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細胞免疫治療在Ⅲ~Ⅳ期消化道惡性腫瘤療效分析

張曉飛　韓競春　于劍　姜媛　曹秋婷　鄒玲

【摘要】 目的：分析多細胞免疫治療在Ⅲ～Ⅳ期消化道惡性腫瘤患者的療效及安全性。方法：選取Ⅲ～Ⅳ期消化道惡性腫瘤患者52例進行1周的多細胞免疫治療（樹突狀細胞2次回輸+細胞因子誘導的殺傷細胞2次回輸+抗CD3單克隆抗體激活的殺傷細胞2次回輸）。觀察治療前后患者機體免疫力變化、近期療效、生存質量（QOL、KPS、PS評分）及不良反應情況。結果：患者治療后CD3+、CD4+、CD8+、CD4+/CD8+水平均優于治療前，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患者治療后QOL、KPS評分均高于治療前，PS評分低于治療前，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50例患者中CR 2例，PR 4例，SD 30例，PD 14例，RR為12.0%，DCR為72.0%;2例患者出現不同程度發熱，不良反應發生率3.85%，經物理降溫及藥物治療后有所緩解。結論：對Ⅲ～Ⅳ期消化道惡性腫瘤患者進行多細胞免疫治療，近期療效顯著，且可改善患者生存質量，不良反應發生率低且可控制，該治療方案可行性值得繼續深入論證。

【關鍵詞】 多細胞免疫治療; 消化道惡性腫瘤; 療效

【Abstract】 Objective：To analyze the efficacy and safety of multicellular immunotherapy on Ⅲ-Ⅳ stages of digestive tract malignant tumor.Method：A total of 52 patients with Ⅲ-Ⅳ stages of digestive tract malignant tumor were treated with multi-cell immunotherapy for 1 week（dendritic cells 2 reinfusion+cytokine-induced killer cells 2 reinfusion+anti-CD3 monoclonal antibody-activated killer cells 2 times return）.The changes of body immunity，short-term efficacy，quality of life（QOL，KPS，PS scores）and adverse reactions were observed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Result：After treatment，the levels of CD3+，CD4+，CD8+，CD4+/CD8+ were better than those of before treatment，the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P<0.05）.After treatment，the QOL and KPS scores of patients were higher than those of before treatment，and PS scores were lower than those of before treatment，the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P<0.05）.Of the 50 patients，CR 2 cases，PR 4 cases，SD 30 cases，PD 14 cases，RR 12.0%，DCR 72.0%.Two patients had fever of varying degrees，and the incidence of adverse reactions was 3.85%，after physical cooling and drug treatment，the fever was alleviated.Conclusion：Multicellular immunotherapy for patients with Ⅲ-Ⅳ stages of digestive tract malignant tumor has a significant short-term effect，and can improve the quality of life of patients with low incidence and controllable.The feasibility of this treatment plan is worthy of further demonstration.

【Key words】 Multicellular immunotherapy; Digestive tract malignant tumor; Efficacy

First-authors address：Dalian University Affiliated Xinhua Hospital，Dalian 116021，China

doi：10.3969/j.issn.1674-4985.2019.04.010

近年來，消化道惡性腫瘤已經成為威脅人類健康的重要癌癥之一，其中胃癌、結直腸癌以及食管癌是臨床最為常見的病理類型[1]。術后聯合放療、化療是治療消化道惡性腫瘤的首選方法，但大部分患者確診時已經是晚期，錯過了最佳的手術時機，只能進行化療或放療，療效不顯著且并發癥多。不少患者難以忍受放化療并發癥而放棄治療，部分患者堅持放化療，但生存質量堪憂。目前基于分子生物學和基因工程技術的腫瘤治療方法正逐步興起，其中免疫治療是目前臨床關注的焦點。過繼免疫細胞治療是免疫治療中的成熟方式，其具有不良反應少、特異性高的特點，而廣泛應用治療腫瘤治療[2-3]。在過繼免疫細胞治療中，通常向患者回輸樹突狀細胞、細胞因子誘導的殺傷細胞及抗CD3單克隆抗體激活的殺傷細胞，這些細胞經體外培養擴增，回輸到患者體內可繞過機體中腫瘤免疫抑制等障礙，進而有效殺傷腫瘤細胞。目前臨床上關于回輸樹突狀細胞、細胞因子誘導的殺傷細胞聯合抗CD3單克隆抗體激活的殺傷細胞治療Ⅲ～Ⅳ期消化道惡性腫瘤患者的研究并不多，研究結論也較為多樣[4-5]。為此，本研究對52例患者進行1周的多細胞免疫治療（樹突狀細胞2次回輸+細胞因子誘導的殺傷細胞2次回輸+抗CD3單克隆抗體激活的殺傷細胞2次回輸），并觀察免疫力變化、療效、生存質量變化及不良反應狀況。現報道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5年1月-2016年1月在日本東北大學病院腫瘤內科接受治療的且經病理細胞學診斷確診Ⅲ～Ⅳ期消化道惡性腫瘤的患者52例為研究對象。（1）納入標準：符合國際抗癌聯盟腫瘤分期標準中關于胃癌、結直腸癌以及食管癌Ⅲ～Ⅳ期診斷標準;Karnofsky功能狀態評分（KPS）≥60分;預計生存期≥3個月，放療、化療與本次治療間隔1個月以上，治療前有至少一個的可測量病灶;無心肝腎等明顯異常和急慢性重癥疾病。（2）排除標準：合并其他部位腫瘤的患者;因各種原因中斷治療者;治療期間聯合其他抗腫瘤治療者。其中男36例，女16例;年齡26～69歲，平均（52.6±1.5）歲;結直腸癌12例，胃癌30例，食管癌10例;36例接受過手術根治術治療，41例接受過化療，18例接受過放射治療，5例未接受任何治療。本研究得到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批批準，患者均知情同意（說明：作者曾在2009-2016年在日本東北大學附屬病院留學及工作，并于2016年8月就職于現在的單位，該文章數據全部來源于原工作單位）。

1.2 治療方法 根據德國默克公司提供的自體免疫細胞培養技術制備樹突狀細胞、細胞因子誘導的殺傷細胞及抗CD3單克隆抗體激活的殺傷細胞。采用血細胞分離機采集患者外周血單個核細胞100 mL，純化后用無血清培養液洗2次，得到90%以上純度的外周血單個核細胞，數量≥1.3×108個。然后用純度90%以上的外周血單個核細胞制備樹突狀細胞、細胞因子誘導的殺傷細胞及抗CD3單克隆抗體激活的殺傷細胞，并根據《中國藥典2005版》以及《柯萊遜CLS-T-W-009》完成無菌檢查及質量控制，確保首次回輸的細胞存活率≥95%，其中樹突狀細胞≥107個，細胞因子誘導的殺傷細胞>5×109個，抗CD3單克隆抗體激活的殺傷細胞>5×109個。回輸前48 h及回輸當日，質控檢測上述三種免疫細胞無細菌、真菌及內毒素感染，然后將三種免疫細胞分別重懸于含有患者5%自體血漿的250 mL無菌生理鹽水中，每種免疫細胞靜脈滴注，60～90 min完成。治療周期1周，1周內完成樹突狀細胞2次回輸+細胞因子誘導的殺傷細胞2次回輸+抗CD3單克隆抗體激活的殺傷細胞2次回輸。

1.3 觀察指標及判定標準

1.3.1 機體免疫力變化 在治療前和治療1周后的第1日采用流式細胞術（默克公司提供）測定患者血清中的CD3+、CD4+和CD8+表達情況，以及CD4+/CD8+，分析多細胞免疫治療對患者機體免疫力的影響。

1.3.2 生存質量 本研究治療前和治療1周后采用QOL量表評分、KPS評分以及體力狀況評分（PS）評估患者生存質量。（1）QOL量表總分60分，得分越高則表示患者生存質量越好，該量表共12個條目，每個條目分為1～5級，得分<20分表示生存質量極差，21～30分表示差，31～40分表示一般，41～50分表示較好，51～60分表示良好。（2）KPS評分共11項，每項得分從低到高依次為0～100分，得分越高表示患者健康狀況越好，越能忍受治療所帶來的副作用，因而更能夠接受徹底的治療，得分越低表示患者健康狀況越差，如果得分≤60分，則表示患者無法持續接受有效的抗腫瘤治療。（3）PS評分滿分為5分，得分越低則表示患者體力越好，評分越高則表示患者體力情況較差。

1.3.3 近期療效 治療1周結束后評價近期療效。RECIST目標病灶療效評價標準分為完全緩解（CR）：全部病灶消失且無新病灶出現，腫瘤標記物降至正常水平并可持續4周以上;部分緩解（PR）：所有集顯目標病灶最長徑總和縮小≥30%，并持續4周以上，無新病灶出現;疾病進展（PD）：與已記錄的最小目標病灶最長徑總和縮小增大超過20%或出現新的病灶;疾病穩定（SD）：所有集顯目標病灶最長徑總和縮小但未得到PR水平，或增大未進展到PD水平。客觀有效率（RR）=CR+PR，疾病控制率（DCR）=CR+PR+SD。

1.3.4 不良反應 根據美國國立癌癥研究所常見不良事件評價標準3.0版本進行不良事件記錄統計。

1.4 統計學處理 使用EXCEL 2007軟件錄入相關數據，使用SPSS 20.0軟件對所得數據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用（x±s）表示，比較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以率（%）表示，比較采用字2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患者治療前后機體免疫力變化比較 治療后，患者CD3+、CD4+、CD8+、CD4+/CD8+水平均優于治療前，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2.2 患者治療前后生存質量評分比較 治療后，患者QOL、KPS評分均高于治療前，PS評分低于治療前，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2.3 近期療效分析 治療后，2例患者家屬拒絕進行CT檢查以及實驗室檢查，共收集到50例患者的完整病例檢查資料，由2名專業的醫師進行判斷;50例患者中CR 2例，PR 4例，SD 30例，PD 14例，RR為12.0%，DCR為72.0%。

2.4 不良反應分析 治療后，2例患者出現不同程度發熱，不良反應發生率3.85%，經物理降溫及藥物治療后有所緩解，其他患者無不良反應發生。

3 討論

手術切除根治術是治療消化道惡性腫瘤的主要方法，但消化道惡性腫瘤發病較為隱匿，確診時一般為中晚期，失去最佳手術機會[6]。即便部分患者可接受手術切除根治術治療，但術后并發癥較為嚴重，患者生存質量受到嚴重影響。術后聯合放療或化療，極易形成各種嚴重副作用，如疲勞、嗜睡、免疫功能下降、骨髓抑制、多臟器毒性等，導致患者難以持續忍受而影響治療方案的可持續推進。部分患者治療中斷后出現腫瘤局部復發或轉移，降低了實際療效，也加劇了患者的痛苦。近年來，分子靶向治療藥物的出現給惡性腫瘤患者帶來了一絲曙光，但由于醫療費用過于高昂，導致部分無法無力承擔高昂治療費用[7]。研究證實，采用單一方法治療消化道惡性腫瘤療效并不佳，因而不少學者推薦使用綜合治方案，腫瘤細胞自身可借助多種途徑規避機體免疫應答及監測，因此采用多細胞免疫治療不僅可加強患者機體免疫力，同時還可實現通過多途徑殺死腫瘤細胞的目的[8-11]。過繼免疫細胞療法是通過采集患者自體外周血單個核細胞，借助外部誘導培養的方式獲得效應的免疫效應細胞，然后回輸回患者體內，進而實現殺傷腫瘤細胞的目的。多細胞免疫療法中使用的樹突狀細胞、細胞因子誘導的殺傷細胞及抗CD3單克隆抗體激活的殺傷細胞可有效清除殘余腫瘤細胞，避免腫瘤局部復發及轉移，患者對該種療法耐受性較高，依從性較好[12-15]。

在免疫系統中CD+T細胞與T細胞抗原受體（TCR）結合形成復合體，主要負責免疫介導中的信號轉導和抗原識別，其有助于機體產生免疫應答功能。CD4+T細胞是一類Th細胞，其可有效促進淋巴B細胞的增殖及分化，進而產生特異性抗體。CD4+T細胞還有刺激CD8+T細胞進行活化，這類細胞主要是Ts細胞或殺傷型細胞。在腫瘤患者體內，其rh細胞明顯減少，Ts細胞明顯增多，CD4+/CD8+值不斷下降，這表明患者機體的免疫監視功能水平下降，無法有效殺死腫瘤細胞。因此觀察腫瘤患者外周血清中的CD3+、CD4+、CD8+以及CD4+/CD8+有助于判斷患者免疫功能的變化情況。眾多學者報道了包括樹突狀細胞、細胞因子誘導的殺傷細胞聯合抗CD3單克隆抗體激活的殺傷細胞在內的細胞免疫治療消化道惡性腫瘤可增強患者機體免疫力。冉寶石等[16]報道了DC-CIK過繼免疫治療聯合化療對食管癌患者T細胞亞群的影響，對照組接受常規FOLFOX-4方案化療，觀察組接受DC-CIK治療，治療2周期后比較兩組的T細胞亞群變化情況，結果發現觀察組患者的T細胞亞群表達水平得到有效提高，可見對于提高患者機體免疫力具有明顯作用;龔福生等[17]也做了類似的報道。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后，患者CD3+、CD4+、CD8+、CD4+/CD8+水平均優于治療前，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提示治療后患者免疫功能指標得到顯著改善，這表明多細胞免疫治療可有效提高消化道惡性腫瘤患者機體免疫力。

在腫瘤治療過程中，除了盡可能延長患者生存周期之外，還需要考慮患者生存質量，這也是現階段以人為本的醫學模式所強調的重點。目前臨床上常采用QOL、KPS、PS評分作為評價惡性腫瘤治療過程中患者生存質量的重要標準[18]。QOL是目前較為成熟的腫瘤患者治療期間的生存質量平凡體系，KPS評分側重于評估患者身體功能狀態，與QOL評分有一定的相關性;PS評分主要側重于評估患者體力狀況的變化，這與QOL也有一定相關性[19]。研究顯示樹突狀細胞、細胞因子誘導的殺傷細胞聯合抗CD3單克隆抗體激活的殺傷細胞免疫治療不僅可改善腫瘤患者生存質量，同時也可有效改善晚期不宜進行放療的患者的生存質量[20]。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后，患者QOL、KPS評分均高于治療前，PS評分低于治療前，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這表明多細胞免疫治療可有效改善患者生存質量。大量文獻證實多細胞免疫治療可有效改善患者客觀有效率及疾病控制率[6-8]。本研究結果顯示，50例患者中RR為12.0%，DCR為72.0%，與劉小軍等[21]報道的結果相當，這表明多細胞免疫治療可有效提高患者的近期療效，在DCR方面具較高的臨床應用價值，為今后聯合其他手段展開治療提供了相應的依據。多細胞免疫治療的不良反應主要為變態反應、發熱及血壓脈搏變化等。研究發現，細胞治療不良反應發生率較低，患者僅會出現發熱、肌肉酸痛、頭痛等癥狀，其中發熱是最為常見的不良反應，可能原因在于培養細胞被外來物所污染，離心處理不徹底，回輸時液體體溫偏低，患者過敏體質等[10-12]。細胞回輸引起的發熱癥狀較輕，一般持續幾個小時，呈一過性，多不予處理便可恢復正常。本研究僅2例患者出現不同程度發熱，最高體溫低于38℃，不良反應發生率僅為3.85%，經物理降溫及藥物治療后有所換進階，這提示多細胞免疫治療Ⅲ～Ⅳ期消化道惡性腫瘤過程中不良反應發生率較低，安全性良好。

綜上所述，對Ⅲ～Ⅳ期消化道惡性腫瘤患者進行多細胞免疫治療，近期療效顯著，且可改善患者生存質量，不良反應發生率低且可控制，該治療方案可行性值得繼續深入論證。在今后的研究中還需盡可能擴大樣本數量，提高數據說服力;此外還要對選擇回輸的細胞類型、回輸數量、回輸時機進行進一步分析和研究，同時還要盡可能控制治療期間出現的不良反應。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隨著治療手段和技術的不斷進步，多細胞免疫療法將成為治療消化道惡性腫瘤的重要方法之一，并在臨床上得到有效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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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8-12-13） （本文編輯：董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