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表演學視閾下體育與表演的演進與融合
——評《表演的體育》

田文波

河南大學武術學院，河南 開封 475001

大自然創造人類以來,人類就一直不斷地積累經驗,經驗演變為文明,并代代相傳。這些文明在傳承過程中接受著新經驗的雕刻,不斷完善,最終我們人類成為了地球之王,再也沒有任何物種可以威脅到人類。而人類的起源和發展都發生在過去,我們只能通過后期的種種進化理論進行探討與論證,這樣了解過去并把握現在,才能在人類的發展中找出一條文明發展的線索。作為人類文明的重要載體,身體的演進史也引領了體育和表演的興衰史。

體育到底是不是一種表演?很多學者都在研究這個問題,引導我們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探索,但探索終歸是探索,對于這個問題,學界依舊無法給出一個具體的標準答案。馬鴻韜等從體育歷史學、體育藝術學和表演藝術學的不同角度對中國社會生活中的大量中國體育藝術表演項目進行深入剖析,將中國體育項目表演大致分為具有健身性質的體育項目表演、競技性質的體育項目表演和具有娛樂性質的體育項目表演三類。[1]趙岷教授撰寫的《表演的體育》從人類表演學的視角下給出了一個答案。

工業文明之后，體育產業發展的一個關鍵因素是大量體育俱樂部對傳統體育的技術改造和文化促進。英國是職業體育運動俱樂部的發源地,而且在現代工業設計思想的理論指導下逐漸形成較為固定的體育工作和娛樂休閑間的時間平衡分配機制,使得把體育業作為工業成為一種發展可能。體育的迅速定型,以及以廣播電視節目為傳播主體的網絡媒體傳播技術的迅速發展進一步大大促進了傳統體育的表演化藝術發展。整體分析看來,體育和表演的均始于身體活動,成型于儀式祭祀，隨著發展和深入,逐步演進到了精神層面,相互聯系在于,體育可以在特定的情境中成為一種表演,表演也可與在特定的情境被稱為體育,體育離不開表演的成分,表演也無法完全擺脫體育的范疇,但具體相互關聯還有待進一步闡明。

1 人類表演學視閾下體育文明的演進

1.1 體育的開端

人類的大多數行為都形成于原始時期的生存需求,逐漸發展到現在演變為復雜多樣的行為方式,也有一部分原始行為經過長期的改進進化成為了文明的一部分,其中就包括體育文明。體育文明起源于原始人類的狩獵,狩獵是獲取食物的一種重要方式,可以為人類提供高能量、高營養的食物。為了保證充足的狩獵量,人類通過積累經驗對狩獵技術進行了不斷的改進,最終衍生了提高殺傷力和射程的火藥、弓箭等發明,還有為提高狩獵速度而馴化了馬。

到目前為止，人類狩獵技術發展共經歷了四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石器年代。在這個時期人類祖先使用帶石槍頭的標槍和帶繩索的石球進行狩獵,這些可以在中國許家窯的石球文物上找到證據。第二個階段是長射程的射殺武器的發明,如弓箭、投擲標槍的擲矛等。這些工具使得人類的狩獵技術發生了質的飛躍,比第一階段的工具更加文明高效。這些工具最后也演化為了投擲鉛球、標槍以及射箭等體育運動。第三個階段是用馬的馴化和弓箭的改進。馬的馴化極大地提高了人類的追趕能力,弓箭的改進提高了狩獵的成功率。第四個階段是當代運用槍支彈藥進行狩獵,這讓獵人能夠輕而易舉在動物感覺的距離之外高效地斃殺動物。這一狩獵技術也成為了體育項目——射擊。

1.2 體育的形成

體育運動起源于古代人類通過改造保護大自然的體育活動。據專家考證,標槍就是一種起源于早期古代人類的一種捕獵射擊活動。人們為了不斷提高自身的投遠捕獵運動技能和鍛煉體力,舉行一些投遠狩獵比賽,逐漸地它也產生了一些游戲規則,演變成為了現代田徑運動項目中的一種標槍狩獵競技比賽項目。馬拉松、接力這些較為現代化的體育項目也是在人類生產力極其落后的遠古,人們為了能夠傳遞國家統治者的某種信息而自然產生,而后逐漸逐步演變發展過來的。在這些初期的傳統體育項目的發展萌芽中,還是會伴隨著其他的一些社會經濟文化民俗活動,例如郊祀祭神等的活動,一半的人是為了祈求得到神的神力保佑,一半的則是求神希望自己能夠威力無比,戰勝神的對手。

競技的發展歷程規模宏大、范圍寬廣,我們可以通過關于古代雅典青年體育鍛煉的記載,依稀感受到競技形成后的規則之嚴謹。在冷兵器時代,更多的是需要用人與人的身體格斗,時代要求每一個青年都是戰士,每一個人都可以為保衛家園而戰。在我們的的日常生活中,雅典地區一些年輕人的大部分體育活動業余時間都主要目的是在靠近雅典市的體育場地上進行比如長跑、投擲、賽車、角斗,通過這種運動訓練他們可以獲得一個身體肌肉飽滿、身手矯捷、反應靈敏的強壯健康身體。在我國先秦時期，受當時社會的整體需要和人們的價值取向，軍事體育活動空前繁榮，民間體育也走上了為戰爭服務的軌道，該時期也是體育全面發展的階段。[2]

1.3 體育的繁榮

無論在古代體育競技中作家對運動員們的贊美,還是現代體育中比賽規則的制定,奧運會、世界錦標賽等體育活動,以及體育人才價值千金的現狀和全民體育活動的開展等,都是體育文明繁榮的一種表現形式,這些都充分體現和突出了我們當代人的正確體育職業價值觀、體育職業文化觀、體育職業道德觀等,這些內容正是我國體育社會文明繁榮的各個方面。

20世紀是人類文明發展的轉折點,在這個時代幾乎全世界所有人民都獲得了民主權利,他們可以自由的參與所有力所能及的項目。21世紀的展開,又將所有的項目平民化、大眾化,貴族運動逐漸消失。體育文化是永遠屬于我們全人類的,始終堅持站在文明的領導一方,代表了當今人類經濟社會文明進步、文化繁榮的一種趨向。新中國正式成立后,我國首先采取的是舉國統一體制制并大力發展國民體育事業,最終它所取得的各項體育巨大成就卻也象征著整個中華民族一個世代備受殘酷屈辱的體育時代已經在此宣告正式結束。在剛剛過去的100年中,全球性的職業體育運動在各個領域都已經取得了長足的規模擴張。學校文化體育日漸發展成為學校社會經濟發展與文明同步演進的重大標志和重要動力。大眾運動體育的迅速興起這也意味著傳統體育終于重新回歸并落到了全新的人類手中。世界國家體育總會成為當代世界體育文化運動的重要主體。體育發展成為獨立的社會文化教育體系,占據重要的經濟社會和政治經濟主導地位。當今中國體育的不斷改革發展是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改革的一個組成部分,受到中國社會主義改革的直接推動,也直接促進了在社會上的改革。社會主義體育產業要將加快發展社會體育勞動人口產業作為基本發展任務,不斷壯大社會體育產業版圖,開發新興體育產業,以開展全民體育健身運動為發展契機,將推動體育產業快速發展作為拉動我省國民經濟的增長點。

《表演的體育》一書借助于現代人類社會表演學的基礎研究運用理論與集體思維學的方法使它去深入考察古埃及希臘帝國時期種種宗教祭祀中的競技以及賽會,因為在今天我們看來這些體育賽會本身就是發展人類各種休閑體育的一個源頭。同時，這樣的課題研究也有助于我們更進一步準確認清人類體育文化活動在未來人類的體育文化社會體系中究竟處于一種什么樣的地位,對未來人類的體育文化傳統基因結構起到一種什么樣的重要影響,讓我們從中國也能同時獲得一種有利于今天人類體育健康社會發展的巨大啟發。

2 人類表演學視閾下表演文明的演進

2.1 表演的源頭:儀式慶典

在現代人類藝術表演學的歷史視角分析下古老的希臘帝國時期各種祭祀藝術競技中的賽會在初期主要是以一種具有宗教性和表演性的儀式名義進行的,其活動目的主要是為了進行祭祀,即便不只是當時的人們跑一個“斯塔德”遠也不過是為了對祭祀神靈的一種精神敬仰。但是由于在后期社會發展中的過程中祭祀體育競技會的比賽日漸廣泛增加了現代社會主義表演和現代大眾文化表演的雙重意味,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成為社會大眾廣泛追捧的主要對象,也許從那個晚的時候開始起,奧林匹亞會和祭祀體育競技會的賽會才逐漸轉向傳統體育競技,但如果用現代人類社會表演學的一個目光角度去仔細審視時,我們依然依舊可以清晰看到那些殘留于它身上濃重的人類表演文化印記。謝克納教授在一次談到傳統儀式對于表演的哲學時解釋說:“儀式和游戲是獨立的,又是有聯系的,可以說這兩大類是所有表演門類的基礎,涵蓋所有藝術的和社會大眾的表演成分。而中國民俗體育文化具有自娛性、天人合一性、民間規約性等特點，也是在社會發展中逐步形成具有區域特性的民族特色儀式。[3]其實儀式最基本的定義就是一種經常重復的活動,這活動具有一定象征意義。在公共領域當中表演有兩大類:一種是宗教的,神圣的;一種是世俗的。”從這個意義角度來說重大祭祀宗教儀式主要是指在人類早期各種宗教信仰行為中經常重復最多也可說是最重要的一項宗教活動。

2.2 表演的擴展:生活表演

處于儀式慶典中的表演占據著人們注視的目光,看似萬眾矚目,但卻無法融入到人民的生活中,這樣的表演是難以進一步發展壯大的。在人類學的視角下,一切文明的演進都是服務于人類發展的,當人民大眾需要一種文化形式時,這種文化便會演變為大家可以接受的、生活中隨處可見的形式,生活表演正式這樣形成的。文化是精神文明的客觀表現，表演是人文精神的客觀載體，而體育則是體育表演的客觀表現。[4]生活即表演,美國社科工作者歐文戈夫曼通過細致的觀察和思考,指出人與人在日常生活中的互動背后隱匿著表演的文化,他認為表演更多的存在于日常交往行為,生活就是表演的舞臺,人人都是演員。[5]

總的來說,日常生活中的表演更加普遍與真實,其作為社會表達的一部分,承擔著人性的外在特征塑造,是一種更加復雜的表現形式。而日常生活中的表演大致可以分為兩個方面:第一方面,日常生活本身就是一個復雜多樣的載體,為了塑造出個性化的特征,人們在里面進行各自有目的的表演,演繹著自己對人生的追求。第二方面,日常生活外,經常會有一些活動中的表演,這些活動有個人性的和集體性的,通過表演能夠滿足個人的存在和社交需求,這也是維系社會紐帶的重要因素。在這種隱性的生活需求下,人們會自覺形成獨有的、具有社會特征的表演方式,共同維持生活和社會的正常運轉。

2.3 表演的繁榮:舞臺表演

隨著藝術性和審美性的升級,表演逐步走上舞臺,成為萬眾矚目的活動形式。舞臺的表表演是在特定的時空中,通過審美性的實踐:行為模式、言說辦法和肢體活動等元素,將人們塑造成特定的角色,這些角色是鎖定在舞臺之上的。[6]當然,表演作為一種模擬仿真的文化藝術表現形式,需要不斷地通過模仿、練習和再融合加工,人們通過大量的文化積累逐步各自的文化特征,族群通過大量的文化整合與相互適應逐漸形成各自的文化傳統。但是,在舞臺的表演中,每個人都會流露出自身的表演特色,這些特色正是由人們的“即興”所完成。除了藝術性之外,舞臺上的表演同重要的是其審美實踐,審美實踐同時決定于兩個方面:觀眾的審美標準和表演的藝術表達技術,只有這兩個方面達成一致,才能產生出具有審美實踐的舞臺表演。正是這種復雜的審美實踐要求,使得舞臺表演極具藝術性和美感,具備極強的傳播能力,這就是舞臺表演能夠繁榮的重要支撐。此外,為了吸引更多的人群,表演不斷地進行改進和創新,吸引相關領域的多方位支持,這種動態的、奇妙的張力,驅使著人們持續熱衷于舞臺表演,這種繁榮將繼續進行下去。

3 人類表演學視閾下體育與表演的文化融合

體育的開端,由儀式走向競技,由競技延伸為競技表演;而表演的開端,由儀式走向生活,由生活延伸為舞臺競技;至此,體育和表演開始了融合與發展。具體觀察看來,體育與娛樂表演的完美融合與持續發展主要經歷了以下四個階段:其一,體育娛樂活動在近代特別可說是19世紀末才逐漸得以繁榮昌盛的,主要形成原因不僅是由于現代化的工業主義社會將許多人從繁重的業余體力勞動中解放出來,得以實現有大量人的空閑剩余時間被用來參與進行各類體育活動娛樂性的消費,而且由于現代人類對健康的不斷追求和重新分配日常生活的剩余時間,使得各類體育活動成為當今人們普遍追捧的運動對象和大眾參與的一種潮流。其二,是一種商業的公眾參與方式，使得表演體育日漸走向大眾表演化和全民娛樂表演化,從而日漸迎合體育大眾化的口味,甚至于發展成為一種全新的全民娛樂性和表演體育產業發展項目,日漸走向體育大眾化和全民娛樂表演化。其三,是現代體育運動隨著現代圖像技術進入千家萬戶,體育與其他現代化多媒體信息技術的完美結合極大促進了傳統體育的藝術表演化成功化的轉型。其四,體育的藝術表演化忠實地甚至僅僅是具有漫畫性地仔細勾勒刻畫出了在現代體育社會中的場景,體育已經不再僅僅是我們日常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小插曲,而是我們日常生活的一種真實寫照。[7]

體育和表演的初期形成階段,均儀式是以宗教儀式的一種形式再次出現。儀式表演是定期的或重復多次進行的、為一個群體及其成員所較為熟悉的常規性活動程序,體育的初期發展儀式及其表演的文化以古希臘帝國時期的古代體育奧林匹克以及競技體育賽會的各種競技比賽儀式為主要研究活動主體,挖掘其儀式表演化中的傾向。[8]電視轉播不僅打破了電視體育在播放時間和傳播空間上的固有限制,使電視體育的傳播觀眾更廣泛、更普遍,同時，電視體育的傳播娛樂信息化和體育表演化兩個傾向更為突出。文化藝術表演業和大型體育競賽文化表演業在發達國家和重點城市社會綜合經濟競爭力建設中的主導作用日益突出,表現了演出越來越舉足輕重的重要地位,成為了二十世紀至今的全球“朝陽產業”之一。[9]當下以及未來,虛擬現實技術必將使我們體育人的舞臺更加寬廣。從當前社會體育發展的總體變化趨勢角度來看,體育越來越向體育表演化領域邁進,滑板、帆船等新興體育表演運動項目的迅速興起發展便是最佳效果體現。《表演的體育》巧妙地從現代人類學、歷史學、哲學和現代社會學等多個方面將體育表演從傳統體育中完全剝離表現出來,闡述了現代體育中的與表演相關元素的歷史來源與文化發展,為進一步深入探清現代體育與表演本源的密切關聯關系打下了扎實的理論基礎。作者從西方國民體育事業發展簡史歷程中深入梳理其中各種表演體育成分的不斷演化和發揮作用,有利于從科學宏觀上深入豐富梳理我國國民體育事業發展理論體系,促進推動我國國民體育事業進一步與西方國際體育結軌,早日加快實現體育現代化和體育國際化。

4 結語

21世紀應該是一個對我們身體文明進行重新反思和回歸的時代，古西德爾斐德斯神廟的一個入口處赫然鐫刻著一句流傳千古的人生名言“認識你自己”,要是你想真正正確認識你自己,首先一定要從自身的身體開始。而各類體育活動作為我們身體最直接的一種文化教育表現形式,它與我們身體的健康聯系非常緊密。當人們從重重歷史迷霧中走出來時會驚奇地發現,除了自己的身體直接走出,其他的身體元素都需要從社會學、人類學、文化學中進行挖掘和探索,表演既獨立存在于身體文化之夏,又是中國體育文化元素的重要組成支撐。全球化在各個方面影響著文化的交流與傳播,借助于大眾旅游的興起和電視、網絡等電子傳媒的廣泛普及,借助表演的傳播力能為體育文化的雙向傳播與滲透提供長足的擴展空間。[10]總的來說，《表演的體育》為我國的體育事業發展提供了寶貴的啟發性意見，即在大力發展競技的基礎上，融入更多的表演藝術，從而豐富體育的要素、提升體育的吸引力和傳播度，構建豐富多樣的體育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