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畫大師李苦禪的逆襲之路

朱曉剛

一代國畫宗師李苦禪，原名李英杰，山東高唐人。李苦禪擅長畫鳥和鷹。他早年家境貧寒，卻志向遠大，憑著不服輸的勁兒在國畫領域取得了輝煌的成就。他的逆襲之路，是一次涅槃重生。

李苦禪從小就對繪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而且樂此不疲。1916年，李苦禪憑借個人努力考入山東聊城省立二中。他跟著孫占群老師學習畫荷花，起先是揣摩然后是臨摹。孫占群老師說：“周敦頤在《愛蓮說》中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做人應像蓮花一樣高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繪畫可以陶冶人的高尚情操。”李苦禪牢牢記住了老師的話。

1922年，李苦禪考入了北京國立美術學校西畫系。他一開始學習西洋油畫，非常努力，然而一件事情讓他改變了想法。原來在北京的西交民巷，有很多的外國大使館。當時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中國人學習西洋畫要向外國人買畫具和材料。外國人自以為高人一等，便哄抬價格，而且頤指氣使不給中國人好臉色看。李苦禪一怒之下，改學國畫。

由于李苦禪家庭困難，家里無力支撐他的學業，所以他只能靠自己勤工儉學。他憑著一身氣力，在完成學業之余拉起了洋車。

北平的冬天異常寒冷，天空飄舞著雪花，凜冽的寒風吹在人的臉上像刀割一樣。李苦禪有時候一天也拉不到客人，他饑腸轆轆，聽著前面“賣混沌——賣餛飩——”的吆喝聲，忍不住舔舔嘴唇。他見沒有客人，便坐在車把上看書。借著昏黃的燈光，他看了一遍國畫的教程。這時候，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老人走到他的面前。那人自我介紹：“敝人是齊白石。”李苦禪一聽是齊白石大師，心里又驚又喜，將自己的經歷簡要說了一遍。齊白石手捻長須道：“后生可畏。孩子，從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尊、自強、自立，很好！倘你遇到困難需要我幫助，盡管來找我。”說完，齊白石把自己的家庭地址告訴了李苦禪。

不久后，李苦禪正式拜齊白石為師。齊白石對這個徒弟關愛有加，噓寒問暖，儼然慈父一般。1934年，齊白石送詩給李苦禪，說他“能將有法為無法，方許龍眠作替人”。“龍眠居士”是北宋畫家李公麟的號，李公麟善于掌控白描技法，靈動傳神。齊白石對李苦禪寄予厚望，曾言：“李苦禪將來的修為可與李公麟的相媲美。”

李苦禪畢業后，順利地在北京師范學校找到了差使，當了一名國畫教員。

李苦禪熱衷于畫鷹，因為在他看來鷹體現了一種豪邁剛強的精神。為了畫鷹，李苦禪煞費苦心，反復地觀察鷹的同類，比如隼、雕和各種鷲等。在動物園里，他一蹲就是半個上午，渾然忘了疲乏。同時他抓住鷹的特點，不斷寫生。李苦禪常常自言自語，有人疑心他是個“瘋子”，叫孩子躲得遠遠的。他細微地觀察鷹的眼神，鷹奮飛的姿態，還有鷹的叫聲。憑著執著和努力，李苦禪畫出了堪稱國畫之瑰寶的《松鷹圖》。他在國畫領域取得的成就令人矚目。據說人民大會堂西藏廳懸掛的《墨竹圖》就是他的杰作。1981年他被人們選為中國畫研究院委員。

李苦禪的逆襲之路，說明了一個最簡單的道理：即使處在人生低谷，也不要放棄自己的夢想。苦難使弱者裹足不前，卻能激發強者的奮斗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