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一詞涵蓋著“確定方位、劃定場所、指示邊界、鎖定位置”的意思。寫作教學中的新“定位”,意在針對目前教學中出現的問題,基于學理重新認定寫作教學的兩個問題:教學目標(寫成什么)、教學內容(教什么)。
一、前提的確證
語用學的概念首先是由美國哲學家查爾斯·莫里斯( Charles Morris)和魯道夫·卡納普(RudolfCarnap)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先后提出的。他們認為,句法、語義、語用構成語言的三個基本方面,句法學研究“符號之間的形式關系”,語義學研究“符號與符號所指對象的關系”,語用學研究“符號與符號解釋者的關系”。其中,語用學回答的是:語言的使用在一定的語言環境里產生了什么樣的影響和效果。[1]當代的語用學也叫語言實用學,是研究語言運用及其規律的學科。同以往的語言學流派不完全相同,它關注使用語言的人(包括說寫者和聽讀者);關注語言使用中的種種有關因素,特別是語境的作用;它也十分關注語言手段本身,并使之同以上兩個方面緊密結合在一起。換言之,它從說寫者和聽讀者的不同角度以及相互關系上,研究人們的言語行為(語言表達和語言理解);研究特定語境中的特定話語,并探求語境的種種功能;研究話語的種種言內之義和言外之義及其相應條件等。[2]語用學的研究對象主要有三個:“話語”“交際者”“語境”。我們稱其為“語用三要素”。語用就是以語境為條件,以話語為工具,;以參與話語活動的交際者為主體的完整系統。
有必要對三要素進行簡單介紹。第一,交際者。針對寫作而言,交際活動更為準確地指“用筆寫作”,即書面語表達。因此,此處的交際者指的是作者與讀者。第二,話語。王建華教授認為“話語”是語用的基本單位,凡是能表述完整意思的語言片段都是話語。[3]在寫作學科中的話語,需要從不同層面來闡釋。首先,話語是交際過程中產生的,在運用時要考慮交際的目的、語境以及突發情況等,因此話語是靈動的,承載著特定語義,融合交際中各方的個性語言。其次,話語是復合型的。交際時涉及的因素多,決定了話語絕不可能僅有單一的意思,不會孤立地存在,因此話語是能在交際活動中不斷被建構的語言;話語是多樣的。話語不能被看作靜態的語言,而應視其為可變的,具有表現力的,能承載不同語義的活的語言。第三,語境。據王德春、陳晨在《現代修辭學》中的定義,語境是“時間、地點、場合、對象等客觀因素和使用語言的人的身份、思想、性格、職業、修養、心情等主觀因素所構成的使用語言的環境”。¨1由此可見,語境包括客觀與主觀兩個范疇。此外,專屬于寫作學科中的語境還須考慮諸多因素,如篇章自身語境(上下文語境),交際者的生活環境(生活語境),所處時代的文化、自然等因素(社會語境),同時還要特別注重文本寫作的樣式(語體語境)。可以說,寫作學科中所涉及的語境,是包容了語言語境和非語言語境的一種綜合性語境。孔穎達在《正義》中說:“褒貶雖在一字,不可單書一字以見褒貶”,“經之字也,一字異不得成為一義,故經必數句以成言”。這便強調了語境在理解話語意義中的重要作用。基于此,王建華教授提出了語境的五大性質:現實性、整體性、動態性、差異性和規律性。現實性是指語用不能脫離語境而存在,整體性是指語境的功能是整體性的,同時語境具有動態性,不是一成不變的,不同語境因素造成的言語效果具有差異性,但是這種差異變化是有規律可循的。[5]
韓雪屏教授說:“語文課程與教學,實質上是一種言語教育,應當屬于語用研究的范疇。語文教學離不開語言的語音、語義、詞匯和語法規則系統,但是語文課程的根本目的不是培養學生去研究語言,而是培養學生具有理解和運用祖國語言文字去進行交際的言語能力。”[6]所以,我們接下來所定位的寫作教學,是居于語用視域之內的。也就是說,作為一個成熟的學科,我們重新審視它的時候,是基于特定的語境的;是充分考慮話語實踐活動的;是顧及作者和讀者,顧及信息的編譯與解碼、發送與接收的;是明確語篇寫作功能的,不僅為了“寫出作文來”,而是要在具體的交際環境中承擔一定的作用,發揮一定的功能性,符合交際需要,寫作的是真實的實踐中用得上的文章。
二、關于教學目標(寫成什么)的定位
《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11年版)》(以下簡稱“課標”)明確指出“語文課程是一門學習語言文字運用的綜合性、實踐性課程”。[7]這里的“實踐性”“綜合性”都是語用的性質,同時,“學習語言文字運用”已經清晰地界定了語文課程的語用屬性。可見,課標的界定也符合語用學,這就為我們確定目標提供了堅實的基礎。再看課標“教學建議”中“關于寫作教學”的建議,指出“寫作是運用語言文字進行表達和交流的重要方式,是認識世界、認識自我、創造性表達的過程。寫作能力是語文素養的綜合體現”“在寫作教學中,應注重培養學生觀察、思考、表達和創造的能力。要求學生說真話、實話、心里話,不說假話、空話、套話,并且抵制抄襲行為”。[8]顯而易見,關于“表達和交流”“創造性”的建議,都是基于語用的視角提出的,也只有注重了話語在實際表達實踐中的流通性、功能性,才能實現在具體語境中的創造性。學生是學習語言表達,而不是創造新的語言,但創意可以有,在特定的語境中,可以創造性地使用語言。而創造性地使用語言,就是“說真話、實話、心里話,不說假話、空話、套話”的實施路徑和改良方法。課標對寫作的“教學建議”再次給了我們定位新的教學目標以信心。
再讀課標,我們可以認定,寫作教學中學生要寫出的語篇,要放置在具體的語境中來考慮,需要重新定位。定位中,值得思考的有:寫成的文章給誰看?寫出的文章要實現怎樣的功能?寫出的文章能否實現這樣的功能?參考國際上對寫作的功能認定,發現如出一轍。例如美國2011年頒布的NAEP寫作評定框架,其中涉及了關于寫作功能以及評價的相關概念:其一,寫作教學的整體框架為寫作(交流)目的、讀者意識、寫作技巧、文本體裁和評價標準;其二,寫作目的或寫作類型有三種,分別是勸導說服、解釋說明、傳遞經驗(真實的或虛構的);其三,評價標準包括觀點的展開、組織,語言的流暢和規范。[9]可見,沒有為寫而寫的寫作,只有為達到特定目的的寫作,只有為實現目標而實施的教學。目標確定時,教學也就隨之確定。教學中,對寫作結果的評價,直接涉及寫出語篇的類型,同時還倒推教學本身,提示在教學中應注重寫作(交流)目的、讀者意識、寫作技巧、文本體裁等。教學的目的絕非“寫出來就好”,更不是比拼“誰的文字美,誰的文字立意崇高”。以學生最常寫的題材“母親”為例,并不是要求學生用多么華美的文字歌頌母親,寫出一個與現實完全不符合的母親形象。如果是那樣,即便是特殊的讀者——母親本人,讀了也無法接受。教學的意圖是通過寫作,給子女一個表達特殊情感、特別要求,傳遞心中話語的機會。寫作,就是要讓母親在閱讀語篇后能理解,會明白,可改變,是要有目的、有意義的。也只有這樣重新定位目標,才能避免選取“雨天送傘”“生病陪床”“輔導作業”的老三樣,寫出一個真實的母親形象。
一句話:寫作教學的目的,應從“傳義”轉為“傳意”。
王元華博士認為,當今語文教學有關傳意的重大失誤在于理論和實踐上沒有弄明白“傳意”與“傳義”的內在聯系,沒有正確把握二者的關系,甚至本末倒置,使得一種傳義式的思維彌漫在整個語文教學中,讓教學的整個框架變成傳義框架,傳意迷失在傳義中。[16]這里的“傳義”,多指對語法、語義本身的教學,是一種固態、靜止、條目式地傳遞陳述性知識。例如:句子的結構是什么?如何使用修辭?怎樣把簡單的幾個字組合成句子,把簡單的幾句話湊成段落,把段落拼貼成篇章等。傳義的教學注重灌輸,采用講解以及簡單的模仿復制,是“為用而用”的寫,是低效且虛假的。“傳意”則是注重話語在傳遞過程中搭載的實際意義、特定功能,并非常在意接受方是否能接收、領會。王元華博士提出了傳意和傳義的兩重關系。第一重關系是:“意”是本,“義”是標。相應的,傳意是本,傳義是標。語文教學要標本兼治,但治標要服務于治本,傳意是根本,傳義是為傳意服務的。如果把傳意和傳義同等看待,那是不分標本、主次的糊涂做法;如果把傳義看得比傳意還重要,以傳義為主,那是本末倒置的做法。第二重關系是:“義”在“意”中,傳義在傳意中。語義不是非學不可的,但語意是非學不可的。只有當語義影響語意的表達時,我們才去弄懂語義。所以,只有為了提高傳意的速度和效益時,才去傳義,無關緊要的傳義必須舍棄。[11]
寫作就是用筆傳意,就要接收方能“會意”。只有在交際中順利實現意義的傳輸,交際才真正發生。否則,一段華美的、沒有具體接收對象的文字是不能落地的,懸浮在空中就容易渙散,很快失去存在價值。這也就是那些精心寫就的“小文人語篇”,為什么在寫過之后就不再被提及,更無保存價值的原因。在傳意過程中,信息發出者在話語中搭載的信息可能會有所剝損,也可能發生改變,會出現得意妄言、言意不一或者言意兼得等各種情況,但只要有“意”在,就在一定范疇內完成了傳達,實現了交際。而教學在這個過程中的任務或者意義,就是要確保“意”的最大限度的傳達,提升交際質量。從這個角度看,“傳意”,就是寫作教學的目的——作者將“意”融入語篇,讓讀者接受并能會意。
當然,我們這樣重新定位,并非全盤否定“傳義”的存在。只是要在“傳義”依然火熱的教學實情中提醒一線教師:寫作教學的目的不能為“義”而教,不能本末倒置。更何況,“傳義”和“傳意”,不存在“你先我后”的線性邏輯。也就是說,不需要先“傳義”再“傳意”。特別是用母語寫作,不需要先把所有的詞積累完成,把所有的技法學習完,然后再寫作。相反,心中先有表達的意圖,出現“意”之后,用自己在日常生活、學習中所掌握的話語來表現,傳出這份“意”,就完成了寫作。注意,我們討論的是寫作學而不是辭章學,所以寫作教學本身存在的意義是為了加強“傳意”的效力,讓學生通過學習,在較短的時間內習得語言和使用語言,以達到更自由“傳意”的目的。話說多了,才更會說話。這也是“在游泳中學習游泳”的道理。
三、關于教學內容(教什么)的定位
曾經,教學內容以“樣板美文”為標準,教學時側重對文章形式獨特、詞藻華麗、訓練規范等的追求。同時,迫于應試的壓力與限制,教學內容不斷靠攏“得分”,傾向于“傳授能快速得分的套路與技法”。這些教學內容都使得現實中的寫作與理想狀態下的寫作相去甚遠。《課標》將寫作的理想狀態描述為“易于動筆,樂于表達”[12]。而韓寶江博士則描述寫作教學的現狀為:有些中小學的語文寫作課上,“規矩好富裕、味道很雞肋,學生湊字難、教師批改熬,怨恨不能拋、占分比較高”。他提醒教師反思文體作文訓練的實際價值和意義,認識到“文章不為稻粱謀”時,文學才能保持其現實性、真實性和藝術性。[13]
以2015年高考作文評分標準為例,作文按照內容、表達、特征三個部分列為四等。試想一下,考生要想在作文方面得高分,就必須按照“得分標準”去練習。每次考試后,教學都在“標準”的主導下調整,教學內容都進一步毫無懸念地套牢“標準”,進而實施的教學改良實際上更加庸俗。例如:怎樣讓思想變得深刻?如何讓文字更具文采?如何讓文章顯得獨具創意等。評分標準成為教學內容的指揮棒,學習寫作成了學習投機取利、鉆營討巧。所以我們才發現太多的教學內容為“亮眼的標題”“哲人的只言片語為題記”“典范的、十拿九穩的結構”“吸睛的精彩首末段”等。寫作的原創成分被徹底肢解,寫作成了“照著樣板拼湊”,以便順利拿到高分。這樣的教學內容讓寫作真正地陷入尷尬。君不見,很多學生不考不寫;不少學生畢業了,終身不再提筆;還有學生小時候很會寫,每寫必得高分,而長大后真要寫一篇公文、寫一封書信或是自傳時,下筆艱澀,再也不會寫。
可見,教學內容的定位至關重要,直接影響教學效果。選取教學內容,不能隨意,必須找準綱領性的文件,依靠當前教育教學改革的總體方向,同時兼顧學科特點予以精準確定。《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版)》(以下簡稱“高中課標”)中明確指出:“語言建構與運用是語文學科核心素養的基礎,在語文課程中,學生的思維發展與提升、審美鑒賞與創造、文化傳承與理解,都是以語言的建構與運用為基礎,并在學生個體言語經驗發展過程中得以實現的。”[14]語文學科核心素養作為教學的總方向、總原則的地位得到鞏固,同時將語言的建構提到了基礎的位置,這足以說明語用成為教學的重要依據與參照。從高中課標來審視義務教育小學階段的寫作教學,就是從“終端”回望“起點”并觀照“過程”,有利于調整教學發展的路徑、方向、速度、節奏等,有助于重新定位寫作教學的內容。
語文學科核心素養中的“語言”“思維”“審美”“文化”,實現對教學內容的基本構成。教寫作,就是教語言,就是教思維,任務中也包含提升審美水平,還必須傳承優質文化。針對寫作而言,在語用視域下的教學內容,必須在兼顧核心素養四要素的同時做到有所側重。到底以什么為重?也就是說專屬于寫作學科的教學內容,最核心的定位是什么?韓雪屏教授提出了關于語文素養的“冰山模型”,其第一層次是顯性言語行為(聽、說、讀、寫),第二層次是支配言語行為的智能因素(語文知識、語文技能、語文感悟和語文思維),第三層次是參與和支配這些行為的直接心理因素(語文學習動機、語文學習態度、語文行為意志和語文學習習慣),第四層次是言語行為的內外背景(言語主體的思想品德修養、文化知識積累、智力水平、人格個性、語言環境)。這四個層次間的各要素相互作用,共同形成一個完整的動態系統。[15]如果以“浮出水面的第一層”為主要教學內容,教學很容易回到“老路子”上,成為一種強調量積的“訓練”。固然“寫作不外乎是一種技能”,需要通過訓練得以提升。但語用學視域下的寫作,就是要帶大家走出死纏爛打的低效訓練層次,轉為注重文章的靈動性、傳意的功能性,以及在具體語境中的交際性。通過閉門造車式的“訓練”,在篇章寫就的結果層面不斷施壓,要求學生“說好話”“寫好文”“讀好書”,這無異于從教學角度逼迫學生遠離具體的話語環境,教師易卷入對語言文字呈現結果的苛求,教學也將滯留于辭章學的范疇。針對“冰面下的第二層”,結合語文學科核心素養,我們會發現教學內容可以定位于“必備的知識”與“必需的技能”。而左右這兩個內容習得的效果的,就是思維。牢牢抓住思維這一核心教學內容,我們還可以關聯到更為深邃的第三層和第四層。因為思維原本就連通著心理,體現著修養與文化。語言學和人類學研究證實,思維與語言是相互依存、相互促進的,語言是現實的思維,是思維的物質外殼,思維的發展推動語言的發展,語言的發展又促進思維的發展。[16]抓住思維,可起到“牽一發動全身”之效。至此,我們逐漸將思維定位為寫作教學的核心內容——教寫作,就是教思維。
將思維作為寫作教學內容,很大程度上因為思維本身的特質,同時也因為思維與寫作密不可分。寫作,從本質上說,就是寫出隱逸的思維,用語言文字將思維的結果展示出來。例如,魯迅將自己的小說創作過程歸納為“靜觀默察,爛熟于心;凝神結想,一揮而就”,極其強調思維在寫作過程中的重要作用。寫作前的自由思維或者是專門為寫而進行的構思,就是決定寫作順利進行的關鍵和依存。可以說,不思、無思、思不足,都會讓寫變得艱難,讓文字變得枯燥乏味,讓寫作成為精神折磨。美學爭論中的克羅齊派甚至提出心里想出一具體的境界,情趣與意象交融,情趣就已表現于那意象,而這時作品也就算完全成就了。至于拿筆把心里已想好的作品寫在紙上,那并非“表現”,只是“傳達”或“記錄”。“表現”在心里成就,“記錄”則如把唱出的樂譜灌音到留聲機上去,全是物理的事實,與藝術無關。這個觀點也佐證了思維對于寫作的重要性。
我們提出思維是寫作教學的核心內容,所指的不是廣義的思維,而是集中針對寫作的“運思”。運思是作者對生活中發現和捕捉的各種生活印象,經過加工、制作、醞釀,使之典型化和理性化,以構成藝術形象的思維過程。文章不通,大半是由思維缺位帶來的。教思維,并非將思維的定義、概念、特征等陳述性知識傳遞給學生,因為那是無效的。我們會通過組織話題討論、構思分享、導圖發散等方式,在寫作前進行頭腦風暴;會通過短小、高頻的片段寫作,口語交際等實踐活動,在寫作過程中進行思維驗證,讓學生盡可能多地嘗試、體驗,讓思維和表達更匹配,并發現更為快捷有效的思路,讓文章更具可讀性,更能傳意;寫后修改,也是對思維的再次驗證,從而讓傳意的功能得到更充分實現。整個寫作過程就是學生感受思維愉悅的過程。在不斷地重復印證、體驗樂趣后,還能進一步反思,嘗試構建屬于自我的、個性化明顯的、實用有效的寫作運思體系。最終,教思維將讓寫作教學出現“擁有一百種語言,一百雙手,一百個想法,一百種思考、游戲、說話的方式,一百種傾聽、驚奇、愛的方式,一百種歌唱與了解的喜悅。一百種世界等著孩子們去創作,一百種世界等著孩子們去夢想的美妙境界”。伴隨著思維的活躍,寫作將成為其終身的財富。[17]
回到語用學范疇來看,思維主導下的話語是具有“語力”的。語力,可以理解為語言的力量。奧斯汀在言語行為理論中提出了“語力”的概念,他說:“語力所提示的是潛在于說話者的話語中的某種作用力或效應,它能使話語在接收者那里只能產生一種特定的領會、注意和響應。語力使我們完全進入具體的實際的交際環境之中,使得語感和語理、語感教學和語理教學獲得了一種語用力量。”[18]充分思維帶來語言力量,有力量的語言才能實現功能,才有價值。在思維運作下寫出的話語,讓寫作教學更加具有實現目標的可能。這樣看來,教思維,就是實現教學目標的保障。
更進一步說,在思維主導下寫有力的語言,還能實現“表達一實踐一做人”“三位一體”的教學妙境。有力的語言,其中蘊含喜、怒、哀、樂,具有表達的感染性,能對行動產生影響;有力的語言搭載的意思能更有效傳遞,實現傳意的同時,還能改變交際活動中各方的言談舉止,有助于成事;能成事的語言,把話語、表達者和讀者三方融為一體,使語言學習的效果達到極致;有效果的表達與交際,能對人產生影響,實現人的變化與成長。正因此,奧斯汀的言語行為理論強調“說話就是做事”。
語用視域下的寫作教學,對教學目標與教學內容重新定位,將改變寫作教學現狀,不但能優化教學效果,還能促進學生思維發展,輔助完成對其素養的培養。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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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全國教育科學規劃單位資助教育部規劃課題“基于核心素養的兒童寫作教學法探索”(課題編號:FHB170520)階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