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姍



【摘要】 在等級森嚴的中國古代社會,青花瓷為文人階層所喜愛,藍印花布為農民階層所使用,使“藍花”取向在兩個不同階層的文化場域中形成跨文化重疊現象,且“藍花”在今天仍被普遍運用于我們的日常生活,被吸取、借鑒于現代藝術創作之中。本文以社會學為理論切入,通過對“藍花”的源流梳理,發掘“藍花”在不同階層的色彩文化內涵及色彩行為取向,探索“藍花”在不同階層中的文化重疊現象,通過研究,不僅建構了跨文化圈層中的“藍花”色彩體系,還能啟示當下的藝術創作,以及增強對“藍花”工藝的認識與重視。
【關鍵詞】 “藍花”;色彩研究;文化重疊;社會階層
[中圖分類號]J51? [文獻標識碼]A
張道一在《論民藝》中寫道:“有一點是值得注意的,為什么中國人對藍色這么喜愛呢?盡管‘青花是瓷器,文人最重視,‘藍印花布是紡織品,主要為農民所使用,然而他們都是體現了藍花之美,兩個不同的社會層面,兩個不同的‘文化圈在這里重疊。”[1]233由此,也引發筆者思考:“藍花”為何能夠吸引元明清三朝人的目光,成為這三個朝代的“流行藝術”?又為何能夠在等級森嚴的古代,完美地游離于不同階層之中?更為何能夠在時間流逝下還能一如既往地出現在大眾視野中,為大眾所追捧喜愛?
一、“藍花”之闡釋
(一)“藍花”之源流
1.何謂“藍花”?“藍花”,一方面,從字面意義來看,可以理解為某種藍色的花朵;另一方面,以青花瓷和藍印花布作為載體,“藍花”又可以解讀為一種圖案花紋。但筆者更傾向于將“藍花”解讀為一種“藍白相映”的色彩組合、一種文化現象、一種文化符號。
“藍花”作為一種色彩組合,是由藍白兩色互相印襯而成的一種新的色彩形態。這里的藍白色彩組合并非指一種色相組合,而是一類色相組合的總稱。同時,這里的藍也可以理解為青,《荀子·勸學》中說,“青,取之于藍,而青于藍”,先民也習慣將藍色稱為青色。由于“藍花”被普遍地應用于青花瓷和藍印花布中,“藍花”繼而也被賦予了一種清幽、沉靜、明快的感受。“藍花”作為一種文化現象,既可以存在為明朗幽雅的青花瓷被中國古代文人追捧欣賞,也可以存在為質樸清麗的藍印花布被中國古代農民日常使用。這種存在于不同階層的文化重疊現象恰好體現了“藍花”的可滲透性、可轉化性。這也或許就是“藍花”為什么能夠在中國民間藝術中掀起燦爛一頁,穿越了千載歷史煙云仍能夠存在于當今。“藍花”作為一種文化符號,質樸純真又親切動人,洋溢著強烈的生活氣息,蘊涵著民族的創造性,融合了中華多個民族的尚色習俗與審美習慣。歷經千載,作為中華民族的文化符號得以繼承并發展下來。它是世界各國了解中國歷史、文化以及藝術的窗口,更是中西方文化碰撞融合的紐帶與橋梁。
“藍花”不僅給人以美的享受,以其獨特的風格獨立于東方藝術之林,同時也為中國歷史各朝代留下了美麗的記錄。
2.“藍花”之變遷
中華民族歷史進程中的“藍花”在不同朝代不同領域有著不同的文化含義。青花瓷與藍印花布以不同的形式存在于不同階層的日常生活之中,但都體現了“藍花”之美。由此,欲探究“藍花”的變遷及重疊緣由,就必須將其回溯到青花瓷與藍印花布的發展歷史變遷中。根據目前資料以及出土的瓷器來看,在唐代時就出現了青花瓷,如黑石號沉船出土的唐代鞏縣窯花卉紋青花瓷盤(圖1);元代則是青花瓷的鼎盛時期,且完美體現了青花瓷的藝術水平,如北京故宮博物院藏青花松竹梅紋爐(圖2);明清時期青花瓷在前代發展的基礎上開如普遍流行。
藍印花布最早起源于秦漢時期,當時出土織物上印染花紋的夾纈工藝可以看作藍印花布的萌芽;唐代出現的“灰纈”工藝則代表了藍印花布的正式出現;宋代藍印花布進一步發展,因制作材料又稱其為“藥斑布”;元朝時期隨著印度海島棉的引入種植和黃道婆紡織技術的發展,藍印花布進入繁榮時期;明清時期,藍印花布由江南地區逐漸發展到全國各地,普遍流行于民間,這點可以從清朝楊柳青年畫《莊家忙》看出(圖3)。
綜上,我們可以以元朝為切入點,以其他朝代為佐證,探究“藍花”重疊的緣由。
(二)“藍花”之應用表現
1.“藍花”色彩之藍白相映
從個體出發,青花瓷的藍白搭配給人更多的是高雅清逸的感覺,藍印花布的藍白搭配則更多的是質樸溫婉的感覺。但從整體風格來說,它們都在色彩視覺外觀上給人極為相似的色彩感受——藍與白。而這也是藍印花布與青花瓷最直觀的相同重疊之處。如果說水墨畫中以墨代色的表現手法是高雅脫俗的黑白表現體系,那么青花瓷和藍印花藝術中所體現的“藍花”就是另一個體系——藍白相映。《周禮·考工記·畫繢》道:“青與白相次也”,藍白對立又和諧,一如藍天白云、青天白日,符合中國人喜歡的素凈、淡雅之美。
有趣的是,青、白兩色在中國色彩文化史上是經歷過“人生起伏”的色彩,它們被喜愛過,更被厭棄過。先看白色:白,漢語中本指日光的白色,有明亮、潔凈之意。《詩經·王風·大車》中有“謂予不信,有如皦日”,這是古人發誓說的話。但白位處西方,在五行說中與金對應。因為有“一命歸西”“魂歸西天”“素車白馬”的說法,白色便與死亡、喪事相關聯。同時,白還有卑下之意,平民也稱“白衣”,百姓中應舉的人被稱為“白衣舉人”。再看青色:青,是春之色,在古代靠天養人的生存環境下,象征生命和希望。《釋名·釋采帛》中就說:“青,生也,象物生時色也。”又因為在五行說中,青色屬木,黃色屬土,木克土。而黃色又是帝王象征,于是青色作為黃色的敵對色,地位也就逐漸下降,成為卑下之色。如在服色上“青”表示地位卑微,由“青衣”“青衿”“江州司馬青衫濕”等詞句中便可窺一二。由此看來,青、白兩色的“人生經歷”如此相同,它們能夠相互映襯也是合情合理。
2.“藍花”運用之不同階層
任何藝術制品都圍繞著一定的社會文化功能展開,“藍花”也不例外。而所謂文化功能是指文化在人們社會與日常生活中所起到的作用,也就是人們進行文化活動或文化創造的目的及其實現之結果。“藍花”之青花瓷更多實現的是人精神上的美化追求,主要為中國古代文人所喜愛推崇;而“藍花”之藍印花布則更多實現的是人物質上的美化追求,主要為農民日常生活所廣泛使用。
二、中國社會不同階層跨文化重疊下“藍花”取向
(一)帝王專政下的情感趨向認同
在中國古代封建社會的中央集權統治之下,社會階層簡略地劃分,不外乎統治階級與被統治階級。統治階級中尤其是君臨天下的帝王,在帝王那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人在上萬人在下”。被統治階級中士農工商之四民,也不過是廣大社會不同職業區分而已。四民彼此相需,彼此配合。[2]147在上層統治階級對下層被統治階級的專政壓迫下,下層階級需要一個情感宣泄口,不同階層的文人和農民便將自己的情感分別寄托于青花瓷與藍印花布上,由此產生了情感趨向認同。
1.青花瓷之于文人——仕途不暢下的情感寄托
中國的知識分子,古時被稱作“士”。由“士”而“服官政”,就成了“士大夫”。仕途不暢的,則便以“文人”自詡自居。中國古代“文人”一旦當不成官,就是終生布衣,如果家無祖業的話,其實際生活境況,也著實可憐得無異于農民。若是不走仕途之路,那文人又當如何生存呢?經商?文人滿腦子的孔孟之道,老莊之經。而孔孟老莊,是極端輕商滅商的。從醫?醫術又是他們中大多數所不懂的。務農?“文弱書生”“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這樣的對文人嘲諷之詞并不是空穴來風。[3]236于是,文人寄情于藝術創作似乎是最為合理。
元朝,是中國歷史上首個統一全國的少數民族政權。蒙古族統治者對漢人實施高壓政策,在文化上壓制士人地位。元朝文人謝枋《疊山集》中,對當時社會職業等級作了一個劃分,即: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醫、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從中可見儒生地位甚至低于娼妓,這也是“臭老九”的出處。文人不幸,在政治上備受打壓,更沒了上升通道——元朝初期廢除了科舉制。于是,為宣泄自己的情感,文人便寄情于藝術。失意文人便把中國畫的技術運用到了青花瓷器的制作中,他們用毛筆在瓷胎上用國畫技法描繪圖案,而這一舉動更是讓元朝青花瓷攀上了藝術高峰。如南京市博物館藏“蕭何月下追韓信”梅瓶就可窺見元青花繪制技術的高超,其線條也可看出國畫“十八描”的技法。直到明朝科舉制度恢復,文人有了上升通道,繪制青花的則變成了普通工匠。
2.藍印花布之于農民——生活壓迫下的情感依托
由于蒙古族是馬背上的民族,習慣了游牧生活,于是他們大量掠奪農民耕地,改作牧場,《元史》便有記載“蒙古軍取民田牧,久不歸”。除此之外,元朝統治者出于財政和享受的需求,實行“重商”政策,為江南經濟帶來了繁榮,而江南也成為商業畸形發展的重地。商業的繁榮打擊了務農的積極性,“種糧不如買糧、種菜不如賣菜”更是當時的社會常態。中國古代社會本來是自給自足的小農社會,商業的強勢發展破壞了其穩定的內循環以及社會平衡,農民的生存問題受到不斷挑戰。農民不光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還需要面對層出不窮的苛捐雜稅,出于對生存的考慮以及商業對于農業的天生優勢,越來越多的農民脫離農業,紛紛投身于商業。而當時江南地區最為發達的商業經濟莫過于染織行業,加之元朝黃道婆的烏泥涇棉紡技藝促進了棉紡織業的發展,繼而影響了印染技藝的進步,藍印花布工藝達到了空前繁盛時期。并于明清時期,在民間廣泛普及使用。
3.“藍花”之帝王——專政下的情感認同
協同帝王共同治理的人員主要為官吏。天下的土地人民都可以由帝王分付于各級官吏代管,而官吏來自于民間,且他們又大都是文人。若元朝帝王能夠顧及整個大局,接納文人,便可將階級粗略劃分為皇帝——士大夫——農民三方。但他沒有,因民族歧視將士大夫這個中立協調方直接推向了階級對立面。宏觀來看,文人便與農民形成了同一階級。于是,在帝王專政統治的壓迫下,他們出于對情感的宣泄以及生存的思考,激發了“藍花”分別以青花瓷和藍印花布而存在的制作工藝的創新發展,繼而促使了“藍花”在這兩個不同的階級之間重疊。
(二)政治變遷壓力下的族群認同
五代及北宋時期,和中原漢族政權并立的有遼、西夏、金等。直到12世紀初,金相繼滅遼及北宋,與南宋長期對峙,后來漠北蒙古族以武力滅金亡宋,才統一了唐末以來的分裂局面。由此,新的政治局面——變遷中的權利關系——如何影響各個認同有別的群體[4]75,族群認同在政治變遷壓力之下又是如何自我打造與塑造的呢?“藍花”又是如何在政治變遷壓力下作用于不同族群并促使各族群相互認同的呢?
1.青花瓷之于文人雅賞
在中國傳統藝術史上,青瓷一直受到文人的廣泛青睞。自古以來,中國達官貴族和文人就有佩玉的習慣,“君子以玉比德”,視玉為人的品格象征,要求人們的品質要像玉一樣潔凈,并且把玉同人的精神世界、行為舉止和道德修養聯系在一起。而青瓷因其釉色而有“青玉”的別稱,因此被賦予了極高的文化內涵,燒造完美的青瓷釉色溫潤如玉,也由此更加受到文人的追捧喜愛。元朝時,成熟青花瓷問世,青花瓷瓷胎素肌玉骨,瓷釉潔白無瑕,清新脫俗,溫潤素雅的外觀,符合了文人的品格追求,在這里或許可將其看作是青瓷的進化版。清代龔軾在《景德鎮陶歌》有言:“白釉青花一火成,花從釉里透分明。可參造化先天妙,無極由來太極”,由此可見文人對于青花瓷的喜愛。而青花瓷幽青翠綠、潔白無瑕的藍白色彩不僅使青花瓷具有了高雅灑脫、清麗雋秀的美學內涵,而且還完美契合了當時元朝統治者(蒙古族)“尚青”“尚白”的色彩喜好。古人稱贊“藍花”: “五彩過于華麗,殊鮮逸氣,而青花則較五彩雋逸。”
2.藍印花布之于農民俗用
在民間的傳統習俗上,藍印花布占有相當重要的位置。在古代,女兒出嫁時一定要帶上母親早已精心準備好的一條用靛藍布做成的飯單。這樣的習俗是為了顯示自家女兒嫁到男家之后能夠“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具有治理家政的能力。而且姑娘出嫁時的衣被箱里必定會有一兩條藍印花布被面,大都是龍鳳呈祥,鳳戲牡丹圖案的“龍鳳被”,亦稱之為“壓箱布”。由此可見,在當時藍印花布是老百姓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以藍印花布制作而成的蚊帳、被面、包袱、頭巾、門簾等生活用品,樸素大方、色調清新明快,圖案淳樸典麗,深受廣大農民百姓的歡迎。簡單、原始的藍白兩色,創造出一個淳樸自然、千變萬化、絢麗多姿的藍白藝術世界。藍印花布的紋樣圖案都來自于民間,為老百姓所喜聞樂見,寄托著他們對美滿生活的向往和樸素的審美情趣。在題材和內容上,老百姓那種健康和質樸的心靈,在藍印花布上得到了形式和內容的完美統一,因而藍印花布確實反映了深厚的民間文化和藝術積淀。
3.“藍花”之雅俗共賞下的族群認同
任何權利關系的改變,都會使族群的自我認知以及族群間的互動關系發生改變,以致在打造各自的基本群體認同上,出現一種扭曲變形的新安排。[4]83由此,我們先假設“藍花”就是那個族群認同在政治變遷壓力之下自我打造與塑造的方法。然后,由結果進行反向推證。
雅與俗,美學范疇中的對舉概念。它們既相互對立——雅是以青花瓷“以玉比德”的高雅情趣流行于上層文人社會;俗是以藍印花布自然純真的質樸風尚為廣大下層農民社會所接受認可;它們又彼此滲透——雅之青花瓷與俗之藍印花布的對立轉化中,形成了具備雅俗共融特質的“藍花”,使其不僅贏得了上層文人的欣賞和推崇,也獲得了下層農民的喜愛和使用。最終,我們可以得出結論:“藍花”就是政治權利變遷下促使各群體產生基本認同的最終因素,然后通過青花瓷和藍印花布這兩種不同的物質形式并結合雅俗概念作用于不同階層,進而產生了“藍花”在不同階層之間的重疊現象。
(三)權力與文化之“藍花”互滲行為
對于自己的存在與抗爭,每個階級或者族群都會想方設法維持、改變或為了維持而改變,或通過維持來改變,以強化自己的合理性;對于自己的生存,每個階級或者族群都想吸引別人的目光,企圖爭取到更多的支持和新優勢。五代的分裂、北宋的相對統一、宋金對峙及元王朝的建立,在不同時期的政治形勢與經濟發展下,階級或族群間邊界的交融、碰撞勢必會越來越明顯。若是把族群身份看作是動態的一個過程,“藍花”或許是兩個族群之間維持邊界的互動。那么,擁有絕對權力的新的統治階級要如何利用“藍花”來確保自己“一手遮天”,而處于弱勢的下層階級又如何在政權交替的縫隙中通過“藍花”謀求更多的權利來“荒野求生”。
1.“藍花”之被動產生下的階級追隨
在一個族群控制著另一個族群所使用的生產資料的地方,可以形成不平等性和分層的關系。[5]18由此看來,下層階級對上層階級的追隨、沖擊是必然也是必要的。畢竟社會構成并非只有帝王貴胄,更多的都是普通大眾。而這些普通大眾為了強化其自身地位的合理性和謀求更寬泛的權利,便會在不威脅上層階級權力的基礎上巧妙地融合上層階級的“專屬文化”來滿足他們的情感釋放及地位訴求。在面對掌握自己生殺大權的人,想要活命的前提下,要么“奉承賣乖”,要么反抗拼搏。這里的“奉承賣乖”就是所謂追隨,也可以理解為下層階級對上層統治階級的喜好迎合、文化接收。而反抗拼搏便是下層階級對上層統治階級的文化沖擊,這種沖擊不是橫沖直撞,是理性的、戰術性的。若將“藍花”對應到上層文化,那么這里的戰術性文化沖擊便是青花瓷、藍印花布。隨著市民階級(包含文人、農民)的壯大及意識形態的沖擊,所謂的“上層”文化也漸漸深入到普通百姓家,所謂的“上層” 文化也開始向“下層”的一端進行匯入轉化。
2.“藍花”之主動生成下的階級統籌
正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所言,統治者仍存有威脅。所以掌權的蒙古族統治者為了確立元朝國家的主權、政權穩固、支配階級,不得不面對國家的認同問題并且還必須要采取措施來消弭漢族下層階級的敵對和分裂,以此來強化、合理化其“外來人”身份的統治地位,營造一個整合社會。文化權力在某個方面來說,暗指了階級權力。[6]37于是,統治者便借用“藍花”文化進行“柔水式”侵占民心。即謂“柔水”,就意味統治者要犧牲自己的某一個小特權來取悅下層階級,獲取政權承認。但妥協不是退讓,所以運用在下層階級的“藍花”要與上層階級的“藍花”有所不同,因此青花瓷、藍印花布的出現就完美契合了統治者“松權但不放權”的心理。
三、“藍花”對于現代藝術創作的影響及思考
在浩瀚的中國色彩文化中,“藍花”色彩之所以能傳千載而不衰,不僅僅因為它獨特的視覺呈現——青花瓷、藍印花布,更重要的是它承載著中華民族厚重的文化積淀及獨特的審美風尚。從“青花瓷”與“藍印花布”直到現今仍備受推崇喜愛便可得知“藍花”之豐富魅力。中國傳統文化元素是東方文明獨有的財富,它不僅是傳統文化的一種象征,也是現代藝術創作中不可或缺的獨特元素。我們應該提取傳統文化元素當中有代表性的東西,運用到現代藝術創作當中,這是其他任何形式的藝術都取代不了的。所以,在當代藝術創作中,除了用辯證發展的眼光來運用“藍花”色彩文化外,還必須將其放置于時代潮流中,吐故納新、兼收并蓄,將傳統文化用現代方式重新演繹。
中華文化上下5000多年歷史,其中的色彩文化同樣值得重視。對于“藍花”文化,我們只有認真挖掘其本質,正確認識其內涵,精確把握其精髓,才能更好地推動其傳承與發展,并邁向世界色彩文化,綻放新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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