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看草色(三章)

端午節這一天

今天，放假，過節。我守著電話，值班。

我看高考萬象，想國家大事。卻忘了紀念，把吃粽子的事推遲到明天。

各種APP上有特別推薦，知識一目了然。智慧的句子，比補丁更愛完整。試卷上的作文題，總是突如其來，目睹之際，是驚悚還是欣喜？

沒有人把自己掛在笑容里，被觀看的也不是面孔，而是對自己的苛政。

昨天的散文，在內心收尾：理性的句號，有助于弄明白手稿的插頁。

——這沉默的討論，圖文并茂。

儀式向來富有遠見，關鍵在于拿出祈禱的勇氣。

然而心靈，不在乎情節。各種計算，就像用密碼打開鮮為人知的網頁。

暴雨適時停住，頗有分寸。它的抒情，被比喻誤解。

這里，那里，傳統的狂歡掩人耳目。

我們要用詞語取得大捷，用新聞提供壯舉。植物界：那些艾草、菖蒲、蘆葉，把不同的味道和形象，滲入我們的生活。古籍的冊頁，用不同的版本描繪圖騰。

反復背誦的詩句，用傳說爭奪人心。

從美景出發，是我不變的決定。

第49頁：暗示

這一頁就要翻篇了。我寫下眉批：天命之年。

我想把記憶的枯燈，一一編號;我想把野外的場景，一一描寫。

心靈需要相逢，有些時候還需要意外。

一個位置，卡住了人，不是它的本意。

這一年，關系學屢被盜版。我反對完好，反對割據，也反對分配。我要把冷漠平均一下，或者把一個小主意折疊起來。我只想在青年人當中，做一次臥底。

我將分段描寫一棵柿子樹，看能不能掌握一些大道理。

我將通過自學，去領導駝隊。

但現在，我又在改變主意。一個鄰居，需要查閱空虛。

焦慮的月亮，向烏云請假，向夜色微笑，在枝條下獨自打扮。我糾結于，無法抵達的前景。一輩子，我都在把自己一分為二，并且向石榴請教。

而吹過來的，為何總是秋風？它有時在河邊，有時在池畔，有時在柳林，有時在公路，有時在車站……寫著白話文的語句，給我徐徐送來世界各地的啟示。

我就在這，隨遇而安。

我就想隔著季節，遙看草色。

換個人稱找自己

在樹木被砍倒的地方，他當了學徒。

他被選中，去聆聽召喚。

為了結束自己的身份，他盯著迷人的前方。

他走入鏡頭的困境，從此，屬于一個罕見的故事。誓言就是要被相信。他的懷疑，在即席的面孔上評估觀眾，就像一份詢問的電報那樣簡短。

當大片的樹林，被砍成儀式的面貌，為了弄明白一個信條，畫押的辦法被反復使用。

那一刻的堅決，形同停止。區別在于，換個地方。

——用畫筆不斷地添枝加葉。

他勤奮地制作著自己的藏身之處。

這不是因為少了勇氣這種東西，而是打算，書寫一個新版的故事。

他不想發表斜體字的評論。可能性，從不隨意可得。

他一旦躲進游戲，就必須證明自己不存在。

|作者簡介|

崔國斌，出生于安徽望江，祖籍安徽桐城。安徽省作協會員。有作品若干在國內外報刊發表或獲獎，部分作品收入《中國年度最佳散文詩》《中國當代漢詩年鑒》《最難忘的經典文學作品·難忘的100篇散文詩》等多種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