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江（外二首）

陳半文

即將離去的時刻

你煥發出耀眼的金光

綠草也換了模樣

??！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力量

你汲取了世界的目光

因為你擁有感染人類的渴望

沒有什么能夠將你阻擋

你有種難以束縛的能量

你想要在黑夜來臨之前——

燃燒盡你偉大的光芒

你的燦爛金輝

令百花黯然失色

讓萬千河流卷起金浪

金沙江盡管很長

也要披上你賜予的金色華裳

沒有人不為之驚嘆

也沒有人敢與你爭鋒較量

盡管你——

只是剎那間的輝煌

一塊心石

久遠 久遠

久遠的積巖和沉漿

凝結 凝結

凝結成了一塊心石

這難道是金沙江億萬年的心血

還是一顆恒心

隱藏在大地母親的胸膛

如此之形

如此之狀

誰能分得清

它與人心有什么兩樣

它除了披滿斑駁的血跡

它還生著帶狀的黃色脂肪

我想它里面應該分布著兩個心室

裝著一個偉大的思想

那是一種拿在手里的沉重

那是一個藏著億萬年的夢

終于醒了

為你展現它那神奇的模樣

就在你的手掌之上

終于醒了

它沉默無語

卻能大放光芒

它是一塊石頭

它也是一個心臟

金沙江就是它的故鄉

永定河

變了樣 永定河

十年前你沒有這么寬闊

你只是一條默默流淌的小河

四周是田野

你看慣了春種秋收

你看慣了農民的收獲

你的兩邊生長著雜草

還有參天的桉樹

曾有一顆小樹最讓我記憶深刻

就是那棵桑樹

它結滿了桑果

我曾爬上它的枝頭

變了樣 永定河

我曾經時常來到你的身邊

眺望你離去時的背影

還聽你唱起那歡快流淌的歌

你就像默默流逝的時光

悄悄改變了模樣

再次來到你的身邊

看那如鏡的水面

我驚嘆不已

因為你洗刷了我年輕時的臉龐

永定河啊，你讓我感覺到些許憂傷

我回不去的年少

就在你的血液里流淌

變了樣 永定河

那時候的田野

變成了現在的古城

那時候的荒蕪

變成了現在的風景

有春天開花的桃李

代替了曾經的桉樹

有四季常青的植物

把那時的雜草換掉

有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的街道

驅趕了

舊時的落寞與寂寥

不得不驚嘆啊

永定河，醞釀十年的一首歌

我一直在你的歌里活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