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證法和認識論的內在邏輯統一

曹 鵬

辯證法和認識論在傳統哲學教科書看來是完全不同的，而高清海老師致力于傳統哲學教科書改革，提出了一個改革傳統教科書的基本思路：辯證法就是認識論。這個思想早在列寧時期就提出來了：“辯證法也就是(黑格爾和)馬克思主義的認識論：正是問題的這一‘方面’(這不是問題的一個‘方面’，而是問題的本質)普列漢諾夫沒有注意到，至于其他的馬克思主義者就更不用說了。”[1]

一、辯證法就是認識論的內在邏輯

辯證法就是認識論，是傳統教科書體系改革的指導性原則。傳統教科書哲學對認識論和辯證法的關系主要理解為辯證法應用于認識論之中，通過辯證法的普遍性來指導日常行動。這種傳統教科書的理解是一種誤解，按照列寧在《哲學筆記》中的理解，辯證法、認識論和邏輯學三者其實是一致的。在這里突出一個主要問題：辯證法就是認識論。辯證法是人的思維的歷史，也可以說是意識形態的歷史體現，而且是體現在最高層次。

認識論也是辯證法的體現形式，辯證法主要體現了思維的運動過程。通常情況下我們把辯證法和形而上學作比較，辯證法堅持用聯系、發展的觀點看問題，而形而上學用孤立的、片面的、靜止的觀點看問題。但是，需清楚一點，只有用思維的觀點去看待運動問題的時候，才會有這樣明顯的區分。列寧認為，我們用的概念都是僵死的、固化的。雖然辯證法就是認識論，但是我們需要使這些概念“活起來”，打破原有概念的僵化性。只有這樣，我們才會把握辯證法的本質，才能認識到辯證法和認識論的內在邏輯統一。

二、辯證法和認識論統一的理論來源

上面講到，我們要打破這種概念的僵化性，但是，如何打破則是一個十分困難的問題。這種概念是一種確定性的概念，必須克服這一定性，才能進行辨證的思維。康德通過了先驗辯證論力圖解決這種僵化的概念，建立了理性宇宙論、理性心理學、理性神學。只能用理性去理解，否則就會陷入“二律背反”。黑格爾則認為我們只有在認識那些理性的問題的時候才會真正認識辯證法，認識論和辯證法是不能分開的，不能離開認識論談辯證法，也不能離開辯證法談認識論。黑格爾把這種絕對稱為絕對精神，而這具有一種永恒的活動性。但是，康德和黑格爾的思想是有缺陷的。馬克思批判黑格爾的主觀唯心主義辯證法。辯證法是一種思想的演進過程，但無論如何都要作用于現實，用實踐的觀點看問題。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認識論就是辯證法。

列寧在《哲學筆記》中把辯證法認為是思維理解運動的規律，而且列寧把認識論、邏輯學、辯證法三者統一起來。辯證法是人類思維共同遵循的規律，并且思維規律和存在規律是同一的。辯證法和認識論內在邏輯統一主要體現在人類思維運動的過程之中。列寧認為：“從最簡單、最普通、最常見的等等東西開始；從任何一個命題開始，如樹葉是綠的，伊萬是人，哈巴狗是狗等等。在這里(正如黑格爾天才地指出過的)就已經有辯證法：個別就是一般。”[2]不僅如此，人的本身的發展也體現出這種辯證的思想。

我們要明確一點，列寧認為辯證法和認識論的統一是立足于實踐的。列寧的辯證法思想來自于《資本論》，而不是近代西方哲學的認識論。只有從這個角度我們才能知道為什么辯證法是“一種建立在通曉思維的歷史和成就的基礎上的理論思維”[3]。

按照高老師的思想，辯證法是“最全面最豐富最深刻的發展學說”[4]。發展是辯證法的重要學說，有的時候我們也說辯證法是關于發展的學說，這種發展是全面的發展，包括身體和精神兩個層面。這種全面發展的途徑就是辯證否定的發展，其實質是揚棄，自己否定自己，自己發展自己，這才是真正的發展學說。

三、辯證法和認識論統一的實踐意義

傳統教科書哲學中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人的主觀能動性，而辯證法和認識論的統一則體現出人的重要作用。毛澤東在《實踐論》中充分論述了辯證法就是認識論，并且突出人的實踐能動作用。在《矛盾論》中闡述了認識的矛盾運動過程，運用正確的方式分析并解決矛盾。

毛澤東分析了感性認識和理性認識的矛盾，雖然處于認識的不同階段，但是它們之間并不是獨立存在的，是有聯系的。認識的發展需要一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感性認識上升到理性認識，第二個階段是理性認識到實踐。并且，毛澤東通過這個思想去指導中國革命的實踐。對此，我們需要在日常生活中總結經驗，了解歷史，經過深入思考，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再輔之以科學有效的方法，形成質的飛躍。

毛澤東在《矛盾論》中指出，認識事物的基礎就是該事物的特殊矛盾。按照唯物辯證法的觀點，沒有什么是不包含矛盾的，這體現出矛盾具有普遍性，既然如此，在分析矛盾的同時就體現認識論就是辯證法，這種認識論和辯證法是現實的，具有實踐能動性的，并不是抽象概念。我們可以看到毛澤東從實踐的方面論述了辯證法和認識論的內在統一。

我們從上述的論述可以看出：認識論研究的是認識世界的規律，也正是因為認識論和辯證法的統一，才體現出高于黑格爾唯心辯證法之處。從理論上掌握唯物辯證法固然是很重要的，但是最重要的是在實踐中運用唯物辯證法。按照列寧的說法，在概念的運動過程中去把握其本質，反對僵化的思維和概念。值得注意的是，我們在運用辯證法的時候要理解辯證法的真正現實旨趣，不要把辯證法庸俗化。不能把辯證法簡單歸結為對立統一，而要從現實意義分析辯證法的內涵。由此我們認識到：“旨在解釋世界的舊哲學只能是面向過去的，它本身已成為過去；改造世界的新哲學則是面向未來的，它具有無限蓬勃的生命力。”[5]

我們學習到了辯證法就是馬克思主義認識論，這里也體現出列寧對這個問題闡述的重要貢獻。從辯證法和認識論統一的理論出發，才能真正認識到辯證法的精髓，理解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辯證法理論，并且應用到實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