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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彝族土司治理權的近代變化

2019-12-30 03:40:02
民族學刊 2019年6期

一個存在了七百多年的彝族土司①,在近代有著怎樣的經歷,土司衙門在風云變幻的近代中國是如何進行地域管理的?國家對土司的地方治理活動是如何進行指導和監督的,深入分析中國四川彝族土司治理活動,探究其治理活動中的權利變化,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四川涼山在歷史上曾經是一個有著神秘色彩的少數民族地區,他的神秘性不僅僅在于這個地區的地理環境或社會形態,即由奴隸制社會直接進入到社會主義社會。更為重要的是,這個地區的少數民族主體是彝族,彝族社會與其他少數民族相比較,顯示出來的最大特征是家支制度維系下的社會結構。這樣的結構是導致較難產生出統一的地區自治政權的重要原因之一。四川涼山的彝族在南詔大理國時期部分歸于該國,但幾乎是貴族黑彝管理。“外來政治管理體制自元朝始,對戰事途徑要道的各支彝族茲莫②實行分封土司世襲官職,土司制度始入彝區”[1]34明代彝族地區有的地方屬云南布政司、云南都指揮使司。③有的地方管理是國家放任其自理(即分散的黑彝貴族管理);有的是通過土司進行治理。似乎看不到國家層面上的直接管控(改土歸流區域除外)。但結合清代皇帝御批和地方史料研究發現,中央政權從來沒有忽視過涼山彝區土司的治理活動,他們一直對涼山彝區社會安定極其關注。涼山由于地理位置,自然資源環境,家支組織的特殊性,即使涼山彝族較早是由云南遷徙過來,也有著一些與云南彝族不同的生存方式。涼山彝區在歷史上始終與中央政權若即若離,中央政權對涼山彝區也是羈撫相加,適時調控。涼山每次大的動亂,四川總督、巡撫等地方重要官吏都會第一時間通過奏折④向皇帝上報,皇帝也會通過不同渠道了解涼山的情況。可以說整個清代,國家對涼山的治理是有力的,清王朝滅亡后,國家動亂不安,出現分裂狀況,涼山彝區大部分地區也出現了國家對其管理的失控,土司權利遭受一定程度的損失,黑彝貴族與土司矛盾加重,到1954民主改革后,涼山才徹底廢除了土司制度。彝族土司在其近代治理中,為了維護其自身的權利,游走于中央政權與彝族黑彝貴族之間,彝族土司治理是少數民族地區民族自治的生動寫照,這種自治是在與本民族內部的貴族博弈中完成的,涼山彝族土司的行政自治靈活性較大,只要不危及國家政權,不影響民生,不影響社會安定,國家對其治理的靈活度與法律的實施變通度極大。以近代為歷史視野,連接明朝和民國的歷史點來考察彝族土司權利變化,能夠充分展現歷史傳承的脈絡和變化痕跡。

一、治理權的賦予與承襲

這里探討的土司治理權,是指國家賦予土司對其區域的治理權。所以,治理權的來源,首先是國家賦予,國家賦予以前的原始權利(習慣權利)不在本文討論。其次是國家對其治理權的管理、延續、終止的規范。據統計,元明清時期,中央在涼山地區授大小土司共計192家,其中彝族土司最多,達到130家,占涼山地區土司總數67%。[2]191國家授權土司的職位時,同時對其管轄地區進行了明確的界定。國家對土司承襲有嚴格的法律規定,其程序要求也是非常嚴格。⑤承襲的發生主要是源于土司生病辭職、革職、年老退休和死亡。每種情況的發生,處理的方式有所不同。國家對土司的承襲管理清晰、嚴格。土司承襲糾紛產生的主要原因大多源于土司絕嗣,或沒有嫡長子(即沒有法律規定的繼承人的存在),加上特殊的彝族習俗(土司妻的特殊性與等級婚制)。彝族的等級婚制規定,土司與土司之間才能通婚,即原則上土司不與黑彝通婚。而彝族貴族的妻家在女性婚后對自己出嫁女的權利有一定的維護作用,職位繼承發生時,如果沒有法律規定的繼承人,土司妻家、土司本家就可能出現爭斗或產生械斗,一旦械斗產生的動亂影響了社會安定,國家絕不會袖手旁觀。國家的軍隊會立即進入,按照國家需要進行糾正。國家對土司承襲的管控是國家意志得以在少數民族地區執行的必要前提。涼山彝族土司存續時間達到七百多年,比其他地區土司相對較長。元代設立的羅羅宣慰司及后期分別設立的土職,使涼山彝族一些家支在一定的地域里,保持了相對穩定的社會秩序,幾百年的朝代更替都沒有使土司制度瓦解,即使是在強大的改土歸流時期,沒有反叛的區域仍然實施其制度,直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的民主改革。民主改革后,彝族土司的所有治理權終結,這也是四川涼山彝族土司治理權近代變化的重要特征之一。

涼山彝族在元朝時,被稱為“羅羅”(倮羅、玀鹿),類似稱謂一直到清代還存在,在《清代皇帝御批彝事珍檔》里大量出現,而且說法還多得多。⑥“今天我們所用的‘彝’在清代的許多奏折中已被使用,(奏折中)最早用‘彝’字是嘉慶十五年(1810年),據今已有190多年了。另外,最早記載‘黑彝’的奏折是是嘉慶十五年(1810)的《四川總督常明奏報審明宜賓縣民陶懋瓏貪圖彝人土地架詞妄控各緣由照例定擬折》(第117折)”⑦對彝族的稱謂一直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的民主改革,才最后確立為“彝”族。元代設置“羅羅斯宣慰司”到明代為建昌衛、府,⑧該宣慰司管轄建昌路、會川路等五路二十三州⑨。彝族主要居住在建昌衛、會川衛、越雟衛、馬湖府等地。而建昌衛的彝族土司以安土司(彝稱沙馬土司)為首,管轄今天的西昌、德昌二縣及大涼山的美姑、喜德、昭覺、布拖、普格等縣地。“清中期,彝族土司制度在朝廷推行改土歸流新政及當地黑彝武士勢力不斷崛起等內憂外患雙重作用下日漸衰落,至1956年民主改革,僅存沙馬宣撫司(彝稱:沙馬玆莫,漢稱:安土司)、邛部宣撫司(彝稱:斯子玆莫,漢稱:嶺土司)、阿都長官司(彝稱:阿都玆莫,漢稱:都土司)和雷波千萬貫長官司(彝稱:阿卓玆莫,漢稱楊土司)等四大掌印土司)”[1]34在《涼山西昌彝族地區土司歷史及土司統治區社會概況》資料里,我們發現了記載土司家世的七個碑文,⑩結合《涼山歷史碑刻評注》和土司夫妻的碑刻,清晰地看到土司的位祿、侯爵、封贈的情況和對朝廷所表的誠心。安土司(沙馬土司)家族碑文與其他文獻資料比較研究,沿著安土司家族的發展軌跡,探討其土司制度對少數民族地區的政治、經濟、文化的影響極有意義。碑文不僅記載了該土司譜系的歷代傳世,而且對該家族曾經發生的重大史事進行了記載。有如沙馬土司家與云南龍土司家族的聯姻,以及土司的日常工作與功績。結合《西昌縣志》[3]、清代四川通志、羅羅斯宣慰司宣慰使、沙馬宣撫司可考世系清楚無疑。明末,涼山沙馬土司(沙馬宜博拉惹)因為只有一個獨生女而招募來自貴州水西在涼山避難的安土司后裔安獲結入贅,改沙馬姓氏,[1]36在職位承襲過程中(安剛到安學成,共計17代),在沿襲中出現分房分支和民國三十四年(1945)安登文被黑彝所殺,另一分支安學成的叔父安樹德被殺(1946年)等事件,雖然安土司不僅與都土司、與嶺土司有職位承襲的關系,還有姻親關系,但近代以來安土司權利不斷削弱是不爭的事實,是多方權利博弈的結果,而非單一彝族內部貴族博弈。再看邛部土司嶺承恩的兼襲[2]215,嶺承恩的彝名叫夫曲依日,同治元年(1862年),石達開部將賴裕新在越雟白沙溝曾經遭到嶺承恩的襲擊,賴死,石達開被抓后執行死刑。嶺承恩得到“賞土千戶嶺承恩、王應元宣撫使職銜,頒敕印,并賞嶺承恩巴圖魯名號。”同治二年(1863年)諭內閣,再次確認。?同治四年(1865)十一月,禮部鑄造越雟廳屬煖帶密土游擊關防。同治十三年(1874)8月,禮部又鑄造了松林地都司關防,這種關防,是土司正式授職前的一種臨時銅印。[2]724-725土司等相關職位的國家確認,并頒發印章,再次證明土司是國家命官。同樣的內容在民國《西昌縣志》里有相同的記載[3],同時,在涼山彝族自治州的碑刻里,我們發現了嶺承恩?的墓碑:“勝千里之外,豈為臣立不世之奇勛,而圣主不隆非常之際,賞加副將職銜,土游擊?之關防,頒請蓋基于此日矣。[4]216寥寥數語,印證了嶺土司經歷的家國往事和權利來源。

土司的聯姻與內地官宦聯姻一樣,非常注重社會關系的建立與利益聯盟,不同的是國家一般對土司的聯姻不予干涉,但如果在職位承繼時發生違背國家規定的事情,國家絕對不會袖手旁觀。[5]涼山彝族最大的土司之一安土司的宗裔承襲,以及在承襲過程中的糾紛、械斗都可以看到國家的真實態度。通過保留完善的安土司的承襲譜系資料研究,我們發現,國家對土司制度的建構與完善是較為精妙的。聯姻是社會關系建構的重要方面,沙馬宣撫使安登俊的夫人楊錄秀是雷波千萬貫長官司。河東長官司長官安鳳英無子,將自己哥哥的兒子過繼給自己,后娶煖帶密土千戶嶺安泰女為妻。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安學成成為阿都土司,是因為原阿都土司被國民黨殺害后,該土司地域大亂,后由沙馬家的安樹德繼承,再傳安學成。?建昌土司聯姻不僅碑文有記載,調查資料、縣志檔案皆有記載。碑刻里的安土司家與都土司家、龍土司、嶺土司家的聯姻,文獻也記載得很清楚?。以清后期土司妻二品龍太夫人碑文為例?,該碑文與前碑文都記載一個史實,就是安土司家發生過一次大的內訌,世榮公初娶沙馬安氏后,由于沒有生育,再娶云南烏蒙土知府鼎乾公孫女龍氏。不久就開始了奪印之爭。?土司承襲的內訌,國家沒有參與其中,但國家對誰維持安定,維護國家權力卻甚為看重。一旦局勢不可控制,立即派兵前往。而在“都天錫之妻安氏墓碑銘”[6]129里再次表述了國家對土司承襲的管理,土司妻沒有受命承襲,不為自己之謀利,而顧全大局,協助鎮國管理并且幫助職位的承襲順利完成。在以后多次征亂中,該夫人協助河東長官司安土司平定各夷亂,使諸夷歸心[6]128。碑文高度概括了土司妻協理土司行政,安定一方百姓的事跡。而在“誥命二品夫人室人安都氏之佳城”?的碑刻里更是清楚再現了該土司妻的才能與智慧,特別是獨自扶孤,順理安排承襲之事尤為可嘉。該碑文再次證明,明代以來,國家對土司承襲的規范極其清楚,正常的承襲,或者說沒有違反法律規定的承襲,國家不用管理。即使有敕命承襲,也可尊重土司內部平衡,平安過渡。如果因為土司被處罰、土司無子、需要從其同家支或其他土司家支過繼,國家就會關注并加以干涉。

土司承襲糾紛的裁決權首先是在土司家族內部進行,最終裁決權在國家。國家讓渡了部分權利給土司家族內部,干涉是在協調中進行的。這樣的管理思想與管理模式在涼山彝事御批里也可看到。乾隆六年(1741年),四川巡撫碩色、四川提督臣鄭文煥題奏大田土司承襲之事時,提出先行管理三年,管理期內如果地方安寧,干戈不興再實授?,朱批:此等事若稍處置不公,或被人欺,則未為不釀成大患者,汝等其慎之戒之。[7]277-281大田土司的承襲引來了地方動亂,地方大吏明察暗訪,探明緣由,上報皇帝,皇帝甚為關切。乾隆七年(1742年),四川巡撫碩色再奏,雅州清溪縣大所大田土司,黎州土千戶因為繼嗣相互爭控,爭搶廝殺。該案涉及到宗嗣血緣和遺腹子是否為真的問題,“從前構訟時,所供年歲又不相符,自不便將遺腹無據,歷年滋事之馬曰紗率議承襲,而馬濬兄弟俱皆絕嗣,無復可襲之人,是以大田各寨頭人皆愿具結歸縣,以免馬澤父子之荼毒……”,他詳查志書,對馬濬祖系進行了考察,認為該土司所管轄區離省城不遠,“宜分不宜并,其勢宜弱不宜強,蓋寡弱則恭順易治,強眾則桀驁難服,此一定之理也”[7]310他要求按察司審訊,照夷例次第歸結。乾隆御批:“知道了,此等事不可以姑息處之,亦不可濫及無辜,須料理妥協,方負貽日之患”[7]408。提督鄭文煥工作之細致、準確,可見一斑。同在曲曲烏的土司繼承中,川陜總督、四川提督、四川巡撫等皆分別上奏,地方要員對待類似之事非常慎重。今天,在漢源縣的大田鄉向陽村,還有一座被稱為馬家大院的四合院,1980年,在其房梁上,看到“乾隆四年”之字,正好可以印證,此時正是馬姓彝族土司所轄之地。也許是曾經的土司衙所,也許是馬土司的住宅。可見,土司承襲矛盾重重,土司的權利也是在其中消長,而近代土司職位的增加和繼承出現變動正是國家政權不穩定帶來的。

又如民國七年(1918),土司嶺鎮榮遭黑彝和國民黨軍隊雙方壓力,死于法教堂,地方又亂,其媳被殺,其子嶺邦正于民國十五年(1926)備案襲職[3]。民國二十一年(1931年),末代土司嶺邦正(1912-1977)的老家甘洛動蕩不安,黑彝貴族勢力大增,原土司管轄的百姓內部糾紛不斷,此時,嶺邦正由于多種原因考慮決定回老家。但是,軍方和官方都想利用他的影響來來穩定地方秩序,民國二十一年(1932年)劉元璋任命他為夷務大隊長。民國二十八年(1939年),劉文輝主席任命他為寧屬屯墾委員會委員、寧屬彝副司令、西(昌)、昭(覺)、越(西)少將彝務總指揮,二十四軍行營參謀長。民國三十二年(1943年),嶺邦正加入國民黨,并任地方袍哥總舵把子。1949年到1950年初,胡宗南委任他為“西昌警備總部第十一分區司令”“川康反共救國軍第二路游擊司令”。1950年3月,嶺邦正從田壩啟程到西昌,途經越西時,剛好解放軍到達越西,就躲藏起來,最后逃到甘洛東北的覺木溝老林隱居生活。田壩解放后,中共西昌省委組織部長黃覺奄,多次找人動員,勸他出來,均遭拒絕。?后出山參觀學習,1956年,嶺邦正被選為涼山彝族自治州副州長,積極參加民主改革,以自己的聲望影響其他彝族上層擁護民主改革,后到成都任四川省政協常委、省民委副主任、省民委參事室副主任等職,1977年在成都去世。?末代土司嶺邦正近代政治生涯的變化,受國家的政治變局影響,其職位承襲與權利變化主要受制于中央政府,當然與彝族內部黑彝貴族的矛盾斗爭也有關。

土司的承襲是按照法律規定完成的,在法律沒有明文規定的時候,國家尊重土司區域里的習俗,只有在承襲影響社會安定時,才出來解決。同時,國家對土司的承襲變化極其清楚的,國家通過不同的渠道了解涼山的社會秩序和重大案件的發生、發展情況,彝事御批奏折充分證明了這點。土司職權取得和職位合法承襲是土司治理地方的基本前提,而承襲的安定與秩序是國家考量的重點。沒有土司職位的合法傳承,即權利來源的合法性,就沒有良性治理的延續。近代的風云變幻,證明土司權利的擁有與延續的依附性,僅僅研究彝族貴族內部的博弈是不完整的。

二、土司治理權的管理——俸祿與獎懲

土司是國家“命官”,即國家任命的少數民族地區自治主持者。[5]首先,土司有國家之封印,而印璽正是封建國家行政管理運行之憑證。其次,國家對土司獎懲有明確的規定,國家對其獎懲考核,早在元代建立土司制度時已經有所涉及。?現代發現的涼山碑文又可證。明洪武二十五年(1393年)羅羅司宣慰司五世土司安配命弟安的,率土軍協助明軍平息前元臣明封的建昌衛指揮使月魯帖木爾叛亂。這就是碑文說的“廿五年,月魯搆釁,五世叔祖諱盷協同建昌指揮戮力戰守,生擒元兇,欽嘉赍之”[6]118。清代,《清圣祖實錄》明確了土司受管理的規定,對土司的嘉獎也有明確的規定。?康熙三十年重新規定了罰俸降俸之事?,從土司任職期間的定期考核來看,土職的獎懲有明確的規定,并且在檔案里有一些案例可以證明。清雍正四年十二月,就規定了“盜由苗寨,專責土司;盜起內地,責在文員;盜自外來,責在武職”;土司如果“故縱苗倮,抗害土民”即革職;“至有養盜殃民者,題參嚴拿治罪,尚能嚴行約束,擒拿盜賊,奏明加級,以示鼓勵”?對其土司的處理“有犯斬絞重罪者,其家口應遷于遠省安插;犯軍流罪者,土司并家口應遷于近省安插。”?西昌縣志記載的雍正五年(1727年),瞿氏緣事參革,印信號紙呈繳。第二年,河東夷匪猖獗,調河西已革土職進剿,瞿氏老,命女安鳳英率兵征剿平息,即以鳳英襲河西撫夷司職。[3]該事實在其他史料里也有記載,如清高宗實錄里,乾隆五年(1740年)二月的記載。?四川涼山的河東、河西宣慰土司也因罪降為長官司,領地、權力減縮,政治特權得到較大的削弱。雍正十一年四川建昌道屬邛部宣撫使嶺安磬緣事革職,其子嶺天長照例承襲。?

嘉慶《大清會典》規定了土司的獎懲與流官相同?,對土司的處罰分為:罰俸、降級、革職等。?咸豐三年(1853年),新調任的四川總督,也處罰了土司。?類似這樣的處罰在檔案里有不少的例子。清代對待土司有降級留用的,?在清代皇帝御批彝事珍檔里,清楚看到國家對土司的治理要求,即不僅要對自己管轄區域里的社會秩序進行維護,還要配合國家對反叛土司和其他區域彝人的刑事犯罪、動亂進行平定。皇帝對彝區的了解是多渠道的,一件大事的發生,可能有多人密奏,即使地方大吏不上報,皇帝也會直接發旨,詢問事件。嘉慶二十二年(1817年):“上諭,朕近日風聞四川雷波一帶有夷民滋生事端,究系因何戶釁,此時該省作何辦理,其情形大小若何,著常明(四川總督)即行查明,據實覆奏。”[7]887這種情況的發生,源于清中后期提交奏折的低職位化,為朝廷了解地方動態提供了較為廣泛的渠道。?

再次,作為國家官吏一員,他是有俸祿的,俸祿(薪資)的取得途徑與多少是根據他的治理權限來衡量的,國家在不同時期認可了土司獲得薪資的不同途徑。土司的俸祿通過三種渠道獲得,第一,朝廷獎勵;第二,轄區的糧稅;第三,設立哨卡、組織彝兵獲得的國家資助和哨卡的收入。如治安費的提取,咸豐六年六月二十四日冕寧縣告示:為保護商賈安全,每馱酌給該土差夷兵等保路口食錢三十文,每挑酌給錢六文。?同治元年至四年,“野夷”擾害很多,搶劫、搶人不時發生,甚至有的夷兵與千百戶勾結為匪,官府通過各種告示提醒,各漢夷商人要走有護衛的路線。[8]371又同治三年四月二十三日有一客民賈恒泰稟狀,告土司及彝兵收錢不當,并且貨物被搶。不僅收取貨物費、哨錢,縣衙還收取厘金。?三年之后,寧遠府札,將過路費翻了3倍多:每人每哨出哨錢一百文,有貨者更要加倍,并無定數,每馱準取哨錢六十,每挑準取哨錢三十文。但有些土差肆意索取哨錢,愚弄客商。[8]372如此高昂的路費,很難保證其貿易的發展。同治八年(1869),國家曾要撤消一些非法哨卡。?商旅需在規定的區域內行走和經營,收取哨卡費確保平安已經在涼山成為常規,歷史檔案清楚地記載了這一史實。同樣,光緒年間德昌的夷目保路的收費規定,也證實了收費的情況。?在該碑文中,明確提到“又有哨錢俾資津貼”的規定。這樣的收費非常明確,有如哨錢由夷目派人在各哨口照章抽取;除本境鄰封熟人不取分文,空手行走不取分文外;凡過往客商貨物壹挑取錢拾文,背篼取錢四文;蠟蟲滿挑取錢陸拾文,半挑取錢叁拾文,蟲背子取錢拾貳文,提筐取錢陸文;販牛馬者每只取錢拾伍文;販豬羊者每只取錢伍文;大紙壹挑取錢陸文以外,不準格外需索。[4]237清晚期到民國土司俸祿是真實存在的,民國學者的研究得出彝兵與土職的薪資“該軍原額五百名,以同治八年五月成軍。其餉由月領撫夷經費一千兩內開支。光緒元年裁去二百名,月僅領六百兩。嗣增設土千百戶,領夷餉不敷散發……以故額雖三百名,實存者不百數十名。惟查底冊,仍照原數呈報,缺額若干,難得確數”[9]186。民國二十三年(1934年)屏山前縣長張厚培在“呈請核定夷目開放夷餉恢復屯田營”案內略稱:“清代對于各支夷族頭目,賞以千戶百戶等頂戴,年有薪俸”?。這些都充分說明土司俸祿的存在。又如國家在四川彝區征收糧食,也是通過土司來完成的。土司俸祿從國家納糧稅賦里扣除,而且自由度非常高,國家從他們相應的職位的俸祿中對比納糧來管理,建立獎懲制度,并且因地制宜根據案情設立獎額。乾隆時會理州志記載?:“一州城原額貯常平倉谷五千五百三十四石五斗。乾隆四十五年,土司自得道罰俸谷三十七石四斗一升二合,社倉九處,共貯谷一萬五千五百三十八石四斗六升合七勺”。涼山彝事御批里出現了“每年征解錢糧,夷寨命盜事件,悉照土司舊章程辦理,并令剖結歸案以息前仇也”[7]472的內容,一句“舊章程辦理”,說明有關于土司征糧納糧,并有俸谷的規定。國家給予了土司較大的自由權,這也是國家對四川彝區賦稅和司法收入的權利讓渡,從而保障了土司的收入,是土司的俸祿取得的認可。否則,土司是無法完成其對彝區的管理,維護社會秩序的。俸祿與獎懲是彝族土司權利得以保障和確認的重要因素之一,也是地方管理的必要之策。

三、權利的變化——利益博弈與一統危機

有學者認為“土司無革職削地之罰。直至事大上聞,行賄詳結。上司亦不深求,以為鎮寧”?藍鼎元認為:“土司無俸可罰,無級可降,革職則子孫承襲,仍舊為太上土司,得以暴虐其民。”?雍正初年,云南巡撫兼總督鄂爾泰奏言里也談到關于“土司無革職削地之罰”的事。這樣的觀點在今天的學者論著里還出現。事實并非全如此。實際的情況是怎樣的呢?通過查閱土司獎懲的文獻史料發現,明清是不一樣的,清前期和中后期也是不一樣的。土司享有權利,負責境內的管理,承擔對國家的義務,是不爭的事實。但也存在國家對其獎懲和革職削地的情況。土司將一些工作分派到土目手中完成。土司衙門是管理地方的行政場所,涼山的考古資料顯示,涼山保存較好的衙門和土司碉樓有80處。?土司衙門的存在及土司司法行政的運行是中國古代民族地區國家權力下放和國家法律靈活運行的活證,其靈活的運行模式以及國家對其規范和管理的智慧與理念清晰可見。明史記載,師克被詔授知府?,也就是說師克是土文官,知府衙門是國家授予的行政機構,涼山的土司衙門,無論是武土官還是文土官都具有司法裁斷權(涼山的流官衙門和軍營也有)。迄元至清,中央政權從來沒有放任土司對轄區的管理,流官隨時監控土司活動。明代史料記載“設流官吏目佐之”?。在武職里設的宣慰使、宣撫使、安撫使后,將其系于衛所和指揮司。[10]《清實圣祖實錄》:“凡鎮臣所住地方,境內土司,俱應屬其統轄。”?顯然,土司受地方流官的管理。

值得注意的是,涼山的改土歸流是不徹底的,歸流的土司大多是一些反叛者,實際上,涼山改土歸流是與重新設立土官并舉的。如普雄與建昌的動亂,“仍以大兵擊之,斬獲其黨千余”[11]雍正年間個別土司不滿改土歸流,開始叛亂,官府進行征討。雍正帝對涼山的御批是清朝皇帝的御批中最有個性的,顯示雍正對改土歸流的精細與籌謀。在川陜總督岳鐘琪奏涼山的搶劫、偷盜、放火中,看到河東宣慰司瞿氏前往“賊巢”宣布政策,雍正甚為高興,并提醒要謹慎,“如此分路進擊,每路兵不滿二三百,未知番兵眾多少數目也,不覽□單弱□,朕為此少念之。仰賴上蒼賜庇,圣祖慈佑,靜聽卿等之捷音也。”?告訴岳鐘琪不必親往涼山,就近指揮,除非有親往處再旨,不可即行。叫他必與鄂爾泰合議,同心方可舉行,不可輕舉妄動。?當雍正帝得知叛亂頭目金格被抓,他大為高興,“可慶可嘉之事,朕不料此事即能如此也,朕為此舉時關宵旰,今覽此捷奏,惟以手加額處叩。”等等批語,生動再現了雍正改土歸流決心。同時,他又說:“但不知如何待卿,方不負卿之忠誠,而對天地神明無愧也”?。其情真意切,感謝為之平亂之功臣,生怕有獎勵不適之事,并要求奏告細節。雍正還不時地關心涼山的人事安排,對涼山及云貴川邊境的彝事甚為關切,批閱仔細,不時點評奏折,對奏折中要嘉獎的人名,不斷詢問年歲,是否可用等等。?雍正五年,雍正帝認為,改土歸流應作一勞永逸之策,對惡霸土司進行規范,這是國家之大計,中央集權之需。他極其關心西南少數民族地區的地方安定,“過去地方大臣,率皆少示,以威便圖小利而終止,不肯為國家謀一勞永逸久長之策”[7]117,要求岳鐘琪用可信之人,不致苗眾有所損失。在地方要員常常不經審理就地正法之事,雍正指出“務必對質,卿方可定案”,定案之后,方可押解到其他地方,否則會有冤抑。[7]194雍正的御批較為全面地表現了對彝區的治理思想與司法理念。同時,在改土歸流時,對其土司的治理權限進行了規范。

乾隆時,再次明確了土司與流官的管理程序,宣慰司的土司所轄彝人犯事,皆交土司擒解治罪后轉流官衙門(涼山的軍事機構和行政衙門),在土司衙門里,土司所聘的主文、師爺[5]國家都有明確的規定,特別對漢人入涼山,甚為警惕。地方要員認為,如用“猓胥”,又怕內應,如用外省流寓去的漢人為隸卒,又怕“依勢作威,視猓夷為魚肉……,易生事端,向皇帝請示,今后地方官招募隸卒,不拘夷漢,漢人多的地方,則專用漢人,漢少彝多的地方,則兼用夷人。凡有關夷情事件俱慎密辦理,如有漏洩事機及縱令隸卒擾累土民者,即行參處。如此守令皆知謹慎,一遇猓夷有事自必倍加嚴密矣”[7]294-296。無論對土司的管理還是監督都是實時而為的,可謂獎懲有道,張馳有度。在彝事御批里,有地方官為土司申請恢復職位,要求賞還頂戴,開復處分,以示鼓勵。“該土司等承緝職名,一并請免開參”[7]984,“伏查該土婦阿谷,自伊夫嶺如龍犯事后,代理土司事務,夷眾悅服,當夷匪焚搶之時,該土婦所管夷人并未附和滋事,足見管馭有方,……該土婦以一女流而能鈐束群夷,共相推服,似應準如所請,即令請土婦阿谷代辦邛部宣撫土司事務,以服夷眾,而安地方。”[7]1089-1091有申請對土司革職的,“再邛部宣撫土司嶺如龍,始因收夷婦呣娃為妾,以致捫扒支夷不服,出巢糾搶,該土司前未認真查緝,既復藏匿夷巢,實屬有辜職守,現經土千戶嶺華封等拿獲,前來細加查訊”,發現他實際上是畏罪逃匿,沒有其他的“黨惡助虐情弊”。但他已不能管理他的夷眾,所以地方官請旨:“先將嶺如龍革去邛部宣撫土司之職,再行照例治罪,以為庸懦誤公者戒容。”[7]985-986道光十二年(1832),四川總督、成都將軍奏:“追捕不法之沙馬土司畏罪自縊”[7]955;“安玉娘一犯,經官兵搜拿,緊急潛回土署自縊身死,追出該土司印信號紙,暫交土舍安泰然管理”[7]956-957“敘土舍安泰然,前能隨同官兵出力,又為夷眾悅服,可否即令承襲沙馬土司之處,出自高厚鴻慈,理合恭摺。”道光帝批:“另有旨”。[7]957-958可見,皇帝對涼山彝區的情況是清楚的。

黎州土百戶馬奇英?與他的兒子們,沒有管理好他們的夷人,不能禁約,又怕自己被焚害,不能及時稟報,“夷匪抗拒官兵時亦不集眾隨同官兵剿捕,伊等系土司土舍,情節較馬新甫等為重,應請將馬奇英革去土職,發往新疆安插,仍照遷徙之例,同伊子孫……一并發往。而對預知逆情,不赴縣首報的,照反逆已行,知而不首告律杖一百,流三千里至配所折責安置。”[7]1046-1047該案的主犯馬奇英年逾七十,其子常娃僅十五,均請毋庸收贖。而案中的其他緣坐女犯,例交值年旗,酌給有力之滿洲蒙古漢軍大臣為奴,那些年僅3歲、4歲等照例聽其隨帶撫養。家中奴仆,照反逆案內緣坐男犯例,改發極邊足四千里充軍,其他各犯家屬飭令縣府查明,另行分別照例辦理。可見對動亂區域不作為土百戶的處理極其嚴厲。同時,國家在涼山的管理中,對地方要員和一般文武營將常常進行監督,不時進行處罰。道光年間,越酅廳不申報彝人案件(兩月之間,共有二十五起,只申報七起,其余十八起尚未報……),皇帝下旨,先摘頂戴留輯。[7]948土司正是在這些管理工作中或受到處罰、或受到褒獎。彝族土司的治理權隨時因其履行義務和管理情況發生變化,清代前期,國家的管理較為有效。但在土司與黑彝爭奪勢力范圍時,國家絕對扶助土司,幫助其維持地方秩序,明清時期,國家在涼山幾次大的出兵都與此有關。但一定要注意的是,這決不是放任土司的為非作歹、胡作非為,當然更不會放任流官的為所欲為。在關于流官與土司關系的奏折中,康熙朝的年羮堯幾次奏折介紹涼山的情況。他談到他與提督前往涼山,一路“番蠻咸來道左迎接,勇躍歡欣,情愿開明界址、戶口,認納雜糧共數千石,亦深見其向化之誠。”[51]他從康熙四十九年到康熙五十五年,多次上奏,提到地方漢官欺負土司、法紀廢弛,要求處罰涼山的總兵張友鳳,說他“法紀廢弛”,“年近八旬,志力昏耄,營伍廢弛,威令全無”,要求速調張赴京,康熙帝御批:“此折所奏甚是,朕即傳兵部令張友鳳來京陛見。”年提出了用彝兵,“以蠻攻蠻”,“他以土司中擇其素效忠順之”土司兵進行治安維護,并且要重賞土兵,這些觀點在后來的涼山治理中都實施了。他認為鎮兵不可用,所以自己親自帶兵“剿撫”。在自己親歷涼山中,他對涼山的少數民族有了確切的認識,特別是對彝族與西番族的認識相當準確。“臣中途察訪乃知建昌番蠻原有猓玀西番兩種,其頭目悉系猓玀,素行強暴,西番之畏猓玀,雖數十西番不敢與一、二猓玀抵斗也。”[7]15以此說明彝族的彪悍。康熙帝說,“總兵得人,兵不少數,此不過小事耳”。[7]64其意思不外乎,你難道擁重兵還怕嗎?

土司權利的變化,顯示出其治理地域與治理職能的變化。近代的變化尤其明顯。民國的學者認為,清代中后期,國家對涼山的管理出現了一些變化,即涼山“道光十八年(1838年)滿清政府根本否決蘇廷玉等所陳奏之剿辦方案,改行寶輿之所謂防邊長策。由防堵而安撫,企求旦夕茍安,名位在所不惜,由是并不納土完糧,消除管理地籍戶籍之土官制度,便于以在雷馬屏峨各邊,巧立名目,紛紛出現。”[52]大量設立土官,導致以一亂即撫的狀況,根據民國《峨馬雷屏調查表冊》及民國二十二年《雷馬峨屏調查記》記述:“清嘉道而后,武力不足以懾諸夷,于是和戎之名,而為夷餉之設。土司土舍無論矣,其強有力黑夷,則假以土千百戶夷兵夷約等名目,或酋長土目等名目。歲給餉需,聊示羈縻”;“地方有司,偷旦夕之安,加賞餉需,暫顧目前,于是土千百戶遂有增無已”[9]176。這樣帶來的后果是,授封與拿餉的土職不斷增多,土司與黑彝權利博弈增加,雷馬屏峨各邊“千戶多至四十四,百戶多至八十九,蓋皆歷年增加而至,非原設時即有此數也。再事因循,則他日千百戶之多,當又不止此數。金錢有限,來者無窮,羈縻政策,可長恃哉”[9]177。由于家支眾多,大量土官的授予,帶來的是互不為尊,導致安撫的失敗。[53]其實,這些變化是伴隨著國家權力的變化而來的,特別是國家遭受外侮,主權部分喪失后,四川涼山的彝族土司的治理權縮小,土職增加,實際上是對原土司權利的分割,認可將其權利讓與黑彝貴族。近代以來,為維護社會秩序,在涼山采用了較為特殊的管理方式,但安撫政策的失效與涼山的失控是國家整體行政管理在四川彝區的體現,國家政權的動蕩不安,無法保障對四川彝區的管理,地方軍閥與各方勢力交錯影響彝族土司權利的實施。涼山土司權利變化充分證明,土司對大一統國家的依附是確定的,一旦國家動亂與外侮入侵,涼山彝族土司權利受到考驗,彝族貴族內部利益博弈增強,社會穩定受其影響,封官、發餉、安撫不能解決地方安定,放任民族內部的自我博弈與衡平也難以長治久安,只有國家的統一與安定,才是穩定少數民族地區之根基。存在了七百年的彝族土司管理權利近代變遷,清楚地證明了這一點。

注釋:

①彝族主要分布在云貴川,而彝族土司主要分布在四川的大小涼山及附近地區,本文以四川彝族土司為研究對象。

②彝區區域性領主,元朝對其中一些進行授封,漢稱土司。四川彝族土司以涼山為主體,還有如雅州的彝族土司。

③洪武初年,建昌屬元云南行中書省,洪武十五年(1382)年正月,明軍平定云南,設建昌府、建昌衛。《明太祖實錄》卷149載,洪武十五年(1382年)十月,建昌地區的府州縣衛劃歸四川。

④清雍正后規定,凡中央和地方所有的機密的軍政及其他公私事務,都需由高級主管官員以奏折形式先行奏報皇帝,所以,奏折成為清代高級官員向皇帝奏事進言的重要官方文書。《清代皇帝御批彝事珍檔》是對保存在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中關于彝族和彝族地區事務的朱批奏折進行整理后的成果。這是研究彝族的重要史料,極其珍貴。該書共收奏折二百三十四件,從清代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至宣統朝二年(1910年)。

⑤參見張曉蓓《從冕寧司法檔案看清代四川土司的司法活動》,西南大學學報2009年7月,第4期。順治時,土司承襲需入京,康熙十一年停止親身赴京。順治十五年(1658年)規定:“凡承襲土司,嫡庶不得越序。”康熙十一年(1672)題準:“土官子弟,年至十五,方準承襲。未滿十五歲者,督撫報部,將土官印信事務,令本族土舍護理,俟承襲之人年滿十五,由督撫題請承襲。”“如有子幼,或其族或其母能撫孤治事,由督撫揀委,至其子年及十五再令承襲”。乾隆時,再次強調:“嫡庶不得越序。”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奏準:“土官襲替定例,必分嫡次長庶,不得以親愛過繼為嗣。……如不挨次承襲者,不準襲職。”光緒《大清典會》卷12,《吏部》。土司的辭職和替襲需經總督審批并按照法律規定辦理一切手續,應襲之人要將宗圖、履歷、年貌、戶口造具清冊上報,待批準后實施。清代規定繼承的順序首先是“嫡子嫡孫承襲;無嫡子嫡孫,則以庶子庶孫承襲;無子孫,則以弟或其族人承襲;其土官之妻及婿有為土民所服者,亦準承襲”。

⑥奏件里將彝區的彝族稱為:猓玀、番蠻、生蠻、番民、生苗、赤彝、苗夷蠻、猓彝、猓猓、猓民、猓彝、夷人等。

⑦《清代皇帝御批彝事珍檔》,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選編,四川民族出版社2000年9月第一版,第12頁。該檔所選奏折從康熙四十七年(1710年)到宣統二年(1910年),兩百年間的漢文奏折,其中,康熙朝四件,雍正朝三十四件,乾隆朝四十四件,嘉慶朝四十五件,道光朝五十六件,咸豐朝一件,同治朝二件,光緒朝三十一件,宣統十七件。

⑧洪武十七年(1384年)九月,建昌衛置巡檢司五處;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二月,置建昌府九驛。十月,置蘇州衛指揮使司(今冕寧城廂鎮),屬四川都司。至此時,建昌地區設有3府、2l州、4縣、2衛、4個守御千戶所和柏興千戶所。

⑨《元史》卷六十一《地理志四》,中華書局標點本,1976年。轉引自姜先杰《涼山土司研究》,光明日報出版社,2013年10月版,第184頁。

⑩這七塊分別是:①安氏歷代宗親文壽域碑(咸豐10年,即公元1860年立),②十八代安武齡之妻沙馬玉枝碑文(咸豐11年,即公元1861年立),③21代安平康(同治13年,公元1874年立),④21代安平康之妻阿都代(光緒10年,公元1884年立),⑤20代安世榮之墓碑文(咸豐10年,1860年立),⑥20代安世榮次妻龍氏之碑文(同治9年,1870年立)⑦22代安紹徽之墓碑文(光緒2年,1870年立)。中國科學院民族研究所,四川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組編《涼山西昌地區彝族歷史調查資料選集》,1963年12月,第115頁,西南民族大學圖書館收藏。

?《清穆宗實錄》卷七十,中華書局,1986年。參見姜先杰著《涼山土司研究》,光明日報出版社,2013年10月版,第494頁。

?生于道光四年,咸豐年間承襲“邛部宣撫司”之職,同治二年因參加攻打太平天國石達開有功,被清廷授予“建威將軍”“土游擊”等官職與封號,同時繼承“河東長官司”和“和西撫夷司”等職,為涼山彝族最大的土司,卒于光緒十七年。

?土游擊,清代綠營兵設“游擊”一職,位次于“參將”,位從三品武官,分領營兵。在四川、云南等省的土官中設有“土游擊”一職。參見涼山彝族自治州博物館、涼山彝族自治州文物管理所編著《涼山歷史碑刻評注》第216頁,文物出版社2011年8月版。

?參見《涼山西昌彝族地區土司歷史及土司統治區社會概況》,中國科學院民族研究所,四川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組,1963年12月。西南民族大學圖書館館藏,第130頁。1937年,國民黨西昌駐軍104師師長李家鈺殺掉了都定臣,年僅20歲的都定臣死后,阿都土司管轄的地盤大亂,阿都手下部族為了復仇,一度切斷了西昌通往涼山腹地的交通,涼山治安甚至為之癱瘓。都定臣死后,阿都家絕嗣。直到1940年,安學成的叔叔——沙馬家的安樹德,按照彝族的傳統承襲了阿都土司之位。

?《明神宗實錄》卷四百五十八,臺灣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62年。“建昌衛土指揮安世隆復婚烏蒙土官女祿氏,貴州宣慰司徒婦安氏來爭婚”萬歷三十七(1609年),“建昌土官安世隆者為其仆那固所殺,妻祿氏索那固殺之。烏蒙土官祿承爵垂涎其爵土,縱兵要挾,必得祿氏繼位”;但四川巡撫立即通告:“委令游擊周敦吉領苗民兵二千余,馳彼應援,諭祿氏,告責祿承爵,令安氏親枝安崇業管理土巡捕事,以彌事端”。可見于明萬歷十二年(1594年)在承襲繼承方面,土司內部爭斗激烈,如邛部宣撫使嶺柏死后,家族開始了奪印之爭。直到建昌衛總兵劉顯鎮服。又見明史《明史》卷三百十一《四川土司列傳一》,中華書局標點本,1974。

?中國科學院民族研究所,四川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組《涼山西昌地區彝族歷史調查資料選輯》,1963年12月。西南民族大學圖書館館藏第123頁。明代萬歷中期的建昌安氏土司家族權力之爭,影響該地區的社會秩序與安定,有建昌生員向官府建議,請求廢除安土司承襲。萬歷二十二年(1594)因為建昌土司安世隆娶妻之事,引起動亂。萬歷三十七年安世隆被殺。《涼山西昌彝族地區土司歷史及土司統治區社會概況》,中國科學院民族研究所,四川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組,1963年12月。西南民族大學圖書館館藏,第126頁。

?中國科學院民族研究所,四川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組《涼山西昌地區彝族歷史調查資料選輯》,1963年12月。西南民族大學圖書館館藏,第126頁。“初舉一男,早卒。沙馬安氏因家室勃溪,構訟公庭,世榮公以訟忿卒”。世榮去世后,家族為承襲同室操戈,太夫人龍氏身懷遺腹子“后值蠻煙四起,太夫人與令嗣統率番夷,親操桴鼓,軍稱娘子,賊膽皆寒,城號夫人,兵威大振。上游器重,遵依應襲之員,權署長官之印”。

?《涼山西昌彝族地區土司歷史及土司統治區社會概況》,中國科學院民族研究所,四川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組,1963年12月。西南民族大學圖書館館藏,第124頁。

?“前因大田土司馬濬病故乏嗣,其妻嶺氏襲替,未幾亦即物故。松坪現任土司馬澤,以同宗應襲,出而控爭,經清溪縣丁憂知縣楊重光等議請,將馬澤之子馬騰龍承襲大田土務。又預慮夷性兇悍,奸良不一,請令先行署理,如三年之內地方寧謐,干戈不興,另題實授等因,經前署撫臣方顯咨部準行在案。”“臣等復密加察訪,聞夷人曰紗乃已故大田土司馬濬之堂弟,馬濬無嗣,曰紗應襲。松坪土司馬澤父子并吞襲署,致夷眾不服,左袒曰紗,而馬澤眈眈虎視,以為不除曰紗無以絕眾夷之望,固伊子之襲,屢行捏誣以重曰紗之罪。是以曰紗依籍入迫,夷人不敢出而控理,各夷構釁多由于此。”《清代皇帝御批彝事珍檔》,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選編,四川民族出版社2000年9月第一版,第277頁。

? 1954年,涼山地區開展少數民族工作,1955年3月,涼山州臨時軍政委員會成立,嶺邦正被缺席選為副主席,張沖派中共涼山工委秘書長何現龍親到甘洛動員嶺到任就職,但他還是不去。4月中旬,張沖主席親自去見嶺邦正,他才接受了副主席職務。1955年的5月,嶺與另外25位涼山彝族頭人隨同張沖主席到成都參觀,受到西康省長廖志高,四川省長李大章,成都軍區司令員賀炳炎的接見和宴請。8月,以嶺邦正為團長,有三十多名彝族上層愛國人士組成的參觀團,先后到重慶、武漢、杭州和上海等地參觀,開闊了眼界,9月底到北京,受到周恩來總理的親切接見和宴請,并發表了自己對人民政府由懷疑到贊揚的談話,其思想認識發生了重大變化。

?甘洛地方志編纂委員會《甘洛縣志》第二十四篇《人物》,四川人民出版社,1996年。嶺邦正(1912-1977年),彝名缽什蘇哈。四川甘洛人,世襲煖帶密土千戶(斯茲土司)末代土司。參見姜先杰著《涼山土司研究》,光明日報出版社,2013年10月版,第358頁。

?《元史》卷一百三《刑法志二》,中華書局標點本,1976年。《元史》載:“諸土官有能愛撫軍民,境內寧謐者,三年一次保勘升官。其有勛勞,及應升賞承襲,文字至師府,輒非理疏駁,故為難阻者,罷之”。

?《大清會典》卷四十七《兵部》武定清使司《凡土司》條,光緒商務印書館石印本。“土官有軍功輒各就原品級以次遞加。指揮使以下,由百長以次遞加,至指揮使而止。宣慰使等三司,各由僉事遞加至該司使,副招討使加招討使,副長官加長官。”

?嘉慶《大清會典事例》卷469,《兵部》。“如遇罰俸降俸等事,均按其品級計俸罰米,每罰銀一兩,罰米一石,移貯附近常平倉,以備賑荒。”

?《清世宗實錄》卷1,雍正四年十二月戊寅。

?《清世宗實錄》卷62,雍正五年十月申申。

?《清高宗實錄》卷一百十,臺灣華文書局,1960-1970年。“建昌道屬阿都土目祿氏、副土目賒別,管理遞年以來,委屬恭順勤勞,原革職河東宣慰司瞿氏之女安鳳英,另授長官司之例,將祿氏授以阿都正長官使職銜,賒別授以阿都副長官司職銜,并頒給印信號紙。”

?《清世宗實錄》卷30,雍正十一年四月癸酉。

?嘉慶《大清會典》卷9,《吏部》。“經征錢糧,一年內全完者,督撫獎以銀牌花紅。能嚴行鈐束擒剿盜賊,一應案件于一年內全完者,加一級,實結過半者,督撫加獎,……兇犯盜首逃匿土官境內,一年內查解五名以上者紀錄一次,十名以上者紀錄二次,十五名以上者加職一級,三十名以上者加職二級。如不足五名者,準并次年查解之數積算。”

?嘉慶《大清會典》卷9,《吏部》。“罰俸者,按品計俸罰米,貯常平倉備賑。應降調三級以內者,皆降一級留任;五級以內者皆降二級留任。革職者降四級留任。如有貪婪等罪者,潛往外省及縱容土人潛往外省者,土民有犯盜抄搶掠爭論等者,準州縣移會徇庇不解者、承緝兇犯盜犯議以降級留任至五案以上者,皆革職,擇其子弟之賢者承襲。如隱匿逸犯逃人,查獲之日,審系土官受賄者革職,不準親子承襲,擇本支伯叔弟兄子孫賢者承襲。”

?四川省編輯組《四川彝族歷史調查、擋案資料選編》,四川省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264頁。“冕寧縣民劉添幅具報無名兇夷毆傷伊兄劉添本身死,兇夷脫逃一案,應以咸豐元年八月十一日二參限滿之日起,連閏扣至二年七月十一日三參,一年限滿,犯仍未獲。仰有三參承緝不力土官職名系以噓郎土百戶沈應瀧,相應開參咨部議復前來,應將三參承緝不力之土百戶沈應瀧照例仍降一級留任,令該督按其品級計俸罰米,每俸銀一兩罰米一石,移交就近常平倉存貯”。

?《清會典事例》卷五百八十八《兵部四十七·土司受職三·土司議處》。“應絳一級、二級、三級留用者,改為絳一級留任;絳四級、五級調用者,改為絳二級留任。”

?《清代皇帝御批彝事珍檔》,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選編,四川民族出版社2000年9月第一版,前言第3頁。剛開始具奏人的資格較高,地方為按察使以上或負有特殊使命的欽差官員,其他中下級官員需要上級官員轉奏。后來擴大了具奏人的范圍。地方督、撫、布、按、提以及欽差官員、學政、織造、鹽政、監督、各種巡察御史等皆令具奏折事,而且還特許了一些道、府、州、縣及副將、部院司官等中下級官員也上奏折。

?四川省編輯組《四川彝族歷史調查、擋案資料選編》,四川省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371頁。“除由縣運米赴西成等廠之馱腳不取外,其余出入商販布卷貨物,自須按照每馱酌給該土差夷兵等保路口食錢三十文,每挑酌給錢六文”。

?四川省編輯組《四川彝族歷史調查、擋案資料選編》,四川省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372頁。“夫杉木嶺王千戶所管之地界,況王千戶現于每馱貨抽錢二千文以作保哨之資。于沿途一路,又有看哨彝人,陸續收取哨錢,雖多寡不一,總計二三千之譜,且冕寧縣又抽取厘金,于每馱貨收錢三千二百文養勇接哨。”

?冕寧縣稟:“寧運府所屬州縣,查明所設官私卡房,一律拆毀,所押干連人證,并一應輕罪人犯,概行取保候質。凡系舉貢生監及有頂戴職官,一概取保聽其自行住歇候質,不準輕率用刑。所有各屬曾經押卡之人,查明共若干名,分別平民土子職員,及現收外監各犯,開縣花名事由清冊兩本,回省銷差。”四川省編輯組《四川彝族歷史調查、擋案資料選編》,四川省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240頁。

?涼山彝族自治州博物館、涼山彝族自治州文物管理所編著《涼山歷史碑刻評注》,文物出版社2011年8月,第237頁。現存德昌縣文管所,立于光緒三十一年十二月十三日的茨達河場曉諭碑。“各夷目既有地段分專責成,又有哨錢俾資津貼,務須各照地段認真派人隨時看守,若有疏虞被搶情事,何地出事,即惟何哨夷目照贓賠還,不準推諉。如登時清還原贓自不再賠,事主亦宜實說,不得以少報多,查出照例坐誣”“各路收取哨錢,無論漢夷民人,一律照此示之數付給,不得估抗偷漏,經收人亦不得任意妄加,以及嚇詐鄉愚,留難過客,違均重究不貸”。

?任映滄著《大小涼山倮族通考》,西南夷務叢書社,民國三十六年八月出版,第三節,第186頁。“更就各支夷人子弟中,取其一二交押縣府為質,是為質夷。質夷隨從,是曰差夷。此項質夷差夷,由官府給與口食錢,巴巴錢,年節之間更給賞款。前因經費無出,久已停支。茲既重修邊政,應墾恢復。”

?乾隆《會理州志·積貯》,卷三十七、三十八。“國家倉儲之法,有備無患,誠善政也。壽昌常平之制,朱子社倉之法遍于海內,常平者米貴則賤糶以平市價,年登則平糴以補糶數。又慮常平之無濟也,于鄉間多置社倉以廣之,擇其殷實者以主之,緩則貸,急則賑。水旱為災,民無菜色,良由勸導有方,蓄積有備也。……乾隆二十七年,分迷易所裁并歸州,原額貯常平倉谷二千四百一十石,原額貯監谷九千六百七十八石八斗,原額貯社谷五千五百六十六石七斗三升八合三勺。會理常平倉谷五千五百七十(缺)迷易計一萬二千零八十八石八斗。二處共貯谷計一萬七千六百六十石零七斗。”

?任映滄著《大小涼山倮族通考》,西南夷務叢書社,民國三十六年八月出版,第五節,第178頁。“臣思前明流土之分,原因煙瘴新疆,未習風土。故因地制宜,便之鄉導彈壓。今歷數百載,相沿以夷治夷,遂至以盜治盜。苗倮無追賊抵命之憂,土司無革職削地之罰。直至事大上聞,行賄詳結。上司亦不深求,以為鎮靜,邊民無所控訴。若不鏟蔓塞源,縱兵刑財賦,事事整飭,皆治標而非治本”

?藍鼎元《鹿洲全集》、《鹿洲初集》卷1,《論邊省苗蠻事宜書》。

?在《四川土夷考》和《明史·四川土司》里也有記載。土司與土目(個別)皆有衙門、土司衙門有頭人(大、中、小),大頭人稱總官,有“土司是全權,總管是半權”之說,中頭人人數不定,每年分班為土司工作,換班后回家從事勞動,土司衙門是土司行政與司法的主要場所,

?《明史》卷三百十一《四川土司一列傳》,中華書局標點本,1974年。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建昌府故土官安思正妻師克等來朝,貢馬九十九匹。詔授師克知府,賜冠帶、襲衣、文綺、鈔錠。因命師克討東川、芒部及赤水河蠻。

?《蒼梧總督軍門志》卷四、全國圖書館縮微復制中心,1991年。從至元十六年(1729年),元封安普卜為建昌鎮國上將軍羅羅斯宣慰使,又設了羅羅斯宣慰使流官,蒙古人脫力世官擔任。

?《清圣祖實錄》卷八。

?《清代皇帝御批彝事珍檔》,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選編,四川民族出版社2000年9月第一版,第61頁。在奏折的“國賦加增”“改土歸流”等語中旁批:“腥腥之嘉況,實不可以筆諭也。”在另一奏折的結尾批:“甚事,朕原有此意,可就近與鄂爾泰商酌此一大事……”。

?《清代皇帝御批彝事珍檔》,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選編,四川民族出版社2000年9月第一版,第73頁。他又說“鄂爾泰非尋常人也,卿二人同事,朕復何慮。惟凈耳以待二卿之佳音耳。”

?《清代皇帝御批彝事珍檔》,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選編,四川民族出版社2000年9月第一版,第89頁。“……卿可體朕之意而為之,凡有應如何加恩處,只管密奏以聞,兵弁之希望,卿自然較朕之知,切近一一奏聞,不可惜些子之費也。”

?《清代皇帝御批彝事珍檔》,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選編,四川民族出版社2000年9月第一版,第95-96頁。“不知烏蒙人語言衣服與內地人如何?朕何未聞人言及。”最后他說“三卿合意料理,朕實無顧西南之憂”。

?《清史稿》稱黎州土司為漢馬岱之后,這種說法恐為附會之說。據《明史》載,黎州長官司馬芍德“云南人……祖仕元,世襲邛部州六番招討使,明氏據蜀,德兄安復為黎州招討使。明氏亡,蠻民潰散,德奉母還居邛部州。至是,四川布政司招之,德遂來朝貢馬,請置長官司。詔以德為黎州長官司”,而民國《漢源縣志》也有相同的記載。可見土司馬氏祖籍云南,在此前世襲邛部州土官,可知馬氏與邛部土司應屬同一族類,邛部州之長官為彝族,因此,黎州土司也當為彝族。另外,黎州土司馬氏為彝族還可從《明史四川土司傳》中得到直接的證據,萬歷年間黎州土千戶所管民眾分上、下七枝編戶,上七枝屬大渡河千戶所管轄,下七枝由松坪馬氏土司管轄,而松坪土司轄區內“皆安撫族人居之”,松坪土司及所管轄的部民為彝族,則黎州土司馬氏應該為彝族。又據民國《漢源縣志》載乾隆十四年(1749年)黎州土司絕嗣改流,于頭人中設黎州土百戶,而“正土百戶,沙麻一枝”,沙麻即沙馬,為彝族的一大家支,也可證實黎州土司馬氏為彝族。當地漢民稱土司屬民為“猓玀”,“猓玀”即“羅羅”,為歷史時期對彝族的稱呼,也證明當時的彝族土司為彝族的后裔。參見朱圣鐘《關于四川涼山彝族土司幾個問題的考證》,《中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7年第2期。黎州土司第一代馬芍安在明洪武八年時被朝廷授予黎州長官司,官從正四品。1597年,土司內亂,土司后人馬應龍將土司衙門從清溪搬到大田。此后,黎州土司又被稱為大田土司。

[51]《清代皇帝御批彝事珍檔》,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選編,四川民族出版社2000年9月第一版,第2頁。“本朝定鼎六十余年,番蠻率皆畏威懷得,無敢橫肆,但土司民人舊有宣撫司、宣慰司、千戶百戶管轄部落,亦有自耆宿頭人聚處山谷者…..”;“建昌一帶土司彼時未及料理,番蠻固自以為無所統轄之人,而建昌所屬周圓數千里,止有巡道一員,其余皆系營弁,鎮斯土者果能訓練,兵馬嚴明威信,何至番蠻有事。而數年來,總兵游擊以下等官,既以土司為魚肉,或半羊或雜糧,任意收搶,索取無厭。此等土司,既無印信又無號紙,其情不得直達巡撫、提督,問有偷盜綁掠之事,而各營將官不能執法窮究,及日積月累,百姓呈訴紛紛……”。

[52]任映滄著《大小涼山倮族通考》,西南夷務叢書社,民國三十六年八月出版,第三節,第175頁。以上雷馬屏峨各邊在滿清末年設有各類土官三百零二人,差夷百余人,稍事分析,可知:(一)土官類別有土司、土舍、正千戶、千戶、副千戶、正百戶、副百戶、酋長、土目及夷約等名目,形形色色,至不一致,顯系叛亂后各邊各自為政之表現,初非上級機關之通案。

[53]“涼山夷人,以雷波為最復雜,故雷波所設之夷官最多,且設有土司土舍等職。然究其實,毫無所補。且夷人入城領餉,出城即殺人越貨之事,亦有所聞,足見安撫政策之無效也。”任映滄著《大小涼山倮族通考》,西南夷務叢書社,民國三十六年八月出版,第三節,第17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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