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意的棲居

黃鴻宇

摘 要：阿爾瓦·阿爾托是芬蘭本土建筑師，他所設計的建筑總是給人以溫暖的感覺，所以人們稱其建筑風格為具有人情化建筑風格。文章從現象學理論和存在主義哲學角度出發，分析阿爾瓦·阿爾托所設計建筑的類型、范疇以及具體作品的解讀，認為他的建筑是一種“詩意的棲居”的典范。

關鍵詞：阿爾瓦·阿爾托;詩意;人情味;景觀

“建筑是建筑物與構筑物的總稱，是人們為了滿足社會生活需要，利用所掌握的物質技術手段，并運用一定的科學規律、風水理念和美學法則創造的人工環境。”這是對于建筑的一般解釋，這個解釋也包含了建筑兩個層面的含義：一方面是建筑的本質，即其所具有的生存屬性;另一方面，在生存的基礎上，我們還要在建筑的空間內活動，建筑除保證我們的生存外，還要能夠滿足我們的基礎日常生活，這就需要用一定的“科學規律、風水理念和美學法則”來創造一種適宜生活的環境，即“詩意的棲居”。阿爾瓦·阿爾托設計的建筑正符合了人們對“詩意的棲居”的要求。

1 溫情·詩意的開始

建筑的物理形態顯而易見，是人的庇護之所。西方建筑現象學讀起來多少有一些晦澀難懂，所以海德格爾引用“詩意的棲居”也足以用建筑現象學來對建筑進行了十分恰當的概括。“詩意的棲居”①是一種人自由存在的狀態，是人與自然詩意的融合狀態。阿爾瓦·阿爾托曾說，“自然，而非機器，是建筑最重要的模型”，這也正是符合“詩意的棲居”。以自然為主體，營造一種自然、淳樸的氛圍，建筑在自然環境里并不是突兀地存在著。

阿爾瓦·阿爾托是芬蘭人。芬蘭地處歐洲北部，自然環境優美，有茂密的深林與廣闊的湖泊，這是“天時地利”。在此基礎上，阿爾托的家庭也給予他許多關于建筑方面的優勢與啟蒙。阿爾托的外祖父是高級森林管理員，從小受外祖父的熏陶，阿爾托對自然有了更多的認識與情感。阿爾托的父親是一個地形測量工程師，阿爾托年輕時作為助手幫助父親繪制地形圖，這也加深了他對地形、地貌的認識。阿爾托從小生活于森林中，也許只有這種自由、自然的環境，才是他心靈深處的家園，他才能夠找到內心的寧靜。這也是阿爾瓦·阿爾托溫情與詩意的開始，也是他為何選擇溫情、詩意的深層原因。

2 理性與浪漫結合的詩意化的建筑

阿爾托并非是一個固執的保守者，他也不斷強調要學習先進工業文明。但是，阿爾托認為更為重要的是建筑應與所在地域環境相結合，特別是與自然、人文的融合。他認為建筑若能深入人性和精神層面，便能幫助人與自然建立一種和諧的關系，更重要的是能夠重新增加地域文化的認同感。阿爾托側重人情化和地域化的建筑創作令人耳目一新②，更能夠體現出建筑的詩意化。

2.1 自然環境與詩意化的結合

阿爾托所生活的芬蘭有湖泊、河流，有茂密的森林，阿爾托便從這些自然美景中獲得啟發。他充分利用波浪式的有機曲線來表現自然，他的建筑有曲線的屋頂，有曲線的平面，如紐約世博會芬蘭館的外立面墻體。

阿爾托對曲線的運用，一方面體現了阿爾托對芬蘭自然景觀的運用，另一方面則體現了阿爾托將自然環境詩意化地運用到了建筑設計中。例如，阿爾托設計的瑪麗亞別墅，他充分利用其在山頂的優勢，在整個建筑周圍種滿了樹，使得建筑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麻省理工學院學生宿舍貝克大樓設計成蜿蜒的折線，使大部分房間朝向河流，漫步房間中就能看到優美如畫的風景。另外，這個宿舍的墻體使用了粗糙的紅磚，與周圍露天花園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建筑與景色完美融合正是詩意化的表現，所以阿爾托的設計正是和自然環境的融合與詩意化的表現。

2.2 天然材料的詩意化表現

阿爾托的建筑材料運用較為多樣，并沒有特殊的限制，但是阿爾托卻對木材更為情有獨鐘。芬蘭生產大量木材，很多人猜測也許與他小時候的經歷有關。阿爾托的建筑設計均有較多的木材裝飾，建筑外部的天棚與墻面裝飾也大量使用木材，建筑內部的家具同樣大多使用木材，似乎更是體現出其對木材的有著不能言說的特殊情感。這一點在阿爾托為自己設計的建筑中更能得到清晰的表達。阿爾托設計建筑外部墻面為木板與白墻的組合，在臥室運用木板裝飾墻面，另外，用木材進行大量的室內裝飾，還有木地板與木質天花板的運用，更是將對木頭的喜愛表現得淋漓盡致。

木材是天然材料，也是阿爾托有特殊情感和寄托的材料。木頭是自然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更是詩意化的表現。他的作品溫雅但又能夠直接喚起對自然的回憶。阿爾托在室內外對木材的使用，使內部空間與外部自然空間相互滲透，甚至可以融為一體。這也正是對建筑“可行、可望、可游、可居”意境的表達，這是“詩意的棲居”的體現。

2.3 “詩意”的生活

阿爾托的建筑布局形式常為方形或L型，這種布局的好處是能夠形成一種寬敞的空間或院落。阿爾托的住宅建筑起居室、餐廳、陽臺均朝南側庭院，既能夠有充分的日照，也能夠看到庭院的綠色植物。若建筑外部有樹林，那更是一種別樣幽靜的體驗。

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開窗不一定有大海，但總有讓人欣賞到心曠神怡的綠色，能夠使我們沐浴到充足的陽光，這樣愜意的生活讓人不由想到海子的詩——“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樣的生活正是一種“詩意的生活”，這種建筑帶來的生活方式正是“詩意的棲居”的表現。

2.4 詩意的景觀

阿爾托的建筑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與周圍的景色相融合。在設計時，他喜歡把建筑與周圍的景觀結合起來，他的建筑與景觀都是以一種親近自然的方式來呈現。他總是能夠更多設身處地地感受居住在其中的人的感受，而不是將造型與外觀放在設計的首位。他總以一種看似平凡但卻能夠體現出詩意的形式將自然與周圍景觀呈現出來，這也許是阿爾托本人的真實寫照。

阿爾托善于運用植被來增加建筑的“詩意化”，而這種對植被的運用也十分講究。阿爾托十分注重植物色彩的搭配和配置，在植物的種植與配置方面都要進行設計與“詩意化”的思考。而這種植被不僅僅體現在室外的景觀上，也體現在室內裝飾植物的運用中。總之，阿爾托總是想用“詩意化”的方式呈現給我們建筑使用方面的美感。

阿爾托另外一個較為常見的“詩意化”呈現便是喜歡在建筑院落內構建一個“詩意化”的景觀，可能是形成一個空間中心，也可能只是進行點綴，如對水池、雕塑、采光觀景臺的設計等。總體來看，阿爾托每棟建筑的設計都與周邊景觀環境有很好的融合，會考慮建筑布局對景觀環境的影響。在設計建造時，通過建筑立面、開窗、陽臺及地形高差等，使建筑與景觀環境融為一體，營建一種“詩意化”的景觀。

3 總結

人與自然相結合的理念一直伴隨著阿爾托的每一個設計，他一直都是以人為出發點，以人的感受來建造建筑，設計時總是設身處地地為人著想。因此，在更多的研究中，總是認為阿爾瓦·阿爾托的建筑設計是溫情的，充滿人情味的，但是筆者覺得也可以從“詩意”來考慮。阿爾托對自然極為尊重，在他的設計中我們可以看到自然與人類建設的完美融合，他在塑造一種給人溫暖而美好的詩意棲居環境。不僅僅是人情味的體現，更是對詩意化的回歸，“詩意的棲居”才是建筑的本質。

參考文獻

[1]大師系列叢書編輯部.阿爾瓦·阿爾托的作品與思想[M].北京：中國電力出版社，2005.

[2]董鐵春，劉志勇，李震.范式與隱喻——阿爾瓦·阿爾托地域性建筑創作自然主題表達研究[J].西部人居環境學刊，2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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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吳良鏞.人居環境科學導論[M].北京：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2002.

[5]陳子榮.阿爾瓦·阿爾托與本土建筑[J].世界建筑，19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