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這該文的時候,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徐老的經歷太豐富了,我除了在網上找了上百篇與他相關的東西熟悉比對,還在“孔夫子”買了十本書籍通讀。因為年紀大了,記憶不太好,我把相關的史料分九個大類,滿滿地做了九本扎實的筆記。從搜集資料到完稿整整花了兩年的時間,每天平均也就300多個字。這樣的效率說出去,讓幾個文友大惑不解。而我,確實就是這么誠惶誠恐地弄出來的。中間幾度因沒有新的發現而無比困惑,差點就有束之高閣的念頭。還是余艷女士和陳啟文、聶茂三位大家在三個不同時期的再三攛掇,才使我斷斷續續鼓起勇氣堅持了下來。因為一種強烈的“喜新厭舊”的情緒,讓我對以往寫家幾乎如出一轍的史料的雷同產生了必須有新發現和新突破的執拗。就是帶著這種信念,才在“蓋棺定論”的徐老身上或多或少地發現了新的亮色。也正是這種求新的動力,才催發了我向前邁進的步履。
作為傳奇人物,就是要站在較高視野去觀照主人公的作為。同時要敢于還原歷史真相,敢于顛覆一些錯誤的、已經定論的結論。這是我寫徐老過程中幾點深刻的體會。
在寫徐君虎新寧和平起義的章節里,歷史事實是,他曾經接受過城步縣長段公爽的求救,段公爽因思想激進、與偽政府的要求格格不入,遭到邵陽偽專署專員丁廉的撤職。段要求徐君虎幫忙配合互動一下,力圖改變丁廉的決定。徐君虎向丁廉施壓說:“你撤段縣長的職,那我就出兵打武岡縣城。”其實新寧那時徐掌握的民團武裝也就1000多人,但徐君虎有湘桂游擊隊的支持和李松青等土匪武裝收編后的聯動。所以,丁廉還是有點怕,只好答應了徐提出的部分要求。
另外,武岡解放時是經過激烈戰斗的。徐君虎參與了互動,不僅派出劉冠士和肖遠聘等去策反和協助攻城,還親自去與解放軍的攻城指揮員見面,為攻城和出兵廣西出謀劃策。
透過這些零碎的歷史碎片,可以看出他已經站在一個全局的高度思考和平解放問題。所以我把他的這些碎片,歸類到他對站在新寧一隅卻不忘對周邊縣城的解放事業的謀劃。應和了他回新寧前在程潛感召下跳出“小我”,顧全大局,高瞻遠矚。我也在筆墨中適度“拔高”了作為“一縣之長”特定人物的人格魅力。
在香港與譚平山、陳嘉佑、李濟深等的互動中,我把鏡頭推得很近,克服了很多對當時香港不熟悉的短板,用了很多特寫,增強了身臨其境的現場感和真切感。
此外,要敢于前瞻性思考問題,善于把歷史碎片鏈接起來,豐富人物形象。
徐君虎其實與蔣雄還是有點過節的,所以有人質疑徐與蔣雄和朱自清之長子朱邁先之死有一定聯系。我從徐新寧和平解放有關史料和桂系史了解到,蔣雄在1949年曾任廣西第八區專員兼暫編師師長,他圍剿過活躍在資源和新寧的一支中共游擊隊。徐與這支游擊隊淵源很深,第一次主政新寧時,回鄉抗日剿匪就得到過該游擊隊的幫助。當年徐也多次與游擊隊互動,并給了4挺機槍和其他物資援助,還準許其在八峒一帶流動作戰,可進可退。
蔣雄知道徐與該游擊隊的淵源,就向白崇禧告徐的狀。致使白在衡寶戰役前,多次責難徐君虎,并找了一個一渡水那邊曾經當過旅長的蔣鑫來取代徐君虎主政新寧,但未得逞。
蔣雄與白崇禧的軍用電話線被徐君虎截斷,他們的所作所為被徐了如指掌,加上蔣鑫是蔣雄的親信。這些事連在一起,徐對蔣雄深惡痛絕。
同時,對于全新發現,不惜左右深拓,不惜濃墨重彩。
陳嘉佑是徐君虎一生中苦苦追隨的首長,亦師亦友,對徐的影響很大。我用了幾個章節寫他們的聯系,直到陳英年早逝,含恨香港。另一個篇幅較多的人物就是夏明鋼。夏是徐走出新寧的引路人,又是抗日保家的親密伙伴,也是新寧和平解放事業的重要策劃人、執行人,文字圈點較多,毫不足惜。另有宛方舟、劉天民、蔣兆鴻、左少孤、吳澤道、陳壽恒等,都飽蘸筆墨,力圖給讀者留下深刻印象。
因篇幅所限,未能保持整體上的故事演繹手法,有些只能歸納綜述,有些史料甚至未一一述及,既是避免“流水賬”的有意而為,也是惜筆惜墨的無奈之舉。
本文在寫作過程中得到了省政協、省文旅廳、省委黨史研究院、省文聯、省作協多位領導與專家的指導;也得到徐老家人的多方支持,特別是皓明主任還親自審稿并提供不少圖片;譚仲池主席、章羅生教授、聶茂教授、楊漢立先生不吝書寫序評,邵陽市政協、新寧縣政協、新寧縣委宣傳部、崀山風景名勝區管理局、新寧縣文化旅游廣電體育局、縣文聯等單位為寫作提供了很多支持和幫助,在此一并敬致謝忱。
文稿中難免有文與史的偏頗和失誤,敬請大家批評指正。
何 石
2019年8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