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系文字風格和審美的認識

田芳芳

摘 要：主要圍繞楚國以及楚系文字的特點以及形成美化大篆的成因展開論述，除了解到這種文字獨特的魅力之外，我們也能從中領悟到古人的智慧和古人所具有的創新精神。

關鍵詞：楚國;楚系文字;鳥蟲書;美化大篆

楚國范圍主要是今湖北、湖南、河南、安徽四省。南方以楚文化為中心，楚人以獨特的精神品質以及無窮的智慧創造了春秋時期的南方一霸地位，在經濟上楚國擁有強大的經濟基礎，在文化上，楚國以靈巧的雙手創造了在中國歷史學地位上顯著卓越的物質文明以及精神文明，創造了獨特的楚文化，且創造了獨特的青銅器銘文——鳥蟲書。

20世紀以來出土了大量楚地文物，從出土的文物來看，楚國的造物造型能力較當時其他國家尤其突出，楚國鳥蟲書靈動多變，造型動中有靜，浪漫奇譎，裝飾性強，在南方諸國當中影響范圍甚廣，形成了有名的楚系文字。所謂楚系文字，指的是春秋初期至戰國末期的楚地文字。包括由楚人書寫、鑄刻的楚國文字;被楚所滅之國正在其被滅以后所書寫、鑄刻的文字;受楚文化影響較深的周邊小國的文字。包括屬于華夏者如姬姓隨（即曾國）、唐、蔡，姜姓的申、呂（又名甫國）、許、應、厲，媯姓的陳、息等;庶姓小國如嬴姓的江、黃，偃姓的貳、軫，曼姓的鄧，允姓的鄀（又因地域之異，分別有上鄀和下鄀），熊姓的羅，歸姓的胡等。他們分布在今河南、湖北交界一帶，漢水與淮河之間，各部族錯居雜廁，文化互有影響，最終并歸于楚，其載體有銅器、兵器、貨幣、璽印、陶器、漆器、木器、簡牘和縑帛等。從其出土批次和數量看，楚系文字無疑是戰國文字之冠在南方文飾字體里，有關鳥蟲書的典型青銅器主要為鼎以及劍戈，常見的有，《楚王子午鼎》、《楚王酓章劍》《楚王酓章戈》《王子于戈》等。其中《王子午鼎》鼎銘可謂鳥蟲書鼻祖，其字形大小劃一，線條蜿蜒曲折，運筆圓轉流暢自然，結體工整頎長，且字的構型中明顯可見鳥形與蟲形，追求圖案化效果，顯露出靈動婀娜之姿。對于研究鳥蟲書的書寫風格、形體結構、文字異形等具有重要的依據以及價值意義。當時的人們普遍運用于諸多器物的設計中，使器物繁復精巧、清新秀逸，包括居有重要地位的青銅器上銘文鳥蟲書篆富麗繁縟、婉轉流變，也充溢著一種浪漫主義氣息。鳥蟲書線條曲直有致、婉轉流麗，轉折處均跌宕有勢，體態萬千，盡顯婀娜浪漫唯美之感，源自楚系的巫術宗教文化傳統。這種感性的狂放、奇詭、浪漫的藝術風格，可稱之為審美意識的展現，也是楚人對浪漫富麗、婉轉流麗審美趣味的追求，同時也是楚人對理想的表露。

春秋時期各諸侯間割據爭霸，競爭追逐，出現了文字裝飾時代，造就了春秋戰國時期的青銅器銘文的區域性特征明顯的楚系書風。楚國鳥蟲書銘文最早出現于楚國《王子午鼎》中，其銘文形態輕盈，線條屈曲擺動有姿，起筆收筆多有圓轉曲折，線條有的故作曲直以表不同和簡潔代表性裝飾，沒有改變文字的原貌，加以區分先前的直線筆畫，有的則以描繪鳥形圖案，線條圓潤，有成云狀，有成鉤狀，以示鳥蟲書的鳥形裝飾。

楚系中還有美化大篆，可分為倆類，其一是字勢極其縱長，富于裝飾性，為小國中的器銘，是同一時期長江流域各諸侯國金文書法中的特異現象，，書寫技藝又低下并且又沒有規范束縛的無意識個性創造，了無痕跡的結合在一起，成為了獨具特色的書法。另一類是趨近時尚的美化大篆，代表作如《子璋鐘》，為典型的春秋晚期楚系書法風格。

春秋戰國時期中原書法主要由楚系書風來引領，從春秋晚期到戰國早期，長江流域的楚系書風盛行的是鳥書、鳳書、龍書、蟲書。基本不用鳳書和龍書，這一類的一直延續到秦代，形成了強勁的美化裝飾性文字形體，美化大篆的發展只能為營造一種普遍的氣氛起作用，并不會直接激發想象，當時采用了圖畫式物象來裝飾文字，并且這種美化性書體現象和裝飾手法十分詭秘奇譎，很可能與流傳久遠的楚文化巫術符號有關，或者也可以理解為銘文本身已經散發出強烈濃郁的原始宗教文化氣息，這種宗教性質使其泛化成為一種風氣，這些都可視為遠古圖騰的寫照，但楚系文字形態多變、樣式優美。

對于鳥、鳳、龍書三體，都因物象而得名。后世的美化裝飾性書體増至百余種，少數是根據書體樣式的特征來命名，比如蟲書。楚系書風的特征：1、基本不用鳳書、龍書。2、裝飾物象基本不破壞字形，便于識讀。3、與鳥書合銘的蟲書線條直曲變化繁復小巧，圖案化較強，規律的在線條的局部飾以半錘帶形肥筆，其目的是為了豐富線條的變化，提升線條美的表現力;獨立使用的蟲書，簡者較之美化大篆僅多線條的轉曲擺動，繁者均有肥筆裝飾，工藝美感較強。楚系中的秦簡簡多狹窄，字寬盡簡，這樣就有了筆盡而意勢有余的美感。至于楚系文字取鳥蟲而兼取龍鳳作為字形的裝飾，則是屬于各自的文化習俗所導致的個性差異。

楚系書風展現的是工體美而非書寫美，所飾物象基本上是游離于字形之外的，字形線條改造達到極限，并且神秘奇譎，遠遠超出一般的審美需求，只有少數字的字形筆畫線條與物象錯嵌，為了使字形和物象相協調，往往要做變形處理，大都只裝飾物象局部，但缺少中間環節和不易辨識的簡單曲線，出于字形的需要或者出于一字以至于全銘變化的需要，又或者是因著國別、地域性風格時尚、設計制造者的審美個性和價值取向導致，導致這一變化出現的原因有很多，但不管是出于何種緣故，都是為了讓人們更好地認識以及利用曲線。楚系文化中大到整個青銅器的繁榮，小到青銅器上的鳥蟲書銘文，為后世積淀了深厚的文化底蘊和獨具魅力的楚人精神以及情懷，表現了楚人的民族精魂。如后代漢朝沿襲楚國文化，瓦當文化傳承楚人鳥蟲書文字以及工人匠心精神，且在中國上下五千年中，楚文化的地位突出，楚人的篳路藍縷的艱苦創業精神，以及整個民族從五十里小國發展為南方一霸的勇于進取以及自強不息的精神，為我們整個中華民族創造了寶貴的精神財富。尤其在楚文化中，獨具一格的漆化和鳥蟲書篆等努力創新的精神更加值得我們借鑒和學習。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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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李學勤.東周與秦代文明.

[3]馬國權.鳥蟲書論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