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州筆記

□黎陽

夜宿古雁嶺

糜子的酒香彌散在原州的句子里

一行古雁嶺

把八千里路的云和月

攏在六盤山

你舉手投足而來

我一飲而盡

不分南北，不分老幼

這一行寫的只是一個真字

擁被而眠，夜雨臨窗

西海固的帥哥美女

從兩個詞匯里脫穎而出

一個壯哉，一個優美

那根沒有剝開的玉米

留著胡須，很嫩

最后一行落在開花的土豆上

很固原，也很像西門慶的眼睛

在固原，六盤山下聽秦腔

陡峭的云從山根處展開隊列

一句古老的秦腔殺破老巷子的黃昏

站在行色之外的耳朵

倉促收攏了小吃廣場飄香的戲言

我們沿著歲月的方磚

擺出半個鄉人的姿勢

不停地搖晃著垂柳中藍色的晴朗

把戲中的八百里聽了滿襟

斑斕的石碾，石槽

還有秦腔中的老漢

用久違的笑容打量街頭巷尾的行吟字面

最后婉轉的清音落在車輪的后面

雨中讀固原孔子紀念館

在有山的地方 大溪水命的人

只好迎山而上尋找水之源

平滑的石板路，被泥水攪和的很滑

不想跌倒的人

只能用小心翼翼的步子攀援

孔子鎮守的山根

有華麗的殿堂

有繚繞的煙火

還有五教合一的默契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

今日何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