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有企業職工董事候選人提名權問題研究

于天放

中圖分類號：C962 文獻標識：A 文章編號：1674-1145（2019）9-171-02

摘 要 關于國有企業職工董事候選人提名權問題，法律并沒有做出具體規定。現行的各項規定之間，無論是在提名主體還是在提名程序上相互之間都存在沖突。基于目前國有企業運行實際，建議將國有企業職工董事候選人提名權分為三項權力進行設置，分別是提名動議權、提名審核權、提名審定權，三項權力分別由國有企業工會、國有企業黨組織和主管工會負責行使。同時，充分發揮主管工會組織在國有企業職工董事候選人提名中的作用。

關鍵詞 國有企業 職工董事候選人 提名權 分置

《公司法》雖然規定了國有企業必須設置職工董事，也規定了國有企業職工董事的產生方式。但是，在很多具體的問題上，法律并沒有做出具體的規定。比如，國有企業職工董事候選人提名問題。為滿足實踐工作需要，相關部門、社會團體通過具體文件對國有企業職工董事制度進行了完善。相關部門、社會團體之間并沒有充分的協調機制。在實際工作中，由于相關法律法規缺乏剛性、文件表述前后有矛盾等原因，使操作中一些問題仍得不到解決。

一、問題的提出

職工董事候選人提名權問題涉及提名主體、提名程序兩個關鍵性問題。提名主體關系到被提名人的來源問題。提名程序關系到被提名人選舉的過程保障。無論是職工董事候選人提名主體還是提名程序，法律都沒有做出具體規定。各相關部門、社會團體通過上體文件進行了規定。

關于提名主體的問題。職工董事候選人的提名主體存在多元化情況，甚至提名主體存在著明顯的沖突。《中華全國總工會關于加強公司制企業職工董事制度、職工監事制度建設的意見》規定“職工董事、職工監事的候選人，可以由公司工會根據自薦、推薦情況，在充分聽取職工意見的基礎上提名，也可以由三分之一以上的職工代表或者十分之一以上的職工聯名推舉，還可以由職代會聯席會議提名。”根據全國總工會的規定，職工董事候選人的提名主體有四個：一是國有企業工會組織，二是三分之一以上的職工代表，三是十分之一以上的職工聯名，四是職代會聯席會議。當然，這四個主體是平等性的存在，還是存在著相互的優先性，此處并沒有做出明確規定。《國有獨資公司董事會試點企業職工董事管理辦法（試行）》規定 “職工董事候選人由公司工會提名和職工自薦方式產生。”按照國資委的規定，職工董事候選人的提名主體有兩個，一個是國有企業的工會提名，另外一個是國有企業職工自薦。

關于提名程序的問題。《中華全國總工會關于加強公司制企業職工董事制度、職工監事制度建設的意見》并沒有對職工董事候選人提名做出相應的程序規定，僅是規定“職工董事、職工監事由職代會選舉產生后，應進行任前公示，與其他董事、監事一樣履行相關手續，并報上級工會和有關部門（機構）備案。”國資委規定了一個審核環節。《國有獨資公司董事會試點企業職工董事管理辦法（試行）》規定“職工董事選舉前，公司黨委（黨組）應征得國資委同意。”

二、問題的分析

國資委與全國總工會的這兩個文件之間就存在問題了。在提名主體上，國有企業職工自己是否能提名自己為職工董事？全國總工會的文件并沒有規定國有企業職工可以自己提名，但是國資委的文件給予了肯定。例如，某國有控股公司為科研制造類上市股份公司。公司股權結構中有國有資本，還有其他類資本，國有資本占絕對多數。公司在職工董事的換屆過程中，一位年輕職工在公司內發起了競選號召，并撰寫了競選方案，向公司工會遞交了正式競選的申請。在其遞交競選申請后，公司工會將其列入候選人名單并提交職工代表大會表決。該職工當選了職工董事。然而在當選后，該職工實際上并不具備履行職工董事的能力，個人主要興趣在于專業技術方面，不愿意履行職工董事職責。工作很快陷入了被動的局面，最后向董事會遞交辭呈。這一事件在公司職工中引起了不好的反響，部分職工誤認為是公司有意為難自薦的職工董事。同樣，按照全國總工會的規定，職工代表可以提名職工董事候選人，但按照國資委的規定，職工代表并沒有列入提名主體。

在程序上，根據國資委的規定，在職工董事候選人確定后，由公司黨組織征得國資委同意。如果公司黨組織不同意，是否有權不提交國資委審核？國有企業黨組織的審核權是程序性權利還是實體性權利？國資委的規定未予明確。全國總工會并沒有做出類似的明確規定。由于規定的不明確，甚至有的職工董事的產生程序不合法。

實踐運行中，對職工董事候選人提名問題上，無論是國資委還是全國總工會的規定，國有企業都必須遵守，國有企業必須分別向國資委和全國總工會同時進行請示，待兩方都批復后，才舉行選舉。在具體的工作中，國資委和全國總工會兩者之間并沒有協調機制，若出現兩者對職工董事候選人的意見不一致的情形，國有企業就無所適從。于是在正式報告前，國有企業必須完成大量的前期溝通，在取得各方統一認可后，確保雙方意見統一，再履行正式的請示手續。

三、問題的解決

提名國有企業職工董事候選人雖不能最終決定職工董事的聘任，但提名權是一項重要的權利。國有企業職工董事的履職有很高的能力素質要求，職工董事必須熱愛職工工作，在職工中有一定的威信，愿意同職工進行交流溝通，能夠得到職工的支持。必須進一步明確職工董事候選人的提名問題，理順各方關系，理清各方職責，進一步促進職工董事制度的完善。

在職工董事候選人的提名上，基于目前國有企業運行的實際情況下，建議設置三項權力分置的方式，分別是提名動議權、提名審核權、提名審定權。三項權力分別由國有企業工會、國有企業黨組織和主管工會負責行使。具體來說，即國有企業工會負責職工董事候選人的初始提名，國有企業黨組織負責職工董事候選人審核，主管工會負責職工董事候選人的審定。由工會組織負責職工董事候選人的提名比較符合國有企業運行的實際，有利于企業提名產生稱職的職工董事。國有企業工會組織的提名與職工自薦不相互沖突。國有企業職工仍然可以自薦，只不過由國有企業工會負責確定其是否能成為候選人。國有企業黨組織負責提名的審核權，國有企業黨組織的審核權是實體性權利，而不是程序性權利，企業黨組織主要負責審核職工董事候選人的任職資格和能力。主管工會負責最后審定職工董事候選人人選。程序上，由國有企業工會提出職工董事候選人后，提交國有企業黨組織審核，如果國有企業黨組織同意，由國有企業工會向主管工會請示，根據主管工會組織的批復提交職工代表大會進行選舉。主管工會不能越級批復職工董事候選人。在職工董事候選人的提名過程中，建議充分發揮工會組織的作用，特別是外部工會組織的監管作用。也就是本文所說的主管工會的動議權問題，通過外部工會組織強有利推動，來保障職工董事制度的落地。對于工會對國有企業職工董事候選人提名審定權問題。鑒于目前工會組織運行的實際。具體可以分為三個層次進行討論。第一是中央企業集團職工董事候選人提名審定。中央企業集團的職工董事候選人提名工作由全國總工會負責其集團級的職工董事提名審定。需要特別指出，全國總工會僅負責到中央企業集團總部一級的職工董事候選人的提名審定，并不向下延伸。第二是地方國有企業職工董事候選人的提名審定。地方國有企業的職工董事制度提名審定由省級工會統籌負責。必要時，省級工會可以委托其下一級工會或直屬工會負責。鑒于職工董事制度的特殊性和專業性，省級工會委托后，被委托的工會不能再委托。并且，這種委托并不是直接的工作分工，而必須是在省級工會的統籌下進行的，這一層次上，可以理解為省級工會總體負責，具體工作由下一級工會組織落實。第三是關于國有企業所屬內部的職工董事提名審定。實踐中，由于中央企業工會的集權性，其對下屬企業有著絕對的領導權。從國有企業目前運行管理的實踐出發，為保障職工董事制度落實到處，在國有企業內部，無論是中央企業還是地方企業，其下屬企業的職工董事由企業集團工會負責提名審定。同時接受其所在地省級工會組織的監督、檢查和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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