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與孩童

曹燁

廣場上，游玩的人很多。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散步，有的在健身。有一老人坐在長凳上很久了，看著一群孩童在不遠處嬉戲。有一男孩從那歡笑的人群中走來，似乎是玩累了，想在長凳上休息一會。

男孩問這位老人：“請問這里有人坐嗎？”

老人回答：“沒有，你坐吧。”

男孩坐在一邊，看了看老人西裝革履的樣子特別時髦，就問：“請問您是等人去參加宴會嗎，穿戴得那么好？”

老人對男孩說：“我在等我的未婚妻，我們很快要結婚了。”

男孩聽了笑了，對老人說：“您那么大年紀才結婚嗎，您幾歲了？”

老人也面帶微笑地說：“我71歲了，這是我第4次結婚了，你小孩子懂什么。剛剛我看你和那個女孩玩的很開心啊，還手牽手，你們是同學還是什么？”

男孩搖搖頭說：“那個女孩是我鄰居，其他人也有一個學校的，媽媽說，她的爸爸是干部，我們倆青梅竹馬，所以經常一起玩過家家。”

老人點點頭說：“我知道是假的，鬧著玩。她爸爸是干部，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呢？”

男孩回答：“我爸爸是局長。”

老人聽了忙問：“是哪個局，這片我可熟。”

男孩回答：“好像是保密局。”

老人一聽，說：“是不是丁XX局長？”

男孩回答：“不是，是劉X。”

老人點頭說道：“是常務副局長，43歲，但我從來沒見過他兒子，今天竟然碰巧見到了。”

男孩有些緊張，但有些玩鬧的把食指放在嘴上，噓的一聲，示意這件事應該要保密。

老人似乎明白地說道：“我是這個村的書記，這些我當然會保密，孩子你幾歲了？”

男孩回答：“十歲多了。”

一會只見一個女孩向這邊走來，并對著男孩說：“劉毅，你是不是累了，我們吃點冰棍嗎？”

男孩從口袋里拿出20元，爽快地回答：“好啊，詹妮，誰去買呢？”

老人看到要買冰棍，忙說：“你們倆都玩累了，我幫你們去買吧。”

男孩不假思索地把20元遞給老人。5分鐘后老人帶著3根冰棍回來，給了男孩女孩一人一根，并對男孩說：“我看著冰棍好吃，我自己也買了根，2元一根，一共用了6元，剩下的還你。”

男孩把錢放進了口袋，和女孩笑著對望了一眼，大意都覺得冰棍的味道不錯。

女孩也看見老人穿著過于莊重，卻對一根冰棍情有獨鐘，便問老人：“老大爺，您穿那么體面，應該請我們吃熊貓雪糕才對啊，怎么讓我們請客呢？”

老人笑著回答：“我看你們玩累了，幫你們去買了冰棍，這勞務費總要吧，我也是坐著熱了，順便也吃個冰棍，你看，人家男孩子也不說什么。”

男孩聽了忙回答：“沒錯，沒錯，應該的。”

女孩聽后也不說什么了。只看見路邊一輛黑色轎車，一個婦女探出頭來，叫了聲：“詹妮，我們回家了。”女孩奔跑著上了車，和男孩揮了揮手，男孩也揮了揮手，車漸漸地駛遠了。

老人看著遠去的車，對男孩說：“現在哪個干部沒有輛車，尤其是女同志對車更是喜愛，小朋友，你家也有車吧？”

男孩搖了搖頭說：“我媽媽沒有讓爸爸買，一是怕出交通事故，另一可以省筆開銷，再說單位出去開會大家都有車。”

老人聽后舉起大拇指說：“你媽媽為人不錯的，一定是賢妻良母，勤儉持家，是不是在哪個機關事業單位做？”

男孩又搖了搖頭說：“媽媽在家操持家務，爸爸平時工作很忙，有時候加班還要出差，媽媽也為了照顧我的生活和學習，做起了全職媽媽。”

老人聽后又舉起大拇指說：“你媽媽全心全意相夫教子，品格不錯的。”

老人和男孩又坐了一會都覺得無聊，老人對男孩說：“我們打牌吧，我正好有副牌，如果誰輸了就給誰2.8元怎么樣？”

男孩一口答應了。兩人玩了40分鐘，男孩把手頭的錢都輸了，但還是很開心。老人寬慰男孩說：“多玩玩你就會贏的。”男孩也點點頭。

過了一會，一位30多歲女人走了過來，和老人輕輕說了些話，兩人流露出喜悅之情，并相互擁抱。老人對男孩說：“我要回去了，我們下次再見。”男孩點了點頭，看著他們走遠。

沒一會，男孩的母親來到廣場上，找到了男孩，并領著他回去了。母親一路上聽著男孩跟她訴說前面在廣場發生的事。當男孩說到這個老人時，母親警惕地問起：“他說他是誰嗎？”

男孩回答：“我們村的書記。”

母親搖搖頭，不敢十分確認。

男孩又說：“他知道爸爸，這些事他知道的很多？”

母親說：“現在哪有幾個保密的事。”

男孩接著說：“他還教我玩牌，只是我不會玩，輸了。”

母親擔心地說道：“現在有很多上了年紀的，專門騙小孩子了。還說跟小孩子玩什么游戲。”

男孩并不怎么擔心地說道：“他穿得很體面，好像還有位年輕的未婚妻，只是他竟然對冰棍也感興趣。”

母親聽后搖搖頭說：“昨天新聞里說了，廣場上多了很多騙子還有精神失常者，以后還是不要和陌生人玩了。”

男孩聽后也很茫然，只是點了點頭。母親和男孩一邊走著，一邊看著火紅的夕陽時不時有些黑色的云彩飄過并且天空里還有幾只風箏，不一會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某一拐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