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寫意　大境界

徐偉 茅威 張欣榮

摘 要：江寒汀先生作為海上畫派的花鳥寫意畫領軍人物、上海花鳥畫“四大名旦”之首，其畫技注重寫生又博采傳統花鳥畫名家特長。其“江家花鳥”筆墨精煉，意境細膩平和又多彩多姿，為后學者留下了寶貴的財富。

關鍵詞：江寒汀;花鳥畫;小寫意

上海自近代開埠以來，逐步成為一個國際性的大都市，并形成了獨樹一幟的“海派文化”，孕育出諸多享譽畫壇的“海上畫派”畫家。20世紀30年代，海上畫派名家江寒汀、唐云、張大壯、陸抑非被譽為上海花鳥畫“四大名旦”、江南花鳥畫“四大才子”，而被公推于首位的就是花鳥畫小寫意大師江寒汀。

江寒汀（1903—1963），江蘇省常熟市虞山鎮人，祖籍安徽。寒汀先生原名江荻，字上魚，號寒汀居士，筆名江鴻。寒汀先生17歲時師從陶松溪學習花鳥畫，20世紀30年代后寓居上海以賣畫為生，曾在上海美術專科學校任教。解放后任上海中國畫院畫師、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寒汀先生是中國近現代畫壇上最為著名的花鳥畫畫家之一。

寒汀先生自幼喜愛畫圖、養鳥，經常上虞山寫生練習，虞山的秀麗景色和花鳥樹石給幼時的他很大的藝術創作想象空間。寒汀先生17歲拜花鳥名家陶松溪為師，陶松溪對寒汀先生極為喜愛，不僅悉心傳授技法，還指導其對宋元以來的名家畫作進行臨摹，使寒汀先生的畫藝突飛猛進。但陶松溪作畫亦有其不足之處，寒汀先生為進一步增進畫技，在亦師亦友的書畫大師張石園的幫助下接觸到了不少虛谷和任伯年的畫作，使他對虛谷和任伯年的繪畫風格很有心得。寒汀先生臨摹虛谷的畫作幾乎達到可以亂真的境界，好友唐云對寒汀先生所畫的“虛谷”款畫作評價極高，曾作詩贊嘆：“寒汀飲得酩酊后，涂筆能勾虛谷魂。”

寒汀先生猶擅花鳥，對類別繁多、形態各異的花鳥形象信手拈來，這得益于其對各類花鳥的細致觀察和目識心記。寒汀先生幼時常游虞山，花草形態和山鳥活動得以飽覽，在寓居上海后，為了畫好各類鳥禽，其經常流連于花鳥市場，不僅去鳥市看鳥，在家還養了很多鳥禽。通過對它們多年的細致觀察，寒汀先生將這些鳥禽的千姿百態銘記于心，因此寒汀先生畫鳥形象生動，鳥類的各類動作、表情信手拈來，筆下花鳥生動自然、栩栩如生。謝稚柳曾稱贊寒汀先生的畫作：“江寒汀畫鳥清麗溫靜，尤多寫生，后學之士，翕然成風。”在20世紀30年代，上海畫壇的四大名家江寒汀、唐云、張大壯、陸抑非被譽為上海花鳥畫“四大名旦”、江南花鳥畫“四大才子”，而寒汀先生被公認為“四大名旦”“四大才子”之首。

寒汀先生繪有一本花鳥冊頁（圖1～圖6），內有20幅作品。冊長21厘米，寬12.5厘米，畫芯長15厘米，寬8.5厘米。落款有“江荻”“江寒汀”“寒汀”“寒汀居士”“寒汀江荻”“虞山江荻”“虞山寒汀”等，鈐“江荻”“寒汀”章。從冊頁中所落年款可以看出，冊頁畫于1943年之前，此時正是寒汀先生花鳥畫創作的鼎盛時期。冊頁小巧精致，便于隨身攜帶，從冊頁的尺寸、畫作的落款、鈐印以及裝幀風格可以初步判斷為寒汀先生當年鬻畫時的畫樣小冊。

從冊頁中的畫作可以看出，寒汀先生通過豐富的色彩和優美的形態展示，將原本平淡無奇的植物渲染成畫面中意境與背景的主要元素。對蟲鳥則通過體現質感的特殊技法，將沒骨小寫意和工筆勾染相融合，從而達到細致靈動的效果。寒汀先生對畫中奇石繪作也頗有研究，為了畫好奇峰怪石，其臨摹朱耷、石谷、黃公望等前人大師的畫作，研究他們對奇石的造型和皴法的繪畫風格，并完全融入自己的筆下。

冊頁中畫面整體章法和意境細膩平和又清新多姿，給人一種筆墨精煉、色彩明潔鮮艷的感覺。寒汀先生筆下的畫面極為注重各種視覺要素的統一協調，在低調內斂中體現出其畫法的鮮明個性。

寒汀先生以擅繪各類禽鳥著稱于畫壇，他的繪畫注重寫生，并通過研究臨摹歷代花鳥畫大師的技法，大量地從傳統技法中汲取養分，融入到自己的繪畫風格當中。作為海上花鳥畫“四大名旦”、江南花鳥畫“四大才子”之首，寒汀先生的“小寫意”花鳥畫被稱為“江家花鳥”，盡顯海上畫派溫潤典雅的風格，對當代花鳥畫有著標桿式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