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發展背景下農戶“農光互補”模式參與意愿及優化機制研究

陳璐 高璨 孫凱 馬振邦

【摘 要】 為探究“農光互補”模式的發展之路，就需要從微觀農戶層面探討制約“農光互補”農業模式推進的關鍵性因素，調研農戶意愿，以此為依據有針對性地提出推進“農光互補”模式快速發展的對策與建議。因此，在全面梳理國內出臺的相關政策和國內外的研究文獻的基礎上，從農戶參與“農光互補”模式的意愿入手，深入分析當前我國“農光互補”項目的實施狀況和制約因素，農戶參加“農光互補”模式的基本現狀，深度解析“農光互補”模式當前存在的種種問題和影響農戶意愿的制約因素，最后理論聯系實際，提出能夠推進我國“農光互補”模式發展的優化路徑。

【關鍵詞】 農光互補 綠色發展 參與意愿 優化路徑

一、引言

綠色發展是一種新型的發展方式，促進經濟增長的同時注重環境保護，受到生態環境容量的約束力較大，是一種以保護環境為原則的新型發展模式，主要內容為經濟活動過程和結果的“生態化”和“綠色化”。“農光互補”將光伏技術與現代農業有機結合，建設成具有清潔無污染發電優勢的現代高效農業，不占用額外的土地資源，且實現土地立體化增值利用，實現光伏發展、農業生產的雙贏。

2014至2017年，全球光伏產業迅猛發展，新增裝機量以每年30%的速度增長，但建設光伏電站工程量巨大，需占用巨大份額土地，相關學者長時間研究光伏產業和農業如何互補使用土地以及兩者在占有土地上的共性，得出了“農光互補”的實際可行性。“農光互補”模式具有土地利用、節能等多重優勢，為農村能源的利用提供了“太陽能+”這種清潔并可持續發展的能源選擇，有利于改善農村能源利用結構，比傳統光伏項目更具有實施性。

近年來，國家有關部門意識到了光伏發電的重要性，出臺了一系列政策和措施，推動“農光互補”項目高速健康發展，如建設“農光互補”光伏農業基地試點項目，開發分布式光伏應用示范區等。

然而目前的新型“農光互補”模式仍存在許多問題。首先，目前我國實行的大多數農業模式效率不高，甚至危害環境。我國得到充分利用農業大棚區域很少，由溫室氣體引發的地表溫度持續升高等自然災害持續發生。其次，近年來，國家政府在政策上對“農光互補”模式大力支持但同時又有一定的局限性。如我國2015年提出的《關于支持新產業新業態發展促進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用地的意見》，它推動了“農光互補”模式的施行，但也在法律上限制了“農光互補”模式的用地面積。同時，國內缺少關于農戶“農光互補”模式意愿的調查研究，而農戶是農業生產的主體，農戶的意愿是影響農業模式后續發展方向的重要因素。最后，“農光互補”項目是光伏與農業的結合，是外界紛紛看好并復制的商業模式。但由于前期投資高，后期運作難度大，組件遮擋陽光對農作物有影響等問題，不少農戶對“農光互補”項目持觀望態度。

針對上述問題，本項目擬將在農戶“農光互補”模式參與意愿的調研分析基礎上，探討如何優化“農光互補”農業模式的運作機制，提高農戶參與的積極性，為“農光互補”模式從農戶參與意愿角度提供更好的推廣方案。

二、文獻回顧

“農光互補”作為光伏農業的一個細分市場，近幾年來越來越受到學界的重視。王軍峰、張愛順（2013）研究認為風能、太陽能作為無污染、可再生的綠色能源將有廣闊的發展前景，但是其隨機性和不穩定性是風、光互補發電系統中應當盡可能克服的問題[1]。梁波（2016）對山地“農光互補”項目施工的特點和難點進行了分析，并總結了施工方法和關鍵技術，為類似光伏工程提供了參考[2]。苗全（2017）分析了當前形勢下生態光伏電站與“農光互補電站項目的開發情況，并分別從施工階段以及運營階段兩方面，分析了生態光伏電站與農光互補電站項目開發對環境和民生帶來的影響[3]。

國外對于“農光互補”項目的研究較少。2016年Patrizi和Niccolucci通過可持續性能值評估，發現生產所需的太陽能能夠應用于農林系統外部所需的資源量，并且將光能綜合系統和原始孤立系統進行比較，結果證實光能綜合系統能夠節省能源33%[4]。2018年Geirinhas，Trigo通過對巴西傳統農業模式的研究，發現“農光互補”模式將會對巴西農業基地轉型帶來效益[5]。國外學術界對“農光互補”模式有一定的研究，但是由于社會制度的不同以及國情迥異，我國太陽能源開發程度遠超其他發達國家及發展中國家，鮮少可以找到專門的新能源運用農業的研究。因此我們將研究情況的重點放在國內。

三、研究思路

為了探究“農光互補”農業模式的發展之路，就需要從微觀農戶層面探討制約“農光互補”農業模式推進的關鍵性因素，理清農戶意愿，進而以此為依據有針對性地提出推進“農光互補”農業模式快速發展的對策建議。因此，在全面梳理國內出臺的相關政策和國內外的研究文獻的基礎上，從農戶參與“農光互補”農業模式的意愿入手，深入分析當前我國“農光互補”項目的實施狀況和制約因素、農戶參加“農光互補”農業模式的基本現狀，深度解析“農光互補”農業模式當前存在的種種問題和影響農戶意愿的制約因素，最后理論聯系實際，提出能夠推進我國“農光互補”農業模式發展的優化路徑。

四、數據來源、變量選取與描述性統計

（一） 數據來源

數據來源于2018年8月此次調查此次調查發出問卷480份，回收460份，回收率為96.0%。其中茅坪鎮、郭家壩鎮、沙鎮溪鎮、水田壩鄉占樣本量的46.2%，兩河口鎮、歸州鎮、楊林橋鎮、屈原鎮占樣本量的32.5%，泄灘鄉、梅家河鄉、磨坪鄉、九畹溪鎮占樣本量的21.3%，樣本量分布較合理。

（二）變量選取及描述性統計

選取的變量分為四類，變量定義及描述性統計見下表。

五、實證分析

（一） 研究方法

農戶“農光互補”參與意愿可以分為兩類：愿意和不愿意。根據前人研究經驗，二元Logistic模型最適合解決此選擇問題，于是建立如下模型：

其中，p表示農戶在第n種條件下愿意參與“農光互補”模式的概率;yn表示第n種條件下的參與意愿，yn=1表示農戶在第n種條件下愿意參與的概率，yn=0表示農戶在第n種情況下不愿意退出土地承包權的概率;表示影響農戶參與的第i種因素。

其中，為常數項，為解釋變量的回歸系數，為隨機誤差項。

（二） Logistic模型回歸結果與分析

以前文所述四個條件下農戶“農光互補”模式參與意愿作為因變量，利用軟件Stata 13.0，得到四模型的回歸結果表3，并對自變量進行了以上條件的相關性檢驗。結果表示只有一組自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超過了0.5，其他大多數的自變量相關系數均小于0.2，基本判斷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模型擬合度良好，整體顯著性佳。

1.人口特征對不同條件下農戶“農光互補”模式參與意愿的影響

農戶年齡對農戶“農光互補”模式參與意愿有顯著負向作用。該變量在模型一中在10%水平下的顯著性檢驗中表現穩定，說明農戶年齡越大，其“農光互補”模式參與意愿越低。年長的農戶退地后缺乏必要的謀生手段，不愿對原本穩定生活充滿挑戰性的事務。農戶文化程度越高，在不同條件下參與意愿越高;其收入水平和了解程度同樣與參與意愿在不同條件下具有正向相關。

2. 認知特征對不同條件下農戶“農光互補”模式參與意愿的影響

了解國家政策在條件1中具有正向作用，說明國家政策在沒有外力扶持的條件下對農戶參與“農光互補”模式意愿具有顯著激勵作用;而在條件2和條件3的模型下具有負向作用，可能是因為取消農業補貼是國家政策的效果之一，農戶失去了收入可靠保障對國家政策懷有疑慮。企業尋求合作在三個模型下均具有正向作用;村委會幫助在三種模式下均對農戶參與意愿具有正向作用;參加農業技術培訓在模式二即取消農業技術補助的條件下具有顯著負向作用，原因很可能是農戶不愿自掏腰包參與其中。

3.參與態度對不同條件下農戶“農光互補”模式參與意愿的影響

數據表明，參與過“農光互補”模式建設的農戶在三種模式下均樂意參與，說明“農光互補”模式經實踐過效果良好，符合農戶意愿;風險程度模擬結果表示農戶對“農光互補”模式風險持保留態度，風險越大越不利于農戶參與其中;參與意愿等級在模式一和模式三下具有正向作用，說明農戶參與意愿情況較為樂觀;開發商開發力度在三種模式下均具有顯著正向作用，說明開發商的開發力度是重要影響因素。

4. 制度因素對不同條件下農戶“農光互補”模式參與意愿的影響

信息公開程度具有顯著正向作用，農戶比較重視有關信息的公開;企業擔保力度在模式一種影響效果顯著，說明沒有干擾的條件下企業擔保極大地激勵了農戶的參與積極性;農企契約的合理性在模式二及模式三種具有顯著負向作用，說明農戶對目前農企契約不太滿意，農企契約需要改善。

六、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本次調研以秭歸縣為主要調查地點，發現秭歸縣的“農光互補”項目對當地的農民增收已經起到了較大積極作用。通過數據分析，我們發現在政府沒有干預的情況下，絕大多數農民（369份）持不參與的態度，在獲得可觀收入下農民的參與意愿得到較大提升。由于秭歸縣已經有了相當規模的“農光互補”開展，縣域農民對該模式了解程度整體較高，但對于國家的相關扶持政策了解度較低，而在是否了解有企業愿意提供相關幫助以及參加相關培訓的問題上了解的程度就顯得非常少，這或許正是“農光互補”開展推進過程中的癥結所在。在被調查農民參與意愿整體處于平均狀態的同時，在不了解相關扶持政策、基本沒有參與過相關政策培訓的基礎上，平均年齡接近60歲的該縣農民對“農光互補”這一模式表現出了較高的風險回避程度。而影響該縣農民對該模式風險評價的因素之一，或許是農企契約存在不合理的情況，企業或出于自身利益過分追逐或出于利用農民文化程度不高而制定出的合同不能很好的照顧到該縣農民在權益受到侵犯時候的保障問題及相關受益分配問題，從而曾引發了一些不愉快的經歷，使該縣農民產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逃避心理，阻礙了在國家大力支持的政策下努力推進的“農光互補”助農惠農的現代先進農業發展模式。

（二）相關建議

針對目前“農光互補”農業發展模式推廣過程中的癥結所在，并響應國家“脫貧攻堅”“鄉村振興”的號召，提出如下相關建議：其一，針對該縣中青年農民，由村委會組織定期開展相關國家政策的講習活動，爭取使得國家大力扶持的事實及相關惠農助農政策更迅速更有效得使利益關切農民在第一時間了解并從實際出發采取積極態度，避免出現農民由于不了解而盲目地采取消極對待的這一情況的發生。針對55歲以上的農民群體采取定期指派定點入戶宣傳的活動，采用切合實際的方式，使老年農民群體增強對政策的了解程度，著重培養老年農民群體對于自身權益的維護能力，不僅從制度上更從老年個體上增強應對權益侵害問題的對抗力度;其二，在政府有關部門設立相應的“農光互補”模式推廣監督小組，定期核實“農企合同”中存在的不合理，針對企業開展普法教育，加強企業的社會服務意識，用合理的程序糾正“農企合同”的不合理條款。其三，認真貫徹落實國家扶持政策，加大對“農光互補”先進典型的宣傳力度，按照實事求是的原則營造良好的模式宣傳氛圍，利用人大代表聯系群眾的職能，廣泛聽取從人民中來、到人民中去的人大代表的意見，由下而上逐級反映政策落實情況，做到靈活調整、動態應對，及時修改政策中的不合理之處，為政策取得廣泛支持提供合理性保障。

【參考文獻】

[1] 王軍峰，張愛順.基于ATMEGA8單片機數字功率跟隨技術在風、光互補發電系統中的應用[J].電源技術應用，2008（06）：75-77.

[2] 梁波.山地農光互補太陽能光伏發電安裝技術[J].安裝，2016（12）：54-55.

[3] 苗全.生態光伏電站與農光互補電站項目開發與環境影響的研究[J].中國戰略新興產業，2017（36）：22.

[4] Luca Coscieme，Federico M. Pulselli，Valentina Niccolucci，Nicoletta Patrizi，Paul C. Sutton. Corrigendum to “Accounting for “land-grabbing” from a biocapacity viewpoint” [Sci. Total Environ. Vol. 539， 2016， Pages 551–559][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2016，547.

[5] Jo?o L. Geirinhas，Ricardo M. Trigo，Renata Libonati，Lucas C.O. Castro，Pedro M. Sousa，Caio A.S. Coelho，Leonado F. Peres，M?nica de Avelar F.M. Magalh?es. Characterizing the atmospheric conditions during the 2010 heatwave in Rio de Janeiro marked by excessive mortality rates[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2018.

作者簡介：陳璐（1998—），女，安徽合肥人，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工商管理學院2017級國際經濟與貿易專業本科生。

高璨（1999—），女，湖北黃岡人，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工商管理學院2017級工商管理專業本科生。

孫凱（1999—），男，山東煙臺人，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工商管理學院2017級國際經濟與貿易專業本科生。

馬振邦（1998—），男，河北邢臺人，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工商管理學院2016級農林經濟管理專業本科生。

大創項目：本文為中南財經政法大學2018年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計劃項目成功立項項目的階段性成果之一。