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治水迎蛻變莆田木蘭溪的“前世今生”

姚穎超

“鳥飛魚躍隨雙棹，云影天光共一舟。” 明代尚書鄭紀回鄉(xiāng)省親時，寫下如此優(yōu)美的詩作，描繪的木蘭溪畫面給人無盡遐想。木蘭溪是福建省莆田市的“母親河”，流域面積1700多平方公里，干流全長105公里。然而，木蘭溪每受海水頂托，溪水經常泛濫，給兩岸人民帶來深重的災難，治理木蘭溪一直是莆田人民的夙愿。習近平總書記在福建工作期間，始終將木蘭溪治理放在心上，曾先后十次到木蘭溪現場。

今年是習近平總書記參加莆田市木蘭溪治理勞動20周年，也是木蘭溪綜合治理20周年。為深入宣傳貫徹習近平生態(tài)文明思想，前不久，本刊記者和全國40余家中央和地方黨刊記者、編輯齊聚莆田，參加全國黨刊全媒體增強“四力”教育實踐“福建莆田行”主題采訪活動，對木蘭溪全流域綜合治理進行實地采訪調研。

20年來，木蘭溪全流域系統治理成效卓著，實現了“變害為利，造福人民”，是“人水和諧”的生動實踐。

水患頻發(fā) 治理工程多次擱淺

站在木蘭溪沿岸的防洪景觀帶上，一側是悠悠溪水，腳下的堤岸鋪著塑膠跑道，跑道兩旁沿線種植著花草樹木……一派荔林水鄉(xiāng)的生態(tài)意境。

似乎很難想象，曾經，這里飽受洪水肆虐。自古以來，木蘭溪極易發(fā)生水患。為了下擋海潮、上灌良田，北宋年間，當地民眾就在三批主修者的帶領下，前后耗時20年成功修筑木蘭陂。但木蘭陂的出現，卻沒有徹底改變木蘭溪年年水患的局面。對莆田人民來說，可謂是“十年一大災，年年有小災”，年年都要“提心吊膽過百天”。

從1957年到1999年的四十多年間，圍繞著木蘭溪水患治理，莆田市歷屆政府都想盡了辦法。“木蘭溪治理工程經過了五次反反復復的規(guī)劃，兩次的深入調研，又經過三次的‘上馬下馬’，終究因為軟基河道、彎度巨大、沖刷劇烈等一系列技術難題遲遲難以動工。”莆田市木蘭溪防洪工程建設管理處副主任陳文棋告訴記者，“也正因如此，莆田市也成了福建省唯一一個對洪水不設防的設區(qū)市。”

1999年10月，強臺風導致木蘭溪洪水泛濫，莆田將近6萬間房屋倒塌，45萬畝農田被淹，近3萬名群眾寄居他鄉(xiāng)，2萬名學生被迫停課。時任福建省委副書記、代省長的習近平在視察災情后，提出“是考慮徹底根治木蘭溪水患的時候了”。

攻堅克難 科學治水拉開序幕

根治木蘭溪水患，需要在軟基上大規(guī)模裁彎取直，利用淤泥筑堤進行設防。“這就像在豆腐上面筑堤一樣。”陳文棋介紹，“這在全國都是首例，沒有任何成功經驗可供借鑒。”

如何破解這些技術難題？習近平多次強調要科學治水：既要治理好水患，也要注重生態(tài)保護；既要實現水安全，也要實現綜合治理。

1999年10月17日到2000年2月13日，在不到四個月的時間里，習近平先后四次親臨木蘭溪現場調研，還親自邀請了國內水利權威專家、南京水科院的竇國仁院士主持木蘭溪河工物理模型試驗研究，特邀中科院院士等國內頂尖權威專家進行木蘭溪防洪工程技術論證，成功破解了裁彎取直和軟基筑堤等世界級技術難題。

1999年12月14日，習近平實地調研考察了試驗結果，認為已具備開工條件。12月27日，木蘭溪一期試驗段工程建設開工，習近平親臨工地為木蘭溪防洪工程建設奠基，和6000多名干部群眾、駐軍官兵一起參加了義務勞動。自此，木蘭溪治理拉開序幕。

久久為功 生態(tài)理念深入人心

“治理木蘭溪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習近平在木蘭溪防洪工程建設之初的囑托，言猶在耳。木蘭溪一、二期主干流段治理完畢后，裁彎9個，河道從16公里縮短至8.64公里。2006年，通過衛(wèi)星遙感監(jiān)測和洪水痕跡調查，這一年的“碧利斯”臺風給木蘭溪帶來每秒2300立方米的流量，但未引發(fā)洪災。在經濟社會發(fā)展之下，木蘭溪治理也由前三期的防洪工程，轉為第四期全流域綜合治理工程。由裁彎取直的舊河道和支流、內河組成的面積超過60平方公里的“城市綠心”，與木蘭溪互聯互通，形成“城市之肺”，且水面率達15%以上，為福建省獨有。

自治理以來，木蘭溪下游地區(qū)已超過10年未發(fā)生重大洪澇災害，歷史上年年洪水泛濫的木蘭溪變得溫婉起來。2011年6月，木蘭溪防洪工程實現全面閉合，但木蘭溪的治理并未結束。根據莆田市提出的全流域防洪、生態(tài)、景觀綜合治理方案，水利部將其納入全國中小流域治理規(guī)劃。這一年，福建省委和省政府也特別批準“允許將木蘭溪治理后縱深2公里土地出讓收益，提取10%繼續(xù)專用于木蘭溪全流域綜合治理”。

2013年，莆田市政府以專題會議紀要形式明確：玉湖片區(qū)內，市財政土地收入的80%必須用于玉湖新城改造建設，且專項使用、封閉運行。“截至目前，木蘭溪防洪工程及生態(tài)治理累計投入近50億元。”莆田市委書記林寶金說。

整個玉湖片區(qū)目前已全面完成5個村的改造，張鎮(zhèn)村就是其中之一。如今，張鎮(zhèn)村的生產生活條件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年年水災的窮鄉(xiāng)僻壤變成了宜居宜業(yè)宜游的新區(qū)。清晨，玉湖之上，微風拂過，湖草搖曳，鷗鷺翔鳴。“當年參加義務勞動時可真是想不到，苦了一輩子還能過上這樣舒心的日子！”村民傅石雄說。

堅持一張藍圖繪到底，一任接著一任干。多年來，莆田市委、市政府不斷深化拓展木蘭溪治理內容，木蘭溪流域水災頻發(fā)的狀況實現了根本性扭轉，形成了完整的水生態(tài)環(huán)境。木蘭溪沿岸的防洪景觀帶和玉湖邊上的市青少年宮、科技館、圖書館，也成為村民休閑娛樂的好去處。市民張女士告訴記者，以前基本不會來張鎮(zhèn)村，但如今，“兩館一宮”成了全家老少周末的好去處。

當前，莆田市按照“防洪保安、生態(tài)治理、文化景觀”三位一體治河模式對木蘭溪進行環(huán)境管護，統籌推進堤防建設、陂岸綠化、生物凈化、引清活水等措施，保護水環(huán)境水生態(tài)。

2017年，木蘭溪獲評“全國十大最美家鄉(xiāng)河”。是溪流，是江河，無須更名；論大小，論長短，不必丈量。她，化水為乳，滋養(yǎng)著一座“古府新市”；她，以血為脈，成就了一座“文明新城”。這無疑是木蘭溪前世今生的最佳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