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白凌
摘要:自媒體的本質是去媒介化,自媒體融合了傳統媒體時代人際傳播和大眾傳播的特性。萬物互聯將發展為萬物直聯、人人直聯。去媒介、去許可的人與多人、人與物的直接聯系將成為現實。互聯網出版和傳播技術的質變,將導致出版模式和體制的巨變,并由此改變傳統體制下的出版權力關系。自然人(公民)是自媒體的行為主體和責任主體,
自媒體以人為主體的表達模式,可能導致出版單位在自媒體出版的缺席,影響傳統出版管理模式對自媒體網絡出版的管理基礎和著力點,使以單位為基礎的網絡出版管理體制面臨管理困境。網絡出版制度的核心是出版權力關系。自媒體的管理,既要管平臺、管內容,又要管主體,而且歸根到底最終要落實到作為責任主體的自媒體主(自然人)的頭上。當前自媒體亂象的主要原因是把本來屬于公民權利范疇、具有人身性質的自媒體放任為網絡公共媒體,把公民的個人行為和公共媒體企業的經營行為混為一談。
關鍵詞:網絡出版;自媒體管理;出版權利;表達自由
國家、社會、個人的結構關系是理解出版權力的基礎。2018年國家網絡信息辦公室約談10家自媒體平臺,要求對自媒體亂象全面自查自糾,標志我國進入重拳整治自媒體之年,①我國現有的網絡出版管理制度體系②是一個從法律、行政法規、部門規章制度都立足于以單位為管理基礎和行為主體、責任主體的網絡出版管理模式和體制。③
作為在網絡空間輿論場中擁有話語權的最大群體,自媒體對網絡出版管理制度的挑戰,不僅僅來自于所謂的“互動性”或“無國界性”,而是自媒體有可能把話語權歸還給個人,幫助其借助網絡傳播,不需要借助傳統媒體,以個人的名義向社會表達自己的利益和意志,對公共權力及公共政策提出個人的觀點、意見、主張,以此參與公共事務管理,影響國家公共政策,監督國家權力。自媒體是互聯網時代“一個人的出版”。當資本和社會組織假借自媒體之名,進入網絡出版行業時,他們之間的區分和聯系在哪里?是從權利的角度還是從權力的視野來定位、規范自媒體?當前自媒體亂象對出版管理制度是法律政策的規避還是制度的創新?本文試圖研究回答這些問題。
一、自媒體對網絡出版單位管理模式的挑戰
1.自媒體是公民表達自由的進步
自媒體是指公民個人借助網絡數字傳播,直接成為網絡內容的制造者、傳播者和消費者,并將三者直接融為一體,提供、分享、交流自己的意見并達到一定的公眾公知的途徑。④我國在2017年底已有7億網民和270多萬自媒體人⑤,自然人(公民)是自媒體的行為主體和責任主體,網絡以人為主體的表達模式,使以單位為基礎的傳統出版管理體制面臨挑戰。
在從信息社會到傳播社會的變遷中,出版并不是新生事物,它是人類最為基本的權利,它隱含并超越于人類政治、經濟、文化、軍事等具體活動,是政治意識形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它們表現為由市場所支配,由資本所驅動,但這只是一種表象,歸根到底出版是出版者(不僅僅是作者)利益和意志的體現。在不同意識形態和政體存在的當今世界,最終是國家利益和意志的體現,屬于國家的主權范疇。出版是主觀意識和客觀行為的統一。從“注意力集合體成員”到“公眾成員”⑥的橋梁是什么?是利益訴求和政治意志。當一個個體試圖以自己的言論和行為(言論實際也是一種行為)去影響公共政策,從而實現自己的利益和意志時,他就從個體演變為公共成員,他的自我表達就成為自媒體,并由此具有社會和政治屬性。
2.自媒體出版的本質是去媒介化
網絡出版有兩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即網絡出版服務和網絡出版物。網絡出版服務,是指通過信息網絡向公眾提供網絡出版物。網絡出版物是指通過信息網絡向公眾提供的,具有編輯、制作、加工等出版特征的數字化作品。⑦按照我國現有網絡出版管理制度的規定,從事網絡出版服務,必須依法經過出版行政主管部門批準,取得《網絡出版服務許可證》。
傳統出版管理制度構建的基礎和核心是單位,通過單位來實現對新聞從業人員的管理。自媒體時代的到來,徹底打破了單位(媒介)對出版的壟斷,單位不再是出版必不可缺的條件。自媒體融合了傳統媒體時代人與人的傳播和人與群的傳播特性。出版單位在互聯網時代的缺席,直接摧毀了傳統出版管理模式對自媒體網絡出版的管理基礎和著力點。卡斯特認為:大眾自傳播是傳播在當代社會中的新特點。它是大眾傳播,因為它可以傳播到互聯網上的任何一個網民;它是自傳播,信息內容的產生、信息的潛在接收者都是自發的,內容也是自我選擇的。“傳播的三種形式(人際傳播、大眾傳播、大眾自傳播)是并存的、相互影響并相互補充的,而不是相互替代的。”⑧互聯網使傳播者、受眾、介質三者的角色和界限變得模糊不清甚至混為一體。人際傳播借助網絡的即時互動,突破了規模、時間、空間、技術和成本的限制,人際傳播和群體傳播的界限變得毫無意義,充分驗證了麥克盧漢的名言:“媒介是人的延伸”。以智能手機和手提電腦為代表的移動終端變成網絡世界的移動節點,隨時隨地地接受、分享、創造、交流著各種信息,徹底改變了傳統的新聞出版模式,在一定程度上去掉了作為媒介和發布平臺的環節,網民不用依靠網絡信息服務提供者提供的互聯網信息服務平臺,就可以直接發布出版自己的思想和作品。自媒體在這種意義上成為網絡時代“一個人的出版”。
3.網絡出版管理制度的本質是網絡出版權力
網絡出版管理制度的本質是網絡出版權力對公民網絡出版權利和能力的規范和制約。網絡對出版最直接的改變就是使人的出版能力提高,使原來被壟斷的出版行業變成人人都是出版人,并以此為突破點,影響和改變出版和傳播權力關系。
出版權利和出版權力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對它們的區分,在自媒體亂象中具有特定的現實意義。出版權力(傳播權力)是權力等外界因素對出版的影響,表現為權力對出版的促進、限制甚至禁止。在現實的政治社會生活中,權力對傳播的關系表現傳播權力,不僅體現為保障和促進與主流政治意識形態相一致的傳播,更主要的是限制甚至禁止與主流政治意識形態相對立的傳播。約翰·B.湯姆森把這種以信息和傳播手段為手段,以文化機構(教堂、學校、媒體等)為載體的權力稱之為“象征性權力”,是“通過生產和傳播符號形式介入事件過程,影響他人的行為,甚至制造事件的能力”⑨,與經濟權力、政治權力、強制權力并存。出版權力作為傳播權力在經濟、政治、文化上的多維存在形式,特別是其在政治意識形態和輿論導向上的管理和控制能力,是一種自上而下的、排他的主權行為。自媒體對網絡出版管理體制挑戰的正是出版權力對表達自由權利的影響與控制。
二、自媒體的無許可模式對網絡出版內容許可制度和審查制度可能的沖擊
1.自媒體行為主體和責任主體是自然人
作為媒介,自媒體是“普通大眾如何提供和分享他們本身的事實和新聞的途徑”,“是一種基于互聯網的允許人們彼此分享見解、信息、思想并建立關系的在線數字技術平臺”。主體是普通大眾,特點在于社會性和互動性,與所謂的“主流媒體”的區別在于,每個人都可以創建、評論和添加社會化媒體內容,即媒體主自身的參與。參與式文化(participatoryculture)是當今互聯網發展的趨勢,也是自媒體區別于傳統媒體乃至其他網絡媒體的顯著特征。
自媒體的人身屬性決定了其與社會公共媒體的本質區別,在法律意義上屬于私權利的范疇。自媒體是一種特殊的網絡出版形式。自媒體人作為網絡出版的行為主體與網絡公共媒介中企業作為網絡出版行為主體有著本質的區別。自媒體的行為主體和責任主體是自然人,其傳播行為是自然人的個人行為,不需要法律或者行政部門的特別許可。微信、朋友圈的重要價值就在于它把網絡人際交往限定在認識者(熟人)的范圍,實現了人與信息的綁定和關聯。“人和信息在社交媒體上是一體的”⑩,出版權利是一種表達權利,自媒體表達權具有天然的人身屬性。社會組織對自媒體的介入,導致自媒體的行為主體由自然人演變為社會組織,卻不承擔傳媒機構的責任與義務。
有學者認為社會組織也可以成為網絡自媒體的主體,自媒體包括但不限于個人微博、個人日志、個人主頁等。?網絡出版管理體制中也把社會組織和機構、信息平臺納入網絡信息服務提供者,歸入自媒體的范圍。2018年的自媒體整治就以國家網信辦約談今日頭條、一點資訊等網絡自媒體平臺為發端。
個人和機構(社會組織)的公眾號有著本質的區別,其在出版性質、行為主體、目的性、主體責任、歸責原則等方面屬于完全不同的網絡出版形式,但卻由同樣的政策和法規所規制,這必然導致管理的混亂。個人微信公眾號的主體在法律的角度是自然人,在政治的角度是公民。他不能是公司、組織、機構團體,其職業是自由職業者。自媒體從業者以自然人的身份承擔權利和義務,所行使的公民表達權,非經法律明確規定不得被限制和剝奪,是一種憲法性權利。機構所擁有的公眾號,以組織機構為主體,以機構所擁有的財產為限度承擔權利和義務,其經營范圍、傳播內容和范圍是由相關權力部門和政策法規所規定的,其權利能力和行為能力是有限度的,必須以法律法規的授權為準。
2.自媒體不應具有新聞媒體屬性
網絡信息服務提供者的主體所從事的網絡信息的釆訪、編輯、出版、發行是國家實行批準和許可的活動,主體資格只能經過特定審批獲得,是一種特殊主體資格。把自媒體(網絡信息內容的提供者)和網絡信息服務平臺的關系直接理解為內容與渠道、釆訪與發表關系,實際上是錯誤地、間接地賦予了自然人個人新聞釆訪、編輯的資格。使門戶網站和網絡信息服務平臺借助網民表達自由,規避了按照法規應該具備新聞釆訪資格的限制。
自媒體所行使的公民表達權利,網絡新聞所代表的新聞釆訪權利與資格,彼此既有交匯,更多的是相對獨立和區分。《網絡出版服務管理規定》公布后,有關管理部門明確表示,開設微博、微信公眾號等所謂“自媒體”的個人或者機構,按照現行標準,屬于信息內容的創作者或生產者,是不需要獲得許可的。?
如何規范和管理自媒體人的出版權利,是網絡出版和自媒體管理的痛點與難點。我國對網絡公共媒體實行新聞釆訪、編輯和出版許可制度。有出版平臺而沒有新聞釆訪權的網絡信息服務提供者與缺乏編輯和出版平臺的自媒體人相結合,規避了政府權力部門對新聞和信息的釆訪權、報道權的控制。自媒體和網絡信息服務提供者的權利越位和角色錯位,是網絡出版管理失度與失控的主要原因。
2017年制定的《互聯網群組信息服務管理規定》似乎試圖改變網絡出版管理模式,從網絡信息內容的角度對自媒體進行規制,但范圍卻局限在“互聯網組群信息服務”上?。把自媒體人的范圍限定在“互聯網群組信息服務使用者”的范圍內,把主體責任人定位為“互聯網群組信息服務提供者”?。對信息內容提供者(自媒體人、互聯網群組信息服務使用者)的責任沒有定為重要責任,其根源在于只以單位為管理對象的慣性管理思維和模式。
3.自媒體模糊了網絡社會的新聞、出版、影視的行業邊界和管理邊界
《互聯網直播服務管理規定》第一次以法規的形式,把自媒體內容的發布者作為責任主體,實現了出版管理制度在線上和線下的統一。《規定》對直播形式的自媒體的主體資格和自然人做出了嚴格區分,把直播自媒體納入網絡公共媒體的范圍進行管理,要求“開展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的互聯網直播發布者,應當依法取得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資質并在許可范圍內提供服務”。“通過網絡表演、網絡視聽節目等提供互聯網直播服務的,還應當依法取得法律法規規定的相關資質”。這是我國現行網絡出版管理的重大突破和嘗試:根據網絡自媒體的出版的不同性質,對其進行區別化管理,此處的“互聯網直播發布者”應該被理解為自媒體媒體主。
網絡直播屬于新聞、出版、演出還是影視或音像的管理范疇?自媒體模糊了新聞、出版、影視的行業邊界和管理邊界,意識形態在線下的垂直管理模式在網絡社會變得滯后。2019年最流行的短視頻是網絡新聞還是網絡出版物?這個在線下兩條管理體系中涇渭分明的管理對象,在網絡社會變得混沌不清甚至無法區分。
直播是否屬于網絡出版的范疇是一個值得探討的話題,但直播屬于自媒體的一種表現形式是明確的。自媒體可以是文字、圖片、音頻、視頻,甚至是其中各種的組合。短視頻直接顛覆了傳統新聞影視出版的分類,為網絡出版管理模式和體制的創新帶來了機遇。直播類自媒體具有公共傳播屬性,不是簡單的私人空間,應該納入網絡出版管理的范疇。
三、社會資本對自媒體管理的影響
社會資本借助自媒體規避了網絡出版管理對資本的限制,自媒體資本化的最終結果是從公民言論自由變質為資本言論自由。
1.自媒體的資本化趨勢
資本對自媒體的角逐的本質是對出版行業的參與。出版的過程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商業運作的過程,是資本追逐利益的過程。出版偏離了固有的認識、交流、互動和協作的功能與屬性,打上了資本的烙印,把利益的最大化作為網絡出版的終極目標,自媒體中的娛樂至死現象便是其中的極端例子。
以自然人為行為主體的自媒體不得接受任何組織或個人的投資,因為自然人不具備網絡出版的主體資格,不能作為媒體經營的主體。
社會資本繞道自媒體進入網絡出版,實質是一種對法律和法規的規避。我國現行網絡管理制度對社會資本、外資進入出版行業有明確的限制性規定。?自媒體的資本化使自媒體的行為主體和責任主體由自然人異化為組織機構或企業,以自然人之名行資本和社會組織機構之實,規避了出版權力對資本與社會組織在網絡出版領域的監管。丁香醫生?、河南思客?、羅輯思維等由自媒體向網絡社會公眾媒體的進化過程,并不是孤立的個案,它們是當前自媒體繁榮和異化的代表,為出版權力規制自媒體的網絡出版提供了現實的樣本。
2.自媒體資本化的負面影響
“新媒體技術從誕生之日起,就蘊含了某種為資本和權力服務的基因,我們需要提出這樣的問題,即什么是新媒體、新媒體正在以及將要如何發展等,針對以政治資本為基礎的話語權力展開反思”?。互聯網基礎設施和信息服務平臺本身就是資本的產物。大型互聯網跨國公司憑借先發優勢,擁有規則和標準的制定權、頂級的資源、最發達的渠道、最豐富的流量,代表資本在互聯網不可動搖的話語權。正如A.L.利布林(Liebling)所言,“擁有媒體的人才擁有新聞自由,反映出財富的多寡”?。自媒體的觀點和內容能否被社會輿論所關注,上升為社會公共議題,離不開平臺的推送和幫助。平臺對于自媒體出版權利、參與能力、參與程度乃至參與過程,都發揮著不可或缺的作用。這種對自媒體的選擇和推送以網絡服務平臺所有者的利益和意志為基礎和前提,反映的是平臺所有者的意志和選擇。自媒體的出版與傳播過程實際上是一個利益和意志的演化過程,始終沒能離開社會政治意識形態的范疇,是社會政治參與的有機組成部分。自媒體的出版權在形式上屬于自媒體人,但互聯網參與式文化的決定權和影響力掌握在平臺所有人手中,網絡資本的所有人和所有權才是互聯網參與文化的核心。自媒體由于資本進入所產生的異化,反過來壓縮了自媒體的網絡出版空間,使自媒體走向兩個極端:一是去媒介化,一是對網絡信息服務平臺的過度依賴。后者實際是對自媒體的反動,使自媒體成為資本的工具。社會財富和權力的不平等導致社會出版權力的不平等分配。這是網絡出版與傳播研究不可回避的問題。自媒體管理的基礎和關鍵仍然是網絡話語權力的歸屬問題。
3.自媒體不能以營利為目的
當自媒體行為主體的自然人接受資本的投資,以營利為目的,進行媒體經營活動時,其行為和主體性質就發生了本質的變化,不再是單純的個人,而是一種組織行為;其發生了自然人向媒體企業的蛻變,需要相關權力部門對其經營范圍、權利能力和行為能力、釆編許可、內容審查等進行一系列的批準和審定。當前微信公眾號倒賣猖獗,各種刷流量行為泛濫成災,主要原因就是把本來屬于私權利范疇、具有人身性質的自媒體放任為網絡公共媒體,把公民的個人行為和公共媒體企業的經營行為混為一談。
以商業利潤為目的的自媒體,實質上是商業出版發行行為,是網絡公共媒體行為。強迫自媒體商業化的原因不是技術任務,而是媒體資本。資本追逐利潤的沖動,使互聯網平臺將互聯網用戶的數據和使用行為商品化。自媒體的終極目標是公民的表達,離開或者忽視自媒體的表達目的,必然難以出現獨立思考的、理性的、具有批判性質的自媒體人。“社會領域更適于被看成是由分散的差異個體所組成的網絡,這些差異個體陷入了一種流動而不斷變化的相互關系的關系中。”?對待自媒體,應該按照其現有的性質,在網絡主權主導的網絡治理結構下,對其進行本質的劃分,……正本清源,納入國家權力的管理范疇。21
網絡出版制度的核心是社會權力關系和出版權力關系。互聯網出版和傳播技術的質變,將導致出版模式和體制的巨變,并由此改變傳統體制下的出版權力關系。去媒介和無許可將是網絡出版的常態,萬物互聯將發展為萬物直聯、人人直聯。去媒介的人與人、人與物的直接聯系將成為現實。網絡出版是人的傳播也是社會傳播,是人的行為也是社會行為。互聯網是一種政治工具,網絡時代的信息與傳播已使自媒體變得無處不在、含義極為繁雜。“必須防止過去曾經是拉近人們距離的重要因素的信息與傳播而今成為制造誤解和仇恨的加速器。”22
注釋
①2018年11月16日,中共中央網信辦官網發布消息,約談百度、騰訊、新浪、今日頭條、搜狐、網易、UC頭條、一點資訊、鳳凰、知乎等10家客戶端自媒體平臺。“網信北京”微信公號2018年12月25日稱,截至12月18日,各平臺共刪除各類違法違規自媒體信息49.6萬篇,關閉違法違規自媒體賬號11萬個。
②主要由《網絡安全法》《網絡出版管理規定》《互聯網信息服務管理辦法》《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管理規定》《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許可管理實施細則》《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單位內容管理從業人員管理辦法》《互聯網群組信息服務管理規定》《互聯網直播服務管理規定》等構成。
③國家對網絡公共媒體的行為主體資格實行政府審批和許可制度。在體制上是制、播分離,采、編分離。出版權力是主導和決定性力量,直接對平臺和公民行使出版管理權。
④美國新聞學會媒體中心發布的由謝因波曼與克里斯威理斯兩位聯合提出的“WeMedia(自媒體)”定義:“是普通大眾由數字科技強化與全球知識體系相連之后,一種開始理解普通大眾如何提供與分享他們本身的事實和新聞的途徑。”見https://zhidao.baidu.com/question/269930768.html.
⑤2017年自媒體從業人員生存狀況調查報告[R/OL].http://www.iimedia.cn/4868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