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析中國大眾對新世紀以來中國科幻電影的接受
——以豆瓣電影為主

李曉已(吉林警察學院，吉林 長春 130117)

回顧過去，中國科幻電影雖然已經走過了80多年的歷史，但仍然處于低產和落后狀態(tài)，難以在電影行業(yè)占據(jù)一席之地，觀眾的科幻意識亦是懵懂不明。新世紀之后，逐漸出現(xiàn)的硬核科幻元素改變了中國科幻電影的悲慘現(xiàn)狀，也逐漸喚醒了電影觀眾的科幻意識，真正開啟了中國科幻電影的新紀元。古今雜糅的劇情設定、外星生命的地球旅行、奇異的時空穿梭、硬核的科幻技術、激情跌宕的家國情懷等，皆代表了最近這些年科幻電影的鮮明特征，視聽形態(tài)方面更是不斷向好萊塢大片的審美標準靠攏，在商業(yè)化、消費化的社會環(huán)境中，極大地保證了影片的排片率，預示著中國電影行業(yè)的文化勝景。而對電影觀眾而言，豆瓣網作為中國最具影響力的電影社區(qū)，影片評分、觀影感悟等皆是電影人氣值的鮮明表征，也是衡量電影藝術價值的有效準繩和重要平臺。因此筆者以豆瓣電影中中國大眾對中國科幻電影的接受反應為契機，試圖分析新世紀以來中國科幻電影的發(fā)展特點、影響因素等，同時對中國大眾的審美構成進行粗淺分析，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思考未來中國科幻電影的有效發(fā)展路徑。

一、科幻表象下的懷舊情緒與喜劇內核

新世紀最初的幾部科幻電影有科幻之名，無科幻之實。劇情設定上大都停留于懷舊、喜劇、愛情等基本主題，且很多作品都有對之前的模仿或延續(xù)，某種程度上也使得觀眾的科幻概念變得極其模糊，或隱或顯的科幻元素雖然極為珍貴，但仍然難以使觀眾真正注意到科幻電影的想象力、邏輯性以及精彩絕倫的視聽效果，而是專注于其他方面。如中國大眾觀看《情癲大圣》更多的是出于對《大話西游》的喜愛，雖然《情癲大圣》從劇情到演員、道具到布景等方面都與《大話西游》不同，還加入了很多電游和科幻元素，但給人的感覺仍然是在延續(xù)《大話西游》的故事。我們可以從豆瓣電影的評價機制中看出《情癲大圣》的質量，只能說中國大眾更多的是出于一種情懷去看的，而不是對它的科幻元素寄予厚望。

2005年上映的《情癲大圣》，豆瓣網30%的觀眾和42%的觀眾分別給出了二星和三星的評價，且大部分觀眾都以此前的《大話西游》為參照進行比較，某種程度上，《情癲大圣》5.3分影評的背后也順勢借了《大話西游》的“東風”，從豆瓣影評中能明顯感知到縈繞在觀眾心頭的懷舊情緒。二星與三星的評價亦能夠說明大部分觀眾對影片的評價具有闡釋上的一致性，即觀眾在費什所說的闡釋共同體的支配下，又對影片的內涵底蘊、主題風格做出了不同的價值判斷，如獲贊最高的網友哥舒夜帶刀指出影片讓他回憶起戀愛中美好的歡愉，通過唐僧和女妖的分分合合感受到曾經山盟海誓時的年少無知，而且在這位網友的長篇論述中，一再對這兩部影片從各方面進行比較。但《情癲大圣》的“科幻”元素或者“魔幻”元素則受到大眾的忽視或冷落，本片是以古今雜糅的故事情節(jié)取勝而非以科幻元素吸引觀眾，時空穿越、激光激戰(zhàn)、天外來客等頗具想象性的科幻場景為大部分觀眾所忽視，亦能從側面說明《情癲大圣》的喜劇性成分充裕，而科幻性則若有若無，或許這也是影片類型上冠以“劇情/喜劇/動作”的原因。

南方網雖然對此部電影的評價較高——“開場的一段‘空戰(zhàn)’便十分有氣勢，孫悟空與自己變出來的‘小孫悟空’在半空中迎戰(zhàn)樹妖軍隊，雙方都是‘千軍萬馬’，雷霆萬鈞的炫目場面讓人幾乎透不過氣來。而通過時光隧道‘回鄉(xiāng)探親’的地球人用激光槍與妖怪激戰(zhàn)等天馬行空的‘空戰(zhàn)’場面更是層出不窮。各種看似雜亂無章的元素糅合在一起，卻別有一番味道”。然豆瓣網上充斥的仍然是對影片愛情故事的爭議，對爛俗情節(jié)的批評，而作為隱形要素的科幻元素則被豆友所忽視，因此，從科幻視角看《情癲大圣》則顯得力不從心。

再如2008年的《長江七號》，雖然豆瓣上的評分為6.6，但是五星只占到9.2%，最多的為三星，占到49.5%。從評分比例來看，將近一半的觀眾持中間態(tài)度，我們可以猜測出可能一部分的三星還來自大家對周星馳的喜愛和固有的情懷。正如一位豆瓣網友點評，他認為善良是一件好事，得到公眾的贊賞也是好事，獲得獎項和取得良好的票房成績更是好事。如果有人多年來試圖取悅我，那么贊賞和金錢是我能給予的最高的獎賞，我又何樂而不為呢？為何一定要吝惜欣賞之情而讓自己顯得與眾不同呢？……在曾經的歲月里，無視紀律和法規(guī)，耽于酒色，放縱自我，揮霍青春，沉迷于這種淺薄的幸福中無法自拔。周星馳的電影給了我們極大的心理慰藉，他是那個時候的幫兇。現(xiàn)在，我想說，周星馳的好運已經結束了，曾經對周星馳的迷戀作為離別禮物抵得上三顆星。可以看出，很多人是為了表達對周星馳的喜愛，為紀念周星馳曾帶給自己的快樂、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才給出了較高的評分，這很難說不是大眾的一種懷舊情懷。雖然《長江七號》中出現(xiàn)了外星物種——玩具狗(取名“長江七號”)，且“長江七號”作為來自外星球的精靈客人，有著特異功能，改變了周鐵和兒子周小狄的生活現(xiàn)狀，最后因救周鐵而犧牲，但就影片類型標榜的“科幻/喜劇”來說，此片的科幻元素顯然是不足的，影片更注重的是抒情和搞笑，更多的是對之前經典電影橋段的復制，就像很多人評論的一樣：星爺只是在重復自己。從豆瓣上千多條的影評可以看出，觀眾在評價《長江七號》之前，基本都是對周星馳以前的電影進行回憶或對周星馳進行一番評價后再發(fā)表對《長江七號》的觀感。不可否認，這些觀感都或多或少的和星爺以前的電影進行了對比，用以表達自己難以言說的懷舊之情。

二、科幻元素盛行下的期待與失望

如果說新世紀初的幾部科幻電影還重在對之前電影的懷舊和抒情上，有著奇幻色彩，那么之后的科幻電影真正將注意力放在了“科幻”上，從形式上來說擺脫了神怪奇幻的色彩，開始打造純科幻元素的影片，也更加注重科幻元素的有效運用和效果表達。只是這些電影還沒達到既能立足于當代中國人的審美追求，又能體現(xiàn)中國傳統(tǒng)審美價值的要求。正如習近平主席所言，文藝創(chuàng)新既要繼承本民族的優(yōu)秀文化傳統(tǒng)，又要與時代相結合，傳播當代中國的價值理念，符合世界文化發(fā)展的潮流。所以中國大眾對某些中國科幻電影之感依然是在期待中夾雜著失望。

2009年的《機器俠》是一部國產科幻喜劇片，影片標榜為“首部華語科幻特效巨片”“東方功夫機器人挑戰(zhàn)好萊塢”，但從豆瓣評分來看，這部科幻電影并沒有受到太多好評，二星和三星分別占29.7%和38.7%，綜合評分只有5.2，只好于15%的科幻片，雖然此片獲得了第29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視覺效果”獎的提名，但也只能說此片是科幻元素具備，卻未能很好地貫通融合、以完美的技術呈獻給觀眾。正如一位豆瓣網友(圖賓根木匠)所言，他認為《機器俠》上映后必然會惡評如潮。對于已經習慣了好萊塢特技電影特技的中國觀眾來說，《機器俠》的特技太過粗糙，而且在劇情上也稍顯生硬，這似乎再一次印證了華語電影和電影人不擅長科幻電影的缺憾。但此片亦有值得肯定之處：至少它是一部傳統(tǒng)與科技相結合的創(chuàng)新之作，既有著東方的思維模式，又有著西方的創(chuàng)新觀念，在中國的科幻電影領域邁出了重要一步。

相比于《機器俠》，2010年的《全城戒備》豆瓣評分只有4.4，一星、二星和三星分別占到24.1%、38.2%、30.9%，四星和五星一共占6.9%，可以說讓觀眾大失所望。一位叫木衛(wèi)二的網友評論道：“嚴肅來說，這是一部科幻片。也是一部動作片，它同時還是警匪片和愛情片，更不幸的是這樣講也意味著它什么都不是。”陳木勝導演雖然注重對中國科幻元素的應用與宣揚，但其實就是科幻外衣下的中國功夫片或者中國特色濃厚的“科幻片”，并沒有將科幻的作用發(fā)揮出來，結果只能是反響平平。

再如2010年的《未來警察》和2016年的《蒸發(fā)太平洋》更是在科幻電影上栽了大跟頭，《未來警察》豆瓣評分3.9，三星以下占比95.6%，只好于4%的科幻片，但其標榜類型只有“科幻”，得到這樣的評分估計中國大眾也是于心不忍又無可奈何吧。相比于《未來警察》，《蒸發(fā)太平洋》更是慘不忍睹，豆瓣評分只有3.3，一星的評價更是占到了63.9%，只好于2%的科幻片，一位叫電鋸俠的評論：“如果能把整個太平洋都蒸發(fā)掉，那么這部電影就是曠世佳作。整個太平洋的水全部蒸發(fā)得掉嗎？不行。所以這是部大爛片。”從評論可見，豆友們基本都表達的是對《蒸發(fā)太平洋》的不滿之情，認為此片真的只是打著科幻的幌子來圈錢和欺騙觀眾。雖然這些電影亦不乏科幻元素，但隨著中國大眾欣賞能力的提高和對中國科幻電影寄予的厚望，這些以盈利為目的的電影自然是不受觀眾待見了，觀眾想看的是真真正正具有高水平、硬科幻的作品。

從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有些電影雖然突破了創(chuàng)作傳統(tǒng)，但仍缺乏更加大膽的創(chuàng)新，不敢進行進一步的嘗試和實踐，亦沒有悟透科幻電影的精華、科幻主體之重要性，所以最終導致了失敗。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作協(xié)九大開幕式上指出，創(chuàng)新是文藝的生命線。中國社會正在經歷最廣泛的、深刻的社會變革，也是人類歷史上最宏大而獨特的實踐創(chuàng)新，這種偉大的實踐必然給文化創(chuàng)新帶來巨大的動力和廣闊的社會空間。作為新世紀以來的電影，自然是要與我國的社會變革保持同步，敢于突破、敢于創(chuàng)新的，這樣才能創(chuàng)作出中國大眾樂于接受的作品。否則，中國大眾只能在一次次期待中失望。

三、硬科幻時代到來時的自豪與懷疑

中國的科幻電影有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就是并沒有形成一個連續(xù)發(fā)展的過程，總是時斷時續(xù)、時有時無。由于大眾對國產科幻也沒有一個迫切的需求，所以中國的科幻電影既不高產、也不質佳，上映的一些科幻影片口碑也是備受爭議，并沒有贏得一席之地。直到《超新星紀元》《三體》《流浪地球》等的開拍，才又燃起了中國大眾對中國科幻電影的熱情，再一次打破了中國科幻電影的“沉寂”。

新世紀以來最具科幻內涵的要數(shù)根據(jù)劉慈欣的科幻小說改編的一系列電影，比如《超新星紀元》《三體》《流浪地球》等，可惜的是《超新星紀元》和《三體》到現(xiàn)在也沒上映，我們亦無法評價它們在電影上取得的重要價值。不過在決定開拍之時，這兩部科幻電影就已經受到了大量科幻愛好者的關注，博得了足夠的關注，足以說明中國大眾對中國科幻電影的期望之大。今年上映的《流浪地球》是中國科幻電影史上的重要轉折點，并成為新世紀以來最有科幻價值的一部電影，一部《流浪地球》徹底激起了中國大眾對中國科幻電影的信心和熱情，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一部好科幻片，中國大眾不再只寄希望于歐美科幻大片。

《流浪地球》豆瓣評分7.9，三星以上占比92.8%，優(yōu)于86%的科幻片，全部電影評論達到53萬多條，可以說這是中國科幻片有史以來得到的最高評價了，刷新了中國科幻電影各方面的記錄。《流浪地球》自上映以來票房口碑雙豐收，滿足了中國大眾的胃口，賺足了眼球。雖然豆友們的評論中不乏對《流浪地球》劇情、臺詞、人物設定、剪輯等方面的不滿，但是對其特效技術還是十分稱贊的，認為這是中國科幻片的一大進步，誠如“褻瀆電影”的網友所言，中國導演能夠拍攝出這樣高度完整的硬科幻是令人激動和佩服的，《流浪地球》彌補了以前的種種不完美之處。但說它是中國開啟了中國科幻電影的元年，顯然是評價過高了，畢竟在它之前，國內也出現(xiàn)過許多優(yōu)秀的科幻電影，但是這些電影往往注重科幻主題的表達，可以稱之為“軟科幻”。因此，我們認為《流浪地球》是中國硬科幻電影的里程碑，它展現(xiàn)的工業(yè)化程度是以往國產科幻電影所不具備的，是可以載入中國電影史的優(yōu)秀作品。中國人能以本民族的方式拍攝出這樣一部毫無違和感的帶有中國特色的硬核科幻電影，可以說是一個質的飛躍，必將成為中國科幻電影史上的重要一筆，引領我國科幻電影的發(fā)展。

《流浪地球》中的中國特色是非常鮮明的，從劇情場景來說，出現(xiàn)了東方明珠塔、萬里長城、奧運大廈、紅燈籠等；從文化傳達來說，有春節(jié)的濃厚氛圍、家國情懷、集體意識、人道主義情懷等，符合了習主席的指示精神。習總書記指出，文藝必須與時代精神相契合，必須肩負起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任。文藝需要扎根民族文化，弘揚民族精神，創(chuàng)作出優(yōu)秀的時代作品，并努力使之成為激勵中華民族和中國人民不斷奮進的力量源泉。

遺憾的是，2019年8月9日上映的由滕華濤執(zhí)導的科幻電影《上海堡壘》卻在萬眾矚目中撲街了，在中國科幻電影向前發(fā)展的道路上摔了嚴重的一跤。大眾本以為這又會成為中國科幻電影史上一次華麗的轉身，卻沒想到讓人失望至極，網上充斥著各種不滿，逼得導演和編劇們只好出來道歉，但也已是于事無補了。看著3.2的評分，三星及以下95.2%的占比，好于1%科幻電影的一系列讓人“懷疑”的數(shù)據(jù)，真的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有位豆友更是直接指出，《流浪地球》的成功讓我們的國產科幻電影開啟了新的篇章，《上海堡壘》又成功地合上了這嶄新的一章，使其復歸平靜。想想中國大眾及科幻迷在自豪之時又被狠狠地澆了一盆冷水，真的是有點心灰意冷了，對中國科幻電影又充滿了懷疑。

希望之后中國的科幻電影能吸取教訓，又一次燃起中國大眾的熱情，不負大眾期望，不斷創(chuàng)作出能走向世界的帶有獨特中國元素的硬核科幻片，讓我們重拾自信、重訴自豪之情。

四、結 語

一個國家的強大與否，對文化事業(yè)的發(fā)展有著非常重要的影響。21世紀，是經濟發(fā)展的時代，是信息快速傳播的時代，也是文化事業(yè)更加繁榮的時代。進入新世紀以來，中國的文化事業(yè)飛速發(fā)展，藝術創(chuàng)作作為文化事業(yè)的一部分，也進入了新的發(fā)展階段，呈現(xiàn)多元化、開放性、高層次的態(tài)勢。科幻電影作為藝術創(chuàng)作的重要組成部分，亦得到了社會各界的密切關注，并成為文藝創(chuàng)作者和影視制作者們特別駐足的領域。在此基礎上，也涌現(xiàn)出一批較為優(yōu)秀的帶有中國元素的科幻電影，在贏得中國大眾稱贊的同時也收獲了巨大的利益，雖然有些電影有不足之處，但中國電影人能從中總結經驗教訓，不斷改進也是中國科幻電影向前發(fā)展的一種有效途徑。對于中國科幻電影未來發(fā)展路徑的思考，我覺得中國元素應該是所有科幻片應該遵守的定律，而向好萊塢商業(yè)大片的進軍則是主導方向，科幻性的準確呈現(xiàn)與完美闡釋則是新世紀以來中國科幻電影發(fā)展的準則。可以看出，從2005年的《情癲大圣》到2019年的《流浪地球》，中國元素的呈現(xiàn)發(fā)生了巨大變化，從古今雜糅的神魔大戰(zhàn)到盛行的家國情懷，顯示出中國科幻電影的極大轉變，也暗示著中國科幻電影終于找到了發(fā)展的方向，找準了努力的目標，明確了定位。

中國科幻電影作為電影行業(yè)中最為薄弱和被忽略的一部分，自然有著很大的發(fā)展空間，其市場前景是相當可觀的，但要想獲得長足的發(fā)展，就必須有自己的特色，準確地說是中國特色。就創(chuàng)作者而言，要對中國科幻電影保持足夠的好奇與熱情，要勇于接受新事物，要有豐富的想象力，要提高科幻方面的專業(yè)知識和科幻素養(yǎng)，學會用電影語言來表現(xiàn)自己的科幻構思，在文化自覺與文化自信的高度建構下創(chuàng)作出真正能夠吸引中國大眾的科幻好片、科幻大片，發(fā)揮中國文化的優(yōu)勢，講好中國科幻故事。中國大眾要有足夠的耐心去包容中國科幻電影的不足，要給予一定的鼓勵和支持，理性客觀地評價和看待中國科幻電影，將自己的見解和審美與更多的人分享，使中國科幻電影的受眾增多；同時，要不斷提高自身素質，用發(fā)展的眼光看待中國科幻電影。

我們要相信，中國科幻電影必然能迎難而上、一枝獨秀，最終走出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科幻之路。同時我們也要扎根傳統(tǒng)，不忘初心，廣泛吸收古今中外的優(yōu)秀文化，創(chuàng)作出既符合當代中國人審美價值，也符合世界潮流的優(yōu)秀作品。讓我們立足現(xiàn)在，著眼未來，以鮮明的中國特色、中國風格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