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撬動大歷史

陳亦權

歷史是時代發展的必然趨勢，但在這些“必然”中也有一些鮮為人知的偶然。很多時候，從側面推動歷史走向的，反而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先說說“荊軻刺秦王”這件事。荊軻圖窮匕見，要刺秦王，正要成功之時，秦王的侍醫夏無且把藥箱砸向荊軻，荊軻受到攻擊后稍一遲疑，秦王就已經拔出長劍擋住了荊軻，最終秦王活了下來，荊軻死了。如果沒有夏無且這個御醫砸藥箱的舉動，秦王就一命嗚呼了，歷史將會怎樣發展？或許秦國很快就會被六國滅了，中國也就不會有萬里長城了。

可見，古代醫生的藥箱除了裝藥之外，還有一些別的用處。不過最諷刺的是，夏無且雖然用藥箱救了秦始皇，但后來秦始皇規定所有的侍醫只能以“馬皮囊”攜藥。他大概是領略到了藥箱的威力，擔心侍醫們一旦發起脾氣來會用藥箱砸向自己吧！

接著，說一說唐朝的“怛羅斯之戰”。唐朝在爭奪中亞時，召集大量壯丁，其中有一個名叫方青的造紙匠。方青參軍后，隨著唐朝的軍隊和阿拉伯帝國發生了慘烈的怛羅斯之戰。在這場戰爭中，很多唐朝將士被俘。雖然沒有明確記載造紙匠方青被俘，但他并沒有出現在戰亡名單和幸存者名單里，所以最大的可能是被俘了。戰后沒幾年，西亞就出現了紙張，并很快流傳到了歐洲。

據當時的阿拉伯政治家、哲學家伊斯瑪儀記載，這項造紙技術是由一個“侵略國的俘虜”提供的，這個俘虜也因此而獲得自由，甚至被加官封爵。直到現在，吉爾吉斯斯坦與哈薩克斯坦的相鄰邊境的塔拉茲地區還有幾個村莊以“方”字為姓。對于這個與當地文化習俗格格不入的奇怪姓氏，具體來由雖然無從考察，但很多人猜測他們就是造紙匠方青的后人。

紙張對歐洲文藝復興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作為唐朝俘虜，造紙匠方青對世界格局的影響之大簡直到了令人震驚的地步，甚至可以說是造紙匠方青一個人成就了歐洲的文藝復興。

最后，說說宋朝時駐守在重慶一個名叫陳阿牛的小兵。陳阿牛不像是一個正規的名字，但在古代，這個名字很常見。古代人大多數都不識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寫。比如古代一個名叫“李二”的山東人跑到浙江去，浙江人就會根據“李二”的山東口音，把“李二”寫成“厲勒”。誰也不知道是對是錯，反正“李二”自己也不知道名字怎么寫。所以，“陳阿牛”這個名字到底是不是這幾個字，也很值得懷疑，不過它不重要，史料怎么記載我們就怎么說。

1259年，蒙哥大汗率領大軍，進攻重慶。當時的重慶還不叫重慶，叫“釣魚城”。在釣魚城下，蒙哥大汗被宋軍土炮重傷，不久后不治而亡。究竟是誰放了那一炮？正史上沒有記載，但相關的地方文獻上有記錄，正是這個名叫“陳阿牛”的小兵發的這一炮，可謂一炮改寫了歷史！如果不是蒙哥大汗戰亡，忽必烈也沒有那么快上位，或者說，可能元世祖根本輪不到忽必烈來當。如果蒙哥大汗不死，現在出現在我們歷史書上的元世祖可能就是蒙哥大汗了。

其實，歷史上有很多對改寫歷史起到關鍵作用的小人物，如果沒有這些小人物的偶然之舉，如今的歷史必然大不相同，甚至面目全非。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影響和改變歷史的不一定是偉人的壯舉，也有可能是小人物的小舉動。

（：知識窗 2019年0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