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資的工資效應研究

李夢瑤

【摘 要】伴隨著改革開放，中國轉變外資利用政策，大量吸引外資的同時使外資利用效率得到了提升，外商直接投資成為中國經濟快速發展的重要推動力。隨著外商直接投資對我國經濟的重要影響，國內對于外商直接投資的討論也逐漸增多，研究主要集中在主經濟增長效應、進出口貿易效應、技術外溢效應、資本形成效應、就業效應等方面，而對于工資效應的研究還不多，而這正是國際經濟學界在FDI領域的重點研究之一。在我國，越來越多外商直接投資帶來經濟快速發展的同時，也伴隨著不斷拉大的工資差距。外商直接投資是不是工資差距拉大的重要原因？如果是，外商直接投資拉大工資差距的作用機制又是什么？基于以上思考，選取外商直接投資規模大、經濟發展水平較高、地區工資水平差異較大的江蘇省作為研究對象，采用實證的研究方法，探討外商直接投資對于江蘇省工資效應的影響。

【關鍵詞】外商直接投資;工資效應;地區

20世紀90年代以來，隨著全球一體化水平的提高和我國改革開放政策，中國與世界中間的國際資本流通速度逐年增加，外商直接投資對我國的經濟建設的影響是巨大和不可忽視的。在我國經濟高速發展的同時，工差距也在不斷拉大。外商直接投資合同數從1983年到2016年累計達到862906，外商直接投資數額累計17633.136億美元。隨著經濟的發展，我國對外開放水平不斷提高，和對外經濟政策的不斷完善，外商直接投資的流入量還在不斷增加。同時，在改革開放以后，我國的工資水平也從1995年的5500元到2016年的13455元，人均工資也得到了很大提升，平均工資處于上升趨勢。但是學界對于外商直接投資是否對中國的工資增長有促進作用的研究還多，且多處于理論研究階段。目前研究多集中在外商直接投資對我國經濟增長、進出口貿易、就業的影響等方面。因此，對于外商投資對中國工資效應的實證研究具有重要意義。

江蘇省作為經濟發展水平高、FDI流入規模大、地區發展不平衡的地區，很適合作為樣本來研究外商投資的工資效應。2003年江蘇省實際利用的FDI數值為158.02美元，占全國的FDI總量的29.63%，位居全國第一，之后連續五年全國第一。因此，針對江蘇省的研究非常有意義，大規模的外商直接投資流入帶來的江蘇省的高速發展，其對于工資水平提高和工資差距拉大的影響值得我們仔細研究。同時，江蘇省蘇中蘇南蘇北三地的外商直接投資規模不同，發展水平的差距也非常大，外商直接投資的流入對于當地工資水平是否影響也有差異，外商直接投資是如何影響工資水平的也值得我們深思。

一、文獻綜述

Feenstra和Hanson（1997）使用墨西哥的國家級數據，發現FDI的增長與墨西哥的技術勞工的相對工資正相關。過去二十年來，像美國，英國，加拿大和日本這樣的發達國家，技術工人的工資相對于非技術工人的工資大幅度增加。這在近期的許多文獻中都有討論過，事實上，正如Ray（1998年，page730-735）所述，許多美國汽車和電子制造商在墨西哥建立了大型離岸單位，他認為，將非技術性勞動密集型生產方式轉移到發展中國家增加了對發展中國家非技術性勞動力的需求，并提高了相對的工資不平等。楊澤文、楊全發（2004）認為外資企業的進入通過提高勞動生產率使工資水平得到提高，他認為可以利用外商直接投資來改善我國的投資結構，緩解我國部門間發展水平差異較大的問題，同時，他發現，以貿易部門為例，部門內從業人數越多，外商直接投資對實際工資的提升越小。李娟，郭艷（2017）分別利用我國全國、東部、中部、西部這四組橫截面但愿，對我國2001-2014年來地級以上城市的數據進行面板分析，結果表明，從全國數據來看，產品多樣化和外商直接投資對于工資增長具有促進作用，但地區之間存在差異，FDI對工資的影響隨時間而變化，短期內FDI的流入加大地區之間、行業之間、熟練工人與非熟練工人之間的工資差異，但隨著時間的延長，FDI會通過溢出效應提高整體的工資水平，艘小地區差異。

通過以上的文獻分析，可以看出國外對于外商直接投資的工資效應研究比較透徹，從內容上看，研究內容全面，主要分為對外直接投資對東道主國的工資效應和對本國的工資效應，對東道主國的工資效應主要表現在工資水平的提高、工資差距的加大和溢出效應，對本國的工資效應主要體現在資本流動帶來的威脅效應。從研究方法看，研究漸趨精確，從一開始的對國家行業的分析，到后來對于企業甚至個人的研究討論，我們可以發現從行業來看，由于忽略很多因素，外商直接投資的工資溢價很大，但是從微觀的企業和個人角度，溢價非常小，這說明對于國家或者行業來看，外資企業員工的工資收入更高，但是如果把條件限定在相行業的相同規模公司，熟練工人的工資水平在國內企業和外資企業中幾乎沒有差異。國內相關領域的研究雖然在中國開放程度逐漸增大、外商直接投資規模和區域逐漸擴大的背景下越來越多，但是數量依舊比較少，與國外的研究相比還是比較粗糙，大多是對外商直接投資對于全國宏觀經濟影響的研究，在工資效應方面，也只是簡單的按照行業或者地區進行分類討論，且對于各個地區的具體情況研究不夠深入，作為研究對象的地區也不夠廣泛。我國研究所需的數據相比國外搜集比較困難，尤其是企業和個人數據，同時由于對微觀環境中的工資效應關注度較低，因此也幾乎沒有針對企業和個人的相關研究成果。相比FDI的流入規模，我國對國外的投資規模不是很大，也沒有資本流出對本國工資的影響研究。隨著我國經濟的發展，我國在吸收國外投資的同時也會加大對國外的投資，資本流出給工資帶來的威脅效應的研究值得關注。

二、外商直接投資對江蘇省平均工資水平影響的實證研究

使用EViews軟件對江蘇省全省13個市的數據進行面板數據模型的實證分析結果如下：

表中所列的回歸系數表示了全江蘇地區個影響因子在回歸結果中的重要程度。從表中數據可以看出模型的擬合程度基本滿足了計量的要求，各解釋變量都能符合顯著性檢驗，系數也比較顯著。調整后的R2為0.8419說明變量可以解釋被解釋變量的76.56%。從表中可以看出，1990年至2016年江蘇省全省職工工資的影響因素按影響大小依次為：勞動生產率（0.5592），國內投資（0.1646），外商直接投資（0.0573），三者都是正相關，說明勞動生產率、國內投資、外商直接投資對職工工資的增長都有正向的作用，但是由三者的解釋變量系數可以看出勞動生產率是影響江蘇省全省平均工資水平的最主要因素，國內投資對江蘇省平均工資的影響大于外商直接投資的影響程度，這是由于江蘇省國內資本的增長速度和增長額度都比外商直接投資的規模要大。從統計結果來看，在江蘇省全省為計量范圍的條件下，勞動生產率每增加（或減少）1%，江蘇省職工平均工資增加（或減少）0.5592%;國內投資每增加（或減少）1%，江蘇省職工平均高工資增加（或減少）0.1646%;外商直接投資每增加（或減少）1%，江蘇省職工平均工資增加（或減少）0.0573%。

以前面幾個步驟建立的具體模型為基礎，我們可以看出外商直接投資對江蘇省人均工資的增長有正相關作用，是江蘇省工資水平提高的重要推動力，但是相比國內投資和勞動生產率的影響，外商直接投資的影響還較弱，但是外商投資的規模增大會擴大這種影響。同時我們也發現江蘇省的外商直接投資的工資效應在地區間很不平衡，在外商投資集聚的蘇南地區，外商直接投資對工資水平的影響超過了國內投資對工資水平的影響，但在經濟發展較慢的蘇北地區，外商直接投資規模小，外商直接投資對工資水平的影響也微乎其微。

三、針對江蘇省外商直接投資工資效應的政策建議

（一）擴大外商直接投資規模，健全投資的引入和管理機制

隨著國際經濟一體化進程，外商直接投資對于東道國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逐漸增強，也成為職工平均工資水平提高的重要推動力，因此政府應繼續推出相關優惠政策，改善投資環境，增強江蘇省吸引外資的能力，進一步擴大外商直接投資的規模。同時為了改善改革開放初期由于缺乏經驗和急于求成造成的外商直接投資質量良莠不齊的狀況，應定制長遠的外資引進和使用規劃，建立健全市場化規范化招商引資機制，整合現有外商直接投資資源。在此基礎上改進國內外商直接投資的管理機制，出臺相關政策，針對現有外商投資管理部分過于松散且工商局、發改委等相關部門冗雜的現狀進行整頓，形成科學引進、系統管理、高效產出的投資體系。

（二）引導外商直接投資方向，促進行業和地區間的平衡發展

從行業角度來說，現在江蘇省的外商投資主要集中在第二產業尤其是制造業，近年來隨著政府的引導和經濟形勢的變化，外商直接投資開始轉向第三產業，但第一產業所占的外商直接投資份額微乎其微，所占比重不足10%，因此改變第一產業外商直接投資數量過少的現狀尤為重要。江蘇省可以通過提供相關招商引資優惠政策，加快農村地區基礎設施建設，提高現代化水平等措施來增強江蘇省第一產業吸引外資的能力。

從地區角度來看，江蘇省地區發展很不平衡，外商直接投資的地區間規模差異很大，蘇南地區作為江蘇省經濟發展水平最高的區域，吸引了大部分外商直接投資，蘇北地區由于經濟發展水平現對較低、市場機制不健全、勞動力素質普遍偏低，吸引外資的能力很弱，外商直接投資對工資水平提高的促進作用也較弱，因此外商直接投資在地區間平衡的問題亟待解決。政府應推動勞動力的地區間流動，減少流動限制，促進高質量勞動力向蘇北地區的流動，同時幫助蘇北地區加快經濟發展和現代化水平建設，提高蘇北地區的投資回報率。在此基礎上，在蘇北地區將政策優惠向勞動密集型產業傾斜，在蘇南地區主要引進技術密集型和資本密集型外商投資項目，促進地區間的平衡發展。

（三）正確對待內資外資，做到內資外資一視同仁

從全省數據看，外商投資發揮了促進平均工資水平提高的作用，但是相比而言，國內投資的投資規模更大，投資領域也更廣泛。對于江蘇省經濟發展來說，國內投資起到了更大的推動作用。因此在積極引進外資的同時也不應忽視對于國內投資的支持和引導，應深化金融改革，疏通國內投資的融資渠道，引導蘇南地區過剩的國內投資流入蘇中、蘇北地區，促進資金的高效使用和地區間的平衡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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