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依陽 邵長超
【摘 要】本文聚焦于當代社會改革,電影中的農場及其角色映射著中國政治生態的現實及問題,從不同人物及其符號意義反思現實政治生活中的權力更迭關系,知識界如何與社會歷史對話的問題。
【關鍵詞】政治生態;中國式關系;角色擔當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9)23-0104-02
一、丁務源:中國式關系的符號代表
作為電影的主人公,丁務源的角色靈魂貫穿始終,他作為樹華農場的場長,不僅是書中人際關系的角色代表,更是關照現實社會中中國式關系的符號代表。在他的身上,多方面關系處理的矛盾展現得淋漓盡致,主要體現在以下四個方面:
與知識界的互相利用,帶有骨子里蔑視的文人窮相。丁務源與秦妙齋蠅營狗茍,前者為利,后者為名。丁務源依靠秦妙齋所謂的藝術沙龍來滿足自己的文化淫欲,他游走在秦妙齋所構架的反傳統的社會價值體系之中,擁有一種游離于政治之外的文化快感;同時他需要秦妙齋所具有的文化感染力和文人自詡的“清高”,使他政治界能夠依靠知識界獲得精神食糧來愚弄大眾,政治界為文化界提供了生存的空間,實際上主宰了文化界的生存和話語導向,以此來求得政治界的茍安,盡管獲得實際利益的可能性極為渺茫,但是又可以作為另一種生存法則來備用。尤其表現在電影最后對于尤大興的驅趕,丁務源隔岸觀火,洞察欲利,其實是他所籌劃的極好的一出借刀殺人的戲碼。
與尤大興的利弊權衡,實際的個人利益和公共利益的相左。在“樹華主任”具體崗位上,丁務源存有對尤大興實業改革的忌憚和排斥,他忌憚尤大興的專業性,排斥他為人剛正,懷有不得暗通款曲的惱妒;但在實際的個人利益面前,他無視專業性崗位的公共需求,貪圖享受實業的勝利果實以及其帶來的一系列名利。
與股東的關系類比行政權利和人民的背德。權力的合法性是由后者提供的惡,但是由于監管不力和實際利益的享用,使得政治生態成為“無人”的荒原,股東們對農場運行權力的放任實際上造成了作為個體的股東和作為公共事務的分離,即阿倫特的私人領域和公共領域的分離。
二、秦妙齋:清談的偽知識分子
作為電影中政治生態描述的文人界的嘲諷,秦妙齋不僅掀起了一場有關藝術家的虛無爭論,更是映射出現實中國式政治關系中偽知識分子自我標榜渾水摸魚現象的一場無稽之談。
與丁務源政治權力的相互寄生,政治關系最終摧毀為偽文化意識。秦妙齋具有典型的“高知”意識,他始終站在一個泯然眾生的視角來冷眼旁觀。甚至丁務源左右逢源的本事都在其中的一段時間失去效果,他把與每個人的關系都劃分到本心之外。丁務源提供的農場的只作為他暫時精神的憩息地,他是游離于任何政治立場之外的知識筆桿。文化界把政治空間(大廳)當作為棲居場所,借住亦借助,最后給予政治空間的一點實際效用就是為政治大廳的繼續維持和擴張宣聲造勢,即電影中的秦妙齋混說眾人作亂,是丁務源回歸農場的前提條件。然而政治提供的棲息空間是暫時的,秦妙齋最后還是成了政治的一枚棋子。
與尤大興的關系是失去原存政治權利的依賴的基礎。而這種依賴是建立在畸形的政治生態循環中,秦妙齋將基于對原始生存空間的維護的情感轉移到了原始生存空間的提供者丁務源身上,從而反對農場場主的權力更迭,繼而對新任權力產生極端的排斥和敵對態度。
與股東關系的斷帶空白。在電影里,知識分子和股東們的交集是空白的,知識分子受到來自社會各界包括自身的刻板定位,由于這一普遍性的刻板印象使得知識分子只能依靠政治界的橋梁來與以股東為代表的經濟物質需求得到微渺的溝通,這也是在社會現實中真正的知識分子應該反思和警醒的問題。
三、尤大興:專業型的領導者,社會改革中的實干家
尤大興作為電影中失敗的“反例”,從他個人的政治生涯以及被卷入的丁務源設計的權力斗爭中的遭遇,可以窺見中國式關系下現存政治生態的尷尬境況。
與丁務源的敵對關系,從優勢地位到劣勢地位的荒唐政治生態現狀。尤大興的優勢是專業技能,劣勢是組織系統協調性差,在尤太太的親緣關系的經營中可見一斑。他忙于實業的苦干,忽視人際關系的疏通,然而中國式的人情關系中,業績并不能作為唯一的評判標準。沒有人情的土壤來培育,實業的種子始終不能得到發展與繼承。尤大興也只能在深夜抒懷一句“歷史的車輪碾壓”讓不懂“碾壓”為何意的妻子,悵惘嘆息。
對園丁的關系上他則存在著明顯的層級區分,相較于丁務源對園丁們的親善,這種務實的態度比丁務源的人際原則更缺乏情感共鳴,無法讓他獲取基層群眾的認同。他規定的條條框框是符合公共領域的準則,也是人情社會的背德。
與秦妙齋關系的直接對立,公共利益的寄生與維護。一方面是秦妙齋對雇主的負責態度以及自身生存空間的下意識保護沖撞了尤大興公共利益的維護;另一方面是他身為實業家的家國情懷與秦妙齋自詡藝術家的空想救國相違背相抵抗。以尤大興為代表的實干家苦惱于公共領域的主導話語權被偽知識分子所剝奪并隨意導向,因而必然形成了一種利益意識的根本對立。
與股東之間的關系具有中國式的含糊不清,但他的直接出現缺乏決策機關引導的權力過渡,缺乏股東們賦權的說明;而且他始終抱有打破原有政治生態的幻想,渴望事業獲取殷實的成果,他缺乏與人的情感聯系,而這種聯系是中國式關系的核心精神。
四、股東們:政治賦權者和背棄者
股東們在電影中只有寥寥幾次的出現,然而股東們的立場映射了權力來源,尤其是中國人民群眾對待各方的立場和態度。
園丁們其實本質上是如尤大興所講的“流氓與烏合之眾”,他們視股東們和與股東溝通的橋梁丁務源為精神領袖,因而他們毫無見地和立場,只會一味地盲從。于是在股東們中飽私囊的壓制下,園丁們相信了“共同致富”的形式主義,于是股東可以隱匿在背后,繼續鼓吹功利主義和“共產主義”,導致社會財產原則的惡性循環。關照當代中國式關系社會里,警示啟發現代政治生態境況中,需要對群眾進行政治啟蒙,對官員進行制度規范。
五、結語
由于中國傳統社會組織中缺乏公共觀念,習慣于把公共領域轉化成私人領域,從而不能實現利益的最大化,創造更多的福利政策。在社會改革的關鍵時期,如何在中國社會復雜的政治生態中提高效率,實現各方利益的最大化才是根本道路。電影以對現實主義進行的反思和批判使我們能夠明晰社會發展過程中各類角色的相互關系,抓住利害,破解中國式社會關系的密碼,重新定位角色擔當,推動社會改革高效有序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