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曙光
【摘 要】安徽省宿州,是當之無愧的戲曲大市,其地方戲曲中的主要劇種泗州戲、淮北梆子戲、墜子戲、淮北花鼓戲、四平調,均被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這五個劇種,在今天還活躍在大眾舞臺,除了這些劇種自身的藝術特色鮮明,它們共同擁有的歷史人文價值、審美價值特征,也是保障戲劇藝術之樹常青的主要原因。
【關鍵詞】宿州戲曲;五大劇種;國家級非遺
中圖分類號:J82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9)23-0034-01
宿州戲曲,是宿州地方文化體系的一個重要分支,它的發生、嬗變、成型、興盛過程,自身就含載著這個地區曲藝、傳說、方言、歌舞等文藝樣式的變遷歷史。它展示的戲劇題材也反映了這個地區群眾生活的方方面面和精神追求。宿州戲曲是宿州人民生活的歷史記載,是這一地區人文情懷的映射。
一、 歷史文化價值獨具
非物質文化遺產,是指被各群體、團體、有時為個人所視為其文化遺產的各種實踐、表演、表現形式、知識體系和技能及其有關的工具、實物、工藝品和文化場所。非遺由人類以口頭或動作方式相傳,被譽為“民族記憶的背影”。而宿州地方戲曲中的泗州戲、墜子戲、淮北花鼓戲、淮北梆子戲、碭山四平調被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靈璧皮影戲、泗縣瑤劇列入市級非遺名錄,這本身就表明了宿州戲曲的歷史價值、人文價值所在。
經過二百年的發展演變,泗州戲已經成為安徽省四大劇種(徽劇、黃梅戲、廬劇、泗州戲)之一。在中國的戲曲史上,泗州戲已成為具有鮮明地方特色戲曲種類的優秀代表。泗州戲起源于宿州泗縣,發展、成熟于淮河中游地區及廣大的皖北地區,它記載了那里人民的精神和成果,完整地保存了那里人民的精神記憶。同樣,淮北梆子戲、墜子戲、淮北花鼓戲,也歷經了一、二百年的發展進程,它們不但把眾多曲藝中的歷史神話、民間故事經過藝術加工,改編成戲劇傳世,在當代還創作了不少與時代同步、接地氣的優秀劇目。這些劇目帶有十分顯著的宿州地區民風、民俗、說唱特征,折射了這個地區人文歷史變遷,是宿州區域社會經濟文化生活衍變和進步的藝術化見證。
泗州戲、淮北梆子戲、墜子戲、淮北花鼓戲、碭山四平調雖然音樂唱腔、表演手法不同,題材各具特色,但所積淀下來的人文價值是一致的:宿州戲曲的優秀劇目,大都體現了皖北平原特有的粗獷、豁達的人文氣質和淳樸、率直的民俗風貌。這些劇種充分體現了戲劇藝術的原生態,擴大了宿州戲曲的展現方式。語言道白,均是來自宿州老百姓口中,設計唱腔也充分考慮當地的民間小調、民歌曲調等藝術形式,融合了皖北群眾的生產、生活、生老病死、人情禮節。說的是當地話,唱的是當地調,演的是當地事,只不過進行了戲劇加工、升華、提煉。這些元素逐漸都融入了宿州地方文化,從該地區人文發展來說,無論從戲曲、文化、民俗,還是從音樂、唱腔、語言等各個方面,都有較高的研究價值和廣闊的研究前景,是人類寶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二、鮮明的美學價值特征
宿州地方戲曲,是一個在淮河以北區域流行的藝術門類,其美學特征不可避免地和我國傳統戲劇有共性的一面,如“綜合性”“虛擬性”“程式化”等等。但是同時,她自身的藝術美的展示手段也不缺乏。
(一)綜合性
宿州地方戲曲在體現“綜合性”方面,擁有自己的獨到一面:亦歌亦舞的舞臺表現形式,巧妙吸收皖北地區鄉間舞蹈身段的長處和鄉土味,“野”味十足,增強了該地區戲曲的藝術表現力。
(二)虛擬性
虛擬,是根本,這就像國畫中的大寫意筆法,“方寸舞臺,千軍萬馬”。如宿州泗州戲《三審奇石》中的乾隆乘轎、梆子戲《穆桂英下山》中的穆桂英策馬,以隨從角色的舞蹈身段、步法模仿抬轎,以揚鞭虛擬騎馬,盡管舞臺上沒有真轎真馬,但觀眾通過欣賞演員規范化、藝術化的舞蹈動作,感覺到了乾隆乘轎的威風、穆桂英策馬奔馳的英姿。
(三)程式化
在長期的發展過程中,宿州地方戲曲也結合當地千百年來的生活、生產習慣、進行加工、提升,變成為地方戲劇可用的典型“套路”。泗州戲的“壓花場”;花鼓戲的“盤鼓”“壓花場”“花鼓大走場”;無疑這些劇種的表演套路,日積月累,一代傳一代,不斷完善,擴大了宿州地方戲曲的美學內涵。不但如此,宿州戲曲還將傳統戲曲的程式化表演,運用到現代戲的表演當中。淮北梆子戲《劉老實送禮》一劇,劉老實三次飲酒,就是借用了傳統戲曲中的程式:第一次,劉老實喝酒以壯膽,“舉杯沉重,進口淺,雙眉皺,強下咽”的程式;第二次是“借酒壯膽”,“舉杯輕,進口深,二目瞪,一口悶”的程式;第三次喝酒,劉老實豁出去了,“奪過酒瓶,嘴對瓶口跌跌撞撞地飲了下去”。
宿州地方戲曲擅演生活小戲,質樸不俗,常刻畫青春熱烈的北方少女、少婦形象,剛直憨厚的壯漢形象,如泗州戲《拾棉花》中,兩位少女私下里各自夸耀丈夫;墜子戲《賣甜瓜》中李迎春的開朗、大方,王保安的憨態可掬與誠實等。而那些略顯刁鉆、斤斤計較、好吃懶做的男女角色,也給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如淮北梆子戲《鞭打蘆花》中繼母李氏的偏心;淮北花鼓戲《賣雞》中徐老漢的嗜酒、小氣等,無論生活中這些人物多么令人生厭,但在戲曲舞臺上,通過演員的精彩表演、再塑造,觀眾看到的是劇中人物的可愛、好笑,是生活的啟迪,是一種精神上的美妙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