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職業教育思想探究

王甜

【摘要】杜威在其著作《民主主義與教育》中精辟地論述了其關于職業教育問題的看法。文章從內外動力源探索職業教育思想形成的淵源，試圖從職業教育的內涵、課程建構、“從做中學”和德育等方面闡釋杜威的職業教育思想，在分析和借鑒的基礎上，挖掘其精華，以期發揮其對我國職業教育創新性發展指導作用。

【關鍵詞】杜威;思想產生;思想內容;時代價值

在“中國制造2025”的大背景下，我國政府陸續頒布了關于促進職業教育發展的一系列重要文件，將更多的目光聚焦于職業教育，并倡導積極建構具有國際先進水平的中國職業教育標準體系。本文攝取杜威職業教育的思想有益方面，創造性地提出我國職業教育新時代發展的可依賴路徑。

一、緣之探尋

佛教緣起論的存在論形態大體上可以劃分為生存境界緣起、存在的緣起性及緣起整體性三方面（陳紅兵，秦克寅，2017）。其中，生存境界緣起闡釋人的存在環境，而緣起整體性揭露現象世界中存在內在關聯性。

（一）生存境界緣起之獨特性

生存境界指個體的生存環境和所受的思想傳統的熏陶。最初來到美洲都是一些冒險家和遭到迫害的民眾。在這里沒有世襲的地位，人們崇拜的是金錢，而不是貴族的頭銜（格林，2004）。美洲大陸作為尚待開發的陸地，享有獨特的區位優勢，促使美國人以提高資源的利用率和行為效率為目標進行著社會活動，也造就了美國人注重民主和實用的精神生活狀態。杜威童年時期接受以枯燥的“3R”課程為主要的學校教育，但他毫無興趣，反而更加喜歡課外游戲，參與簡易的工農業生產活動。加之生活在這樣注重實用性的民族中，傳統的意識形態和民族文化精神驅動著杜威愈加關注教育的實用性。因此，以實用主義教育哲學為基礎的職業教育思想最終形成。

（二）思想緣起之整體性

“緣起整體性”主要是指將現象世界視作相互關聯、相互涵攝的有機整體的存在論（陳紅兵，秦克寅，2017）。它特指思想產生的社會生態環境。19世紀后期至20世紀初，以電力的廣泛應用為特點的新技術促進美國工業生產迅猛發展，迫切需要一批具有專業的科技能力的人才，以更好地適應社會生產的需要。在社會的大規模調整的生態環境中，學校的課程專業與社會生活、工業生活緊密關聯。因此，杜威指出更多的人去關注工業生活和學校教育的關聯問題。

傳統職業教育在學校與社會生活之間建立壁壘，追求功利性。它輕視職業品格的教育，把學生塑煉成有血肉無情感的機械工作機器人。因而，杜威提出建立新的職業教育思想，主張建立社會勞動與閑暇、文化與技能二維職業教育模式，既有利于人們選擇適合自己的工作，又有利于推動社會獲得和諧，促進教育體系再創新和完善。

二、杜威心中的職業教育思想

探索教育之根基是教育改革的前提。因此，剖析杜威職業教育思想的肇始，就要求我們首先把握杜威如何界定職業教育，杜威心中的職業教育是什么。

（一）拓展性的內蘊創新

杜威認為，舊時的教育雖名義上沒有包含“職業”這個名詞，卻在教育中體現適用性、職業性和實用性。……唯一區別在于，百姓接受的是實在、保障生活的教育，屬實利性質的;然而，上層貴族享受的是精英式、有政治意圖的教育，屬非職業的。兩大行動團體接受教育皆為獲得自身技能、知識情感和個人品格的提升，以便服務于社會的實業工業。二者屬真包含關系，教育包含著職業性質，職業教育體現為教育的職業性。

職業教育的終極止規是學生通過實踐內化課堂的知識，建構成大腦的新圖式，繼而外化為從事職業的技能活動，以達到嫻熟地操作技術的程度。因此，在杜威看來，職業教育應是一個全方位的、綜合性的，能促進人知識技能、情感態度、品德素養、科研創造能力等全面持續發展的教育。真正的職業教育不排斥培養文化修養的教育，而是培養個人和工作的共感和移情性，實現道德與智力的共同生長的教育活動。

（二）多維化的課程構建

杜威指出，在職業教育中，為了確保將來的工人可以適應和應對社會中出現的突發性的問題和困難的挑戰，實施的課程內容既要涵蓋一種包括各個職業部門的歷史發展狀況的教學知識課程，又要涵蓋那些可以用來培訓學生的首創精神和適應工業活動的能力智慧的課程等。

職業教育不能僅僅為學生提供狹隘技能培訓，而應為學生能夠適應多變的社會奠定能力和知識的基礎，縮小學校和社會的距離，彌補疏離。因此，杜威主張以平等和恰當的原則為基礎，建立多維度和多元化的課程體系。該體系既包含各種各樣的社會職業的教育課程，如機械制造等實業性課程等，同時又注重學科教育和道德教育課程開發，如傳統的“3R”理論知識課程、學生的職業認同感和創造能力培養課程等。事實上，杜威心中的職業教育課程體系應具有多維化、綜合化和發展性的特點。

教育直接以社會職業為主易造成課程的同構化，限制學生的思想。過早的職業定向則會禁錮學生的興趣，甚至使學生對該職業產生錯誤感覺。真正的職業教育課程應在于兼顧個人生存的物質與非物質雙重要素。它不是虛無縹緲的財富，而是幸福、快樂之生活的理念。因此，職業教育的課程設定靈活性，不同于綜合學校或精英學校的內容，而是既具有特色專業又綜合化的內容。精與綜的結合才是職業教育課程之根本。

（三）實操性的“從做中學”

正如杜威所言，“通過作業進行的教育所結合進去的有利因素比任何其他方法都要多”（1990）。在實施職業教育時，要采取主動作業的方法，秉承“從做中學”。他創造性地提出“教育即生活”。一方面，應把現代科學技術、工業發展和社會生活引入學校，以此作為教育實操的培育基地和大平臺，促進學生在實踐中鍛煉思維能力，增強學生的職業活動內驅力。另一方面，學校應是微型社會。他主張在學校建立微型生活場景，建立仿真實習平臺，使學生在社會型學校中獲取知識，鍛煉職業能力，形成自主學習意識，探尋自己的職業愛好。比如，他主張在學校不以課堂授課為主，主張課堂教學和活動課程相融合，設置職業競技等。學生能夠體驗真實的社會生活場景，獲得真實的社會生活經驗，更好地適應社會生活。

杜威的“做中學”在某種意義上是學生沒有必要單純地依靠嘗試錯誤的偶然成功來獲得經驗，而是主張學校為學生提供大量的關于社會各種職業的理論書籍和具有專門教學知識和技能的教師，建立模擬社會生活的場景，從而使學生內化大量的理論基礎。通過模擬場景進行實操和實驗，加深對職業的理解，練就學生的科學觀察力，并以此為橋梁，提升學生適應社會的能力，使其更好地為將來從事的職業做好準備。

（四）適時化的教育變革

“我們改造教育，不僅由于文化或者自由心靈和社會服務的概念的變動。教育變革之所以必要，是因為要給社會生活的變革以充分的和明顯的影響。”（單中惠，2001）世界上唯一不變的是“變”。杜威認為由于文化和社會服務的概念的變動，職業教育應不斷地變革，以呼應時代，避免課程體系的同構化和人才培養的延時性。職業教育的特色發展和專業創新性變革是職業教育永葆活力的關鍵。

因為社會永遠是復雜多變的，社會的職業也是不斷更新換代的。要在變幻莫測的時空中生存下來，職業者把握或者提前通過訓練獲得適應社會變幻之應對的能力，對職業保持一種樂業的態度，才能獲得個人的綜合發展。在一定程度上，我們可以把杜威的職業教育稱作終身職業教育。

（五）公德式的品質培養

“教人以實業知識而不陶冶其品性，則所培育者必為無道德之實業人才，徒思利己，對于社會無所貢獻。故培育實業人才，應注意道德方面。”杜威提出，職業的道德是從業者的品格、性格和精神面貌的體現。正如“興趣是良師益友”，內在因素是支持個人行動的主要力量。道德品質作為支持人們敬業、勤業和愛業的強大內力，是從業者所應必備的主要技巧和能力，是人與社會良好和諧地互動的保障。職業教育應注重對從業者德性的培養，促進內部意向與外部行動和諧統一。

完全遵守傳統的社會規則和傳統的善將會禁錮人們的思維。杜威認為道德不是狹義的社會規則和對至善的完全遵守，而是一種從品德向公德的轉變，從不變向自變的發展，是一種廣泛的道德。具體來說，職業道德應包括堅韌的毅力、樂觀的態度、服務的精神、合作的精神、犧牲的精神、社會責任感及從事行業的勤勉美德等。這些職業道德可稱為當代“工匠精神”。

三、杜威職業教育思想的時代價值

杜威的職業教育思想打破了以往狹隘的職業教育觀，拓展了職業教育的根本，豐富了職業教育的價值旨歸，構建了一種知識教育和道德教育相融合的新型的科學的職業教育體系，實現了成人和成才的結合。

目前我國職業教育自有的內部資源十分有限，但各級政府及相關的意見決議等縱向資源較為豐富，獲得些許成就。然而，由于人們傳統學歷思想的影響、職業教育課程專業同構化、辦學缺乏特色等，我國職業教育尚未實現職業教育現代化。

因此，我國職業教育高校以實現“以質強國”和“以新爭優”為目標，探尋職業教育創新發展的改革路徑。如實行“專創”職業教育，構建專創型職業教育模式;確定專業課程的分類設置，搭建實操和實驗教學平臺，形成綜合的課程體系;建立職業教育評鑒退場機制和督導評估制，擇優汰劣，減少資源的非必要稀釋等。最終做到政府支持、學校培養和社會輔助，釋放職業教育的生機和活力，推動新時代下我國職業教育實現特色化、創新型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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