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烏城市商業空間集聚的歷史演變

于森森

摘 要：飾品產業是義烏市的傳統支柱產業之一，義烏飾品業興起于改革開放后的20世紀80年代初。借助當地小商品市場分布的優勢，義烏飾品得到了迅速發展。義烏與廣東和青島一起被列為中國飾品的三大產業基地。對義烏飾品企業的空間分布進行研究，然后結合目前義烏飾品企業的發展路徑從原有的加工生產代銷轉向資源融合、自主設計的產業升級可以試圖理解目前義烏制造和銷售企業產業發展現狀。

關鍵詞：空間集聚;飾品產業;義烏

一、基本概念界定：產業空間集聚

在現有研究中，較早的對于產業集聚的解釋出現在馬歇爾對“產業區”的分析中，即專門工業所集中的特定地區（馬歇爾，2005）。同時期，韋伯在研究工業區位選擇問題時，首先提出“集聚因子”，認為集聚“是一種優勢，或是一種生產的廉價，或是生產在很大程度上被帶到某一地點所產生的市場化”（韋伯，2009）。胡佛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將集聚經濟劃分為本地化經濟和城市化經濟（胡佛，1990）。克魯格曼在“中心—外圍”模型中對產業集聚做出了解釋，其構建了一個兩地區、兩部門及同質要素的模型，在存在規模經濟和貿易成本等條件下，制造業將集中于一個地區成為集聚中心，而另一地區成為農業外圍（克魯格曼，2000）。波特在研究國家競爭優勢的過程中，提出了產業集群，并將其定義為在特定區域內一些相關企業及機構的地理集中現象，主要強調產業集群對國家競爭力的影響（波特，2005）。

此外，我國學者梁琦認為“集聚是空間經濟分布變化的一個動態概念，是生產要素向一個方向流動的動態過程”，“向心力與離心力的相對大小決定了產業趨于集聚還是趨于分散;而向心力與離心力的差距大小將決定產業集聚或分散的趨勢的快慢”（梁琦，2010）。由此可知，國內外學者一般認為產業集聚是經濟活動的空間分布中存在的產業地理集中現象。因而可以將產業集聚定義為單一或多個產業在某一特定空間地理區域的集中聚合。

二、義烏飾品產業的空間集聚

（一）義烏飾品產業現狀

經過多年發展，義烏已成為國內飾品行業最重要的集聚區。2016年義烏飾品生產銷售企業已約達四分之一家，其中以流行飾品為主，從2012年起義烏流行飾品產值占全國流行飾品總產值絕60%以上。根據國家工商總局的企業注冊數據顯示：截止到2016年6月，義烏飾品企業達到四分之一余家，除因2008年金融危機影響，市場沖擊較大，2008年、2009年義烏飾品企業新增幅度有所下降，其余年份都處于快速增長階段，到2014年，單年增長量首次突破1000家，這也表明飾品市場的潛力巨大，具體可見圖1。

在對義烏飾品新增企業數量進行類別劃分后，發現新增企業多以個體工商戶居多，這也從側面反映飾品企業的行業準入門檻相對較低。相比飾品企業每年的快速增長，企業吊銷和注銷的情況較少，可以推測飾品企業的市場存活率較高，當然也不能排除一些經營出現問題的企業沒有及時在工商局變更企業經營狀況的可能。在對義烏整體四分之一家飾品企業（1992-2016年國家工商總局有效數據）的行業類別進行劃分發現，屬于文教、工美、體育和娛樂用品制造業的企業有四分之一家，占總企業數的60%;屬于批發和零售行業的企業有四分之一家，占總企業數的34%。根據對企業經營范圍的統計發現，絕大多數企業是集生產和銷售為一體的企業，因此可以將屬于文教、工美、體育和娛樂用品制造業與批發和零售的企業統一視為批發零售企業。這三種類型的企業占總企業數的93%，因而大體能夠代表整體產業的生產銷售狀況。

（二）義烏飾品產業的空間集聚的測量

1.空間基尼系數

LQij大于1且值越大時，表示產業集聚程度越高，小于1時則不存在集聚現象。其中，LQij為地區J、產業i在全國的區位熵，qij為地區J、產業i的相關指標（如產值、產量、就業人數等），qi為地區j所有產業的相關指標（如產值、產量、就業人數等），qi為產業i的全國指標（如產值、產量、就業人數等），q為全國所有產業的相關指標（如產值、產量、就業人數等）。

由于義烏超過九成的飾品企業都涉及零售和批發行業，因而對義烏市整體的零售和批發行業的空間集聚效應的測量可以從側面反映出義烏飾品企業的產業集聚程度。同時由于我們要研究的是義烏這一個區域的產業集聚效應，以及義烏飾品企業規模呈現的倒金字塔型結構，即規模以上企業較少，多為中小型企業。因此選用空間基尼系數以及赫芬達爾指數測量義烏飾品企業的集聚現象并不合適。而區位熵對于產業專業程度的測量以及相應變量的獲取較為容易。因此選用區位熵測量義烏飾品企業的空間集聚程度。選取1992-2015年義烏市零售和批發行業、義烏市總體私營和個體工商戶企業、全國零售和批發行業以及全國總體私營和個體工商戶企業的企業數（戶數）、從業人員數和注冊資金作為測量指標，用來計算義烏飾品企業的空間集聚程度（除去因部分數據缺失導致無法計算結果的1995年、2003年、2007年數據）。

對各個年份的測量指標求平均值得到：以企業戶數作為測量指標的平均區位熵（LQ）為1.204577962;以從業人數作為測量指標的平均區位熵（LQ）為1.235784069;以注冊資金作為測量指標的平均區位熵（LQ）為1.304359558，三個測量指標結果都大于1，表明以義烏零售和批發行業為代表的義烏飾品產業的確實存在空間集聚。

（三）義烏飾品企業空間集聚的呈現

根據國家工商總局的1992-2016年的義烏飾品企業工商注冊數據進行統計分析，收集其中包括截止到2016年6月份的義烏飾品企業工商注冊數據四分之一份，除去帶有相關統計缺失值數據，得到有效數據四分之一份數據，其中以公司存續狀態進行分類得到：存續企業7581家、吊銷企業79家、吊銷未注銷28家、注銷167家。根據義烏1992-2015年飾品企業的空間分布圖（圖2），可以直觀地發現，多數企業集中在義烏火車站、義烏機場、義烏中國國際小商品中心等環形地帶。

三、義烏飾品產業集聚與轉型升級

義烏飾品產業集群貿易現狀主要特點如下：

一是貿易方式趨向多元化。從歷史來看，義烏飾品產業集群生產的產品主要借助本地小商品市場實現全球銷售，貿易方式單一的現象比較顯著，在義烏跨境電商產業不斷深化發展的背景下，這一格局有所改變，傳統外貿出口比重相對減少，跨境電商出口比重開始增加。

義烏飾品企業由于其產業同質集聚的特點，相互之間的競爭較為激烈。早期的仿造生產模式已經無法適應大規模的市場競爭態勢。目前越來越多的義烏飾品企業選擇更為細致的內部分工合作：開始向生產的專一化轉變。借助成熟生產流程的分工合作，一部分企業開始面向原材料生產，一部分企業轉向原材料二次生產和加工。相對于生產企業內部分工的合作化，單純的批發零售面臨的競爭性挑戰較為激烈。因而批發零售企業開始尋求與專業的飾品研發企業進行合作，利用產業集聚帶來的信息獲取的便利化和全面性，并結合制造企業快速的生產能力，一款新型飾品從研發到生產再到銷售的整個產業流程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完成。有的企業選擇放棄原有的批發零售行業直接向飾品產業設計研發轉變。這將有利于義烏飾品產業自主品牌的成長并為產業價值鏈向高端化演進提供動力支持。原有的企業同質性集聚開始向異質性集聚發展。同時產業集聚帶來的擴散效應以及形成的市場向心力使得生產要素流動更為快速。但同時，同質性產業集聚面臨產業轉型升級的陣痛不可避免。當原有的商業發展模式不再適應新的市場環境，無法及時轉變發展思路的企業面臨市場淘汰的局面也是必然的。

參考文獻：

[1]波特.競爭優勢[M].陳小悅譯.北京：華夏出版社，1997.

[2]馬歇爾.經濟學原理[M].北京：華夏出版社，2005.

[3]韋伯.工業區位論[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6.

[4]胡佛.區域經濟學導論[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0.

[5]梁琦.關于空間經濟研究的若干認識[J].廣東社會科學，2010（4）.

作者單位：

上海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