書、電子期刊、視頻講座、名家報告，古典音樂等多個領域，為社會公眾提供了多元化和多樣化的體驗式服務空間[48]。

3.6 空間價值體現：提升空間的使用率與服務效益

公共圖書館空間再造主要是拓展圖書館的服務類型，推廣圖書館館藏資源，促進圖書館的資源利用[49]。公共圖書館可以通過創造新型的服務空間，以打造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活動品牌來推動新服務空間的高效利用。法國La Source 媒體圖書館空間再造將城市中心的各個空間有機結合在一起，通過對建筑北部實行曲線型的設計，使圖書館空間產生了更大的表面積。該圖書館通過優化內部空間結構，讓社會公眾可以通過玻璃大廳便捷地進入到建筑物，同時為公眾提供了清晰的標識以便他們可以輕松地找到多媒體圖書館，提高圖書館的使用率與服務效益[50]。法國馬桑市圖書館空間設計設置了內庭院天井，圖書館室內的各個功能空間以開放的形式聚合在一起，光線均勻地擴散到各個空間，營造一種輕松舒適、環境寧靜的休閑閱讀氛圍，吸引了許多市民進來欣賞和休閑，從而提高空間的使用率[51]。廣西圖書館積極策劃和打造閱讀推廣服務活動品牌，不斷創新活動服務形式并激發全民閱讀熱情，形成以知名閱讀推廣活動品牌助推全民閱讀服務，從而提升圖書館空間服務的效益[52]。青島市圖書館打造了“驛動書香”“小貝殼快樂營”等一系列的品牌閱讀推廣活動，努力開拓圖書館的文化休閑功能，使更多的社會公眾走進圖書館并利用其資源和服務，提高圖書館的機構服務形象和知名度，進而提升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活動空間的使用效能[53]。

4 結語

法國哲學家米歇爾·福柯（Michel Foucault）曾強調“空間是一切公共生活形式的基礎”[54]。新時代背景下的公共圖書館事業發展需要不斷創新和開拓新的服務項目，為社會公眾提供更豐富的信息服務，將圖書館建設成為一座城市的知識、文化和信息傳播中心[55]。空間是圖書館基礎性和延伸性服務資源之一,空間再造是現代化公共圖書館服務創新的重要手段[56]。公共圖書館為進一步有效開展多樣化、多元化的閱讀推廣服務就勢必需要進行空間再造工作，為圖書館活動提供相應場地，與城市的公共文化空間建設相契合，以社會公眾的實際服務需求作為導向，有效整合、利用圖書館和社會的各種資源，科學合理地規劃和布局圖書館室內空間，注重空間的實用性和美觀性，不斷拓展圖書館服務內涵，提升圖書館服務空間的使用率，為社會公眾提供更好的閱讀體驗與文化交流的服務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