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 偉, 張玉俠*, 李 明, 沈 軍, 郭 琪, 葉麗萍, 賀宇紅, 陳 晨
1. 復旦大學附屬中山醫院護理部,上海 200032 2. 上海市徐匯區中心醫院護理部,上海 200031 3. 上海市閔行區中心醫院護理部,上海 201100 4. 上海市徐匯區楓林街道社區衛生服務中心,上海 200030 5. 上海市靜安區彭浦新村街道社區衛生服務中心,上海 200435
循證護理能力(Evidence-based Nursing Competence,EBNC)是護士在完成循證護理實踐活動過程中為履行全部工作角色而具備的循證護理知識、技能、判斷力、態度和價值觀的整合[1-2]。隨著循證護理的蓬勃發展,通過循證護理培訓,提升循證護理能力,并開展循證護理實踐,已成為新時期護士的基本要求[3]。目前,三級醫院護士開展循證護理實踐的研究報道較多,并且大多數都基于較為成熟的循證護理方法和理論[4-5],而一級醫院護士和二級醫院護士的循證護理實踐報道較少。本研究通過對不同等級醫院護士循證護理能力現狀的調查、分析和比較,為今后依據不同等級醫院的特點開展有針對性的循證護理培訓提供依據。
1.1 研究對象 2018年8月至2018年11月,采用分層整群抽樣方法,選取上海市3家三級醫院、4家二級醫院和6家一級醫院的護士進行調查。納入標準:(1)執業護士;(2)正式參加工作;(3)對該研究知情同意。排除標準:實習護士、進修護士等非該院正式護士。通過估計總體均數時所需樣本大小的計算公式[6],取估計的標準差為16.77[7],最大相對誤差為3,置信水平為95%,得出需要樣本量121例,考慮到20%的廢卷率,計算得每級醫院至少需要護士146名。
1.2 研究工具
1.2.1 一般情況調查表 基于文獻回顧自行設計一般情況調查表,包括人口學資料(性別、年齡、民族、宗教信仰、文化程度、婚姻狀況)、工作情況(醫院名稱、工作年限、職稱、職務)和循證護理相關情況(接受過循證護理相關的教育培訓、對循證護理相關知識的了解程度)等。
1.2.2 循證護理能力評定量表 經原作者授權使用循證護理能力評定量表,該量表由王旖磊等[8]于2017年修訂,包括證據檢索及評鑒能力(維度1:條目1~7)、證據整合能力(維度2:條目8~12)、證據傳播能力(維度3:條目13~15)、證據評估及應用能力(維度4:條目16~23)4個維度23個條目,并包含“證據檢索、評鑒及整合能力分量表”(分量表1)與“證據傳播、評估及應用能力分量表” (分量表2)兩個分量表。采用Likert 5級評分法,分為“不清楚:0分”、“完全不符合:1 分”、“基本不符合:2 分”、“基本符合:3 分”、“完全符合:4 分”,總得分范圍為0~92分。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51,折半信度為0.965,重測信度為0.900;評定者間一致性系數為0.702,量表水平內容效度為0.987。
1.3 統計學處理 采用EpiData 3.1軟件雙人核對錄入,采用SPSS 25.0軟件進行統計分析。通過頻數、構成比、均數、標準差進行統計描述;采用方差分析進行單因素分析。所有數據采用雙側檢驗,檢驗水準(α)為0.05。
2.1 入選護士的基本資料 結果(表1)表明:本次調查共發放問卷1 100份,回收有效問卷1 036份,有效回收率為94.2%。其中男護士5名(0.5%),女護士1 031名(99.5%);年齡(31.64±8.132)歲;一級醫院護士165名(15.9%),二級醫院護士395名(38.1%),三級醫院護士476名(45.9%);三級醫院護士中, 348名(73.1%)護士接受過循證護理相關教育培訓。
2.2 護士循證護理能力得分情況 結果(表2)表明:一級醫院護士循證護理能力評定量表各條目得分為(1.97±0.638)~(2.52±0.934)分,二級醫院護士循證護理能力評定量表各條目得分為(1.95±0.746)~(2.55±0.940)分,三級醫院護士循證護理能力評定量表各條目得分為(1.96±0.794)~(2.67±1.084)分。
2.3 不同等級醫院護士循證護理能力得分比較 結果(表3)表明:一級醫院護士和二級醫院護士在循證護理能力評定量表維度3和維度4上的原始得分低于三級醫院護士,差異有統計學意義(F=3.700,P=0.025;F=3.038,P=0.048)。與之相對應,一級醫院護士和二級醫院護士在分量表2上的原始得分低于三級醫院護士,差異有統計學意義(F=4.266,P=0.014)。一級醫院護士和二級醫院護士的“循證護理能力評定量表”原始得分低于三級醫院護士,差異有統計學意義(F=3.575,P=0.028)。

表1 入選護士的基本資料 N=1 036, n(%)

表2 護士循證護理能力得分情況 N=1 036,

表3 不同等級醫院護士循證護理能力得分比較 N=1 036,
a標準化得分=原始得分/條目數;bTamhaneT2
國外的許多循證實踐中,知識產生者(研究者)和知識應用者(使用者)有著不同的角色[9]。研究者主要從事專業的證據檢索、評鑒和整合等工作,并協助使用者進行證據傳播、評估和應用。使用者主要是與研究者一起,開展證據傳播、評估和應用。大部分臨床護士的角色都是證據使用者,對證據傳播、評估和應用相關的內容會相對擅長,因此在這些方面會更有優勢。建議在今后的循證護理實踐中,應進一步明確不同角色的特定職能,以期能夠發揮各自所長,共同促進循證護理的發展。例如,充分運用和發揮大部分臨床護士的證據傳播、評估及應用能力,而針對研究型護士則培養其具備綜合的循證護理能力。本研究表明護士在循證護理能力評定量表及其各個條目、維度和分量表的原始得分總體較低,結果與王旖磊等[7]的研究相似。將原始得分標準化后并進行比較,四個維度的標準化得分依次為維度4“證據評估及應用能力”、維度3“證據傳播能力”、維度1“證據檢索及評鑒能力”、維度2“證據整合能力”。結合兩個分量表標準化得分的情況,表明護士的證據傳播、評估及應用能力高于證據檢索、評鑒及整合能力。
研究表明,接受循證護理培訓是提高護士循證護理能力的主要影響因素[7],但目前循證護理培訓主要在三級醫院中開展較多[10]。在縮小我國城鄉醫療差距的大背景下[11],大力推進一級醫院護士和二級醫院護士的循證護理培訓,將突顯出更為重要的現實意義和社會影響。因此,建議加強一級醫院護士和二級醫院護士的循證護理培訓,并側重其證據傳播、評估及應用能力的培養,有效提升護士的證據傳播、評估和應用能力。例如,一級醫院和二級醫院應積極選送研究護士參與循證護理培訓,開展相關的循證護理實踐,并通過以點帶面促進醫院循證護理的整體發展。本研究一級醫院護士和二級醫院護士在循證護理能力評定量表及其分量表2、維度3、維度4上的原始得分都顯著低于三級醫院護士,這可能與三級醫院護士接觸循證護理培訓較多有關[7],提示一級醫院護士和二級醫院護士在證據傳播、評估和應用方面的循證護理能力尚有較大的提升空間。然而,將不同等級醫院護士在分量表1、維度1和維度2上的原始得分進行比較后,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這與本研究中前一部分的結果相呼應。證據檢索、評鑒和整合能力涉及文獻檢索、流行病學、統計學、循證醫學等方面,一般需要系統、長期的理論教育和實踐訓練才能較好地掌握,短期的循證護理培訓可能并不會有明顯效果。證據傳播、評估和應用主要是將整合好的證據融入實踐情境中,開展基于證據的臨床實踐并評價。該過程的主要特點是實踐性較強,并且與臨床護理實踐有著較好的契合度,可見護士證據傳播、評估和應用能力的可塑性較高。
目前不同等級醫院護士的循證護理能力總體處于較低水平,并且證據檢索、評鑒及整合能力低于證據傳播、評估及應用能力。與此同時,一級醫院護士和二級醫院護士的循證護理能力低于三級醫院護士,特別是在證據傳播、評估及應用能力上。建議今后在為臨床護士提供循證護理培訓時,應將重點聚焦在提升證據傳播、評估及應用能力上,并強化一級醫院護士和二級醫院護士的循證護理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