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用象征，意蘊更濃

李傳鵬

導語

象征手法是根據事物之間的某種聯系，借助某人某物的具體形象，以表現某種抽象的概念、思想和情感。它可以使文章立意高遠，含蓄深刻。一般用來贊頌美好的事物，體現作者對理想境界的追求，也可用來諷刺丑惡的事物，抨擊荒謬的現象。

解析

一、直接描寫海燕，表現海燕形象

海燕一詞在文中的出現頻率不高，但卻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作為主人公的海燕，在第一部分中就以閃電之姿出現——“在烏云和大海之間，海燕像黑色的閃電，在高傲地飛翔”。“高傲”，借助擬人的修辭手法給海燕的行動賦以人的情態和神韻。然后從“聲音”這一角度正面闡發了海燕“叫喊”的深刻含義──“充滿著對暴風雨的渴望”，表現出暴風雨即將來臨，海燕“高傲地飛翔”，以樂觀的激情和勝利的信心“渴望”著暴風雨到來的無畏精神。

第二部分中海燕從“叫喊”到“大笑”“號叫”，從“飛翔”到“飛舞”，從“直沖”到“穿過”，從“碰著”到“掠起”，更顯示了海燕的迅捷、歡快、豪壯和勇不可擋，并揭示了它懷著必勝信念的精神源泉：“它從雷聲的震怒里，早就聽出了困乏，它深信，烏云遮不住太陽——是的，遮不住的！”它的勇氣來自它對無產階級革命前途高度的預見性和敏銳的洞察力。第三部分中，以擬人化的手法直接寫它的兩次大聲疾呼，點出了海燕“預言家”的本質特征。《海燕》在當時的俄國，是“鼓舞人民革命的號角”。

二、間接描寫海燕，突出海燕形象

文中首先通過對比來突出海燕的形象。與海燕形成鮮明對比的，有其他的海鳥，暴風雨的到來使它們驚慌失措，對暴風雨充滿恐懼的“海鷗”、被“轟隆隆的雷聲”嚇壞了的“海鴨”和畏縮起身子藏在崖岸下的“企鵝”，它們象征了當時現實環境中形形色色明哲保身、怯于革命的不革命者。文章抓住它們的聲音、行動、情態，狀寫它們驚恐萬狀的丑態，反襯出海燕非凡的勇氣和威猛的形象。作者對它們進行了無情的鞭撻。“烏云”“閃電”“雷聲”“狂風”這一組意象群象征了反革命的黑暗勢力，寫它們的猖狂是為了點明海燕所處環境的險惡，第二部分寫海浪與狂風生死搏斗的激烈場面，是以壯闊的背景來烘托海燕的戰斗雄姿，第三部分寫風、云、雷、電，正是為了烘托海燕發出戰斗號召的豪邁激昂，振奮人心。

“在蒼茫的大海上，狂風卷集著烏云”，當暴風雨尚在醞釀時，海燕早已按捺不住對暴風雨的渴望和歡樂，沖擊于陰云和海浪之間，勇猛地叫喊。別的海鳥──海鷗、海鴨、企鵝視暴風雨為滅頂之災，驚恐萬狀，而海燕卻在熱切地迎接一種新生;當暴風雨逼近，陰云直壓下來時，海燕仍然如“黑色的閃電”，離弦的箭般，在風吼雷鳴中飛舞著、笑著、號叫著，像“暴風雨中的精靈”;當電閃雷鳴、山呼海嘯，暴風雨即將爆發時，海燕以勝利的“預言家”的姿態，發出了疾呼──“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這是時代的戰斗宣言。它預示著革命風暴即將來臨，鼓舞人們積極行動起來，去迎接偉大的戰斗，表現了一種堅強無畏的革命理想主義精神，豪情萬丈，激蕩人心。

“大海”象征革命高潮時人民群眾排山倒海的力量，“烏云”“狂風”象征反革命勢力和黑暗的社會環境，象征手法使思想更加形象、可感，而且拓展了作品的思想內涵和審美空間。作品不是平面地塑造“海燕”的形象，而是同時刻畫了對暴風雨充滿恐懼的“海鷗”等鳥類形象，在對暴風雨的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所形成的鮮明對照中，一個勇敢無私、樂觀堅定、卓然不群的海燕的形象呼之欲出。寫“風”“雷”“云”“電”，也是為了反襯“海燕”矯健、勇猛的戰斗雄姿和樂觀無畏的革命豪情。高爾基運用形象的對比、烘托，抑惡揚善，鞭撻惡丑，褒揚美善，塑造出了“海燕”這一飽含力與美、深刻反映時代特征的藝術形象。

仿寫

微風里，它斜斜地伸展著枝干，無葉無綠，只是朵朵優雅寧靜地綻放。那白得有些溫潤的花，隱隱地帶著些香氣，雖不濃郁卻也清新自然。一花有九瓣，分三層排列;外層三瓣較短，里面六瓣略長，那風姿綽約的花容，純凈如水，楚楚動人。我頓時驚呆了，心想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美麗的花，難道是仙樹嗎？不可思議。忽想起一句詩：山吐晴嵐水放光，辛夷花白柳梢黃……

結語

象征必托寓于一定的形象。這個形象的選擇、塑造，需要考慮和象征意義的連接。首先，在選擇形象時，形象和意義之間要有一定的聯系，不能風馬牛不相及;其次，一個事物的形象是多樣的，為了突出象征義，必須有所取舍，突出重點。

技巧延伸

它筆直的干，筆直的枝，緊緊靠攏，一律向上;正直，質樸，嚴肅，力爭上游，其形象、精神、品格正是北方農民的“象征”，很容易使人想到“在敵后的廣大土地上，到處有堅強不屈，就像這白楊樹一樣傲然挺立的守衛他們家鄉的哨兵”。而那些“枝枝葉葉靠緊團結，力求上進的白楊樹”，又宛然象征著“在華北平原縱橫決蕩，用血寫出新中國歷史的那種精神和意志”。

——《白楊禮贊》（茅盾）片段

解析

作家感情充沛，借景發揮，格調高昂，熱情奔放，從白楊樹生長的環境到它的形象、性格以及對人們的啟示，多角度多側面地描寫刻畫;同時在細致真切的描繪和曲折起伏的情致之中，一唱三嘆，反復吟詠，把魁偉正直的白楊樹的形象寫得形神兼備，把北方軍民的精神品格表現得淋漓盡致，譜寫了一曲情深意濃、高亢激越的頌歌，具有動人心弦的感染力。

“天熱得發了狂”，下午“極亮極熱的晴午忽然變成了黑夜似的”，刮起了狂風，下起了暴雨。“又一陣風，比以前的更厲害，柳枝橫著飛，塵土往四下里走，雨道往下落;風，土，雨，混在一處，聯成一片，橫著豎著都灰茫茫冷颼颼，一切的東西都裹在里面，辨不清哪是樹，哪是地，哪是云，四面八方全亂，全響，全迷糊。”

——《駱駝祥子》（老舍）片段

解析

該段巧妙運用象征手法，在突如其來的強大的暴風雨面前，祥子雖然強壯，但是顯得那樣微弱無力，就像風雨中飄零的落葉;在人生和命運的暴風雨面前，他同樣也顯得軟弱無助，雖然他懷有堅定的信念，但他無法也不可能把握自己前進的方向。風雨過后，祥子病倒了，就像他的身體垮了一樣，他堅定的信念、堅強的意志也被命運的暴風雨摧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