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行明,李博陽
關于閱讀推廣服務,當前還沒有統一的概念界定,在圖書館服務實踐中存在廣義和狹義兩種認識。廣義的閱讀推廣服務幾乎包羅圖書館讀者服務的方方面面,如外借、閱覽、導讀、新書推介、參考咨詢、書目服務等工作項目。狹義的閱讀推廣服務通常被簡稱為閱讀推廣,包括三項基本價值取向:一是讓更多的人更好地讀書、讀更多的書,形成全民閱讀的社會氛圍;二是提高人們的閱讀興趣和閱讀能力,提高全民文化素養;三是幫助特殊群體解決閱讀障礙,推動并實現閱讀服務的均等化。然而,要順利實現這三個價值目標,除了需要構建基本理論框架和基本方法體系之外,還需要建立一套具有理論基礎、政策依據、基本框架、核心內容并能有效規范實踐活動的閱讀推廣服務標準體系。
國外閱讀推廣服務標準,最具代表性的當屬美國2010年頒布的“各州共同核心標準”(Common Core State Standards)[1]中的閱讀標準。此標準對幼兒園到高中階段不同年齡段的閱讀活動做出具體規范。比如,幼兒園的信息性文本閱讀包括“通過提示和支持,描述插圖以及與它們出現的文本之間的關系”“積極參與有目的和有助于理解的小組閱讀活動”等;而高二、高三年級的閱讀,則需要分析17-19世紀美國歷史和文學中有重要意義的基礎文獻的主題、目的和修辭特征。
國際標準化組織的圖書館標準中,也有少量涉及閱讀推廣標準的內容。《信息與文獻——國際圖書館統計》(ISO 2789:2013)[2]在《信息與文獻——國家圖書館績效指標》(ISO/TR 28118:2009)[3]基礎上將“活動”界定為“具有文化、教育、社會、政治、學術或其他目的的預設活動(prearranged activity)”,提出“活動”計量方面可采用的統計方法。《信息與文獻——圖書館建筑的定性條件和基本統計——空間、功能和設計》(ISO TR 11219:2012)[4]特別提出,圖書館在規劃建設上應滿足閱讀推廣服務的要求。
在國際圖聯官網發布的專門圖書館指南中,有關于特定群體閱讀推廣的策略性建議和實踐范例。2010年修訂的《IFLA公共圖書館服務指南》(IFLA Public Library Service Guidelines)[5]在第三章“用戶服務”大類“閱讀推廣與素養(Reading Promotion and Literacy)”中列舉了9項提升素養(掃盲)的閱讀推廣策略;在第七章強調“圖書館要實現營銷策略(marketing strategy),制定宣傳推廣計劃(promotionalplan)”,并列舉19種宣傳推廣計劃中可能包含的要素或介質,與閱讀推廣服務高度關聯。
在IFLA制定的24項圖書館服務類指南中,針對嬰幼兒、兒童和青少年、殘疾人、犯人和病人等群體的服務指南有15項。《圖書館嬰幼兒服務指南》(Guidelines for Library Services to Babies and Toddlers)[6]、《兒童圖書館服務指南》(Guidelines for Children’s Library Services)[7]、《圖書館青少年服務指南》(Guidelines for Library Services for Young Adults)[8],分別提出未成年人閱讀推廣服務在環境設施、資源建設、宣傳協作、職業技能等方面應遵循的基本原則,并根據不同階段未成年人的發展特點提出差別化閱讀推廣服務要求。
國外行業組織方面,美國圖書館協會(ALA)圖書館宣傳辦公室發布的《美國圖書館的事實》2017年版[9]顯示,2013年每位讀者每參加一次活動,圖書館所投入的“服務”時間、收益、成本等都要遠高于接待一名借閱讀者。這個結論在ALA“標準與指南”主頁列出的全部112項指南和美國國家信息標準化組織(NISO)主頁列出的50項標準中得到了證實。不過,ALA兒童圖書館服務協會2015年發布的《圖書館員為公共圖書館兒童服務的能力》將組織活動的能力作為兒童圖書館員的基本能力,要求應根據兒童發育特點,在兒童活動設計推廣及其興趣培養、環境創設、創意技能等方面展開服務,從另一個側面強調了閱讀推廣標準的重要性。
我國在閱讀推廣服務標準化建設方面起步雖晚,但起點較高。2012年5月1日實施的《公共圖書館服務規范》(GB/T 28220-2011)[10]和2008年11月1日實施的《公共圖書館建設標準》(建標108-2008)[11]被視為閱讀推廣服務標準化建設的基礎性文件。文化部2014年發布的《鄉鎮圖書館統計指南》(WH/T69-2014)[12]和2016年發布的《社區圖書館服務規范》(WH/T73-2016)均對接ISO《國際圖書館統計》提出的閱讀推廣指標。《鄉鎮圖書館統計指南》在“社會教育活動”項下專列“閱讀推廣活動”統計項目;《社區圖書館服務規范》則強調“社區圖書館應在全民閱讀推廣中發揮充分作用,自主組織和配合中心圖書館開展講座、沙龍、培訓、展覽等讀書活動及各種形式的文化活動,并重點組織開展老年人、少年兒童特點的活動”[13]。
從政府行業評估方面看,文化部1994年至今六次在全國縣級以上公共圖書館組織開展評估定級工作,并編制能夠適應評估需要的指標體系,其中不乏閱讀推廣考評指標。第一至第四次評估標準在“讀者服務工作”部分有“書刊宣傳與讀者活動”“導讀活動”“讀者活動”等評估項目;2013年第五次評估標準首次在“社會教育活動”類下設置“閱讀推廣活動”指標;2017年第六次評估標準則在“服務效能”部分設置“閱讀推廣與社會教育”評估大項,且專門設置“年數字閱讀量占比”指標,逐漸填補了相關領域標準化建設的空白。
為將政府的評估行為上升為行業規范,文化部于2015年1月9日頒布文化行業標準《公共圖書館評估指標》 (WH/T70.1-2015/WH/T70.6-2015)[14],由此形成省市縣三個層級、綜合性公共圖書館和專門性少年兒童圖書館兩個維度六個標準組成的評估指標體系。其中,公共圖書館在“社會教育活動”類下設置年講座培訓次數、展覽次數、閱讀推廣活動次數、活動宣傳四個三級指標;少年兒童圖書館亦設置年讀者活動場次、讀者活動參加人次、活動宣傳三個三級指標,并通過規范性附錄《評估指標描述》對相關指標進行解讀和指標值設定。
我國圖書館行業組織及部分城市也相繼出臺全民閱讀相關指標,如2012年張家港、2014年蘇州分別出臺“書香城市”[15]“書香蘇州”建設指標體系,2015年4月《武漢市全民閱讀綜合評估指標體系》出臺,2015年5月中國圖書館學會發布《書香城市(縣級)、書香社區標準指標體系》,2018年4月《廣東省“書香城市”評價指標體系》出臺。這類指標雖在閱讀的設施、資源、組織、活動、環境、成效及保障條件等方面作出量化規定,但與新型服務語境下圖書館具體的閱讀推廣服務行為所需要的標準尚有距離。
(1)標準制定隨服務觀念和閱讀介質的改變而改變。在閱讀介質方面,從1990年代中期開始,網絡和數字信息資源的出現深刻改變了人們的閱讀環境,客觀上需要對相應的新型服務予以規范。服務觀念方面,在公共圖書館由靜態服務向動態服務轉變的過程中,圖書館人的服務理念已由傳統的文獻借閱向著以“活動”為主要表現形式的閱讀推廣演變。國內外自此開始有意識地通過制定標準助推全民閱讀,催生了與閱讀推廣服務相關的一系列標準。只是從圖書館理論學界認識角度而言,這種工作重心的轉移和標準的產生僅有10余年的歷史。
(2)標準發布主體呈現多元化趨勢,價值取向不盡相同。比如,各國政府頒布的閱讀相關法律、政策,目的在于或用分級閱讀的理念幫助讀者理解讀物內容,或服務于促進全民閱讀的現實需要。而國際圖聯、國際標準化組織、圖書館行業組織發布的閱讀標準,則是將閱讀推廣作為“圖書館營銷”手段,目的在于提高設施利用率,發揮文獻最大作用。我國的相關法規標準和規范性文件以提升公民素養、促進全民閱讀、推動書香社會形成為目的;而主管部門頒布的評估標準則以具體評判公共圖書館辦館效益為主要目的。二者比較,后者或許更接近于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所需要的標準。
(3)標準成果呈碎片化分布,沒有形成完整體系。目前國內外圖書館閱讀推廣的服務尚處于實踐探索的初級階段,相關指標只是零散分布于圖書館其他標準之中,沒有專門、系列、適用的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標準。從發揮圖書館設施資源利用效率、指導閱讀推廣服務實踐的現實需要考慮,必須集中全國力量加強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的標準化研究,加快相關標準的研制進程,從而在標準層面真正確立閱讀推廣服務在圖書館整體工作中的應有地位,以標準化促進閱讀推廣服務規范化進程向前發展。
(1)有助于為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提供科學的理論支撐。隨著人們對閱讀推廣服務重要性認識的深化,近年來,這種以“活動”為主要表現形式的新型服務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猛發展,但在理論研究層面尚有許多問題亟待破解。比如,閱讀推廣的概念如何界定?存在哪些基本特征?閱讀推廣服務應遵循哪些基本原則?圖書館的閱讀推廣與文獻著作者、出版者以及其他閱讀推廣實施主體的推廣在服務宗旨、服務手段、運作模式上有什么區別與聯系?只有從標準化的角度深入探研,才能逐步厘清閱讀推廣服務的本質特征,消除理論層面的認識分歧,找準服務的科學路徑,進而在閱讀推廣基礎理論研究的關鍵問題上形成行業共識,為相關標準的研制提供必要的理論支撐。
(2)有助于科學界定圖書館閱讀推廣的基本原則及服務邊界。近年來,我國不少圖書館奉行“拾到籃里都是菜”的思想,不加區分地將許多與推廣閱讀無關的項目硬性植入圖書館服務之中,而將圖書館推廣閱讀的終極目標置之腦后,導致“耕了別人的田,荒了自己的地”的現象一再發生。這種現象存在的根源,在于圖書館從業者對閱讀推廣基本原則和服務邊界在認知上的混亂。因而,加強閱讀推廣服務的理論研究和標準制定,有助于圖書館工作者在實踐中科學地界定閱讀推廣的服務邊界,避免工作中的越界行為,并為相關實踐提供基本的工作遵循和科學的方法指導。
(3)有助于圖書館有針對性地向特定人群提供有效服務。關于閱讀推廣服務的主要目標,范并思等認為是“使不喜歡閱讀的人喜歡閱讀,使不善于閱讀的人學會閱讀,使閱讀有困難的人克服閱讀的障礙”[16]。但就目前情況而言,并非每個圖書館都有這樣的認知高度,也缺乏實現這個價值目標的具體方法和基本模式。閱讀推廣服務的基本類型及其表現形式千差萬別,不同階段的閱讀推廣服務也會有不同的工作要求。對于圖書館的管理者和閱讀推廣服務的實踐者而言,需要針對不同的目標人群確定不同的工作策略,通過制定條理分明、宜于操作的標準規范,構建閱讀推廣服務標準體系,使圖書館從業者能夠明辨閱讀推廣服務的活動類型及其運作規律,并在實踐中選擇適當的方法組織開展切實有效的閱讀推廣服務。
(4)有助于完善圖書館行業服務標準體系,促進閱讀推廣服務規范化發展。公共圖書館是政府保障公民閱讀權利的制度安排,公共圖書館的一切服務都離不開推廣閱讀這一終極目標。政府保障公民閱讀權利的主要途徑既包括對公共圖書館在政策、設施、資金方面的扶持,也包括服務標準的制定和服務績效的評價。閱讀推廣服務標準化建設的階段性成果可以豐富我國公共文化政策、法規的建設內容,而閱讀推廣相關政策、法規的出臺又可以為全民閱讀活動的開展和“書香社會”的建設提供持續的政策、法規保障,可以激發公共圖書館從業者閱讀推廣服務的創新意識和主觀能動性,并通過標準化、規范化的閱讀推廣服務活動達到聚集人氣、促進閱讀,提高讀者到館率,提升圖書館服務質量,促進全民閱讀活動健康發展之目的。
一部標準的出臺與相關國家政策法規環境息息相關,閱讀推廣服務標準化建設同樣離不開相應政策法規的支撐。近年來不少國家將全民閱讀上升至國家戰略層面,相繼制定和出臺了推動閱讀的相關法規,對涉及閱讀的有關資源及策略進行了不同程度的立法保障。
美國對閱讀促進的立法保障,主要以各種官方行動計劃、閱讀項目及政策法規的形式出現。例如,1997年克林頓總統發起“美國閱讀挑戰”(America Reads Challenge)行動。克林頓在《為美國的教育,行動起來!》演說中提出教育發展三大目標和十大原則,其中十大原則之一是開展閱讀運動[17]。克林頓政府隨后于1998年頒布《卓越閱讀法》(Reading Excellence Act)[18],將閱讀教育納入法治軌道。布什政府在2002年1月8日簽署通過了《不讓一個孩子落伍》(NoChild Left Behind Act,NCLB)的教育改革法案[19],針對學前教育設立“閱讀優先項目”,采用最新制定的評價標準、教育績效評估制度,創設一套綜合性的、州政府范圍內的閱讀計劃,以確保每一個兒童到三年級時都能夠閱讀。
日本為防止人們“遠離活字”,以立法形式倡導全民閱讀[20]。其國會亦于2001年12月12日頒布了《兒童閱讀活動推廣法》,目的是明確國家、地方公共團體的責任,確定推進兒童閱讀相關的必要事項,全面而有計劃地推進與兒童閱讀相關的政策,促進兒童的健康成長[21]。2005年7月,日本國會頒布《文字及印刷品文化振興法案》[22],主要內容之一是推進國語教育和閱讀推廣,構筑全民讀書氛圍,營造國民閱讀文化環境。
1991年,韓國在出版界提出《國民讀書振興法案》,并向圖書館界提出把讀書振興納入圖書館功能中來的主張。在此基礎上,韓國國會于1994年3月3日通過《圖書館與讀書振興法》。此法系《國民讀書法案》的一部分內容,目的是“為圖書館及文庫的設立、運營以及讀書振興,創造必要的環境,規定相關內容,建立健全圖書館及文庫,促進讀書活動,全面提供社會所需的信息,提高流通效率,促進文化發展和終身教育的發展”[23]。進入21世紀以來,韓國政府因應互聯網等新媒體的沖擊,于2006年12月29日由國會通過《閱讀文化振興法》,截至2013年3月已完成3次修訂。
俄羅斯政府痛感于國民閱讀率的下降和閱讀的快餐式娛樂化趨向,為促使國民閱讀率的快速增長,于2006年11月由聯邦新聞出版與大眾傳媒署聯合俄羅斯圖書聯盟,共同推出《國家支持與發展閱讀綱要》(National Program for Reading Promotion and Development in Russia[24],亦譯為《民族閱讀綱要》或《民族閱讀大綱》等),并在具體實施上由政府給予財力和政策上的大力支持。
在閱讀法規政策建設方面,我國雖起步較晚,但建設力度很大。2014年國務院首次將“全民閱讀”寫進政府工作報告,至今這個議題已6次寫進政府工作報告。2015年1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加快構建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意見》,發布《國家基本公共文化服務指導標準(2015-2020年)》。各省(自治區、直轄市)也相繼出臺了本地的《實施意見》及《實施標準》,一些地區還在與閱讀有關的活動項上設置了具體的量化指標。比如,福建省規定“公共圖書館年舉辦公益性講座、培訓等活動省級不少于100次,市級不少于50次,縣級不少于20次”[25]。浙江省規定“……每個鄉鎮(街道)每年舉辦文化節、讀書節、運動會等文體活動不少于6次”“公共圖書館、文化館每年舉辦公益培訓或講座不少于12次;鄉鎮綜合文化站每年舉辦公益培訓不少于6次”[26]。這些指標對于閱讀服務標準化建設具有一定的引領作用。
在文化立法方面,《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在第三章第27、29、30條中3次出現“閱讀”二字的條款內容,分別對各級政府、公益性文化單位和基層綜合性文化服務中心在全民閱讀、閱讀服務和書報閱讀提供等方面的責任作出了具有強制性的法律規定。2017年5月26日,國務院法制辦審議并原則通過《全民閱讀促進條例(草案)》,第11、16、17、18、23、28 條均涉及“閱讀推廣”,分別以閱讀推廣人(4次)、專業閱讀推廣機構(1次)、群眾性閱讀推廣活動(1次)和閱讀推廣工作(1次)4詞在該《草案》中7次出現,而直接提到圖書館閱讀推廣的則1次都沒有。
《公共圖書館法》第3、33、34、36條中對公共圖書館的閱讀推廣服務進行了規定,指出“公共圖書館……應當將推動、引導、服務全民閱讀作為重要任務”,應當免費向社會公眾提供“公益性講座、閱讀推廣、培訓、展覽”等服務,“開展面向少年兒童的閱讀指導和社會教育活動,并為學校開展有關課外活動提供支持”“通過開展閱讀指導、讀書交流、演講誦讀、圖書互換共享等活動,推廣全民閱讀。”以上政策、法規均為我國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標準化建設提供了有力的法規政策支撐。
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標準,既與閱讀推廣服務的目標、愿景相互關聯,也與閱讀推廣的服務形式及服務對象的現實需求密不可分。只有立足于閱讀推廣服務要素的系統梳理,打通標準制訂的理論屏障,才能構筑起能夠適應閱讀推廣服務需要的標準框架。從閱讀推廣服務要素和介質出發,閱讀推廣服務的基本框架應包含表1所示內容。
任何一部標準均有其需要重點規范的核心內容。在閱讀推廣服務標準化建設過程中,我們必須適應圖書館服務理念的新發展新變化,深化圖書館從業者對于新媒體、新技術、新方法及閱讀推廣服務過程控制、服務質量評價的認識,并在圖書館服務要素中選擇那些價值較大、指向明確、宜于操作的要素和介質,形成閱讀推廣服務標準的核心內容。
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的構成要素較復雜,能夠成為核心內容的必然是那些決定閱讀推廣服務走向及實施效果的關鍵項目。從標準制定的角度分析,除適用范圍、規范性引用文件及其術語、定義等不可或缺的要素之外,筆者以為閱讀推廣服務的目標人群、活動形式、項目設計、績效評價應當成為標準構建的核心內容。

表1 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標準指標體系

(續表1)
閱讀推廣服務標準的制定是以指導實踐為基本前提。圖書館的閱讀推廣服務具有引領讀者閱讀傾向的導向性特征和活動形式的創新性特點,因而在閱讀推廣實施主體構成情況復雜、推廣介質多元化發展、推廣案例層出不窮的今天,更需要為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制定基本標準,特別是為某一種或某幾種相對成熟的閱讀推廣活動制定專門標準,以積少成多的方式,逐步形成有效指導圖書館閱讀推廣工作的標準體系。
在閱讀推廣目標人群方面,普通讀者與未成年人、大學生讀者在閱讀取向、閱讀文本選擇上存在明顯的區別;普通讀者與視障、殘障等特殊群體讀者在閱讀介質、閱讀方式選擇上也有著顯著的差異。這要求應針對嬰幼兒、兒童和青少年、大學生,以及犯人、病人、殘疾人、老年人等特殊群體制定專門的閱讀推廣服務標準,從設施環境、資源提供、活動類型、閱讀指導等方面制定適宜的基本要求和可供評判的量化指標,為相應目標人群的服務提供規范性的方法指導。
在服務形式方面,鑒于以圖書館宣傳和薦書為主要目的文獻信息資源推介、圖書館館報、館刊編輯出版等已形成相對成熟的運作模式,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標準的制定重點應當放在活動式閱讀推廣上。這就要求我們要科學地認識閱讀推廣活動類型,分別為誦讀講述類、讀書共享類、制作表演類、征集與競賽類、講座(專題交流研討)類、展覽類、圖書交換捐贈類、主題閱讀及年節宣傳類等主要的閱讀推廣活動制定專門的服務標準,并在項目選擇、活動設計、活動策劃與組織、項目實施、項目評估總結等方面提出規范的工作要求和可供評判的量化指標,使之成為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的基本遵循和工作參照。
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標準化建設的主要作用是將各級各類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實踐中形成的工作經驗固化或上升為具有規范價值和指導意義的工作標準;終極目的在于規范圖書館的閱讀推廣服務行為,以發揮文獻信息資源的最大作用,推動民眾文化素質提升,為建設文化強國提供必要的標準支撐。標準制定的過程,也是對既往實踐經驗的反思、繼承和觀念創新、制度創新、方法創新的過程。為此,建議由全國圖書館標準化技術委員會牽頭,調動全國理論界及圖書館相關力量,選擇相對成熟的閱讀推廣服務形式,成立專門工作小組,采用聯合攻關和各個擊破的方法先行制定數種服務標準,逐步形成適合我國圖書館服務需要的系統化閱讀推廣指標體系,助推我國閱讀推廣服務沿著規范化的軌道長足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