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朵相鄰的花之間（外一首）

小玖

兩朵相鄰的花之間

不會，再產生綠色，綠色的風，和綠色蟬鳴。

她們中間，只有空洞的距離，躺在上面的

一個人的虛無，對著一個夏天的虛無。

相鄰，對著季節和綠色，葉面的折射，深淺不一

下午有最真摯的風滑過粗糙的樹林，在虛無中

飄渺成許多年以后，依然完整的聲音。起伏，起伏

這樣的兩朵花，避開所有寧靜的蜂蝶，在人間

像水中搖蕩的浮萍和，起伏的，睡熟的呼吸。

今夜之后，綠色的風向一個人的虛無吹，吹涼一個夏天的

蟬鳴。而我們，時刻向著冬天奔去，向著夜晚

滿天垂吊著的白色眼淚，奔去。

日常

磕壞一個臉盆，擠完玻璃臺上的牙膏，

是新的開始。稚嫩的花每天舒展在太陽底下

裝滿前日污垢的牙盅，用作一盆花的巢床

我裝進水流，鮮花制成的酥餅，在冰箱中

組成許多凝固的個體。我和我陌生的伙伴

每日梳洗褶皺的眼瞼或做一次簡單的自我修飾，

我們對鏡，貼花黃。與薄襯衫在每個交融處

都有生動的撫摸，像秋天，那些尚未沒落的花。

水流與時光在同樣的酥餅中烙下印記，透明的

玻璃窗，同時融進，一些瑣碎又明亮的，聲音

——我和我們的日常，都長出，些許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