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隋唐五代江南城市中的產業探討

鄧文睿

摘 要：自六朝以來，江南地區出現很多以商業為核心，手工業為輔助的城市集群。伴隨著江南地區人口數量的不斷上升，城市規模的不斷擴大，隋唐五代時期城市服務業興起并逐漸成為城市經濟的關鍵部分。盛唐時期城市手工業以及服務業迅速發展，與此同時交通運輸業、城市高利貸業、城市種植業的規模也不斷擴大，城市產業結構呈現多元發展的格局。六朝隋唐五代時期江南地區的城市產業機構具有明顯的地區特色，在分工協作上充分體現了城市的歷史進程，但在城市經濟建設上又普遍具有生產、消費和服務并存的趨勢。

關鍵詞：六朝隋唐五代;江南城市;城市產業

一直以來，城市產業結構都是判斷城市經濟實力以及發展水平的關鍵標志，在中國古代同樣如此。分析和探討六朝隋唐五代時期的中國城市產業結構事實上也是對當時城市發展情況的探索，能夠幫助我們更加深入地了解當時城市經濟的真實情況。所以本研究以六朝隋唐五代江南地區的城市產業為主要研究對象，為研究江南地區城市的建設和發展提供新的切入點。本研究中涉及到的“江南”主要包括六朝時期揚州及其東部地帶，位置大致相當于今天的江蘇南部、安徽南部以及浙江省全省。

一、商業活動日益興盛

江南城市之所以能夠在經濟上取得顯著的成績主要得益于很早以前就開始的商業活動，商業的興盛也是六朝隋唐五代江南城市的最典型特征，盡管中國古代的商業活動往往受到很多政策上的限制，但是在六朝隋唐五代時期受交通運輸便利條件的影響商業活動已經逐漸向城市各處擴散。

六朝隋唐五代的城市商業活動主要包括官營和民營兩類。其中官營商業主要受政府的控制，因此在地理位置上一般處于當時的政治權力中心，在種類上也局限在食鹽、酒水、礦石等商品上。常袞曾在詩中描寫道：有鹽井銅山，則有豪門大賈，則利之所聚。當時各州縣飲用的酒都是官制官銷，城中的銷售酒都是官營的，可以說在六朝隋唐五代時期官營商業活動是城市商業活動的主體，這種現象在很多文人墨客的詩句中都有明確的表述。

與此不同的是，江南地區由于遠離國家政治權利中心，因此商業活動以民營為主，民營商業是當時江南城市經濟的主體部分。當時江南城市的民營商業規模大小不一，不僅僅只有商人從事商業活動，還有部分官員、農民和居民等都參與到短期商業經營活動中。江南城市的民營商業活動分布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商品種類繁多不僅有供底層百姓消費的日常生活用品，還有供上層貴族階級消費的奢侈品，因此江南城市的民營商業活動呈現十分繁榮的景象。

江南城市的民營商業活動主要包括販運和零售這兩種形式。販運形式主要是商業通過水上和陸上錯綜繁雜的交通運輸網絡將產品從四面八方運輸到城市中。六朝隋唐五代時期從事販運活動的商人規模龐大，并且販運商品的種類十分豐富，包括農產品、各地手工制品以及上層享受的奢侈品等。其中大宗農產品是販運的主要商品，杭州、明州、臺州等多地交接地帶經常出現販運商人聚集的場景。而城市零售商業活動主要集中在市肆中，一般擁有自己的店面和商鋪。唐代詩人李華曾經在詩中描繪了“開肆三萬室”的場景，盡管在描寫上有一些夸張的成分，但是能夠尤其能夠充分體現出當時江南城市零售商業的繁榮景象。

總之，六朝隋唐五代時期江南城市經濟中商業活動占據了主體地位，并且商業販運活動使得不同城市之間的聯系更為緊密，江南地區的大城市在商業發展上不僅僅局限在本州縣范圍內，而是積極與周圍城市進行商品交易活動，逐漸構成了六朝隋唐五代時期江南城市間商品交易網絡，盡管在建設上還不是十分完善，但是總體上來看江南的各個城市都構成了商業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

二、生活服務業逐漸興起

城市商品經濟的高速發展促進了城市生活服務業的興起，生活服務業逐漸從傳統的商業活動中脫離出來。城市生活服務業是城市經濟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結果，其興起的過程更反應了中國古代南方地區城市經濟的繁榮景象，在當時的城市經濟體系中生活服務業的占比不斷上升，可以充分說明當時江南城市經濟在全國處于領先水平。六朝隋唐五代時期江南城市的生活服務業主要有手工制造業、餐飲業、服裝業、住宿業、租賃業以及房屋買賣等，可以說當時的生活服務業已經深刻影響到城市居民的生產生活活動。

在很多江南大城市中由于人口數量眾多，因此需要很多手工藝者支撐人們的衣食住行活動，例如城市住房建設、日常家具的打造等都需要大量的建筑木工。《金華子雜編》中還描寫了當時河道保養的工人以及制造雨傘的手工業者。另外在江南很多城市中還出現了固定的勞動力雇傭市場用于簡單勞動力資源的交換，其中最常見的就是古文中經常提到的“腳力”，也就是城市中的自由勞動力。

六朝隋唐五代時期很多經濟繁榮的江南城市允許市民夜間經常，因此出現了很多酒樓，尤其是金陵地區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因此酒樓在當地隨處可見，詩仙李白就有詩“朝沽金陵酒，歌吹孫楚樓”。另外各類飲食攤店也遍布城市各個角落，出現各式各樣制作特色食品的店鋪，有的食品甚至文明全國。在《家食賬》中就對杭州的“牡丹鲊”、湖州的“不發缸”、吳興的“斂牛乳”等進行箱子記載。

由于南方很多城市地處交通要塞，因此在城市中出現很多供行人住宿的逆旅。官方稱作館驛，但是普通百姓并沒有機會入住，而民營的逆旅客舍則十分常見。一般客舍都處于城市的中心，古代很多文人墨客就是在客舍中相識的，甚至很多客舍的開設規模與館驛相近，在蘇州大規模的客舍數量眾多，其主要原因是人們思想開放，商品意識強加之交通便利，人員流動性大。

在江南很多城市中都有隨處可見的房屋買賣活動，因此也就出現了類似今天中介功能的中間人。很多外地人想要久居城市中而沒有合適的辦法能夠購置或者租賃到合適的房屋，此時中間人的作用就顯現出來，其在促進江南地區房屋交易上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對于城市人口數量的上升和經濟的繁榮也發揮了重要推動作用。

服裝制造業是城市服務業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杭州、蘇州、宣州、金陵等多地都有大量的裁衣肆，種類繁多，主要提供為城市居民量身制作衣帽的功能，部門裁衣肆也具有衣帽銷售的功能。關于衣帽的制造主要集中在南方經濟較為發達的大城市，并且在百姓中間較為普及。《劉茂忠傳》中曾描述了為外甥女制作衣裳的畫面，由此可見江南城市中的成衣制作為大眾所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