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 梁 陳 方 案 ”看歷史文化名城規劃與實踐

鄭洋

摘要：隨著對全球化的深刻反思、地域文化特色缺失的問題越來越受到國際以及國內的普遍重視，城市文化、特色及綜合環境質量在大城市及城市地區之間競爭中的戰略地位日益趨明顯；尤其對于歷史文化名城而言，隨著經濟的發展，代表歷史文化名城歷史與文化精髓的歷史街區在城市區域職能中正發生著深刻的變化，如何積極地保護好尚比較完整的老城區擴建格局與市發展之間矛盾等，已成為名城保護工作面臨的新問題。本文通過對“梁陳方案”中 歷史事實的思考、分析以及對其內涵加以闡釋，結合蘇州古城保護的現實情況與缺陷不足，探求歷史文化名城保護規劃的重點在于 —— 保護舊城、有利新區建設的兩全安排，并通過科學合理的城市結構來有效歷史文化名城；此外， “梁陳方案 ”的歷史價值不僅是古城保護方面，更在于其對中國現代城市規劃實踐的理論指導。

關鍵詞：梁陳方案；歷史文化名城；舊城保護；蘇州

1 “梁陳方案”與其分析研究

1950年2月，梁思成先生與陳占祥先生針對新中國首都——北京城市未來建設發展共同提出《關于中央人民政府行政中心區位置的建議》的都市計劃方案，即歷史上所稱的“粱陳方案”。梁思成先生和陳占祥先生針對新中國首都北京的歷史文化價值和城市未來建設發展共同提出了“保存古城、在西郊建設新行政中心區”的兼顧城市保護與發展的思想。

在具體城市空間發展布局上，提出“古今兼顧，新舊兩利”的原則，保護北京歷史古城、在古城西郊月壇與公主墳之間的地區建設中央行政中心區、在古城其南部規劃了一個商業區、東部建設工業區，以期建設北京城市多中心平衡發展的布局結構。此方案最大的特點是堅持保持古城的完整性和獨立性，并主張對古城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改良和限制開發。

其主導思想可概括為：1）“梁陳方案”以平衡古城與新城的職能矛盾為根本出發點；2）“梁陳方案”以保證舊城整體性風格為根本目標；3）“梁陳方案”以平衡新舊物質文化景觀的規劃風格為根本手段。

2 對“梁陳方案”不同意見的思考

對“梁陳方案”不同的意見主要歸結為兩個方面：保護與經濟。

2.1 保護的角度

蘇聯專家認為建設新市區否認北京的“歷史性和建筑性的價值”甚至是放棄舊城。其所說的“北京是好城”是指故宮、公園、河海等重點文物和自然環境，而不是舊城內的大量的歷史建筑、四合院、胡同和歷史街區。趙朱方案認為“北京舊城是我國千年保存下來的財富與藝術的寶藏，自應用以建設首都的中心，是保存并發揮中華民族特有文物價值”，可以使舊城免于衰落而走向繁榮。

2.2 經濟的角度

反對意見都認為行政中心區放在舊城是經濟合理的，主要是節省管網設備費用，在空地上大興土木，建設行政中心，經濟上力不從心；1962年北京市對建國以來城市建設進行總結“鑒于舊城空地基本占完，改建將遇到大量拆遷，國家財力有限，改建速度不可能太快”。

實踐證明當時的財力足夠在郊區建設但不足以在舊城內拆遷改建，各種機關建設項目無計劃的分散在舊城四周，遺憾的是沒有能夠集中以形成中心區轉移，卻把城區愈攤愈大，形成了單中心城市結構。梁陳擔心的大規模遷移當時并沒有發生，而是通過私搭亂建、把四合院變成大雜院的方式擁擠容納了大量進入舊城的人口。

3 基于“梁陳方案”的蘇州古城保護規劃改進建議

蘇州城自春秋戰國時期吳國伍子胥始建闔閭城至今已有2500余年發展史，今天的蘇州城亦建于古闔閭城址上，特別是其總體規劃布局、河流道路、水陸城門都以“象天法地”思想建設，是中國古代城市規劃思想的活化石。

3.1 蘇州古城保護面臨的矛盾

發展和保護向來都是古城保護規劃中需要平衡的最根本的矛盾。在蘇州古城保護里，這一矛盾體現在很多具體方面，具體可歸納為如下幾點：城市職能與古城舊日職能的矛盾、人口容量與古城保護之間的矛盾、古城保護與現代設施普及建設的矛盾、古城保護與城市現代化發展的矛盾。

3.2 蘇州古城保護規劃改進建議

1986年，國務院批復蘇州總體規劃時明確了“全面保護古城風貌，積極建設新區”的方針，至今，蘇州古城保護的探索和實踐已進行了20多年。經前述分析可知，蘇州古城區現仍擔負較多的服務職能，給古城交通帶來極大的壓力，同時影響了古城居住和旅游質量，降低了古城的品質。這對于蘇州古城風貌整體性的開發和保存是一個巨大的障礙，應逐漸將古城區多種職能向外轉移，培養古城區的特色發展路徑。這一目標的實現，需要城市內部各功能分區之間進行良好的協調和發展。

這要求做到：1）規劃中應該逐步將蘇州古城內多種職能向外轉移；2）古城“風”“貌”融合提倡全民參與；3）旅游產品結合古城內部景觀進行開發。

4 結語

4.1 蘇州古城保護的思考

“保護古城，開辟新區”所形成的新老結合部，是具有歷史、生態、旅游價值和獨特風貌特色的城市重點地區。在面臨著城市現代化發展水平急速提升的相似局面的蘇州，一樣充斥著歷史文化保護與現代化發展的各種矛盾，以“梁陳方案”為借鑒，吸取其規劃中的先進理念，用以指導蘇州現階段古城保護規劃的編制和古城內部景觀的安排與設計，具有非常重要的啟示意義與現實影響。

4.2 歷史文化名城保護與城市結構調整的關系

“梁陳方案”固然沒有被采納，但是“梁陳方案”所傳遞的戰略性思想在今天仍然有其現實意義?，F代城市，特別是大城市的發展為了避免或減弱單中心聚焦帶來的惡果，更不再局限于單一中心的城市形態，而是向多中心和城市群的方向發展。城市結構調整需要通過總體規劃、戰略規劃和概念規劃等進行，其前提是發展與保護的矛盾要求改變單中心結構，調整要根據歷史名城的特點、形態、功能、產業、發展矛盾等具體情況，分析確定城市的用地發展方向、功能區布局和新的城市功能中心，新區與老城形成分工配合的關系。

歷史記錄了進行城市結構調整從而更有希望較好的保護物質文化遺產的城市，保護得好的城市諸如羅馬、巴黎、威尼斯都建設了新城，而紐約、東京、漢城在經濟高速發展時期，都破壞了傳統歷史街區。東京為了改變單中心聚焦通過了遷移首都功能的決議，漢城準備在老城外建設新的首都中心，上海、廈門、青島等都進行了新城的建設。30年之后中國的103座歷史文化名城有多少名副其實，便是對今天城市建設與保護之爭的結論。城市結構調整關系到歷史文化名城的生死存亡，科學合理的城市結構調整能夠有效地保護歷史文化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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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重慶大學建筑城規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