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的味道

張天德

人在他鄉，守望一株蓮的心事，獨倚窗下，輕輕地吟唱著，花落是畫，花開是詩。額角上的雄黃酒還有母親的味道。

又是一年端陽節，所有的思念都被綁在了粽葉里，所有的柔情蜜意都難以破門而出。

在一陣鼓聲的暗示下，我叩開門扉和詩歌一起誕生在彌漫著粽香、艾香和藥香的空氣里。灼熱的風在思念的扉頁上亂翻，似乎在尋找那一篇關于家的記載。

我站在窗下迎接著那一陣風，任由心事翩躚于彼岸的守望，相守與母親的牽掛，心底是一片溫柔。一雙深情的雙眼，在窗前的那抹綠中濕漉漉地擱淺。

當端午的香味飄至江面，江的魂魄也在凝聚能量。震耳的吶喊聲如箭穿云，江面上一朵朵浪花盡情地綻放。那一陣風隨著《離騷》追溯著歷史，將那個縱身一躍的身影，集成了一道不朽的光芒。

當端午的香味飄至瑤寨時，五彩線正好將濃情緊裹，飽含夜露的菖蒲被搬上了集市。阿婭的香囊不僅僅驅蚊破邪，田頭老庚的碗里，更是把希望盛上。

山里人將好日子過成了節，長者將太陽放在小酒盅里融化。然后，用食指蘸上酒，在小孩的額頭上端正地畫上一個“王”。再然后是耳朵、鼻尖、腳心、手掌……這些與酒香混在一起的雄黃味，能保佑孩子們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成長。

端午的人和事任風捕捉，我卻把目光定格在一位老者敦厚的笑臉上。這個端午，大兒子從縣城趕了回來，在廣東打工的二兒子也領著媳婦回到了家鄉。老漢將幸福填充到那桿锃亮锃亮的水煙筒的煙嘴里，難怪，吐出來的盡是舒暢。

端午節的祝福烙滿我的骨骼和血液，端午節的味道布滿了我的神經。端午節的味道是美食的味道，是傳統的味道，是中國的味道，也是鄉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