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正消瘤湯輔助細胞因子誘導殺傷細胞對晚期惡性腫瘤患者臨床改善情況的影響

吳亭 邱曉堂 陳學武

摘要 目的：探討扶正消瘤湯聯合細胞因子誘導殺傷（CIK）細胞治療對晚期惡性腫瘤患者的臨床改善情況。方法：選取2016年1月至2017年6月廣州中醫藥大學附屬海南中醫院收治的惡性腫瘤患者82例作為研究對象，隨機分為對照組和觀察組，每組41例。對照組給予CIK細胞過繼免疫治療，觀察組在對照組的基礎上聯合扶正消瘤湯治療。治療1個月后，統計2組近期臨床療效，評估2組中醫證候積分變化，比較2組免疫指標水平變化，觀察治療期間2組不良反應發生情況。結果：治療后觀察組總緩解率為60.98%，顯著高于對照組的34.15%，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與治療前比較，治療后觀察組中醫證候積分均顯著下降，且觀察組顯著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與治療前比較，治療后2組自然殺傷（NK）細胞、CD3+、CD4+T淋巴細胞比例和CD4+/CD8+比值均顯著升高，觀察組顯著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2組CD8+T淋巴細胞比例明顯降低，且觀察組明顯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期間觀察組總不良反應發生率為17.07%，對照組總不良反應發生率為19.51%，2組總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結論：扶正消瘤湯聯合CIK細胞治療可明顯提高晚期惡性腫瘤患者免疫功能，減輕其臨床不適癥狀，療效顯著，安全可靠。

關鍵詞 扶正消瘤湯;細胞因子誘導殺傷細胞;晚期;惡性腫瘤;免疫

Abstract Objective：To explore the effects of Fuzheng Xiaoliu decoction with CIK cells on the clinical improvement in the treatment of patients with advanced malignant tumor.Methods：A total of 82 cases patients with advanced malignant tumor in Hainan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ffiliated to Guangzhou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from January 2016 to June 2017 were selected and randomly divided into a control group and an observation group，with 41 cases in each group.The control group was treated with CIK cells adoptive immunotherapy，and the observation group was treated with Fuzheng Xiaoliu Decoction on the basis of the control group.One month after treatment，the recent clinical curative effect of 2 groups was statisticsed，and the TCM symptoms integral changes of the 2 groups were evaluated.The changes of immune index levels of 2 groups were compared，and the occurrence of adverse reactions of the 2 groups during the treatment was observed.Results：The total remission rate of the observation group was 60.98%，which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34.15% of the control group （P<0.05）; Compared with before treatment，the TCM symptoms integral of the observation group after treatment significantly declined，and the observation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control group （P<0.05 or P<0.01）; Compared with before treatment，the ratio of NK cells，T lymphocytes of CD3+，CD4+ and the ratio of CD4+/CD8+ significantly increased，and the observation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e control group （P<0.05 or P<0.01）.The CD8+ T lymphocytes levels of the 2 groups significantly reduced，and the observation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e control group （P<0.05）.The total incidence of adverse reactions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as 17.07%，and the total incidence of adverse reactions in the control group was 19.51%.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tween the 2 groups （P>0.05）.Conclusion：Fuzheng Xiaoliu Decoction with CIK cells 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the immune function of patients with advanced malignant tumors，reduce the clinical symptoms.The effect is significant，and it is safe and reliable.

Key Words Fuzheng xiaoliu Decoction; CIK cells; Advanced stage; Malignant tumor; Immune

中圖分類號：R289.4;R730文獻標識碼：Adoi：10.3969/j.issn.1673-7202.2019.06.045

晚期惡性腫瘤患者受疾病及前期治療不良反應的影響，機體臟器衰弱、免疫功能低下，加之腫瘤復發或廣泛轉移，常規手術治療或放化療方案已不適用[1]。近年來，有研究報道由細胞因子誘導殺傷（CIK）細胞具有殺瘤活性高、殺瘤譜廣等特點[2]，可調節晚期惡性腫瘤患者的免疫功能，改善其生命質量。中醫強調“治病必求于本”，認為惡性腫瘤屬于“癥瘕”“積聚”等范疇，其病機在于正氣虧虛、陰陽失衡，致邪毒入侵，正不勝邪而邪毒積聚成瘤，故應以培扶正氣、化瘤消毒為治則[3]。周宇姝等[4]研究指出中藥聯合CIK細胞治療可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中晚期腫瘤患者細胞免疫功能，提高其生命質量。本研究觀察并探討扶正消瘤湯聯合CIK細胞治療對晚期惡性腫瘤患者的臨床改善情況。現將結果報道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6年1月至2017年6月廣州中醫藥大學附屬海南中醫院收治的惡性腫瘤患者82例，將其依據隨機數字表法分為對照組和觀察組，每組41例。對照組中男28例，女13例;年齡32～75歲，平均年齡（58.7±6.3）歲;Karnofsky功能狀態（KPS）評分60～68分，平均年齡（64.6±5.8）分;疾病類型：肺癌11例，胃癌10例，肝癌13例，腎癌2例，卵巢癌5例;TNM分期：Ⅲ期21例，Ⅳ期20例。觀察組中男26例，女15例;年齡35～76歲，平均年齡（58.9±6.1）歲;KPS評分61～67分，平均年齡（64.3±5.6）分;疾病類型：肺癌13例，胃癌11例，肝癌10例，腎癌3例，卵巢癌4例;TNM分期：Ⅲ期23例，Ⅳ期18例。2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獲得我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

1.2 診斷標準

西醫診斷符合中國抗癌協會編撰的《新編常見惡性腫瘤診治規范（合訂本）》[5]中的相關診斷標準，并經組織學、細胞學等檢查確診。中醫診斷符合《中醫內科學》[6]中氣虛血瘀證的相關標準。

1.3 納入標準

符合上述中西醫診斷標準者;年齡18～80歲;近1個月未經放療、化療或其他補益類中藥治療者;預計生存期>3個月者;依從性良好者;患者及其家屬均簽署了知情同意書。

1.4 排除標準

伴有心、肝、脾、肺、腎等重要臟器功能異常者;KPS評分<60分者;合并嚴重感染者;合并自身免疫性疾病者;器官移植者;妊娠或哺乳期女性等。

1.5 脫落與剔除標準

未按規定方案治療及復查者;因經濟或其他原因放棄治療者;治療期間因不可抗力致重要器官衰竭或出現嚴重感染須終止治療者等。

1.6 治療方法

對照組給予單純CIK細胞過繼免疫治療：1）制備CIK細胞：采集患者靜脈血60 mL，分離并洗滌單個核細胞，將其置于含1 000 U/mL γ-干擾素的無血清培養基，調節細胞濃度至1～2×106個/mL，37 ℃、5% CO2環境下懸浮培養，24 h后加入100 ng/mL抗CD3單克隆抗體、1 000 U/mL人重組白細胞介素-2（IL-2）繼續培養，每2天更換新鮮培養基并補加IL-2，培養2～3周后收集細胞。2）CIK細胞回輸：回輸前，進行無菌檢驗，確認陰性。無菌過濾、收集并洗滌后，將1～2×109個CIK細胞懸浮于100 mL0.9%氯化鈉注射液中，回輸給患者，輸注時間<2 h，隔天輸注1次，輸注5次為1個療程。

觀察組在對照組的基礎上給予扶正消瘤湯治療，藥方組成：生黃芪、白術、絞股藍、生薏苡仁、白花蛇舌草、藤梨根、野葡萄根各30 g，石斛、豬苓、八月札各15 g，三七5 g，雞內金、生甘草各10 g。惡心嘔吐者加清半夏、淡竹茹;疼痛者加延胡、蜈蚣和雞矢藤;心悸自汗者加制附子、丹參、山萸肉。每日1劑，分早晚2次服用，30 d為1個療程。治療1個月后評估2組臨床改善情況。

1.7 觀察指標

1）統計2組近期臨床療效。2）比較治療前后2組中醫證候積分變化。依據《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7]將神疲乏力、少氣懶言、疼痛拒按、心悸自汗、脈細無力等主證按無、輕、中、重程度分別記0～3分，分值越高，患者病情越嚴重。3）采集2組患者空腹外周靜脈血，采用流式細胞儀檢測外周血T淋巴細胞亞群CD3+、CD4+、CD8+比例以及自然殺傷（NK）細胞比例，計算CD4+/CD8+比值。4）依據世界衛生組織制定的抗腫瘤藥物急性與亞急性毒性反應分級標準觀察2組治療期間不良反應發生情況[8]。

1.8 療效判定標準

采用世界衛生組織實體瘤療效評價標準評估近期療效。完全緩解（CR）：所有腫瘤全部壞死或消失，并維持>1個月;部分緩解（PR）：腫瘤縮小≥50%;疾病穩定（SD）：腫瘤增大<25%或縮小<50%;疾病進展（PD）：腫瘤增大≥25%或出現新病灶。總緩解率（RR）=CR+PR。

1.9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18.0統計軟件分析數據，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以百分率表示，采用χ2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2組患者近期臨床療效比較

治療后觀察組RR顯著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2.2 2組患者中醫證候積分比較

與治療前比較，治療后觀察組神疲乏力、少氣懶言、疼痛拒按、心悸自汗、脈細無力等中醫證候積分均顯著下降，且觀察組顯著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2.3 2組患者免疫指標水平比較

與治療前比較，治療后2組NK細胞及CD3+、CD4+等T淋巴細胞比例和CD4+/CD8+比值均顯著升高，觀察組顯著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CD8+T淋巴細胞比例明顯降低，且觀察組明顯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2.4 2組患者治療期間不良反應情況比較

治療期間，2組血常規、肝腎功能檢查無明顯異常，均未出現嚴重心、腦、肺等臟器毒性反應。觀察組出現惡心2例，低熱1例，皮疹2例，一過性高熱1例，總不良反應發生率為17.07%（6/41）;對照組出現惡心3例，低熱2例，皮疹1例，一過性高熱2例，總不良反應發生率為19.51%（8/41），2組總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3 討論

CIK細胞是人體外周血單個核細胞在IFN-γ、抗CD3單克隆抗體、IL-2等多種細胞因子誘導下于體外增殖培養后形成的高溶瘤活性的異質細胞群，可激活腫瘤細胞凋亡因子促使其凋亡，釋放穿孔素、顆粒酶B及多種細胞因子裂解腫瘤細胞或抑制其增殖[9-10]。CIK細胞療法不良反應小，可清除手術或放化療后的殘余病灶，有效預防腫瘤復發及轉移[11]。有研究顯示，對晚期惡性腫瘤患者應用CIK細胞治療能夠有效緩解其臨床癥狀，改善免疫功能，提高患者生命質量[12]。目前CIK細胞療法已廣泛應用于消化系統惡性腫瘤、肺癌、卵巢癌等治療中。

中醫理論中“正氣”一詞即指保護機體免受“邪氣”侵擾而致病的能力，《醫宗必讀·積聚篇》曰“積之成也，正氣不足，后邪氣踞之”[13]，明確指出機體正氣虛損是癌瘤形成的內因。依據“虛者補之”“損者益之”的中醫理論[14]，本研究所用扶正消瘤湯在“扶正培本”的基礎上增加了“消瘤散結”的功效，其中生黃芪、白術、絞股藍益氣、扶正、培本，為君藥;石斛、白花蛇舌草、藤梨根、野葡萄根、八月札、三七滋陰清熱、理氣化瘀、消瘤散結，為臣藥;生薏苡仁、豬苓、雞內金扶脾健胃、化濁抑癌，為佐藥;以生甘草為使，清熱和中，調合諸藥，全方共奏益氣養陰，培本扶正，化瘤散結之功。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后觀察組總有效率顯著高于對照組，且與治療前比較，治療后觀察組神疲乏力、少氣懶言、疼痛拒按、心悸自汗、脈細無力等中醫證候積分均顯著下降，且觀察組均顯著低于對照組，提示扶正消瘤湯輔助CIK細胞治療惡性腫瘤療效顯著，有助于緩解患者各種臨床不適癥狀，與相關研究結果相似[15-16]。

腫瘤免疫學研究發現，惡性腫瘤的發生、發展與機體免疫狀態密切相關，機體免疫功能低下時，不能有效識別并清除發生惡性轉化的細胞，致使腫瘤形成[17-18];腫瘤細胞分泌多種免疫抑制性因子進一步抑制機體抗腫瘤免疫反應，由此形成惡性循環[19]。NK細胞和T淋巴細胞是機體抗腫瘤免疫的重要效應細胞，測定其在外周血中的水平可反映惡性腫瘤患者體內抗腫瘤免疫水平。本研究結果顯示，與治療前比較，治療后2組NK細胞及CD3+、CD4+等T淋巴細胞比例和CD4+/CD8+比值均顯著升高，觀察組顯著高于對照組，CD8+水平明顯降低，且觀察組明顯低于對照組，提示扶正消瘤湯輔助CIK細胞治療比較單純CIK細胞療法可更好地調節晚期惡性腫瘤患者的免疫功能，可能是由于扶正消瘤湯中所含的豬苓多糖、黃芪多糖等中藥活性成分有助于促進抗腫瘤效應細胞的增殖，激活其抗腫瘤活性[20]。此外，治療期間2組均出現惡心、皮疹、低熱、一過性高熱等輕微不良反應，但2組總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無明顯差異，表明扶正消瘤湯輔助CIK細胞治療對惡性腫瘤患者安全、可靠。

綜上所述，扶正消瘤湯聯合CIK細胞治療可明顯提高晚期惡性腫瘤患者免疫功能，減輕其臨床不適癥狀，療效顯著，安全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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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1收稿 責任編輯：楊覺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