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鏡


“從表面上來看,我們是一個共享環保盒的生意;深層次來看,我們其實是一個原料共享循環的生意。原料變成環保盒,環保盒又變成原料,如此往復循環。”灰度環保CEO鄒濤這樣解釋。
灰度環保是一家綠色循環包材研發與生產、運營公司,其提供的環保盒采用PP材料,以按月租賃的方式投放市場使用。灰度環保現已同京東、唯品會等200多家B端企業合作,并在全國19個城市開設線下運營中心,配以線下快遞盒回收柜,將逐步建立整個回收體系的信息化平臺。
過去一年,灰度公司年營收2000萬元。團隊近日已完成近億元融資,由博將資本領投,展博創投、毅道資本及上輪投資方道生資本和般若資本跟投。毅仁資本繼續擔任本次融資的獨家財務咨詢機構。
“我國快遞包裹消耗紙箱4600萬噸,耗費木材量相當于46個小興安嶺,消耗膠帶近170億米,塑料袋82.68億個。”
這句話出現在灰度環保的企宣視頻開頭,緊接著是一幅這樣的畫面:密密麻麻的快遞盒堆積成山,中間還夾雜著五顏六色的塑料和廢品。這幅畫面代表了灰度環保的出發點:用穩定材料制成的快遞盒代替傳統紙質快遞盒。鄒濤表示,市場上有可降解快遞盒,但其成本是傳統紙箱的5~10倍,投放使用率較低。
基于此,灰度推出Zero Box環保盒。該環保盒采用傳統的PP材料,生產過程中不排放超標氣體和污水,不需膠帶或膠水便可封裝。雖然PP材料屬于不可降解物,但其回收后可投入熔爐二次利用,且成本要比可降解快遞盒低,單次使用成本低于傳統快遞盒30%以上。
根據環保盒不同規格,其回收成本在幾毛到幾塊錢。其回收業務視快遞物特性和場景而定,分為三類:首先,灰度環保需區分可當面簽收的產品,例如酒水、食物,快遞員可隨配送環節將環保盒帶回;其次,灰度環保同快遞柜合作,環保盒上配有引導語,用戶可當場取走快遞,將環保盒留在柜中;最后,針對非面簽產品,用戶在下單時可選擇循環使用環保盒,灰度環保后臺系統也會相應記錄,由快遞員下次配送時再次上門回收。
相較于普通快遞,若快遞小哥使用灰度的環保盒派送并取回時,將會基于原有計件派送費上調一定金錢獎勵。
商業模式上,灰度環保采用以租代售的方式,按月收取租費。這種模式下,灰度環保最先同京東、唯品會等B端商家合作,并逐步將業務擴展至C端用戶。之所以采用這種模式,鄒濤表示,有如下幾方面原因:其一,單論成本,比紙盒貴。可降解盒能解決環保問題,之所以沒有被廣泛使用,就在于其成本較高。其二,物權歸屬平臺,責任機制明確。由灰度環保統一回收再利用,以減少不必要的流失率。其三,避免競品打價格戰。鄒濤解釋,“我們雖最先做出快遞環保盒,但并不希望環保盒也變成資本市場的犧牲品,讓創業者、資金不斷涌進,最后導致滿地雞毛,盡出急功近利的產品”。
在平臺收回環保盒,重回熔爐時,原料也會有損失。據統計,環保盒再生產的損失率為千分之一。對于每個環保盒來說,其使用時長有限,根據后臺數據檢測顯示,使用周期最長的環保盒超80次,時長為一年時間。
從市場環保盒已投放的整體狀況來看,其平均使用時長則視客戶適用場景而定。投放C端的環保盒,其平均使用時長超7個月;投放B端的環保盒,其平均使用時長超4個月。
鄒濤表示,造成這樣差異的原因是貨物質量大小不同。“B端貨物重,C端貨物輕。個人用戶將較輕的物品放在環保盒里,而B端運輸物較重,承重不同造成了磨損周期的差異。”
在正常磨損期內,客戶只需付給灰度環保租金,無需付額外磨損成本。據統計,單只環保盒平均回本周期為半年。目前,灰度環保盒在市場已投放200多萬只。
如此規模的投放量,鄒濤回應說,對于投放C端的環保盒如何收回,對平臺運營管理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對于B端而言,通過整個供應鏈和信息化系統的改造,平臺將過去物流包裝材料的購買模式轉變為容器的運營管理模式,盡可能確保B端每只環保盒可追溯。
但對于C端來說,用戶回收意識仍然非常淡薄,需要引導其參與回收環保盒。一方面,平臺會設立引導語,表示環保盒回收對于環境起到環保作用;另一方面,平臺也會同物流方合作,實行區域管理制度,進行定期上門回收。“確實也存在一些用戶,他們覺著環保盒不錯,就沒收回來,但絕大多數人還是把環保盒收回來了。”
同時,灰度環保在包括新疆、拉薩、海口等偏遠地區在內的全國19個城市建立運營中心,作為環保盒分揀及運營分站,并在廈門建立了快遞盒線下回收柜體系。該回收柜建設在小區場景中,除了回收投放的環保盒外,灰度環保還回收傳統快遞盒。
鄒濤表示,快遞盒在垃圾回收商那里可以做垂直化分類,因為用戶不會將快遞盒塞進垃圾袋。相較于新型智能垃圾回收柜,平臺回收快遞盒后,并沒有對接反饋用戶獎勵的積分或金錢。從用戶行為上來看,全民素質已相對提升。
談及競品,鄒濤表示,行業尚處于上升期,灰度環保真正的競品仍是傳統包裝盒。環保盒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灰度環保不只是簡單研發、生產環保盒的公司,而是在此之上做好運營服務及搭建整個回收體系的信息化平臺。
問:一開始為什么會選擇環保包材這個行業?
鄒濤: 環保包材這個項目,我們從2014年底就開始有了想法,看到紙質包裝箱所帶來的環境污染問題非常嚴重,就在思考如何讓包裝不再是一種負擔。當時的想法也比較簡單,就是想在工作之余,投入精力和資金,做一些事情,減輕污染,讓天更藍、山更綠、水更清。
問:公司名稱為什么叫灰度?
鄒濤:污染是黑色的,純潔是透明的,中間的轉換需要一個橋梁,灰色的過度,同時“灰度”在IT行業里還有快速迭代的意思,我們希望公司能夠快速成長,所以公司起名為灰度。
問:我們發現灰度目前與快遞行業合作比較多,是否也有與生產型企業、經營性企業合作的案例?如果將廣西的水果運到上海的過程中使用ZerOBox是否適用?
鄒濤:ZerOBox也適用于生產型企業、經營性企業。灰度采用以租代售的方式租給客戶,只租不賣。例如一個5號箱,一般企業購買傳統紙箱包裝需要1.4元,ZerOBox出租是1.3毛一個月,每個月可以使用8次,加上回收成本、丟失成本,綜合成本大概是七毛錢,比傳統的紙箱成本降低很多。ZerOBox生產原料中加入了抑菌材料,如果在源頭采摘的時候做好消毒,ZerOBox可比一般的紙箱存放時間多四天。
問:交流下來,我們發現灰度的成長非常迅速和順利,您最終目標是什么?
鄒濤:我們灰度的幾名合伙人都是80后,35歲之前我們拼命掙錢,但是35歲之后,我們想去追尋夢想,做一些對的事情。其實,沒有想過最終目標是什么,每天能推動一點點環保事業的發展,對我們來說就足夠了。也可以說,我們的目標就是讓天更藍、山更綠、水更清,讓我們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