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品金融化的必要性

文/慕志騰

隨著全球政治、經濟、科技與社會的快速變化，無論是文化產業還是文化金融產業，都面臨一個大背景的轉變，中國藝術品資產化及藝術財富管理的發展戰略地位與作用，已經不斷被人們所認知，尤為引人關注。藝術品與金融產品的結合，使人們對于藝術品收藏的價值取向轉變，開始更多地關注藝術品的經濟收益。

藝術品以其獨特的文化特質獲得了經濟屬性。經濟、文化的雙重屬性促使藝術品成為一種值得投資特的殊投資品。因為其經濟屬性依附于文化特質，所以其市場的繁榮與社會經濟的發展以及居民財富的增長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經濟的飛速增長促進了藝術品產業市場的迅猛發展，并且為這一市場帶來了大量的金融資本。

2010——2017年度中國藝術金融市場的結構變遷（單位：億元）

金融化是藝術品市場發展的必然趨勢

中國藝術品金融化發展的需求強烈。一方面是股票、房地產與藝術品被稱為“三大投資領域”。目前，我國的藝術品投資領域已經成為資產配置出口。另一方面是由于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和財富積累，人們對文化精神和財富管理的需求強烈，是中國藝術品金融服務發展的主要驅動力。另外，中國藝術產業發展到一定階段后，市場的需求也催生了藝術金融服務的創新。中國政府非常重視文化事業的發展，這是中國的軟實力。自改革開放到如今，我國經濟不斷發展。而世界規律表明，藝術品金融化是藝術品發展及經濟繁榮的共同結果，與人均GDP的變化有著密切的聯系。隨著人均GDP的提升，人們的消費結構已經進入快速轉型期，藝術品消費成為重要突破口。比如，藝術品市場處于盛行發展期是在人均GDP達到4000美元的時候，倘若藝術品市場想要加速發展，人均GDP往往是要超過8000美元。中國藝術品市場發展的潛在需求巨大，據測算應突破2萬億元，而目前釋放出來的僅僅3000多億元，藝術品金融的創新發展，已成為釋放這一潛在需求的最為重要的動力。國家統計局曾公布：我國人均 GDP在2014 年約為7380 美元，接下來的2015、2016年我國人均GDP進一步增加，2018年最新數據顯示我國人均GDP達到1萬美元。中國藝術金融市場在2017年的規模約為586億元。在市場規模不斷發展的同時，市場結構也呈現出加速變遷的趨勢。

2017年度中國藝術金融市場的規模結構

該情況表明，介入藝術品市場的投資者數量會逐漸增多，市場的需求也會不斷增加。總的來說，國民經濟及社會的較好發展，是我國藝術品市場得到較快發展及金融化的基礎性原因。

藝術品市場自身發展的需要。藝術品及其資源資產化成為中國藝術金融創新發展的重要方向，而藝術品資產配置與財富管理正在成為高凈值財富人群的重要選項。隨著經濟金融化的發展，日益增多的投資者將藝術品視作可進行投資的投資資產，因其能達到分散投資風險、收取高收益的作用。然而，在鑒賞能力方面專業度不夠的平凡的投資者面對藝術品市場的流動性不強、專業門檻高、資金要求大這三個“攔路虎”，常常對進入藝術品市場的高門檻望而興嘆。具體來說，因為藝術品的價值通常較高，動輒幾百萬甚至上千萬，所以需要投資者擁有較強的經濟實力。比較而言，購買房產可向銀行貸款，購買份額股票可以量力而行，投資起點低，資金籌集較為容易。藝術品的交易行為則沒有類似于按揭貸款的手段來進行籌資。因此對中小型投資者而言，國債、股票、P2P投資品種因最低投資門檻幾千元就可以，而且封閉期時間短，操作靈活，所以這些投資產品為投資首選，藝術品在投資組合中則不會過早被考慮。概括來講，因為資金門檻高并要求具有一定的專業水平及鑒賞能力，藝術品市場流動性差這些原因，藝術品市場不會像股票市場、房地產市場那樣對投資者大開方便之門。對于目前的世界經濟環境來說，金融化無疑是其發展的關鍵。同樣在我國，藝術品市場的發展也不能脫離金融市場。一定程度上來說，藝術品金融化削弱了上述阻礙——它不但為大眾投資者提供了投資平臺，還能參與建設并完善藝術品相關的法律法規，有些金融機構設計的對藝術品進行打包拆分降低了藝術品市場風險，并促進了藝術品鑒定機構的增加。所以，藝術品金融化的意義極其重大：首先，它滿足市場的需求，使其成長趨向多樣化；其次，通過融合文化與金融產業，探索出我國文化藝術事業前進的新道路。

藝術品產業的健康發展的需要。在我國，藝術品投資市場約在20世紀80年代開始發展，雖然起步比較晚，但是成長迅速。由于市場成長迅速，存在的矛盾日益突出，如市場發育不健全、管理不規范、立法滯后性等眾多問題。由于藝術品的拍賣及經營，畫廊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常出現資金短缺、資金周轉困難的狀況。隨著藝術品和金融業的結合，一是諸多融資企業與畫廊合作，為其提供貸款并設計相關的藝術金融產品。既使畫廊有足夠的資本擴大并保持正常的運轉，又拓展藝術品的銷售渠道。中國的拍賣行業雖然只有20年的歷史，但是發展迅速。作為年輕的二級市場，由于定位并不精準，缺乏相應的價格評估體系，所以拍賣行所征集的產品來路不明，出現偽作贗品泛濫嚴重的現象。當藝術品金融化后，藝術品成為金融機構的資產管理目標，這就要求建立較完善的價格評估機制以及明確藝術品來源，這必將促進藝術品市場向專業化、規范化、產業化發展。

能夠解決藝術品的融通瓶頸問題

藝術品金融化的核心問題就是融通問題。其金融化對應的金融工具就是銀行、信托等金融機構發行的金融理財產品以及藝術品質押貸款、藝術品按揭等業務。這些金融工具對藝術品交易和市場發展起到顯著的助推作用。近幾年來藝術品市場的火熱吸引著大量資金從樓市、股市轉入，隨之而來的難題是如何讓藝術品順利變現。將藝術品通過拍賣行變現往往需要較長的時間周期，還要面臨流拍的風險，因此收藏者更希望能通過藝術品質押直接獲取貸款。由于缺乏正規金融機構的介入，目前藝術品市場上的大量融資需求只能以民間融資的方式來解決，這大大限制了藝術品市場的健康和規范發展，因此藝術品金融化急需商業銀行等正規金融機構的積極介入。據分析，如果藝術品可以質押貸款，那么市場投入藝術收藏的資金至少在現有基礎上還可以增長20%以上，這對藝術品市場的推動作用將十分明顯。

藝術品金融化豐富了投資理財渠道。藝術品市場的繁榮反映的是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和人們收入的提高，這是中國藝術品市場長期發展的基礎。梅建平（金融學教授）曾認為：“我國投資市場，藝術品要優于股票。主要是由于我國經濟質量無法與經濟總量抗衡，股票并不是太好的投資。”龔經強會長在近期的《中華收藏網》中談道：多樣的藝術品金融產品將使投資者有更多的選擇空間，同時表示在股票、房地產等行業的發展沒有很好地滿足大眾投資需求的情況下，藝術品必將成為下一個受廣大投資者追捧的增長點。一是傳統金融產品的競爭十分激烈，激烈的競爭也帶來人力、物力的浪費，傳統的金融業也需要新的產品來消化多余的人力、物力并提高其經濟效益。日益增長的財富管理和精神文化催生中國藝術品市場的發展和繁榮，經濟增長與藝術品市場長期維持趨勢上一致的關系，受其他因素影響，藝術品市場波動大于經濟增長。二是隨著互聯網金融的發展以及大量資金向房地產行業的涌入，金融產品的投資及實體經濟日漸縮水。股票作為金融產品的主力軍，由于收益的不穩定性，中小型的投資者已經無法在傳統投資領域獲得自己滿意的收益，紛紛開始撤資，所以金融產品的轉型迫在眉睫。伴隨著我國藝術品交易的迅速發展，藝術品金融業應運而生。藝術品金融化不但擴大及豐富了人們的投資理財渠道，滿足了人們的投資需求，豐富了人們的精神生活，促使畫廊與美術館的建立與完善，也給傳統金融產品以及經濟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根據國際經驗，人均GDP達到6000美元是認畫廊涌現為標志的藝術品市場發展期，人均收入達8000美元為成交活躍的繁榮期。有報告顯示，過去幾年，藝術品的投資收益要超過其他很多投資品種。在2005年藝術品市場形成規模之后，對2006春至2016年秋之間數據分析結果顯示出宏觀經濟與藝術品市場之間較為顯著的穩定關系。

能夠推動我國文化體制改革的深化

金融化能夠加快體制改革。現代文化產業體系、文化市場體系的建設離不開資本進入，資本能夠在資源整合、產業整合、市場激活方面發揮出積極的作用。2010年3月19日，中國人民銀行會同中宣部、財政部、文化部等九部門聯合發布了《關于金融支持文化產業振興和發展繁榮的指導意見》（銀發〔2010〕94號，以下簡稱《指導意見》）。這是第一個全面支持文化產品金融化的宏觀政策，意見指出：第一，支持文化產業金融化的重要意義；第二，建立無形資產評估體系；第三，開發多種適合文化產業的金融產品及多種信貸模式；第四，完善授信模式，完善藝術金融產品的貸款利率及貸款期限；第五，建立文化產業金融產品的信用評級制度；第六，推出銀行產品、股票、信托、基金、保險等多種理財產品的綜合金融服務系統。2014年3月17日，文化部與中國人民銀行、財政部共同研究起草、印發了《關于深入推進文化金融合作的意見》（文產發〔2014〕14號，以下簡稱意見。《意見》主要包含四方面的內容：第一，藝術品金融化的重要性；第二，創新文化金融體制機制；第三，完善文化金融產品的服務系統；第四，為文化產品金融化提高組織保障。《意見》為藝術品與金融產品的順利結合提供了政策保障。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部第56號令《藝術品經營管理辦法》（以下簡稱《辦法》）于2015年12月7號頒發，旨在加強藝術品經營活動的管理，規范經營行為，促進藝術品市場的健康繁榮發展。我國國家“十三五規劃”為文化產業及藝術品金融化的發展指明了方向，指出文化產業要和互聯網相結合，大力發展文化產業的創新模式，并優化產品結構，擴大規模，提高文化產業的競爭力。總的來說，藝術品金融化的健康發展離不開國家政策。

2006——2016 年中國藝術品市場行情走勢圖

藝術品金融化不但是市場發展趨勢，也使得人們關于投資而產生的日漸增長的龐大需求得到了滿足。經過幾十年的發展，藝術品投資已經在投資市場中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大量投資者將目光放在了藝術品投資市場，這一市場逐漸成為國內第三大投資市場。究其原因，我認為是藝術品投資能夠作為金融工具，在眾多因素導致投資的不確定性時，為投資者分散高風險并且使其收獲高收益。對于金融機構而言，藝術品金融化是傳統金融行業創新模式的體現，即擴大了傳統金融的銷售范圍、豐富了產品結構，又增加了收入。未來在市場供給和需求的共同推波助瀾下，我國藝術品的金融市場將大顯身手，成為全球藝術品市場規模增長發展最主要的向上推動力量。中國的藝術品金融市場中，層出不窮的藝術品投資產品項目——銀行、證券、信托、保險、基金等幾乎所有的金融產品中都有其身影，充分展現出了投資者對藝術品市場的巨大投資熱情。藝術品市場的快速發展和金融市場積極扶持的雙效作用，使得藝術品金融學科理論體系的建立更加完整，藝術品市場與金融市場對接更加全方位。

藝術品已經發展成為資產配置的一種有效方式，公眾對藝術品投資的愿望不斷增強。所以在這樣的背景之下，藝術品金融化成為不可更改的趨勢。通過金融特有的分析方法將藝術品轉化為金融工具既已形成新的市場。對此各大銀行也相應推出了很多藝術品金融產品。但是藝術品金融化使得資金的準入門檻一降再降，在滿足人民投資需求的同時也擴張了市場。盡管發展得如火如荼，但是因為發展時間較短，藝術品金融化在我國還不太成熟，所以對藝術品金融化的理論研究還比較薄弱，藝術品市場價格形成機制不完善等，這些成為藝術品金融化健康發展的關鍵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