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畫

◎ 段奇清

傅抱石從小聰慧，年輕時就成了小有名氣的畫家，并被一所學校聘為中國畫教員。

任教剛幾天，一次，他在黑板上才寫了幾行字，便有事離開了教室。不一會兒他回來，一名女生舉手說：“老師，你在黑板上寫了錯字。”他回頭一看，那字果然少了一橫。同學們哄堂大笑，原來正是這名女生抹掉了那一橫。這名女生就是羅時慧。傅抱石從此記住了這個名字。

一次，傅抱石讓學生畫荷花。他走到羅時慧的桌邊，見她只畫了幾朵粉紅的荷花。“還要畫荷葉的。”傅抱石提醒說。“我不會畫荷葉。”羅時慧的臉上飛起一片紅，央求道，“請老師給我畫吧！”傅抱石接過毛筆，一番渲染描繪，一片栩栩如生的荷花躍然紙上。

下課后，傅抱石見羅時慧手拿這幅畫在觀察湖中的荷葉和荷花。見他走來，她說：“真奇怪，畫上僅僅是幾支荷花、幾片荷葉，竟比滿湖的荷葉和荷花還要好看！”傅抱石笑著說：“這是你的荷花畫得好。”說著，他又問道：“剛才為什么不畫荷葉？”“我是故意留給你畫的，這叫珠聯璧合嘛！”

傅抱石怦然心動！然而，傅抱石只能按捺下這顆喜愛她的心，因為他家太貧困了。羅時慧的家庭聲望高，很多做官的、有錢的都來求婚，不過她心中只有傅抱石，并積極為他出主意，比如如何討得大媽、二媽的歡心……

不久后，因為母親的支持，他們終于說服了羅時慧的父親。1930年的春節，羅時慧與傅抱石舉行了婚禮。這一年，羅時慧19歲，傅抱石26歲。

傅抱石對羅時慧全身心地呵護。在重慶時，她患了腰腿痛，他常常幫她捶腰腿。羅時慧總說：“他捶得好，像小錘子一樣，力量恰到好處。”只要一出門，傅抱石就開始給她寫信。一次，傅抱石從外面回到家，進門便問她：“今天收到信了嗎？”她說：“沒有。”他卻挺有把握地說：“信太慢，在路上，你等著，郵遞員馬上便會送來的。”果然，沒多大一會兒，信就到了。

有一段時間，為了讓丈夫不被孩子們吵，羅時慧讓他住在樓上。晚上，她總要端一杯茶送他上樓去睡覺，過一會兒，他送她下樓來，一邊走一邊說話，不知不覺，這樣樓上樓下地送來送去，竟忘記了時間。

傅抱石一生畫了許多美人畫，如《湘君》《湘夫人》等。在談論中國女子的美時，他說標準是“靈、秀、慧”，并說女子一旦“靈、秀、慧”，就勇于決斷，識大體，顧大局。羅時慧在他心中就是這樣的美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