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亞輝 王 輝
首先,辛亥革命促進了思想解放,為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營造了寬松的氛圍。辛亥革命后,西方的各種思想、各種“主義”涌入中國,人們開始大規模地創辦報刊,建立社團,積極宣傳自己所認同的思想主張和代表的階級利益。就在人們大力地宣傳西方觀念時,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中國人民對西方資本主義大失所望,并逐步感受到中國走資本主義道路是錯誤的。就在中國人民為探索救國道路猶豫彷徨的時刻,新文化運動和五四運動爆發,中國的先進知識分子看到了曙光,他們中的一部分人開始接受社會主義思想,并且在中國積極宣傳馬克思主義。
其次,革命黨人大力宣傳馬克思主義與社會主義,使得馬克思主義得以進入中國人民的視野。孫中山在旅歐期間對《共產黨宣言》和《資本論》進行研究并翻譯,表明他對社會主義理論已經開始有所關注。朱執信對中國宣傳和介紹馬克思主義作出過突出貢獻。1905年11月,他發表了《德意志社會革命家小傳》,對馬克思主義的部分學說進行了深刻解讀[1]。除朱執信外,宋教仁、廖仲愷等革命黨人也加入了對馬克思主義的宣傳工作。由此可見,革命黨人對馬克思主義學說的闡釋、對《共產黨宣言》的翻譯以及馬克思主義整套理論的宣傳,都促進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廣泛傳播。
首先,辛亥革命后中國社會所發生的諸多變化,使得這一時期的政治環境相對寬松。人們開始依靠著“中華民國”的招牌來爭取自己的利益,如罷課罷工、集會游行等。試想,如果在清政府統治時期,人們籠罩在文化專制的恐怖中,我們就不會有如此寬松的政治環境,中國共產黨的工作也就不會順利開展[2]。由此表明,正是辛亥革命所開創的這種少有的自由政治環境,才使得馬克思主義得以進入中國并廣泛傳播。
其次,政黨的活動是與社會發展階段密切聯系的。辛亥革命后,孫中山以西方三權分立為藍本在中國建立了民主共和制。伴隨著政黨政治的發展,中國興起了一股“政黨熱”,一年間就創建了300多個政黨,而其中除國民黨外,大多數政黨最終銷聲匿跡,這也是辛亥革命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所創造的政治條件[3]。
就政黨而言,中國共產黨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過程中發揮著中流砥柱的作用。可以說,馬克思主義與中國革命和建設的實際相結合就是從中國共產黨的成立開始的。辛亥革命為中國共產黨的成立準備了階級條件、思想條件和干部條件。
首先,南京臨時政府頒布了許多推動資本主義經濟向前發展的政策,如鼓勵民族工商業的發展、倡導國貨運動和興辦實業等措施。這一時期西方帝國主義也在忙于一戰,客觀上為資本主義發展贏得了喘息的機會。資本主義經濟不斷發展也催生了工人階級隊伍不斷壯大,并且五四運動中首次亮相政治舞臺,成為一股強大的社會力量。這就為中國共產黨的成立創造了階級條件。
其次,辛亥革命時期眾多西方觀念涌入中國,但北洋軍閥的統治和一戰的爆發,使得中國的先進知識分子對西方資本主義大失所望,開始轉而接受馬克思主義,他們創辦報刊、組建社團以宣傳和介紹馬克思的觀點和學說,并與各種非馬克思主義思想進行激烈斗爭。這就為中國共產黨的成立奠定了思想基礎。
最后,中國早期的共產黨人一部分是辛亥革命的參與者,革命失敗后,他們繼續拯救民族危亡,并最終接受了馬克思主義。還有一部分共產黨人受辛亥革命影響之大,在辛亥革命掀起的思想解放大潮中,萌發了民主革命的思想,最終也變為了馬克思主義者。在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工人運動結合的過程中,中國共產黨應運而生。由此可見,辛亥革命造就了一批中國最早的馬克思主義者,而其中相當一部分年輕的共產黨員又將會是未來中國革命的中堅力量,這就為中國共產黨的成立創造了干部條件[4]。
孫中山在建立同盟會時把“驅除韃虜”放在了這個政黨口號的第一位。可以看出,當時的革命黨人只是把滿清貴族作為革命的敵人,并沒有把帝國主義作為他們革命的對象,這樣的口號就變成了簡單的排滿口號。中華民國成立后,資產階級革命派曾對帝國主義抱有幻想,在他們今后的行動中也盡量避免觸及帝國主義的利益,對帝國主義采取妥協退讓的態度[5]。由此可見,革命黨人對帝國主義的認識仍然處于感性階段,更表明了辛亥革命反帝的不徹底性。正是辛亥革命的這種不徹底性給中國共產黨以極大警醒:1922年,共產黨人在中共二大上制定了徹底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綱領。這一革命綱領的制定,鮮明地表達了中共反帝反封建的徹底性。
孫中山成立的中國同盟會雖然是全國性的資產階級革命政黨,匯聚了很多革命志士,但它從成立之日起就極其松散。組織紀律性差,人員魚龍混雜,指導思想不統一,所以在革命進行到武昌起義時,這個組織就基本陷入瓦解狀態。反觀中國共產黨就非常注重組織紀律的嚴明性。中國共產黨認為不僅要組織上入黨,思想上更要入黨。例如:在土地革命時期,毛澤東針對軍隊中多以農民為主、階級成分復雜的現狀,對人民軍隊提出了三條紀律八項注意,并對違反此紀律的官兵給予嚴厲懲罰;在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就針對黨內各種非馬克思主義的錯誤,尤其是王明的教條主義錯誤進行了整治,由黨的領導層最先發起,而后擴大到全黨,這次整風是中共范圍內最高規模的進行馬克思主義的教育活動。由此可見,中國共產黨在領導中國革命的各個階段都極其重視黨的建設,爭取把中國共產黨建立成集中又民主、既有統一意志又富有活力的新型政黨。
當辛亥革命進行到高潮即武昌起義勝利時,革命黨人并沒有掌握住革命的領導權,而是由黎元洪這一頑固派擔任湖北軍政府的大都督,可見,革命黨人在革命過程中就沒有重視領導權這個重要問題。辛亥革命后形成的軍閥盤踞一方、擁兵自重的局面,導致“中華民國”的招牌變得名存實亡。1922年9月,蔡和森在反思辛亥革命失敗原因時講道:“解決中國的出路只能靠一個強有力的革命階級,而階級的領導權也需要通過自己的階級來實現。”這就表明,要想在當時的中國社會完成反帝反封建的革命任務,就必須建立革命武裝。正是基于這種認識和此后國民大革命的失敗,毛澤東在八七會議中提出了“槍桿子里出政權”的著名論斷。此后,中國共產黨建立了自己的革命武裝,在革命過程中積極爭取領導權,帶領中國人民取得了一個又一個的勝利。
辛亥革命時期,革命黨人的活動只局限于軍隊和知識分子,缺乏廣泛的群眾基礎。孫中山所提出的“平均地權”的口號依然維護的是資產階級的利益,并沒有真正使農民享受到權利。處于社會底層的農民對于國內政治持冷漠或觀望態度,政治參與的熱情不高。并且,革命只局限于城市,對中國農村的影響甚微。正是如此,中國共產黨充分認識到了發動農民的重要性。在國民革命時期毛澤東曾說:“國民革命需要一個大的農村變動,辛亥革命沒有這個變動,所以失敗了,現在有了這個變動,乃是革命完成的重要因素。”土地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進行土地革命,最大程度上滿足農民的土地要求。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為了調動各方面的抗日積極性,積極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這也是我黨注重建立廣泛群眾基礎的很好例證。所以說,中國共產黨能夠領導革命取得勝利,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中國共產黨建立了廣泛的群眾基礎,得到了人民的支持與信任。
20世紀的中國發生過三次歷史性巨變:第一次是辛亥革命,第二次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和社會主義制度的建立,第三次是改革開放。要想理解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進程對辛亥革命果實的超越,就必須要厘清三次歷史巨變中的內在邏輯[6]。
辛亥革命促進了中國人民的覺醒并成功遏制了近代社會沉淪向下的局面。明清時期的中國對內封建專制達到頂峰,對外閉關鎖國、夜郎自大的心態使得中國開始走下坡路。即使是邁入近代,政治腐敗,經濟停滯,思想僵化依然還是近代中國社會發展的代名詞[7]。從鴉片戰爭到辛亥革命,中國早已山河破碎,孫中山看到中國的社會現狀,不禁發出了“拯斯民于水火,切扶大廈之將傾”的時代最強音,表達他渴望救亡圖存的偉大抱負。辛亥革命中革命黨人視死如歸、不畏強敵,為中國的現代化道路掃清了障礙。雖然辛亥革命結束后中國的社會局面依然十分動亂,但是卻再也無法改變中國向現代化邁進的總體趨勢。在政治方面,“敢有帝制自為者,天下共擊之”這一呼聲表明民主共和已經成為民心所向。在經濟方面,南京臨時政府呼吁人們實業救國并倡導國貨運動,積極的政策使民族資本主義經濟迎來了“短暫的春天”,但是,共和的招牌最終被北洋政府的復辟統治所替代,中國社會再度陷入一片沉寂。中國人民何去何從,中國的道路在哪里,成為所有中國人面臨的時代課題。
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進行革命的過程中,共產黨人借鑒了辛亥革命的經驗教訓,在中共二大上就明確提出了徹底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綱領。在土地革命時期積極進行土地改革,讓工農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從而建立了廣泛的群眾基礎[8]。除此之外,中國共產黨人還注重自身建設,堅決肅清黨內不正之風。正是我黨在革命過程中始終保持這種革命性和先進性,最終取得了毛澤東思想這一理論成果,實現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第一次飛躍。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中國人民成為國家的主人。此后,中國人民滿心喜悅地投身到社會主義建設中。1956年,我國全面建立了社會主義制度,實現了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政治變革,這為鞏固新生的人民政權,為今后中國的一切發展與進步提供了政治前提和制度保障[9],但是,社會主義建設并非一帆風順,其中充滿了坎坷和曲折。
1978年12月,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召開作出了改革開放的偉大決策,實現了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國情的再度結合,創造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這一新的飛躍性成果。總之,在中國共產黨的帶領下,中國人民從貧窮走向富裕,從封閉走向開放,從分裂走向統一,演繹了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的傳奇,一次又一次地向世界展示著“東方奇跡”[10]。
如今,我們國家邁入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形成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這一最新的理論成果,進一步豐富了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寶庫。面對新時代的新要求,我們更要加強理論創新,積極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進程,使黨和國家的事業大踏步向前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