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藝術創作中,不論傳統架上繪畫或者行為藝術表演,我們都會看見人物身體作為藝術語言頻繁出現,而本文將從傳統繪畫和行為藝術兩方面從藝術發展的角度來探討身體作為藝術語言所附著的社會景象和表現等問題。
關鍵詞:人物身體;藝術語言
一、藝術創作中身體話語歷史文脈
在中世紀宗教神學當中,身體曾被認為是靈魂的敵對方,對于身體持有漠視和排斥態度,這個時期的對身體的刻畫就是:扁平、沒有細節、套路化、不講技巧、不求寫實,只追求形式化的表達方式來傳達信息。其構圖原則、敘事方式都是為了讓使徒們更加信服宗教。
文藝復興之后,對于人物身體的刻畫偏向世俗化,主要因為到了文藝復興時期,畫家們對人本主義更加看重。這一時期畫家打開了藝術作品中“身體”承載的身份性質。《春》描繪了在清晨幽靜的桔林草地上,遍地鮮花盛開,身著盛裝的美神維納斯略帶愁容,注視著前方。在她的左邊是象征著“美麗”、“貞淑”、“歡悅”的三位女神阿格萊西、塞萊亞、攸美羅西尼,沐浴在森林的陽光之中,正相互攜手翩翩起舞,透過輕紗羅衣體現出豐腴秀美的體態,輕盈優美的舞姿節奏給人間帶來生命的歡樂。這副畫里面我們可以看出,這個時期的作品雖然還是帶有一絲宗教神性,但是內容逐漸走向了世俗,里面對于“神”的身體形態取材看的出結合了世俗中人的一些日常特點。繪畫語言也沒有中世紀時期那么程式刻板,而且對于神的身份通過不同層面的身體刻畫給展示了出來,其表現手法上更加豐富,人物形體更加飽滿,身體姿態更加趨向現實中的凡人形象。再往后,老彼德布魯蓋爾的系列作品中,例如《農民的舞蹈》,取材多是農名的日常生活,從這點可以更好的體現出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畫家們對于宗教的關注開始轉向世俗,從彼德布魯蓋爾的農民身體形象當中我們可以感受到一股人間煙火氣息,農民手舞足蹈的身體姿態也間接傳遞著畫家的情緒,不像中世紀時期的作品當中絲毫看不出畫家的個性特征,因此這一時期通過對人物身體形態的描繪也映射出了人們對于個性與自由的追求。
到了18世紀之后,隨著人們思想的解放,畫家對于身體的世俗性描繪開始轉向更加個性化的表達,他們往往不再局限于單純對現實人物與景象的寫生,在他們的畫作當中通過所描繪的人物“身體”所承載的社會特性與自然特性慢慢附帶著更多自己的理解。在安格爾的畫作中開始關注人物身體本身所賦予的平衡美與自然美,例如他的《大宮女》脫離現實邏輯,借助拉長的大宮女身體形態突出展現自己心目中的曲線美。以及蒙克的《吶喊》,從抽象化的人物身體動態當中我們可以想象到作者心中的那種無助情緒,該畫作的主體是在血紅色映襯下一個極其痛苦的表情。在當時蒙克的眼中,奧斯陸峽灣充滿著發抖的、血紅的幻覺,讓人感到恐懼,甚至有些惡心。在《吶喊》畫作中,蒙克所用的顏色雖然與自然顏色的真實性是一致的,表現方式上卻極度夸張,展現出了他自己的感受,畫作里人物身體的線條扭曲,與橋的粗壯挺直形成鮮明對比,蒙克將畫面中沉悶、焦慮并且孤獨的情感,表現到了一種極致。
二、藝術創作中身體話語表現形式
到了現當代,由于時代的發展,畫家的眼界開闊了很多,思想和認知更加深刻,賦予人物身體形象的特性也更加的多樣,其表現手法開始由具象的人體形象轉化到了抽象的符號形象,將原本意義上的身體本身轉化成身體符號。作為人類文明發展到"符號"時代的突出代表,這種符號化的“身體”是通過身體元素抽取出來結合社會背景間接闡述自己的藝術觀,它不再屬于某個人的身體具有本質的特征,而成為一種絕對理念的存在。
從個人情感意向來說,當我們對某一種東西擁有或者缺失的時候,現當代這種絕對理念化的“身體”符號可以更直觀的表現出情緒上的歡快或者悲憤,比如在申玲的作品里面我們透過她對身體的符號化描繪可以感受到對日常生活的情緒體驗,畫布上流露出的色彩、筆跡配合這樣的人物相互撫摸和擁抱的身體形態都傾向反應出她對生活的熱愛。比如在卡洛的作品《破碎的柱子》當中,她用冰冷的藝術語言表達著她炙熱的情感,她以身體化作文字,反映著她所追求的樂觀和經受的苦難。就像她在經歷了與丈夫里維拉感情破裂后,她的作品時常表露出的是孤獨與絕望,一種源自內心的痛苦。
三、結語
最后,從社會實踐的演進層面上看,人物身體作為藝術語言的載體,在當代藝術實踐中的應用一方面把人們的視線從活生生的現實轉移到了文本之中,另一方面又從文本融合到了社會現象里面,交錯重疊。從傳統畫架上的人物身體描繪到在場參與性的行為藝術表演,借助人物身體這一藝術形式生產,一方面回避著對現實世界做出認真負責的回答,另一方面又為自己的理論觀點提供了一個落腳的根基,同時“身體”作為藝術語言在自身觀念與形式不斷轉化的過程中更加深了大眾對當代藝術的理解。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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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鄒必新,重慶師范大學美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