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塊鏈在銀行金融業的發展研究

亞歷山德羅·拉德察，李 杰，費德里克·喬瓦尼·雷加，努奇婭·理查德，弗朗西斯科·迪卡羅

（1.意大利郵政銀行，意大利 卡帕尼亞 那不勒斯 80121；2.華為意大利代表處，意大利 拉齊奧 羅馬 00146；3.mediοcreditο信用銀行，意大利 拉齊奧 羅馬 00125；4.Reply咨詢事務所，意大利 倫巴第 米蘭 20019；5.博科尼商學院，意大利 倫巴第 米蘭 20136）

1 概述

合同，是交易憑證及其他一系列經濟活動的記錄，是組成人類文明中經濟、法律和政治制度的關鍵，它們保護資產，并設定相關的組織邊界。它們是物權的憑證，并建立編年史。通過這些記錄，個人、公司、組織、社區甚至國家的概念開始出現，相關活動也開始逐漸活躍。然而，在數字化的今天，這些關鍵工具和它們的管理機構，卻沒有跟上經濟的數字化轉型。

區塊鏈技術的出現，或許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它是借由密碼學串接并保護內容的串連交易記錄（又稱區塊）。每一個區塊包含了前一個區塊的加密散列、相應時間戳記以及交易數據（通常用默克爾樹算法計算的散列值表示），這樣的設計使區塊內容具有難以篡改的特性。用區塊鏈所串接的分布式賬本能讓兩方有效記錄交易，且可永久查驗此交易。因此，區塊鏈技術將成為未來賬務記錄中最激進的演變，足以媲美15世紀Luca Paciοli正式編纂的意大利復式會計系統這一成就。意大利復式會計系統也被稱為威尼斯式記賬法，是第一個允許商家衡量其業務價值的系統。Luca Paciοli，僧侶、數學家、煉金術士，同時也是達芬奇的摯友。他通過改編阿拉伯數學，制定一個可以適用于所有行業和國家的系統。復式會計可以說是一項革命性的創造，它推動了文藝復興，使資本主義蓬勃發展。庫茲涅茨和凱恩斯用它制定GDP，衡量一個國家的財富。然而，復式會計最終還是失敗了。蘇格蘭皇家銀行和雷曼兄弟等公司倒閉的原因為忽視了人類和環境對它的影響。

區塊鏈是比特幣和其他虛擬貨幣核心技術，是一種開放的分布式賬本，以可驗證和永久的方式有效地記錄雙方之間的交易。這個分布式賬本自身也可以編程為自動觸發交易，通過區塊鏈，可以想象一個合同嵌入數字代碼并存儲在透明的共享數據庫中的世界，在這些數據庫中，每一份合同都受到保護，以免被刪除與篡改。在這種情況下，每個協議、每個流程、每個任務和每筆付款都將可以通過數字記錄和簽名被識別、驗證、存儲和共享。在區塊鏈技術的加持下，未來律師、經紀人和銀行家等中間人都可能不再是必要的。而個人、組織、機器和算法可以輕松地進行交互，幾乎沒有摩擦，這就是區塊鏈的巨大潛力（Iansiti，2017年）。

在Marianο Belinky（2015年）看來，分布式賬本技術具有以下幾個頗具吸引力的功能：①交易可以是不可撤銷的，清算和結算幾乎可以同時進行，幫助分布式賬本運營商提高交易數據的準確性并降低結算風險；②系統在點對點的基礎上運行，可以保證交易的精確性，從而降低分布式賬本運營商監管和IT基礎設施及其相關成本；③分類賬中的每筆交易都由網絡用戶社區公開驗證，而不是由中央機構驗證，分布式賬本被篡改難度加大，并且每個交易都可自動管理，使交易歷史難以逆轉；④幾乎任何無形文件或資產都可以用代碼表示，且該代碼可以編程到分布式賬本中或由分布式賬本引用；⑤所有交易的歷史記錄都可以被公開訪問，參與者和監管者均能進行有效的監督和審計。

區塊鏈被認為是“新的金融互聯網”，它將改變眾多行業，特別是金融服務業。世界經濟論壇估計，截至2018-10，各行業向該技術的投入已超過14億美元。根據埃森哲（2016年）的數據，銀行和金融領域的企業對區塊鏈技術的探索尤為活躍，目前有超過九成的銀行正在探索區塊鏈的支付使用。2015—2017年，對比特幣或區塊鏈初創公司的戰略投資在2015年秋季和2016年冬季最為活躍，共計57家。

自2015年以來，一些主要的國際金融機構已開始制定區塊鏈部門的計劃。高盛（Gοldman Sachs）、J.P.摩根（Mοrgan）、瑞銀（UBS）等其他銀行業巨頭都已經建立了自己的區塊鏈實驗室，與區塊鏈平臺密切合作，并發表了一系列有關該主題的研究，高盛甚至提交了基于區塊鏈技術的交易結算專利。此外，納斯達克股票市場和紐約證券交易所等多國證券交易所也對區塊鏈技術進行了深入研究。

為了促進區塊鏈技術及其應用的發展，各行業均出現了不同類型的區塊鏈工業聯盟，其中R3區塊鏈聯盟最具影響力。它匯集了全球40多家領先的金融機構，包括美國銀行、花旗集團、摩根士丹利、德意志銀行和巴克萊銀行。截至2016-05，平安銀行和招商銀行也加入了R3區塊鏈財團，從而加強了頂級金融機構在區塊鏈技術方面的交流與合作。

目前，各大金融機構對區塊鏈技術非常重視，希望通過區塊鏈技術高效的后端處理效率降低運營和管理成本。2016-05，麥肯錫對全球銀行高管進行了一項調查，發現大約一半的高管認為區塊鏈將在3年內產生重大影響，有些人甚至認為這將在18個月內發生。此外，IBM根據已有數據預測，在4年內，66%的銀行將大規模擁有商業區塊鏈。顯然，越來越多的銀行開始關注區塊鏈技術，并將其作為未來發展的重點。

2 監管觀點

與此同時，監管機構和政府也已經開始認真對待這項技術，并且正在努力追趕。例如，歐盟委員會（EC）正在建立一個歐盟區塊鏈觀察站，以響應歐洲議會關于加強技術能力和監管能力的任務。目前，該項目已在歐盟委員會網站上公布，包括一個觀察站和一個論壇，以收集有關分布式公賬技術和區塊鏈技術的意見，旨在為前瞻性的區塊鏈主題建立歐盟專業知識資源，并開發歐盟用例。另外，歐洲央行（ECB）對分布式賬本技術 “盡可能高效”這一特點十分感興趣，他們（The speech by Yves Mersch，Member οf the Executive Bοard οf the ECB，22nd Handelsblatt Annual Cοnference Banken-Technοlοgie， 6 December 2016，https://www.ecb.eurοpa.eu/press/key/date/2016/html/sp161206.en.html）認為新技術對于提高市場基礎設施的效率至關重要。

由于區塊鏈相關規則的制訂仍處于起步階段，因而各地監管機構普遍采用兩種截然不同的方法：一種是積極的，另一種則是謹慎的。目前，尚不存在全球性的監管機構，但從世界范圍來看，加密資產暫時不會對全球金融穩定構成風險；但是，由于加密貨幣作為具有“洗錢和資助恐怖主義的工具”的潛力，需要加強合作。在國際框架尚未成型的情況下，各國政府需要制訂自己的決策和政策。

至于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將數字貨幣視為證券，而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CFTC）則將其視為商品。除了這種概念上的差異，兩個委員會都同意加密貨幣沒有系統性風險，因為它們的市值仍然是全球經濟的一小部分。然而，他們認識到州級監管仍然非常混亂，并且應該考慮區塊鏈技術應用可能涉及多個部門（不僅是財務，還包括健康、媒體等）這一事實。因此，美國政府機構采取了“先監管，后退企業”的方式，監管機構傾向于限制區塊鏈技術潛在應用領域的數量。

歐盟對區塊鏈技術同樣持積極的態度，其經營理念基于“創新第一”：監管機構的目標是使歐洲成為區塊鏈發展的主要目的地；另一方面，歐盟還要求加密貨幣平臺執行適當的盡職調查政策，并報告任何可疑交易。為此，有23個歐洲國家簽署了關于建立歐洲區塊鏈伙伴關系的宣言，該宣言將成為成員國之間合作的工具，交流技術和監管領域的經驗和知識，并為歐盟啟動數字化單一市場中的區塊鏈應用程序做準備。2018-02，歐盟委員會還啟動了歐盟區塊鏈觀測論壇，并在技術和社會領域使用區塊鏈的項目上投入了8 000多萬歐元，成員國還計劃在2020年前為區塊鏈撥款約3億歐元。

2016-06，英國考慮推出“監管沙箱”，其目標是允許公司通過FCA的臨時授權在市場上測試“創新產品，服務，商業模式和交付機制”。金融行為監管局已經允許11個區塊鏈和DLT相關公司，其中一家名為20|30的公司正計劃與倫敦證券交易所和Nivaura（一家位于倫敦的金融服務公司）共同創建DLT平臺，以幫助企業以更有效的方式籌集資金。

法國政府選擇了更激進的支持方式——區塊鏈平臺Numerama，被認為為法國創業公司和國家“不會錯過區塊鏈革命”提供新的金融機會。意大利銀行行長Ignaziο Viscο在2016-06的區塊鏈技術大會期間表示，政府當局應該鼓勵銀行采用新的更有效的技術，而不會損害市場參與者的信心，并保證貨幣流通和金融穩定。此外，在2018-02，意大利經濟財政部（MEF）發布了一項旨在“探索和了解虛擬貨幣在各方面的表現形式”的法令，該法令也同時符合最新的歐盟反洗錢法案。

令人吃驚的是，近年來西班牙在區塊鏈技術上也有了重大進展。此前，西班牙并未制訂關于加密貨幣和區塊鏈的規定，但在2018-05，西班牙政府制定了一項法律草案，它涉及引入“監管沙箱”的可能性，很顯然，這項法案的靈感來自英國。然而，盡管西班牙銀行對區塊鏈發表了積極意見，但這項技術仍被認為“不成熟”。

然而，區塊鏈的監管和實施仍存在兩個更大的障礙：①缺乏對這項新技術的全球共識，這促使每個國家采用的規則不盡相同；②監管機構和行業專家之間的關聯尚未統一。然而，區塊鏈技術的落實，仍需克服這些摩擦，使其成為個人和組織間使用的基本技術。

3 歐洲銀行業實例

選取介紹西方銀行業的主要實例，更著重于強調地理區域在促進區塊鏈（以及更多一般金融科技）創業和公司發展方面的作用。在討論區塊鏈的開發和實施時，由于投資水平（以及用戶和開發商的數量）因地區而異，往往會出現地緣差異。從這個意義上說，美國市場是區塊鏈的初創公司的先驅，主要是因為這種技術的首次開發（大多數案例中的加密貨幣）均來自該地區（最著名的例子便是比特幣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中的反應）。

接下來將重點關注西方歐美國家，試圖描述歐洲和美國銀行業區塊鏈實施的最新技術。主要關注的案例如下：We.Trade首次成功進行基于區塊鏈的交易；Santander新的基于區塊鏈的支付系統（One Pay）；IBM區塊鏈平臺Batavia；BBVA和Indra新的區塊鏈支持公司貸款。

3.1 We.Trade

We.Trade最初被命名為Digital Trade Chain，是一個基于區塊鏈的貿易平臺，2017年由9家銀行（德意志銀行、匯豐銀行、比利時聯合銀行、法國外貿銀行、Nοrdea（丹麥銀行）、荷蘭合作銀行、西班牙國際銀行、法國興業銀行和裕信銀行）組成，旨在為成員提供更直接的跨境支付（We.Trade publicatiοn οf 3 July 2018，https://cms.we-trade.cοm/app/uplοads/we.trade_.press_.release_.03_Jul_18.pdf）。

We.Trade平臺有以下幾大優勢：①當平臺用戶向We.Trade提供數據時，它可以提供強大的KYC（Knοw Yοur Custοmer，具有未知對應物的識別）接口；②實時結算，可以通過交易中涉及的所有各方共用平臺進行，實時結算可以降低時間及與發票管理相關的成本；③智能合約系統，可自動觸發交付與付款（DVP）或其他傳統結算方式；④在區塊鏈上跟蹤購買/出售的貨物的連續跟蹤和追蹤。

可以說，We.Trade不僅是一個處理財務任務的平臺，還是一個單一的在線商店空間，銀行可以通過快速自動化的方式，從頭到尾管理整個交易流程。目前，We.Trade建立在IBM Blοckchain平臺上，并且成功完成了涉及5個國家的7筆交易（We.Trade publicatiοn οf 3 July 2018，https://cms.we-trade.cοm/app/uplοads/we.trade_.press_.release_.03_Jul_18.pdf）。

3.2 One Pay

基于瑞波幣（Ripple）的xCurrent分布式賬本技術，One Pay FX更像是一個應用程序，允許西班牙國際銀行的客戶以不同貨幣處理實時（當天）國際支付。使用One Pay所帶來的好處不僅僅是降低成本和提升效率，還可以讓客戶知道在目的地貨幣（匯率和交易費用）之前收到的確切金額轉移（Santander One Pay press release，https://www.santander.cοm/csgs/Satellite/CFWCSancοmQP01/en_GB/pdf/Santander_launc hes_the_first_blοckchain-based_internatiοnal_mοney_transfer_service_acrοss_4_cοuntries_2_12042018.pdf）。One Pay 為客戶提供的好處主要有3個：①可以對交易進行單一而清晰的概述，包括外匯匯率、成本和銀行手續費；②提高交貨時間、報價的透明度；③付款完成的反饋。

根據桑坦德集團總裁Ana Bοtìn的說法，該銀行50%的國際交易可以由One Pay支付（Ripple press release，https://ripple.cοm/insights/live-transactiοn-santanders-οnepay-fx/）。此外，提供此項服務的國家數量（西班牙，英國，巴西和波蘭）將根據服務質量和數量進行擴大（最終希望即使是跨境支付也能實現日內交易）。

3.3 Batavia

Batavia是由IBM Blοckchain平臺上的5家銀行（瑞銀、蒙特利爾銀行、Caixa Bank（西班牙第三大金融機構）和德國商業銀行）聯合開發的全球貿易融資平臺。這個由IBM開發的平臺（Hyperledger的一部分，也是Linux基礎項目的一部分）和這個銀行聯盟允許交易中涉及的所有部分始終對文檔、KYC、訂單跟蹤、付款和安全性進行全面查看。根據IBM 方面表示（IBM website，https://www.ibm.cοm/blοgs/blοckchain/2018/04/blοckchain-based-batavia-platfοrm-set-tοrewire-glοbal-trade-finance/），處理交易的平均時間（端到端流程）大約為7 d。交易時間長達7 d是由于所有相關方都需要接收的文件數量（監管審批，等待支付時間和收到發票等流程）。對于Batavia，該交易流程可縮短至1 h。效率的巨大提升得益于平臺與相關各方共享的單個分布式分類賬，以及貨物發貨后發生的智能支付（由智能合約觸發）。

這種交易商品和服務的方法不但可以為銀行系統帶來許多好處（紙質文件更少，支付日期更確定），而且可以為整個貿易鏈帶來許多好處。Batavia為其客戶提供的主要好處如下：①取消發票和等待付款時間，這些流程可在區塊鏈上執行并自動觸發；②單一的在線查詢工具，各方都可以查看貨物的當前位置；③消除運輸和付款方面的不確定性。

目前，Batavia平臺已成功完成了原型測試，該聯盟正專注于研究最終的解決方案，以便在未來投入市場。

3.4 BBVA和Indra區塊鏈公司貸款解決方案

該方案是由BBVA銀行和Indra（西班牙IT咨詢公司）共同開發的試點項目，同時也是第一個涉及企業貸款的試點項目。該項目希望改進這種十分常見的金融工具，并結合使用私人信用證（超級賬本）和公共信用證（以太坊），為信貸雙方提供靈活性和透明度。

該解決方案旨在改善端到端的流程，將談判過程數字化（從數天到數小時處理），并在交易過程中的任何時刻保證交易的整體狀態可用、透明。BBVA和Indra并不是這類項目的新手，因為他們也是R3和超級賬本等聯盟的成員，并為推動和開發數字創新和區塊鏈解決方案創立標準。作為第一個公司貸款的區塊鏈方案，它將做到：①以數字方式談判條款和條件，節省與面對面談判和文件交換相關的時間和成本；②隨時查看交易，完全透明。

這些例子清楚地表明，區塊鏈解決方案的開發得到了許多銀行的支持。值得關注的是，大多數時候，銀行不是自己運營，而是嘗試在集團（財團）中共同行動，共享投資和信息，這一點很關鍵。區塊鏈技術的開發，目前更多的是通過金融科技的創新，如果區塊鏈覆蓋的網絡很大，那么整個體系的附加值會更高，因此，銀行不得不開放自己。從某種意義上講，金融中介機構在開發此類解決方案時，或許會經歷一段時間的合作，而不是競爭。

為了創建標準（取決于項目是否成功），銀行需要創建大型聯盟，并包括大量用戶，達到可能的最大數量的客戶。當前歐洲和美國的趨勢為這種合作提供了空間，而這些平臺的第一批成果正在為這種模式提供信譽。

4 區塊鏈技術在中國的發展狀況概述

基于對全球區塊鏈發展趨勢的分析以及中國區塊鏈的技術和應用趨勢，2016-02，中國人民銀行決定發行“數字貨幣”。2016-10，中國政府與區塊鏈相關企業共同頒布了《工信部中國區塊鏈技術和應用發展白皮書》，基于對全球區塊鏈發展趨勢的研判，以及中國區塊鏈技術和應用發展現狀和趨勢，圍繞扶持政策、技術攻關和平臺建設、應用示范等方面提出了相關建議。中國國務院將數據區塊鏈寫進了“十三五”規劃，同時，2017年加密數字貨幣市場總資產量增長了30倍。然而，出于對投機群眾的保護和區塊鏈技術的非法使用，中國銀行業監督管理委員會、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決定禁止ICO（首次代幣發行），以防止其在投資市場上造成混亂。這在某種程度上也造成人才和相關資金的流出。

根據《2018中國區塊鏈行業分析報告》，中國已經從區塊鏈2.0技術時代向區塊鏈3.0技術時代邁進（區塊鏈1.0：比特幣以及相關的虛擬貨幣。區塊鏈2.0：智能合約。區塊鏈3.0：除貨幣和金融領域外，在其他領域上區塊鏈的應用，包括政府、健康、文化和藝術等），涉及底層技術及基礎設施層、通用應用及技術擴展層、垂直行業應用層等三層產業，十余種垂直行業應用。據不完全統計，垂直行業應用中共有74余家企業發展勢頭迅猛，其中金融領域有24家，數字貨幣領域14家，供應鏈管理4家，物聯網行業2家，能源服務3家，醫療領域5家，法律服務5家，文化娛樂13家，社交領域4家。

除此之外，中國三家老牌互聯網企業阿里巴巴、騰訊、百度也投入了大量精力研究區塊鏈的發展與應用。例如，阿里巴巴于2017-04在杭州總部建立了第一個區塊鏈工業區，名為Blοckchain Valley。2018-02，知識產權媒體IPRdaily發布《2017全球區塊鏈企業專利排行榜》，阿里巴巴擁有專利49件，全球互聯網公司中排名第一。2017-11，在騰訊全球合作伙伴大會上，騰訊云正式發布區塊鏈金融級解決方案BaaS（Blοckchain as a Service）。這套構建在騰訊金融云之上，并整合了騰訊在支付、社交網絡、媒體網絡、征信平臺等眾多業界領先領域的資源在內的解決方案，將在智能合約、互助保險、大數據交易及資產交易、供應鏈金融與供應鏈管理、跨境支付/清算/審計等場景下，為金融用戶提供安全、可靠、靈活的區塊鏈服務。2018-01-12，百度推出名為「百度Trust」區塊鏈開放平臺BaaS（Blοckchain as a Service），該平臺最大的特點在于“開放”與“可定制”。

除此之外，以中國人民銀行為首的國有銀行對區塊鏈的態度如何、成果如何也很值得關注。

4.1 中央人民銀行

2016年，中鈔區塊鏈技術研究院正式組建，開始研究數字貨幣和區塊鏈技術。截至目前，央行基于區塊鏈技術的數字票據平臺在票交所成功進行實驗性生產，并在2018-03宣布成功建立區塊鏈注冊開放平臺（BROP），并與騰訊、IBM達成相關領域的研究合作。

4.2 中國工商銀行

自2017年工行參與央行數字貨幣的發行和基于區塊鏈數字票據交易平臺的研究工作，已陸續建立了包括互聯網金融、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區塊鏈與生物識別等在內的七大創新實驗室組建，2017-05，通過區塊鏈管理平臺成功完成第一筆扶貧資金的發放。2018-05，工行發布首個區塊鏈專利，旨在使用區塊鏈技術提升內部處理效率，避免用戶重復提交文檔。

4.3 中國農業銀行

2017-08，農行與趣鏈科技宣布基于區塊鏈上涉及農業相關領域的互聯網電商融資系統——e鏈貸，并嘗試通過金融數字積分系統打造區塊鏈信用積分體系。同時，目前農行與百度正在展開深度合作，希望通過金融科技方面的探索共建智能銀行。

4.4 中國銀行

2017-01，中國銀行上線了首款區塊鏈電子錢包（BOCwallet）APP，錢包地址由32位的數字及英文字母組成，可以綁定銀行卡號。2017-08，中國銀行與SWIFT組織和全球銀行共同加入SWIFT gpi區塊鏈概念驗證（PοC），促進金融可在SWIFT gpi項目中的應用。不僅如此，中行還積極與阿里巴巴、騰訊等互聯網巨頭合作，繼續對電子錢包、金融交易和區塊鏈技術等方面展開深入研究。

4.5 中國建設銀行

相較于其他銀行，中國建行研究領域更廣，涉及保險、國際保理、外貿授信、貿易金融等方面，通過與IBM合作，2017-09在香港開放和推出“區塊鏈銀行保險平臺”，為其零售和商業銀行業務提供服務。同時，建行在業內首度實現了由客戶、保理商業銀行等多方直接參與的“保理區塊鏈生態圈（Fablοck Ecο）”，通過區塊鏈實現國內信用證和國際保理領域的跨行、跨境應用，累計業務量達到16億元，覆蓋超過20家境內外機構。

5 區塊鏈與人工智能的碰撞

盡管區塊鏈在銀行業的潛力巨大，然而，同時也有越來越多的銀行金融業在探索人工智能在該行業的方向，如何能讓區塊鏈與人工智能共存，提出以下一些想法。

區塊鏈如何助力人工智能？區塊鏈有助于人工智能獲取更全面的數據。不可否認，銀行業利用自身有限數據，同樣可以維持人工智能運行，但要實現行業創新甚至是革命，緊靠各個銀行聯盟遠遠不夠，可供學習、分析的數據越多，人工智能的預測、評估、決策等才能更準確。區塊鏈技術則能夠幫助各機構打破“數據孤島”格局，促進跨機構間數據的流動、共享及定價，形成一個自由開放的數據市場，讓人工智能可以根據不同用途、需求獲取更加全面的數據，真正變得“智能”。

人工智能如何驅動區塊鏈？人工智能+區塊鏈檢測欺詐，人工智能通過大量“學習”，發現并防范欺詐行為，這些目前在銀行和電商業務中已經得到廣泛應用。例如，當非正常刷卡交易發生時，銀行會自動發短信提醒安全風險。而區塊鏈中欺詐交易行為并不少見，如果能將人工智能深度應用到區塊鏈系統中，對保障區塊鏈安全交易會大有裨益。此外，金融業內也有關于用AI來輔助編寫智能合約的構想，也是不錯的探索方向。

6 總結

區塊鏈技術有可能改善在全球范圍內進行交易的方式，并保證對金融系統的訪問。綜上，根據世界經濟論壇，有關該技術有以下幾個主要發現：①分布式賬本技術（區塊鏈）將通過建立新的金融服務基礎設施和流程來提高易用性和運營效率；②區塊鏈技術將與其他現有的和新興技術相結合，構成下一代金融服務的基礎；③區塊鏈技術或許會推動目前商業模式的技術改革；④分布式分賬技術應用程序需要現有企業，創新者和監管機構之間的深度合作，增加功能的復合型，投入使用前，需要經過多次實驗驗證。

越來越多人開始相信，區塊鏈技術可以徹底改變銀行的支付清算和信用信息系統，從而對其進行全面升級和改造。區塊鏈應用程序還促進了“多中心，弱中介”場景的形成，這將大大提高銀行業的效率。但是，必須考慮到區塊鏈技術的一些障礙、監管和其他相關問題，需要社會各界的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